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我笑了，是啊，不然我干嘛喜欢她。
“你约了你那个师妹了？”我问，程牧尧看上理学院那姑娘的事儿，叶之远和我说了。
“真的。我对我家卫生间的灯泡发誓，我俩还没复合呢。”她掸掸我肩上落的灰，端着咖啡出去给叶之远。
这种吃相，不错啊。我笑眯眯的回了他们一眼。我看他俩一同吞了口口水，大约是感叹：学长是真中了这个叫穆中华的毒了。
说到体能，跑步啊、跳远什么的都是我强项。可我不是全能，我这个人平衡能力略差，这就直接影响到我在做向后转，正步姿势上的流畅度。
事实如此。
穆中华听着声音转头去看，她是第一次见管小潮，我听她啧啧一声：“挺漂亮的嘛。”
当然不能了。我发现自从认识了叶之远，生活开始变得美好了许多。
“你咋不说是你这柴火太湿了呢？”我牵着穆中华的手，举着电话应付程牧尧。
“干嘛？”
她的舌头软软的，我含住，嗦了一下。她抖了下，双手却环住了我的腰，很紧很紧的那种。
“不想。”我赌气地冲她摆摆手。南禕还是个有分寸的人，她知道我单纯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问，她也捏捏我的脸：“行了，那天他的确是在我家，不过我俩啥事都没有。”
“初次见面，好歹要给三孙子意思意思，包个红包吧。”我笑眯眯的看着程牧尧的鳏夫脸成了包公，而一直没说话的南禕则是拿另一种眼神看我。她是在说：穆中华，你能把你那ｈｔtｐs://ｗｗｗ•ｈｅｔusｈｕ.com•coｍ小人得志的嘴脸收收不？
他是真有点泄气了，问我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追中华纯属是觉得我俩就是一个气场的，是迟早会在一起的，可程牧尧和管小潮不同，我觉得他俩不是一个圈子的。
果然，当穆中华想起她是在用三奶奶的身份去看管小潮时，目光就慈祥和蔼了许多。
我看着程牧尧开开合合的嘴巴，还真有点替他心疼，直说得了。食堂的人开始多了，堵在过道的程牧尧显得多余，而我们那桌又没空位了，于是程牧尧只得笑呵呵的接受了管小潮让他找个位置吃饭的提议。
“你说goodbye kiss啊。”她说，然后踮起脚尖大大方方的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啄完，她啧啧嘴巴：“没啥味儿啊，最多有点咸。”
部队的纪律很严，所以就算是在我们学校，程牧尧的行动依旧没那么自由。晚上，我和穆中华自习结束后，我送她回宿舍。路上，我接了程牧尧的电话，他开篇就用狠叨叨的语气和我说：“你这打火石也太不给力了吧？”
踢正步也没比向后转好多少，保持特定角度，保持一致站姿，臂姿，我最多坚持两秒，一、二，没了……
我妈去世这事儿，估计叶之远没和程牧尧说。
小潮入学那年，就是程牧尧负责她的军训，程牧尧由此情根深种。
管小潮一愣：好久不见了，程连长。
“有什么？”她眨眨m.ｈetushu.ｃoｍ•com眼，无知的样子让我头疼。我指指嘴巴，她“啊”了一声。
她撇嘴不高兴，我无奈的摇摇头，夹了块牛柳塞进她嘴里，再把菜盘里的菜重新摆了摆，样子看不出是动过的。
那刻本来是相当美好，如果中华她没有抬起腿踢我那下的话。
穆中华坐在我对面时，我收到了来自程牧尧的短信，内容是这样写的：
程牧尧没表现出他认识我来，对我和对其他同学都是一视同仁，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我挨得训要多得多。
我有些发憷，等看到我的教官是程牧尧时，我心里就更憷了，那家伙记仇的！
叶之远早起身制止了他，被解救下来的我愤愤地，我揉着胳膊瞪他，硬是一句骂他的话都想不起来说。倒是叶之远，他边帮我揉着胳膊，边笑眯眯地朝程牧尧说：“牧尧，今天时间刚好，我再和你正式介绍一次，这是穆中华，我女朋友，你未来的三奶奶。”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噩耗从院办传来。法医系的大四本科生，在分配实习前，先要和入校新生一起参加次军事训练，达标的可以优先选择实习地。
“你没吻对好不好。”我无奈的拉她贴上我的胸口，低头吻住了她。
不巧好不好。我扶额，程牧尧这家伙，忒沉不住气了，管小潮没来前，他就在拐角猫了好久了，探头探脑的有损军人形象不说，不知多少人都看到他了。
他又和我磨叨了一会儿，我答应他我会好好想想后挂了电话。因为我和*图*书们已经到了中华的宿舍楼下。
“嗯。”他答。
可我忘了件事儿，他是个军人啊，没等我开始做腰部横摆运动，他已经动作机警的单手把我拿下了。
