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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臻睁大眼睛。

“我哪有……啊……”这声惊呼的最后化为细碎的呻|吟，陆臻感觉到一节手指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夏明朗再一次咬住他的耳垂。

“哦！”柳三变很勉强地笑了笑。

有光，像水一样在眼皮上流动，陆臻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远方扯起轻纱一般的薄雾，流动着轻盈的淡紫色。陆臻动了动脖子，肌肉还是很酸痛，好像前一天跑了五十公里的感觉，纵欲真是个耗费体力的运动。

“唔……”陆臻感觉不能呼吸，他的头颅被彻底固定住，不能移动分毫，连下颚抬起的角度都是最适于被掠夺的。陆臻认定如果人被咬碎了还能再拼起来，那夏明朗一定乐意把他先吃下去。

夏明朗渐渐柔和了他的视线，那种安静而绵密的温柔像水波一样流荡开来，泛着金色的涟漪，将人的灵魂吞没。

“你说他们是过来干嘛的？”陆臻问道。

“我的兄弟很不错吧！”陆臻还是习惯性喜欢为徐知着邀功请赏。

“等，唔……是我，做错什么了吗？”陆臻低声嗫嗫。

那不仅仅是不吉利的问题，不是的……

“妈的！”夏明朗又抬起了陆臻的另一条腿，否则他根本无法进入。

“这样……”

夏明朗凶霸霸地瞪了他一眼，陆臻连忙笑着站起身：“我去洗澡，我去洗澡……”他的确需要洗澡，非常需要，他还得好好检查一下昨夜的激|情有没有给自己种上什么不可告人的伤痕，以判断，今天、明天甚至后天应该穿什么衣服。

“我不喜欢听。”夏明朗含糊地嘀咕着，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声调都纠结在一起，带着某种无力的痛楚，又好像撒娇似地抱怨。

陆臻只剩下足尖点地，完全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能紧紧地贴着墙，用手臂攀住夏明朗坚实的肩膀。他恼怒的情人并不如平常那般体贴讨好，有些霸道地……却依旧温柔。

“他们也不容易。”陆臻感慨。

“谁？”为什么忽然冒出个男人的名字。

“军人毕竟不是运动员，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参赛的。”夏明朗打断柳三变急切地问话，他知道他想问什么：“我们大概，嗯，赢过美国海岸警卫队的特别行动队之类的吧。”

陆臻感觉委屈而又甜蜜。

“他们难道不应该是支持最有潜力的那几个吗？”陆臻https://m.hetushu.com.com诧异地问道。

陆臻哈哈大笑，非常欢乐，他就知道夏明朗绝不会比他好多少。

乔明路还没有睡，一直等着，秦若阳站在离开他不远的地方，习惯性地咬着自己的笔杆，铅笔的尾端已经磨掉了一层漆。

“那是，不够范儿的，早死在半道儿上了吧。”

“不清楚，敢出来亮给我们看就不是敌人，他们很少会跟大国做对。”夏明朗还是很庆幸，中国毕竟不是个人尽可欺的猫仔。

他看到夏明朗伸出手，张开手掌贴到自己的脖颈之后，温柔然而有力的握住他的脖子，然后垂下眼眸注视他的嘴唇。

陆臻知道现在的局势让人很无奈，他们并不是强大的美帝也不是北约，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和魄力当主导者，拿出舍我其谁的气势清除一切反对者。他们需要更精细的技巧与更周密的工作，就像用丝线操控一个巨人，用轻如羽毛的力量，因势利导，让他前进或者后退。

嘴唇，舌头，耳垂，乳尖……他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都被吮吸到发痛，那是一种甘美的痛意，让人眩目。陆臻莫名其妙地看到黑暗中的任何一点光亮都拉出了弧线，深绿色，或者金色的光弧把他包围起来，一起穿透他的心脏。

“为什么要对查理那么说？”

夏明朗用镜中模糊的掠影想象陆臻此刻的模样，清凉的水流沿着他肌肉的线条蜿蜒而下，他结实的手臂，宽阔的肩膀与脊柱尽头美妙的弧线……

一胜一平，挺不错的战果，温和而又不失威严。回程时夏明朗的脸色却并不太好看，他并不喜欢神秘莫测的对手，海默虽然嚣张犀利，但毕竟年轻，很容易炸出火来，所以亲切得多。

夏明朗看到陆臻转过身，漆黑柔亮的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目光清亮如水。他注意到那些亮晶晶的水珠细密地沾在他的皮肤上，从耳后顺着发尾的弧度滑下去，沿着脖子，路过喉结，在锁骨处略做停留，等待它的同伴一起，加速流过结实的胸膛和小腹……

“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吧！”

“那当然。”

