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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妖

作者: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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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女性员工的权益保障

第十三章 女性员工的权益保障

真软。
可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跟这个杀千刀的小混蛋扯上关系。
人们对女人的态度也很奇怪,喜欢她们,同时又鄙视她们。一刻也缺不了,但说起她们又一副厌恶的语气,□、贱人、娼妇、妖精……
尼克接过来打开,只见十几条长长的白布软垫并排叠在一起,戳戳,软绵绵的。
海雷丁松开尼克的脖子,轻轻拍了拍她脸颊,柔声道:“你现在每个月拿三十枚金币,真是刚刚好,以后来几天经血就扣几枚,从今天算起。”
“船医说要注意保暖。”卡尔站起身来,“我让厨房给你留了饭,还温在灶上,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来。”
“切,你信他,他还说人可能和猴子同宗呢。”尼克不屑。
尼克理直气壮:“你昨天踢了我一脚,今天我就那个……生病了。”她想船长见多识广,宫殿里也有不少女人,为了赔偿顺利到手,还是不要详细解释为妙。
“尼克?”
还没初潮的孩子就被糟蹋了……
卡尔拿出干净衣服和床单:“我出去,你先换衣服吧。”
维克多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尼克很多很多钱,多到连他这样一个从心灵到脸皮都强悍至极的人也有跳海冲动。维克多想起过去,那时候他被家族除名赶出佛罗伦萨,沦落到做街头理发师给人刮胡子都没有害怕后悔过。
尼克突然想起,小时候阿萨叔叔偶尔会这么说。他很疼她,不管吃用,最好的东西总先给她。他也喜欢笑着看她穿小裙子,在屋里转来转去模仿女人们跳舞。阿萨像珍宝一样宠爱她,但只是非常偶尔,听到远方传来某些消息的时候,他的神色就会有点落寞。
尼克望着他那颗金光耀眼的脑袋,越发沮丧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金马甲没有要回来,反倒扣了薪水。怪不得兄弟们都说女人经血最邪恶,现在她自产自销,果真是倒霉透顶。
她流着的哪里是血,是金子啊金子!一天一枚,不动不惊的就没影了,想起这件事,尼克心疼的简直吃不下……不,是要多吃一碗饭。
她们是母亲,也是情人,神圣与堕落同在。
“啊?”
真好。
敲开橡木门,见长桌上放着她的金马甲,尼克不由自主被金子吸引过去。
不过私下里也有一种说法流传,尼克队长生病了,而且这病来的奇https://www•hetushu.com.com怪。前一天落水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的,谁知道那天晚上去船长室呆了一会儿,出来脸色就白了,连晚饭都没吃,夹着腿溜回自己房间,三天没出屋门。
“呃,你怎么知道……”尼克有点心虚了,小心翼翼咽下口水。
倒了霉的经血,一大早就缠上她,而且这又不是伤口,没法裹没法包的,怎么处理啊?干脆……
“是男孩子,就能回去跟他们……”
“咳,我是说,你的抚养人好奇怪,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乱讲……”船医一反常态,磕磕巴巴试图转移话题。
阿萨教给她识字,教导她礼仪,但他没说过女人会流经血,破处的时候很疼,肚子饿比腿被打断了都难受,也没说过世上有这么多坏人,坏到想都想不到的地步。
“哦呀,我们的尼克队长,没听说过自家船长有个特殊的本事?从海风里就能嗅到天气变化,见一个人闻闻就知道他值多少钱。”海雷丁冰蓝色的眼睛眯起来,像狮子在打量猎物,“你身上的气味隔着十米我就闻到了,还敢跟我说‘生了病’?”
“第一次性经验出血是□破裂导致,跟这没关系。”维克多站起来整理衬衫,皱眉道:“你知道这个,为什么不知道经血是什……”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不是每个月都发生一次?”
尼克系好腰带抬起头来,表情没有一丝痛苦,轻轻松松的道:“我当然知道,虽然各地行情不一样,可处|女价总是比非处高上好几倍,不过男人都笨得很,塞块半凝固的鸡血进去,立刻就乐得掏钱,我一直以为塞拉流血也是在假装处呢。”
海上淡水稀有,饮用都要节省,更别说用来洗衣了。船员要不然就脏着,要不然就买几套换穿,等上了岸再一起洗。尼克记得这个料子,她买了两件新衬衫给金毛做‘饯别礼’,庆贺他终于不用吃她喝她,改赚船长的薪水。
“初潮,是女子身体发育成熟的标志,代表可以受孕了。以后如果运气好,每个月都会这样规律出血一次,持续二到七天,期间要注意卫生和保暖……”
“我说,你给我滚出去!!!!!!!!!!!!”
