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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谢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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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乌台秘记》平话

番外

《乌台秘记》平话

“这等蠢货,不知何人也?”虞璇玑哑然失笑。
厨子见她怕鬼,便吓她,道:“台内官吏上百人,不定谁留下几颗在公房内。就是厨院不留,若察院有人没吃完,恐怕那馒头鬼夜半闻香而至哩!”
“张兄所言正是,那刘大胆遂言‘俺是御史也!’那饿鬼却森冷一笑,声如夜枭‘一派胡言!御史台上下官吏,俺有何人不曾见熟?你是谁家官吏,竟敢欺瞒于俺!’,刘大胆心中一惊,知道这饿鬼若不是前朝御史便是死于乌台的犯官,只好说‘俺是宗正寺吏’。那饿鬼又说‘宗正宗正,不忠不正,难怪夜半逾墙至乌台偷鸡摸狗。俺不过是肚饿来寻吃食,你若出外宣扬,害俺此处不得吃,便上你宗正寺吃去!’刘大胆喏喏称是,饿鬼方才放他离去。隔日来探问,厨子说本是蒸了馒头,剩下一些便放在灶上热着,早上一来,其他都好端端地,唯独少了馒头,还放了两枚钱,可见鬼亦有道!”元监察道。
虞璇玑闻言大惊,连忙细问,中丞避开众人,笑道:“台内只有一人嗜馒头如命,又恐喜好为人探知反被下毒,只好出了乌台又折回台内关在公房中,夜半偷入厨院窃食馒头,怕被发现,不敢点灯,那便是馒m.hetushu.com.com头鬼了。”
那头张监察道:“哪有景致可赏?不过台院后有柏林一片、殿院有老松数棵,中丞东廨植了几丛翠竹,再者便是察院一株老梅,除此无甚可言。”
“鬼问人名乃是要抓人充数,不可直说才是!”张监察说。
话说德宗末年,乌台取入新官一个,姓虞名璇玑,本也是宦门妇人,乃因丈夫亡故无以为生,遂来为官,此后生出许多事来,俺这里暂且不表。
闻此一言,虞璇玑心情稍定,殷勤嘱咐:“既如此,劳烦老丈今日莫留馒头,那馒头鬼见没有馒头,不定就不来了!”
可见人不可做不合身分之事,那御史台主为这口腹之欲赔上一生,诚可叹也。有诗为证:缘何世上多鬼神,只因暗室有亏心,若使光明如白日,纵然有鬼也安宁。
众同僚会食闲话 女御史馒头惊魂
那御史台主乃是虞璇玑座主,师生二人近来有些出龉,已多日不相言语,此时为求馒头鬼不来,也顾不得这许多,虞璇玑遂于门外言道:“不知师尊此处尚有馒头否?”
虞璇玑听闻有景,连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正是,台主听闻台内有鬼,只说‘鬼不扰人,人又何须扰鬼?https://m.hetushu.com.com’中丞听闻此事,笑道‘这鬼平素不来,只在做馒头时来,大约是个馒头鬼,往后做了馒头就留他几颗,也是功德一件。’说也奇怪,厨子若留了馒头便少馒头,留别样却都不缺,这饿鬼大约生前爱吃馒头,死了还难忘此味。”元监察笑道。
一日午间察院会食,便见她探问诸监察:“某入台半月不得出,实在闷煞,只不知台院、殿院、中丞东廨有何景致可赏?”
虞璇玑见那馒头甚多,恐怕座主吃不完,一时想不出理由再讨,只得一咬牙一横心,夺过案上馒头,奔下楼去。又恐座主来追,一时福至心灵,奔往推事院中,将馒头分与院中所禁犯官,囚徒平白得食,自是囫囵吞之,待得御史台主赶至,馒头已尽入犯官腹中。
察院已无馒头,虞璇玑又思量对过殿院不知有剩余无?那殿院也离着不远,又奔去,一口气将十余颗剩馒头吞下肚。这一堆馒头下肚又灌了半杯茶,虞璇玑恍如身怀六甲一般,步履艰难,行经台院,却见厨院小厮又端了数十颗馒头往台院去,连忙拦下相问:“这是与谁送去?”