夏明朗看着陆臻的背影在门外消失，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捏熄。

“只有四个军阀请得起他们。”秦若阳走过来在地图上画下四个圈。

“好吧https://m.hetushu.com.com！”陆臻并不坚持：“你们才是秘密战线的高手。”

“没有人容易！”

“被他们这么一搅，之前摸到的情况就全不做数了。”

夏明朗还在熟睡，皮肤上覆盖着绵密的汗水，呼吸匀净，大字型张开占据了大半个地板。为了节省柴油，驻地定时在后半夜关闭空调，他们已经在水泥地上睡得很习惯了。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停止了，陆臻站到镜子前面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柔淡的光线里渗入了一点暗黄色的底调，像一张精致的老照片，古典而又优雅。

“你说你会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陆臻瞪大眼睛，满心的茫然。

“是啊。”乔明路很懊恼。

破灭了一个热血军人的热血幻想，夏明朗也觉得很遗憾，他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陆臻。陆臻神气活现地冲他做了个鬼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明朗温柔地吮吸着，品味那种细腻的触感。他感觉到陆臻的嘴唇在颤抖，舌尖微凉，小心翼翼地，仿佛试探一般的舔舐着他的嘴唇。夏明朗忽然合上眼睛，在他的心底卷起一轮狂烈的风暴，他打开自己的嘴唇，近乎粗暴地把陆臻的舌头卷了起来。

夏明朗是一个只活在当下的人，他从不沉迷历史，也不喜欢幻想未来。他只关心眼前，这一天，这一秒，所以他已经很久没去想象过没有陆臻的日子，或者，他从来没去想象过。因为那没必要，他理所当然地会死在陆臻前面，即使天崩地裂，他也会为他先挡住。

“唔？”陆臻有些疑惑。

“你老了，真不能这么玩儿了！”陆臻很真诚地提醒他。

“我还是觉得他们也太厉害了，我本来以为那妞儿是当头的，所以猛点儿。可今天晚上一看，个顶个的猛。你说他们跟美国那种海豹啦、三角洲什么的比起来，谁更厉害。”

“为什么要那么说？”

真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啊……不过就是开错了一句玩笑而已！

陆臻放心地松了口气，从桌上抽出一件T-恤来穿：“还好，你要是坑得我穿三天长袖，我一定饶不了你！哎，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共产主义战士，党章都要求我们，要不信牛鬼蛇神，不搞封建迷信……”

陆臻又笑了起来，一派灿烂的模样，他弯腰吻过他的嘴角：“你先洗澡，https://m.hetushu.com.com我出去拿点吃的。”

营房里还很热闹，方进手舞足蹈地向兄弟们吹嘘方才的种种，另一群人则在研究小花赢来的匕首，这苦逼的驻守生涯令人烦躁，人们热衷于任何一点新鲜的刺|激。

月光铺地，喀苏尼亚宁静月色的衬托下，夏明朗的目光闪烁着奇异的黑色光芒。就像是枪口或者某种乌钢的刀刃那样锋利的光彩，直指人心，简洁地近乎纯粹。

“比他们差远了，那毕竟是职业军人。”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

会议开到一半时，夏明朗与陆臻被礼貌地请出了办公室。陆臻站在楼下往上看，灯火被厚重的窗帘层层遮蔽，没有一点泄露。

秦若阳冷笑：“他们只会选择付得起钱的客户。”

他做得天衣无缝，瞒过所有人，连同他自己。而他所有的行为都源于他的懦弱，那是不可承受的痛苦，那是绝对不可以失去的人。

“怎么样？先说你的想法。”乔明路现在已经非常信任夏明朗的判断。

“我靠！”夏明朗坐到地上，用力转动着脖子。

“这群人很厉害啊！”柳三变还沉浸在方才的气氛里。

“警察界的名次会比较有说服力一点。”

“放松！”夏明朗抬起他一条腿盘到自己腰上，用沾满防晒油的手指润滑通道：“太紧了，你他妈的……”

“我说什么了？”

“他们很HIGH，很放松。不是来跟我们做对的，但这群人很有纪律，当头儿的很有控制力。”

陆臻左右看了看，保持沉默，他是一个很能够承认自己无知的人，这种素质在年轻人中非常罕见，尤其是对于一个出色的年轻人来说，然而这正是他如此出色的关键。

夏明朗和陆臻并没有进门，在窗口张望了一下就回屋了。刚刚听来的坏消息不需要告诉所有人，没心没肺的孩子们会活得比较容易。

陆臻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那样弓起背，慢慢地，接近……夏明朗原本犀利的眉目在晨星的微光中看来很柔和。陆臻伸出爪子，在夏明朗脖子上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会儿，忽然轻轻地笑了，带着快意。