谁都不敢断言那个晚上船长室里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只有船长和尼克队长两个人的https://www•hetushu.com•com单独‘谈话’。
眼看着她的小脸因失血苍白黯淡,维克多头一次为自己口无遮拦感到抱歉。
谣言悄悄流传,海盗们看向船长的眼光,更增加了一层莫名畏惧。
尼克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摆手:“不不!你别这样,我会消化不良的!!”这一动弹才觉得两腿间潮湿粘腻,难受的紧,低头一看,果然裤子和床单一滩惊人血渍。尼克立马想起扣工钱的事,接着就丧气了。
海雷丁手一紧,马甲上的几个金币硬生生弯成直角。
尼克有点惊讶,慢慢地把腰带系上,轻声喃喃:“每个月?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就第一次会出血……”
“别吵,换了新的还要弄脏,我先找个东西堵上。”尼克掂量着这个捡来的破玩具,猜测能否塞得进去。
尼克被他的气势吓倒呆了,退后再退后,一直退到门板前,海雷丁居高临下,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握在她细细的脖子上,声音暗沉,浮动着难以言喻的危险信息:
“小兔崽子,还敢跟我要赔偿,你要是跟野男人混出孩子来,难道也要我负责?!”
卡尔说她‘长大了’,维克多说她是‘女人’了,尼克知道自己性别,但从来没仔细想过这会带来什么。在尼克眼里,女人是一种柔弱胆小的动物,有着饱满的胸脯和屁股,腰肢柔软声音娇嫩,连把刀子都不敢拿,和她完全不是一种生物。
“卡尔,你把自己的新衣服撕了?”
“船长,你要对我负责。”
“所以,因为我昨天踢你一脚,今天你就来了初潮,然后来跟我要赔偿金?”
“你小腹剧烈疼痛吗?”
尼克失魂落魄的从船长室出来,晕乎乎下了船舱,在自己的房间前突然蹦出个人来,卡尔一脸焦急担心,也忘了‘不唠叨不纠缠’的自我要求,扑上来就问:
“求你,把裤子穿好……”维克多抱头蹲在墙角,深切哀恸自己的悲惨遭遇。
卡尔还想就肺炎的灭绝性攻击做详细阐述,尼克充耳不闻,摇摇晃晃开门进屋,一头扎在床上做挺尸状。
手,不自觉的就伸到大腿,想要拔出匕首。
“怎么了,你总说什么亲身验证科学道理的,不检查一下?”尼克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抓着腰带,大大咧咧站在医疗室中间。
尼克被海雷丁圈在怀里,和_图_书闻见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铁锈味,那是鲜血和烈酒混合的男人气息。她好像第一次发现船长的肩膀这么宽,结实强健的胳膊能轻易拧断人脖颈。
“不怎么疼,就是有点涨。”
“负什么?”海雷丁觉得自己幻听了。
肚子饿。可是她知道,一会儿就有人拿吃的来。
嗖嗖作响的银刀从木门里飞出来,一个骷髅头在墙壁上砸成两块,尼克抱头鼠窜,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船医,让他怒成这样。
“好吧,十五岁了,这么晚真是发育不良……”维克多抬起头来,蔫蔫地道,“恭喜呀,你现在是个真正的女人了。”
“滚……”
哎……
不知为什么,船队停业了三天,官方通知是最近风向不好,海流混乱。
出海的船都喜欢用女性命名,海妖、伊丽莎白、维纳斯,可他们从来不欢迎女人上船,对女人的经血更是避之不及。
“我知道……不恭敬……可医生说……必须用干净的……没办法……对不起……委屈你……”
尼克扯起毯子把头蒙上。
这边精明的尼克队长把帐算得噼啪作响,那头维克多已经全身发抖。
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成长会带来麻烦,连尼克自己也这样认为。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昨天打击太大,晚饭都忘了吃,尼克是被饿醒的。翻身睁眼,只见床边坐着一头大型金毛寻回犬,面带微笑眼圈微红,那笑容里又是激动又是感慨,十足像在女儿婚礼上哭泣的父亲。
他笑得越是亲切,越是怕人,尼克感觉到危险,不自觉的退了半步,马上就想扭头落跑,“那个,这件事以后再商量吧,快吃晚饭了……”
最后那一天,离开的时候,他只教给她:
而且不知怎么,她也不太想出门。
无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无知还想象力丰富的蛮干。看见她翻出来的东西,卡尔脸都绿了,一股脑给她扔回箱子,急急道:“这不行,船医说必须要卫生。”
更有值夜的水手宣称,曾经半夜看见卡尔副队长从尼克队长房间里出来,偷偷往海里扔东西,似乎是沾了血的绷带。
卡尔再也呆不下去了,红着脸转身开门就走。他身材高大,窘得忘记弯腰,一头就撞到低矮的门框上,也觉不出疼,捂着脑门关上门,匆匆往厨房跑。
其实她肚子并不疼,也不是虚脱无力。出来混这么久,m.hetushu.com.com就算受了重伤也一样得爬起来找东西吃,这点不痛不痒的算什么。
尼克队长愣愣地站着,没法从‘纯爷们’一下过渡到‘真女人’身份。
海雷丁刚刚让这个无耻的小奸商气到发昏,可他毕竟是混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怒气过去,立刻冷静下来,面色一寒站起来,口气便如冰霜一般:
“你终于长大了。”卡尔无限温柔看着她说。
尼克这才注意,卡尔身上是他最旧的一件衬衫,反复洗得都脱线掉色了。眼圈红通通的,也不一定是他哭得,可能是通宵熬夜做不熟悉的针线活计。
“活下去。”
尼克呆呆站了一会儿,觉得血都快流到地板上了,才脱下血衣擦擦腿,找了根绳子把棉垫捆在腰上。
尼克躺了三天。
“妮妮,你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
“给我站住。既然你提到了,那我也好好给你算笔帐。第一,你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落水是我捞上来的,一条命,算多少钱?”