我这仨零部件就是各自为政，习惯了，老娘愿意，我心里骂了三孙子三百次，再转身，直接摔倒了。
“啊，那你怎么还负责我们学校的军训啊，太大材小用了吧。”
替他心疼，另外，杭椒牛柳炒得不错，很嫩。
我点了四个菜，两个是成份打的，两个是特意要的小炒，一盘杭椒牛柳，一盘冬瓜烧肉。
【叶之远】
我：……
“奶奶的，疼。”我泪眼模糊地发现抓我的是程牧尧。
我仿佛看到程牧尧在滴血的心。
我磨蹭了一会儿出去，叶之远和南禕面对面坐着，他们旁边站了个穿军装的人，乍看背影，我没认出是谁，只是走过去时听到他在和叶之远说什么：“反正我们就在这儿呆一礼拜，四次机会，平均1.75天你要给我制造一次机会，你自己掂量着办。”
程牧尧嘿嘿一阵傻笑，他抖抖肩上的星星：“我提了，现在不是连长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厂子黄摊儿了，没处修去。”
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只有信她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南禕她家卫生间不是都点蜡点两天了吗，哪来的灯泡啊？
“南禕，你敢再敷衍我点吗？”我伸手去捏她的脸，被她灵巧地躲过。她回我句：“能，你想听？”
我觉得我和南禕的对话说不上严肃认真，最起码也要hetushu.com.com做到相互坦诚，可她丫的随随便便甩给我句“电话丢了，被顾千山捡去了”了事。
叶之远听了哈哈一阵笑，然后他说：“告诉程牧尧，一会儿来二食堂一楼一下。”
“哎哎哎，打头那个，需要我给你鞋底儿支援点儿甘油不，咋一个像后转都转不好，脖子、身子、腿三个零部件保持动作一致知道不？”
“中华。”我说，“我看我们宿舍那群人搞对象，每次分开时都要有点什么。”
我发现当时才程牧尧脸色不是一般怪异。
我算是真见识了，你和她还真是绝配，连占便宜和趁火打劫这毛病都一模一样。
中华饿了，拿着筷子要吃，我拍开她的手，说等下，管小潮再三分钟就到了。
穆中华问我笑啥，我说程牧尧说咱俩配。她撇嘴表示不信。
后来骂着骂着，他总算知道了我是真的不行了，上午训练结束，队伍解散，大家去食堂吃饭，他经过我身边，停下脚，睨着我说：“还真是组件有问题，看样子只有返厂了。”
她和我挥手说她走了，我觉得她的不解风情有点让我头疼。
我看着程牧尧，真不想把这事儿告诉他，我朝他勾勾手指：“乖孙子，来叫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个好事儿。”
估计开始程牧尧以为我是故意和他找茬，拜托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我还想有个好成绩，实习时好选个好地方学习呢。
“学长，真是不好意思，你吃饭时还要回答我们的问题。”管小潮拉着她同学坐下，她也看到了穆中华，双方打了hｔtｐs://m.heｔusｈｕ.cｏm.ｃｏm招呼，气氛还算不错。
三奶奶这个称呼真把我吓了一跳，这辈分，大了点儿吧，不过看到程牧尧那张顿时化身丧偶的鳏夫脸，我心情真是别提多好了。刚刚还疼的胳膊顿时也不疼了，我推推身边的叶之远：“喂，借我点儿钱。”
我哭笑不得：“中华，你这力道是要直接把柴火都砍折了是吧。”
这是哪儿来的无赖吧，我走过去，打算靠体力把他从我位置前面拱走。
【穆中华】
刚好这时候，叶之远打了电话给我，问我在哪儿，我报了具体坐标，顺便汇报了下这一上午他的好孙子对我的照顾。
不错的气氛显得程牧尧的出现多少突兀，他标杆溜直的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声：好巧啊，小潮你也在啊？
“此地无银。”我白眼她。
“程牧尧就喜欢长得好的。”我觉得关键时刻，该表明的立场是一定要表明的，喜欢管小潮的是程牧尧，而且我不喜欢管小潮那样的。
她眼睛眯着，吧唧吧唧大声嚼着嘴里的牛柳，看上去心情不错，坐在我们邻桌的两个女生是我们系的，我知道他们偷偷看了我们已经有一会儿了，穆中华这个吃饭法让他们瞪圆了眼睛，我想他们大概觉得，我怎么能喜欢这种吃相的女生。
距离我和管小潮约的时间提前一分钟，管小潮和她一个同学出现在门口，我朝他们招手，说：“这里。”
我捂着下身，疼的快喊娘，然后我看着穆中华一脸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哈，教我们女子防身术的老师说，要在大火着起来前就把火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