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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饭店，娘炮和胖子对大狗的兴趣比较大，连续问上许多问题。张怕懒得回答：“有关于狗的问题，请问小白，小白是它的名字。”

“好。”张怕痛快回上一个字。

张怕笑了下：“没有。”

张怕的回话都是一会儿再说。

可是小姑娘很坚持：“我不是卖你东西，是一个推广活动。”

张怕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站着不说话。

“这就完了？”张怕问。

“就打扰你两分钟。”小姑娘说道。

“恩，谢谢你。”姑娘拿起化妆品盒子，去敲另一家的门。

来到客厅一看，乌龟睡了，大狗站在门前回头看他。

女孩不理会他的贫嘴，大声说：“我丢了钱，已经够倒霉了，心情不好，你别来招我。”

年轻了，毕业了，要奋斗了，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我们，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找到好工作，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好家庭，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搬砖。

“张……怕？”姑娘写下名字以后还有点不敢相信。

张怕说不用了，我没兴趣听。

反正是各种讨论，也反正是一无结果，当张白红和刘畅到来后，商业大计直接暂停，包房里从商场片换成青春故事片，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于是，女孩走最前，中间是条大肥黑狗，后面是张怕。

女孩说：“别跟着我，我会报警的。”

没走多远，女孩停步回头看。

现在，房门关闭，张怕对门而立，听着门外声音。

张怕告诉自己：自己有些飘www.hetushu.com.com了，对上扫楼业务员，竟然有了点高高在上的以为，这是不对的！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扫楼的业务员。

为了生存，有人去偷有人去抢有人去骗有人去卖有人去乞讨。

张怕看看她，忽然觉得自己有问题。怎么会突然就没了耐心？怎么会突然就觉得别人讨厌？想了下说：“那你说吧。”

丢了钱？张怕看眼时间，想了下女孩的工作，问道：“刚下班？”

下午五点半完成工作，给胖子打个电话，定好地方，和乌龟、大狗出门。

张怕下意识地想拒绝，那妹子亮开第一页，一张表格，填着两竖排名字，跟着说道：“跟别人一样，就是登记一下，证明我来过……”

打车去饭店，胖子那面还有娘炮一个。

在路上，张怕问了下刘小美，那面还在拍戏，没时间吃饭。想了想，又联系张白红，让叫上刘畅出来吃饭。张白红说好。至于于元元，留在剧组做各种准备工作。

张怕没想太多，走过去打开房门，外面站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穿一身深色西装，肩上背个包，一手拿个薄文件夹，指缝夹支笔，一手拿个化妆品盒子。

她不看狗，直接看张怕，问话：“你跟着我做什么？”

女孩停下脚步，回头看狗，更是看站在远处的张怕：“你不能拴住它啊？”

多站上一会儿，回去房间继续打字。

张怕想了下，轻轻关上门。

和-图-书张怕说：“我不买不卖的，你说几分钟都没用。”伸手想要关门。

又是一句张怕没法解释和回答的话，只好招手唤狗，努力让它回来。

张怕努力做解释：“真不是我要跟着你，是它。”

张怕说：“我叫张怕。”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钟，街上行人不多。可不管行人是多是少，那个姑娘蹲在地上，瞧上去很难受的样子，硬是没有一个人停步。

张怕有点郁闷，咋的？你还想英雄救美不成？可你是条狗啊……对了，你是公是母？张怕想要蹲下看个究竟。

他还是想关门，小姑娘说：“就两分钟，有你拒绝我的这会儿时间，我的话已经说完了。”

女孩抬头看他，抽泣着说没事，已经忘记下午见过面。

张怕走过去轻声问话：“你还好么？”

乌龟说：“等口碑做起来，咱就饿死了；而且面包厂也不好做。”

姑娘手里是一个化妆品盒，举起来问张怕：“请问嫂子在家么？”

不过没敢确定，想了想，慢慢走过去。

见张怕出来，姑娘赶忙问好：“你好，能打扰你一下么？”

张怕继续做解释：“这次疏忽了，下次出来一定带绳子。”

张怕静静站着，看着姑娘说话。

女孩看看大肥狗，又看看张怕，满眼的怀疑，满脸的不相信。

……

“你的狗，会不听你的话？”女孩说道。

女孩反是不哭了，又蹲了会儿，忽然站起来大骂道：“我祝愿你们全家被车撞死。”说完往和图书前走。

然后就换来了不平等待遇？我们粗暴的漫骂，他们要微笑对待？

女孩看看狗：“我没注意。”