尼克让他吓得毛骨悚然,还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变了形,赶紧顺着头顶往下一通乱摸,除了胸口有点胀痛,其他没任何变化。
“你又发什么神经?”尼克掀毯子准备下床,才发现她盖了两层。这春夏之交,一张毯子都让人冒汗,怪不得梦里捂得她透不过气。
“那个,其实就是轻伤,按照瞎眼断指算也可以的……”
“维……克多……他说……用绳子……就不会掉……”卡尔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咬牙坚持说完使用方法,窘的几乎要晕倒了。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刚刚有人告诉我你去过医生那里,是不是生病了?哪里难受吗?要是落水感冒就糟了,说不定会转成肺炎……”
小奸商眼睛里露出点狡狯神色,显然对这高明的欺骗招数非常得意,转眼想起自己,又有点发愁:“可是每个月都这样,好耽误事啊,万一碰上难啃的骨头就糟了……还有赔偿金……”
尼克看了一眼,也不接,跳下床开了杂物箱子乱翻。小钱币,形状不合适;鹅卵石,好像太硬了;嗯,这个木头士兵倒是挺合适……
尼克是心疼。
尼克没做好准备,也没想过自己变成女人会怎样。维克多不想搭理她了,船长也是一副疏离的样子,卡尔更是觉得她娇贵脆弱到最好供和图书起来。
看着男人十指骨节咔咔作响,尼克心惊了一下,论武力,她在巅峰状态也不输给船长,可是现在正不舒服,狮子嘴里谋食,是不是有点大意了?于是声音小了一点:
莫名其妙从医疗室里出来,尼克决定去找船长。原因弄清楚了,但赔偿金还是得去要,毕竟这件麻烦事是船长踢了她一脚才发生的,尼克想,要是不挨踢,说不定一辈子都不来呢。
尼克拿起一个软垫仔细看了看,针脚很乱,一看就是新手,棉花还在外面露着。船上碰巧有几十包埃及长绒棉的货,这不稀罕,可外面裹的白布是很新的细亚麻布,一条条撕开拼起来的。她手里的这个,明显是由一只袖子改造的。
“这……我也没见过……就想着弄……你先凑、凑合……”
他向前踏了一步,气息像头极端危险的猛兽:“第二,你是个丫头片子,我不计较身份留下你,前提是不影响生意。现在你开始流经血,每个月都得休息,船队要影响多少买卖?这笔损失怎么算?”
“契约有附属条款,缺胳膊断腿都有赔偿金的。”
“别的不信,健康的事要信!”卡尔坚持。
尼克站起来,感觉一道温热顺着大腿往下流,恨恨的道:“那你说怎么办?我脱了裤子站着让它淌啊?”
海雷丁一愣,好像闻到什么气味,接着眉头就皱起来。尼克从小看惯人脸色,知道这是不高兴的意思,心下有点奇怪,她不过是出了点毛病,怎么就人厌鬼弃了?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占了理再说。
“怎么可能!”
海雷丁一字一句的问,看起来是在笑,可面皮发青,嘴角绷紧,显然是让她气得快脑溢血了。
“船医说,一般、一般女子都是用……”卡尔的俊脸唰一下变了色,红的简直要滴下血来。别开头不敢看她。犹犹豫豫拿出一个布包,连话都不会说了:
维克多心不在焉地背诵医书,声音飘渺的像在唱诗。给少女讲解生理知识是母亲的职责,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男性科学工作者要做这个?解剖一具初潮的尸体他还比较有兴趣。
这时代喜欢幼童的变态非常多,特别是教廷里任职的某些衣冠禽兽,一些流浪的孩子常常被一点食物勾引,带到教堂给他们□了。以卜尼法斯八世为代表,许多教皇都有这种爱好,维克多虽生于贵胄,但这些肮脏的勾当早已听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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