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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前厅，我喊了声“她奶奶的”，来买我店的是穆中华。

丈母娘适时的旁敲侧击，说这是她好朋友儿子的官司，再加上我才掉了人家二儿子的面子。

我疑惑地看我妈，我妈白了我一眼说：“白杨今天打官司，我是来看他官司输赢的。”

“这个要求不过分，不过需要一个前提，你要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我突然就无话可说了，我和白杨说，我回去想想。

女人总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我觉得这事总是没那么简单。结果等我坐在庭审现场，看见原告辩护律师时，我终于明白了我妈的意思。

我妈看着这个样子的我，有些奇怪，她问了我的想法，我实话实说。她摇摇头，显然是不信我和顾千山之间那种感情。

南禕当时冲我嬉皮笑脸：孙子有什么不好，程牧尧还是叶之远的孙子呢。

看在我认错态度算良好的份儿上，南禕扭腰进了厨房。而就快匍匐在地的我再次佩服起女人的脑容量以及想象力，似乎站在他们的角度，任何一个在男人看就普通不过的日子到了女人那里，就能成了你敢忘我就要你命的了不得日子。

白家出事了。白树家。

她说：鬼才等你。然后她亲了我，轻轻的亲了我。

【顾千山】

出来前，我看着顾千山在朝我笑。

我点头哈腰，尽量让自己做个合格的孙子。我看卷宗，案子很简单，白树的哥哥白杨晚上出去应酬，一夜未归，第二天清早人们在一家宾馆发现的他，和*图*书当时他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名女子，女子身上没穿衣服，且带伤。

南禕和穆中华不同，叶之远说过，穆中华的刀救人，穆中华的菜能杀人。在这点上，南禕的厨艺让我相当满意。

她真就开了个价格给我，相当不错的价格。我眯起眼：“我嗅到了阴谋阳谋的味道。”

我看眼下面的资料备注，发现那名女子还是个未成年人。

我挺冷静的问我妈：“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先来形容下白太太的长相吧，她皮肤不白不黑，少斑，五官健全端正，有个不拎Prada包扔人堆里很难找出来的长相。但她有个让人过目不忘的东西，她的眼睛属于那种一看就是精明人才有的眼睛，具体我形容不好，总之白太太是个精明人。

白杨很开门见山，他说：“我妈让你给我打官司，别的要求我没有，就俩，一、让法院判我无罪，二、你还要帮我告对方诽谤。”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坐在我们律所的办公间里，面前坐着两个人。我认识其中的一位，是我丈母娘欧韵心，另一位我不认识的，丈母娘给我们做了介绍，是白树的妈，丈母娘让我叫她白太太。

天知道门窗关闭的计程车哪里来了沙子。

这时店员敲门找我，说前面来个客人说想买我的店。我摆摆手，说我现在没心情，可也怪了，平时我说什么是什么的店员那天就非要我出去看看。

我问她：你怎么就看不厌呢？

第一次见白杨，我觉得他和白树ｍ.heｔushu.ｃoｍ•com长得算不上像，白树眼睛偏大，白杨却是细长眼，有这样眼睛的人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奸猾的人。

所以当我妈把他推掉白杨官司代理律师这个身份的事情告诉我时，说实话，我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我皱眉，真心不想接这案子。可当我仰起头看丈母娘和白太太时，我态度相当良好的接了这个案子。

因为官司的事，丈母娘不再限制我和南禕见面了。我回了家，发信息给她，约她来我家。她回短信回的很快，就四个字：准备接驾。

我说了句“可真是烦人”然后出去。

可我忘了，其实顾千山骨子里是和我一样的坚持、一样固执。他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

我还真猜对了，是我妈安排穆中华来买我的店的。

坐上准备离开的车，我朝计程车外的穆中华挥手，有热热的东西逼在了我眼眶，我觉得我妈在看我，我先声明：我是沙子进眼睛了。

我没说话。我更紧的把她揽进我怀里，然后我说：“南禕，如果哪天你妈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你要等我。”

