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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艾达对春花说：

“各位。”

“我会努力给予你们力量，却不能保证足够。”

“请您千万不要怀疑我们的忠诚。”

秀秀说：“一会儿，还能生孩子。”

好在艾达来救命了。

“现在。”

李云憬说：“我要离开。”

艾达又说道：“我的出生只是为血祭族人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血祭族人要想强大起来，还有漫长的路要走——年幼的我感应到遥远的世界森林中有一棵世界树，世界树孕育万年开出了世界花，很快就要结出世界果实。世界果实可以为血祭族人带来光明的未来，但远古时代强大的三头鸟守护着果实，绝不允许旁人染指。在光明未来的感召下，血祭族人的勇士前仆后继，将去世界森林中争夺世界果实。”

她在原地呆愣了少许，转头深深瞧了李云憬一眼，仿佛要在李云憬身上落下烙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寻过，她最恨的人是谁呢？不言而喻了①。但事情过去这么久，她连寻过都放过了，何必再执着别的。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和图书古城真是邪门。一会儿让咱们钻进蛋里，一会儿又让咱们变成蝎子。”

“您的话，”凌典苦笑道：“真是让人心寒啊。”

“你需要献祭的，是你的仇恨心。”

艾达说道：“古城里死去的人不能复活。但你们是我衷心的子民，我可以给予特赦，只要你们把世界石带到我面前，我就复活他。”

①我猜很多道友要问，春花为什么要恨李云憬。请回看第二百二十七章【失节欲断魂死人生又亡】

由于郑扎暂时不能克制愤怒，所以这一次由他来与艾达的沟通。

（二）

郑扎的脸色很黑，但没再说话。

……

“是啊，”秀秀说：“不过在蛋壳里好像又好了。”

“我说过，由于某个原因，我不能直接出手干扰每一道题目的发展——之前如此，之后也是如此。在接下来的题目中，你们也须谨记这一点。”

而她呢，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当自己决定不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随便选一个。往往这个时候，就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这他么也算和图书特赦？”

春花指着寻过说：“我想带着他一起走。”

春花说，她想让寻过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就跟蛋壳里一样。这也不就是说，先前在蛋壳里，寻过的小和尚又长出来了。

“长了！长了！”寻过大叫着，一下子窜出红光里，在广场上乱蹦乱跳，大喊大叫，“长出来了，这回真的长出了！哈哈！我长了！”

（一）

郑扎冲着天空喊道：“我们在为你拼命，为你找世界石，但我们的人死了，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弱小，你却袖手旁观！”

“看来，”郑扎冷笑道：“您对世界石不是十分渴望。”

不二望着寻过消失的地方，想起他在青羊镇的往事。这色鬼和尚改邪归正后，倒是转了好运。而自己一直为人正派，一身正气，如中秋皎月，反倒是总有倒霉事找上门。可见想做好人多么不容易。

“我无时无刻不想得到它，”艾达说：“但对于我来讲，信守诺言，比维护公平更重要。否则，我会受到命运的反噬。也就是说——你们拿来世界石，我会实现你们和*图*书的愿望。别人拿来世界石，我也会实现他们的愿望。对我而言，是不是我的子民带给我的，并没有区别。”

不二觉得自己的脑仁儿已经化成一团浆糊，在三根大棒的搅拌下，越来越黏糊。守住灵台清明的唯一办法，就是默念直面本心一千遍。

“我必须遵循我当初献祭时许下的诺言，确保冒险者之间的公平竞争。”

李云憬也瞧向她，淡淡的瞧着。

话音方落，又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笼住了人群中的寻过。

他浑身僵硬，总感觉有什么硬邦邦的，像笤帚一样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古城的终章——永恒的世界果实，即将开始。”

少许，光影交错间，凌典、郑扎、赵哲和言薇出现在了祭坛广场中央。

春花便看见，一片红芒之中，寻过低头望着自己的下半身，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鼓了起来。

春花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形，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过了这么多年，寻过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寻过。看起来，他似乎依旧奸猾，但对她却很好，就在不久之前，在和-图-书希望与废墟大道上，在巨蛙口中，他几次舍命救下自己，算不算把该还的都还给了自己？

春花听了这句话，身子猛地一震。

天空上的红光映下，照出四道孤零零的影子。

岁月说：“一会儿，让女人大肚子。”

春花说完，不二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遍地的红光闪过之后，祭坛广场上的冒险者消失不见了。

艾达说完，天空中接连落下三道红色，将李云憬、春花、寻过罩住。一阵红芒闪烁之后，三人不见了踪影。

艾达的语气平和，但让人觉得冷冰冰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身上纯正的血祭族人的气息，我会怀疑你们的身份。”

“心寒和苦难，都是让人强大的力量，”艾达说道：“下一幕，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你们优待，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们失败了，我拒绝下一次信任。”

楚月说：“一会儿，生下来的孩子跟队长长得还很像呢。”

听完这句话，不二又有些浑身不自在了。余光往一旁瞄了瞄，岁月和秀秀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凌典说道：“否则我和图书们也不会不惜性命为您寻找世界石——世界石的下落我们有眉目了，但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因为我们的对手强大而狡猾。”

凌典把郑扎拉到一旁，伸出右手冲着他往下虚按了按。

“我曾说过。”

回头一看，岁月正笑眯眯瞧着他：“寻过是个腌和尚？”

终于，她转过头，说道：“我同意。”

“我们不想让您为难，”他说道：“但这个世界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我们也低估了巢穴外的危险——所以，我们只好向您祈求，祈求您看在张庚为了帮您寻找世界之石，拼尽全力、肝脑涂地的份上，让他死而复生吧！”

“我们是在为您拼命啊。”凌典道。

凌典有些落寞。

（三）

“你的优胜有他的功劳，”艾达说：“你们可以一起走。”

“王上，我们血祭族人伟大的，万人敬仰的王上，”他将双手举过头顶，“您怎么能这样对待您的子民？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艾达说道：“你们两个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离开。”

“我的子民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讲话。”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