前面是公车站，过了公车站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路灯，在路灯前面五米的地方蹲着个女孩。

后面就是吃饭吧，等刘畅和张白红赶到，酒局气氛越发热烈。

活着的艰辛从这一刻开始，毕业了，就失业了。

张怕只好以更大声音喊道：“它还在跟着你。”

张怕说：“下午咱俩见过，我在家，你来敲门……对了，它也在家，你看见它总该想起来了吧？”

大狗也是静静站着。

女孩没回答问题，说声别再跟着我了。转身就走。

张怕和大狗走到路灯下面停住，他认识那身衣服，下午见过。那个时候那个女孩拿着化妆品微笑着和气着说话。

快九点的时候散席，张怕带着大狗送俩妹子去酒店。娘炮、胖子、乌龟三个人有点意犹未尽，回去找家烤肉店继续喝。其间喊张怕一声，张怕没去，那个时候的他在街上看着一个人哭。

他们是要赚钱糊口、养家。

可大狗走很快，张怕只好追着而行。

在送俩妹子回去酒店后，带着大狗往家走。

估计是看出张怕对化妆品完全地十分地不感兴趣，姑娘放下化妆品盒子，打开薄文件夹，问：“能麻烦你登记一下么？”

女孩说谢谢，拿笔问：“贵姓？”

大狗是非常不给面子的，得吧得吧继续跟着走，哪怕张怕在后面一劲儿呼喊也没用。

没人逼你和-图-书买他们的东西，只是，能不能稍稍和气一些的对待一下那个年轻时的自己？

“哦，那我跟你说。”姑娘说：“我们不是卖东西，不是上门推销，就是上门介绍一下我们的品牌……”

张怕说知道，不过你推广什么我都不在意。

一样的读书，一样的上大学，一样的有家庭，一样的是父母疼爱的好孩子。只要不是做坏事，他们就是我们自己。

张怕不知道她在骂谁，但不论是骂谁，也和自己无关。

张怕强烈反对开典当行，胖子就说开饭店，遭到乌龟强烈反对：“不要说你，就是我也管不住嘴啊，咱自己能吃黄了。”

好在，那许许多多的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没有这么做，他们只是很无奈地选择了一份很不好的推销员的工作。

却是忘记，站在对面的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并不是做坏事，只是在推销一种很不适合、甚至是很不好的商品，但他们不是坏人不是贼。

好吧，你是牛人。张怕说：“不是我要跟着你，是它要跟着你，我得跟着它。”

娘炮说开个厂子，面包厂就行，先从小规模做起，前期不求赚钱，先做口碑。

有人会调戏电话推销员，说东说西还洋洋自得，甚至录音换取网友的点击和笑声。有人会大骂，甚至动手推搡。

在原地稍稍站会儿，想着等女孩走远，他再回家。可大狗不干，抬步跟着女孩往前走。

张怕想了想，带着大狗退后两步，站在不远处看着女孩哭。

在俩美女没和*图*书到的时候，四个人还象征性地探讨下赚钱大计。

那女孩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明显在哭。

大狗当然还是不做理会。

那个姑娘没有敲开隔壁屋的房门，转身上楼，又是轻轻敲门，又是微笑着轻言轻语的说话。

我们在接到推销电话的时候，在面对扫楼业务员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平心静气好好说话？哪怕你再不需要，再讨厌这种推销方式，难道就不能够好好说话么？

是啊，冷漠，这冷漠的冷漠中有着你和我。

“带这么大狗出来，你不带绳子？太不负责了。”女孩说：“万一咬人怎么办？”

乌龟还是没反应，倒是又响起轻轻敲门声，张怕只好暂停打字。

每个人都会说，这社会越来越冷漠。

张怕笑道：“一听就知道没养过狗，除去军犬，这个世界哪有听主人话的狗？”

扫楼业务员的工作时间如下：上午在单位做总结做计划，下午上工，到晚上八点或八点半结束。因为那个时候，家里有人。

张怕问声谁，是一个女声回话：“你好，打扰你一下。”

张怕掏出身份证：“真不是敷衍你，我就是这个名字。”

“啊，谢谢你。”姑娘笑着合上文件夹。

五点的时候，乌龟醒了，问几点走。没一会儿，胖子打来电话，问去哪吃。

张怕又问一遍：“你还好么？出什么事了？”

现在这个时候，张怕要努力干活，没时间跟别人唠嗑。在知道是业务员上门推销后，很自然的有点不耐烦，不想听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