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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努力凑过去，看表情就是“你打我啊，快打我啊”，杨大脑袋硬是能忍住，反是再退一步。

杨大脑袋越发觉得为难，人活一辈子，有谁别有仇人。很多时候他也会标榜慈善，可惜只会往外拿钱，还会被人瞧不起。

这句话说的阴冷阴冷的，半拉耳朵想起三年前的那段岁月，疯狗咬人是不管你是谁的。叹口气去问黑背心：“你怎么样？”说着用力扶他。

杨大脑袋眯着眼睛看张怕，看了好一会儿回头跟服务员说：“报警。”

“你得罪老子，老子干你不行啊？”张怕冷笑一声：“我现在呢，是跟你走明面的，走法律。”

张怕全无所谓，很主动的走出去，主动上车，让杨大脑袋搞不清状况。作为证人和当事人之一，他也要去派出所。

杨大脑袋的警察朋友本来就听过张怕的名字，现在又往深里挖，挖完之后告诉杨大脑袋：“能说和最好说和，别折腾了，折腾时间越长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张怕想要做什么了，目的很单纯，不让自己营业。他要让自己连盘花生米都卖不出去。

“等警察吧。”杨大脑袋走去吧台。

张怕哈哈一笑：“本来我想报警的，你不给机会，不过呢，我报警的借口是你打我，你为什么报警？是什么借口？”又把脸凑得巨近，贱兮兮说话。

我去，说动手就动手？毫无征兆。杨大脑袋开始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那和-图-书行，你去验伤，我带他回去录口供。”警察痛快回道。

张怕不做解释，笑着跟警察打招呼：“又见了。”

黑背心有点犹豫，想了想说道：“我要验伤。”

杨大脑袋找的就是这样一个朋友，一番对话之后透露两个意思，一个是查张怕底子，一个是如果没有太牛的底子的话，严审重判，到时候也是要去法院使使力气。

黑背心站前一步，挡在张怕身前说：“这位朋友……”

没一会儿，警察到来，进门问怎么回事。

半拉耳朵很郁闷：“你怎么这样啊，他就是一劝话的。”

见张怕问起，那警察推说一句正在查。

杨大脑袋瞪着眼睛说话：“你是想闹是吧？”

真不能查啊，现在的张怕是名人，一查就查出来。

看见是他，警察问：“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俩警察看看张怕：“你不是来查凶手么？怎么自己变成凶手？”

警察问黑背心要不要私了。

“那你就判他，问题是判刑过后要怎么办？”他的警察朋友说：“他总要出来的，到时候会不可收拾；换句话说，就算他不出来，可要是让章书记知道了怎么办？自家儿子的老师，老章家的功臣，现在被无妄关起来、甚至要判，你说这件事是对咱们这些人有好处还是有坏处？”

张怕说：“要不要报警？说我打了你。”看看，这家伙有多嚣张？

“打人，他把我朋友打了，你看看。”把黑背心叫和_图_书出来：“你跟警察说。”

后面话没说出来，张怕抓过来就是一炮，再一个横踹，黑背心撞到桌子上，摔倒在地。

杨大脑袋不接话了。

为什么说容易黑白勾结，是黑的肯定要找白的，要绑到一起。白的又穷，有时候会主动要求绑到一起。无所谓勾不勾结，最开始肯定是先认识，等长时间相处下来就随你怎么说了。

杨大脑袋指着张怕说：“他使坏，他找很多人来捣乱，影响我做生意。”

黑背心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要告张怕。

警察看他一眼，问杨大脑袋：“除了占座位，还有别的事情么？”

黑背心被打懵了，觉得脸上有水在流，一摸，是血。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怕冷笑一声：“你不是不承认么？没事，继续坚持下去，一定要不承认到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王八蛋。”

方宝玉他们挨打，来这里报案，所以认识警察。可警察哪有时间去查这种无聊案子，再说了，片警的工作重点不是查案。

有句话是无知者无畏，未必是贬义，也是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人会胆子大一些。比如在对待张怕这件事上，先是不了解他，所以敢跟他叫板瞎折腾。因为张怕表现的太过有恃无恐，杨大脑袋有点吃不准了，找人查张怕底子。

张怕说：“这不是怕你们忙么？”跟着问话：“那什么，我那三个律师挨打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找到凶手没？和*图*书”