元监察点头说:“宗正寺有一吏,人称刘大胆,某日夜直,至墙垣边小解,听闻www.hetushu.com•com墙后有声,乃逾矮墙入我厨院。只听得灶下有声响,却又无灯火,探头往窗缝看去,影影绰绰有个人影蹲在灶边,哑声言道‘一个头、两个 头、三个头……不够也、不够也,还不够俺塞牙缝的哩!’刘大胆纵是大胆,闻得此言亦是魂飞魄散,怕那饿鬼要拧下他的头填数,正待爬走,再回头一看,那灶边鬼影已然不见,正庆幸逃过一劫,却见眼前一双乌皮靴……”
“有。”御史台主应道,虞璇玑暗自叫苦,只得推门而入,却见案上小山似地垒着馒头,御史台主乃问:“问馒头做甚?”
中丞大笑不止,半晌方言:“何人为馒头雷霆大怒便是何人。”
“张兄此言差矣,推事院高处可凭栏远眺,夜间万家灯火,也是一景。”这头元监察道,又一拍额道:“然虞兄孤身女子,不好夜入。”
“尔为女子,三个足矣。”言罢,御史台主取馒头与虞璇玑:“好去。”
诗曰:由来女子守闺房,几曾闻得入庙堂?赫奕柏台新官吏,却把馒头囫囵藏。
虞璇玑听得此言,如坐针毡,晌后,厨下送来馒头不由分说便吃个风卷云残,不暇细辨滋味,又至察院同僚公房搜刮剩余馒头,丢弃可惜,放在自己公房内更怕引鬼上和_图_书门,索性全祭了五脏庙中神佛。
众监察一时无语,元监察轻嗽一声,森森然道:“传言百年前,来台主创推事院后,便于推事院中虐杀官民百姓无数,冤气至今难平。鬼属阴司,女身亦属阴,恐怕虞兄孤身入院,为冤鬼所附,那便是某的罪孽了。”
先说这乌台有一习俗,新官入台需得‘伏豹’一月。这伏豹说的是新官不知礼数有如野豹,需驯伏方能大用。故而新官入台后,整整一月都需夜直不可擅离。为此,虞璇玑于乌台内已夜直半月有余,她本是个教坊中玩乐的魁首、酒肆中行令的将军,正所谓‘须眉才子万千余,号令春风总不如’也。这一向游荡惯了,怎吃得消半月拘束?一待同僚柳刘二监察离京,又仗恃己身混得皇城熟了,便思量着怎生玩耍去也。
众监察闲聊一阵进皆散去,唯独那虞璇玑心中忐忑,便到厨院探问今日点心吃得什么?那厨子见她来,笑道:“正想着虞监察入台以来,还未曾尝过老汉的绝技,虞监察今日可一尝老汉的菜肉馒头也。”
二人师生之情不谐,虞璇玑不好实言,遂道:“甚饿,欲求馒头果腹也。”
御史台主怒不可遏,将那虞璇玑痛骂一顿,才气呼呼地去了。虞璇玑正喜馒头已逐,鬼必不来,https://m.hetushu.com.com却见中丞前来探问,她将事情说来,那中丞捧腹大笑,言道:“馒头鬼镇日都在,岂有将馒头吃完就不来之理?”
虞璇玑悟之,此后遂以此为胁,世人不知那御史台主为何甘作虞氏婿,实是因这馒头授人以柄也。
虞璇玑见此,脸色一白,道:“老丈做了馒头,那馒头鬼必要现身来食,今日是俺夜直,馒头鬼若来,可怎生是好?”
“鬼附人身,毕竟罕见,倒是厨院有饿鬼,传言台内曾见夜半有人影移动,迅如鬼魅,手中捧有一物,也不知是不是头颅……依稀记得从前来台主时,犯官罪人无处可容,听说也曾关在厨院中,恐怕便是当时冤鬼哩!”张监察说。
想那殿院乃御史台中心,煞气甚重,馒头鬼若不得入,气愤之余来寻她这御史晦气,那可怎生是好?虞璇玑坐立难安,约莫两刻钟后,又一一去寻中丞并任端,好在三人腹中甚饥,早将馒头吃下。
小厮言道:“台主、二位中丞并任端去巡推事院,方才回来,便是与他们送去。”
众监察倒抽冷气,又听元监察说:“那饿鬼言道‘你是何处官吏?’”
“ 馒头鬼只吃馒头不害人,官人莫要惊慌。”厨子笑道。
张监察又说:“只是刘大胆还是说与众人知晓,听说台主也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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