夏明朗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没问题。

“早！”陆臻微笑，看着夏明朗把自己撑起来，撑到一半时脸色微变，露出某种困惑的神气，然后按住肩膀，轻轻呻|吟和_图_书了一声。

那些语句就像一把锋利刀子，轻而易举地划开了他有意无意中为自己营造的假相。

“嘿……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脖子。”

昨夜，那种击穿骨髓的快|感还在脑中回闪，他弯下腰，轻吻夏明朗的嘴唇，像花瓣一样温柔，像羽毛一样轻盈。夏明朗在睡梦中伸出手按到陆臻背上，慢慢厮磨着加深这个吻，然后，翻身压到陆臻身上。

夏明朗安静地坐着，曲起一条腿，舒服地靠在床沿上。陆臻没有关浴室的门，在一个屋檐底下呆久了，人们会忽略很多禁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浴室的镜子，晨光温柔的铺满了整个空间，水珠溅到镜子上，闪闪发亮。

陆臻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一道白痕，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夏明朗在接近他，彼此的鼻息在空气中交错，他感觉到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然后那饱含热情的火热双唇覆盖了他。

可是，等等……他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彻底的做|爱了？用这样耗费体力的方式去换取快|感，如此的奢侈，这简直有点罪恶。

“为什么要咒自己？”夏明朗轻轻一咬，在细嫩的耳垂上留下一道红痕。

“嗯……早？”夏明朗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因为迷茫而显得越发温柔，就像柔软的黑色丝绒上闪烁的钻石碎片。

乔明路苦笑。夏明朗站起身，在陆臻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我们还没有那个地位，让他们出卖客户。”

夏明朗静静地抽着烟，时间像是停止了，窗外的风云在变幻，而这一方空间里……永恒不变。

在他的人生中只有一次险些失去陆臻的经历，可当时十万火急，他所有的思绪都在牵挂着陆臻，没有一秒钟，顾得上分心想想自己。而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让陆臻有机会涉险。陆臻永远会被他安放在最安全地方，或者是他的视线之内，这一切完全出于下意识的考量，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夏明朗感觉到不可思议。

“啊？”陆臻诧异。

“请他们打仗还是训练军队，又或者是布置防线，这情况都需要分开考虑。”夏明朗提醒道。

陆臻愣了一会儿，垂下头，柔和了眉目。

“我们……去床上，不好吗？”陆臻一手撑住墙，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夏明朗。

很疲惫，精疲力竭却又欲罢不能，鼻腔里灌满了汗水的味道和各种令人疯狂迷乱的暧昧www.hetushu.com.com的味道。陆臻不明白为什么夏明朗要选择一个这么费劲的姿势，明明床就近在咫尺。

“我们能不能直接问他们？”陆臻突发奇想。

陆臻强烈地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先把问题解释清楚，可是他的嘴巴先于他的大脑做出了反应：“好，好啊。”他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那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在他发出最后一音节时甚至与心脏都发生了共震。

夏明朗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再一次吻住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我总得趁还活着的时候……把本儿先捞足。”

“啊……”柳三变愣住：“那夏队，你是在外面呆过的人，海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不是说我们也赢过……”

陆臻不知道是体|位的问题，还是太久没做了……那种硬生生锲入体内的存在感鲜明地让人发疯。他深呼吸努力放松自己，喉咙口滚动着模糊的呻|吟。

“那就多了太多选择了。”秦若阳又咬住笔杆。

夏明朗把烟头咬进嘴里，用力吸了一口，呛辣的烟气瞬间氤氲了他的双眼。

他很难向陆臻形容当时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像一道暗色的闪电劈中他的心脏，让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惊痛中颤栗。他甚至不能在第一时间反驳，他根本不能……否则他担心他瞬间的暴怒会伤害到谁。

那种未来，就连稍微想象一下，都让他痛不欲生。

夏明朗仰起脸，瞳孔里燃烧着来自天堂与地狱的火，他结实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揽住了陆臻的腰，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你这个百无禁忌的臭小子。”

“我想要你。”夏明朗的嗓音带着粘稠的磁性，灼灼燃烧的视线聚焦在陆臻茫然无辜的脸上。

陆臻惊呼了一声，一双长腿不自觉地绞缠到夏明朗的大腿上，现在他的整个人都挂到了夏明朗身上。

夏明朗微微笑一笑，仰起脸。

夏明朗伸手捏住陆臻的下巴，缓慢地靠近他。陆臻感觉到自己在后退，直到后背靠上结实的墙，他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夏明朗严厉的注视之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臻早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今后的每一天也不过就是一再地确认这个结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只用眼神就将他收服，不需要一点理由。

夏明朗盯着陆臻看了一会儿，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这种严肃看起来很平静，带着隐约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