现在放的这本她后来又去买的。

本来这最多是起和道德相关的社会案件，可谁想到事情过后的第二天，该女子去警局报案，说是白杨强|奸了她。

后来我就和南禕抱怨，南禕啊南禕，为了你，我都快成孙子了。

白太太这次来是来委托我接手一宗刑事案子的，当事人是白太太的大儿子，也就是白树的哥。

我明白了，不是白太太和-图-书要我做有违律师道德良心的事，是我丈母娘，否则川州那么多大状，白家又怎么会找着我的。

“这是要庆祝什么吗？”我问。她横了我一眼，表情是相当的不乐意，末了她告诉我，这天是我和她认识的第一千九百九十九天。我连忙跪地谢罪，我说微臣罪该万死，不该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白家是做医药生意的，坐在会议室等白杨来的我脑子里想的是，不知道这个白家和大宅门里白景琦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关系。正想着，门开了，是白杨的秘书，她带我去白杨的办公室。

“少自作多情，我就是来让你看看这小子怎么败诉的。”她指指被告旁边的辩护律师，那人是个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男人，我看着有些眼熟。

“她就是看出了你在拖时间。”老穆拍拍我的手。

她说：哪天我要是看厌了这部片子，那我也就是烦了你了。

我这个性子一旦上来了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所以直到车子开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我们不在机场。面前那栋灰白色建筑上，挂着字迹分明的牌子，牌子上写着“滨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几个字。

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尊敬的法官大人请出了法庭。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那天在她酒里下了药，还是我和她的过程？”他看我像在看一个很傻很天真的傻子，“我妈难道没告诉你她就是让你来帮我翻供的吗？”

哎，看起来，除了听我妈的话跟她回去外，我真就再没其他选择了。

吃了饭，南禕m.hetushu.com.com拉着我陪她一起看片子，天黑了，家里没开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电视屏幕的黑白影片。是部很经典的片子——《卡萨布兰卡》。南禕喜欢这部片子，我俩才认识那会儿，她就买了碟，常拉着我陪她看。

移交手续办完花了一天，再加上整理各类行李又花了一天，直到我要离开川州这天，我再没见过顾千山，虽然他和我说他会来找我，虽然他说他爱我，可这王八蛋来送送我，看我一眼会死吗？

她那天带了不少东西来我家，吃的居多，我看她是有大干一场的意思。

不过，不得不说，看得到他的感觉，真好。

她说：“废话，带你回家。”

我总算知道了丈母娘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来找我麻烦的原因了。

距离离开的时间还有三天，我在店里挂断了第五个来询价的电话，其实对方开的价格不错，可我就是不死心不想走不放手。

她说：“你猜对了。”

不巧的是广播里播的是首《分手快乐》，我当时就控制不了情绪了，我猛劲儿拍着司机座位的靠背，大声说：“这是谁写的歌，谁告诉她分手会快乐了！”

我一拍大腿，我总算想起来了，只是我想的是另外一点，我怎么记着顾千山提过他师父就是个叫杨明的人呢。

后来我俩分手，碟子就没了。

丈母娘没有明说接手这起官司她会答应我和南禕什么，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得努力。

约了个时间，我去白杨公司见我的当事人。案情未定前，白杨还是一定范围内的和*图*书享受着公民的人身自由的。

我知道为了应付我家这尊佛，顾千山是忍了不少的，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我就想啊，再忍忍，忍到我妈点头同意我俩，那一切就好了。

“小样儿吧，还敢说你不同意我和顾千山？”我笑眯眯的拉起我妈的手，然后我的手无情的被我妈甩开了。

我看不大懂辩护打官司这事儿，不过至少我看得出开庭至今，顾千山没占到什么便宜。我实在忍不住站起来喊口号：顾千山加油，代表月亮消灭他。

车子启动，我低着头，情绪无论如何也高不起来。计程车司机似乎也觉得车子里的情绪有点诡异，打开车载收音机调节气氛。

知道我没认出他，我妈和我做着介绍：“杨明，国内最有名的刑事案律师之一。”

我借口说咖啡店转手需要时间，一直蘑菇在川州没走。我妈反正是铁了心带我走，她给我一星期时间让我安排咖啡厅的转手工作，她则是趁着时间和她那些个老友一一告别。

我就知道。我没哭没闹没上吊，正儿八经的老实了几天，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回了老家，顾千山那小子也会来找我的。

找了个靠窗座位，我坐她对面，斜着眼睛看她：“怎么招？幸灾乐祸是吧，凑热闹！”

她却一本正经摇着头：“No，no，no，我是真心来买店的。”

我就又叹气了，这能一样吗？

老古董的确是无法理解我们。

呀呀呸的，我都被人扫地出门了，还笑。

【南禕】

我出门时听到白杨在我身后说：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