张怕嘿嘿一笑：“咱俩之间有笔账要算。”

杨大脑袋沉默片刻，做生意从来只有求财、没有求气的。想想说道：“说吧，假如说那三个人是我找人打的，你要怎么才能平息这件事？”

张怕成为初中老师的一个传奇，带班一年，把一群垃圾学生全部送进省内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这根本就是传奇故事。

看看警察，看看店里那些流氓，事情总要解决。张怕不过是打人致伤，多半是赔钱了事，被害者伤势严重，也许多关个一年？

张怕撇撇嘴。

杨大脑袋想了一下说：“我打个电话。”他是准备给警察朋友打电话。

张怕说：“你误会了，我带他们来的目的就一个，错了，是我请他们来的目的就一个，占桌，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

想的心烦，杨大脑袋看看张怕，那倒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惜啊，怎么才能搞定他呢？

虽然他也找了人帮忙，可要是真打起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饭店还要不要了？

黑背心稍稍动了下，在半拉耳朵的帮助下坐起来，指着张怕骂：“等死吧，孙子。”

杨大脑袋忽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你是不是觉得你带些虾兵蟹将来，我就怕你？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这面闹起来，四十多个人肯定不能坐着看戏，得站着看。呼啦一下围过来，也不动手，就是围住了看笑话，嘻嘻哈哈的好不快乐。

张怕看他一眼：“你要和图书是站在大脑袋那面劝话，我照样打。”

可问题是关他有用么？看这家伙说话语气和做事风格，如果真是大把钱撒出去，兴许今天就能放出来。出来以后怎么办？

正常人有这样的么？敢这么做的不是疯子就是有所倚仗。杨大脑袋连续两下没打到人，现在反是冷静下来，退后一步说：“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能不能说一下，如果是我的错，也好弥补不是？”

张怕嘿嘿一笑，转身面对吧台，看服务员打报警电话。

杨大脑袋说好，又说马上就到，目送他们离开，回来拨号。

俩警察看看他：“你赶紧过去，我们先走了。”

张怕看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敢打你，还怕你报复？”再看向杨大脑袋：“亲爱的，我把话放这，只要我被警察带走，我管保你这个店开不下去。”说完又跟胖子那些人说话：“吃饭吃饭，你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每天中午晚上两顿饭，就这个标准先吃一个月，我结账，另外给补助，你们就当来上班了，吃一次饭五十，每天去胖子那里打卡点卯，等我从里面出来就给你们结工资。”

杨大脑袋脾气上来，抬手一巴掌，没打着。跟着踢一脚，没踢中。张怕反应太快，退到两步外蹲着：“你打我是吧？哎呀，死了死了死了。”慢慢歪着身体倒在地上，不过马上又站起来：“刚才没碰到我哈。”走近一步：“重来，再来一下。”

一群人哇哇喊好，这生活和-图-书不要太惬意好不好，天天下馆子吃花生米还有工资拿，坚持下来也是个很有发展的工作。

杨大脑袋说：“他在我的店里打人。”

张怕说：“严肃点儿，我碰瓷儿呢，请你尊重我的工作，再打一下。”说着话往前凑。

张怕说：“我三个律师朋友挨打，我觉得是他做的，就来调查，于是就这样了。”

杨大脑袋跟张怕说：“你就是跟我干上了是吧？”

两手撑地想站起来，可身子只起来半边，呼嗵一声摔倒。

“你调查？你都能调查了，还要警察做什么？”那警察说道。

这是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章书记的儿子就是张怕教，而后考进五十七中，你说人精一样的章书记遇到这样的老师，要不要摆一桌道谢？

张怕说：“废话真多，你不是让我放马过来么？我来了，就是没有马。”凑前一步：“赶紧地，打一下了事。”

话没说完，张怕忽然矮下身体，再往后一退：“你敢打我？”

只是吧，店里还有这么一群流氓。

等妹子报完警，张怕冲大家喊话：“继续吃饭。”

张怕指着杨大脑袋说：“他不承认，我就和他说话，然后他跳出来，我气不过就打了一拳踢了一脚，谁知道他这么不抗打。”停了下说：“打他，我认，是判刑还是赔钱都行，男人么，做错事情就得认。”

想了又想，决定先去派出所，不管怎么说，那家伙都是打人在先，致人受伤，这是有罪啊！

更牛的是，据说跟章书记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