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那时歌谣
第二十四章
“所以更想出人头地。”经理叹气，“刘家的公子接连四天都来找人，她总是有办法找到借口不去见。你说她要不就老实安分一点，既然勾引了人，干吗到头来又把您推出去。这个女人以为这样很刺|激吗？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一首《城里的月光》。音都挺准的，就是节奏有点拖，树叶吹出来的细细的声音听着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似的。林天行吹得很用力，脸有点发红。许诺看着，不禁笑了，便轻轻地跟着他哼。
“只要看到你，自然就会想起。”
邱小曼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问：“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我知道前天的闹事给大家留下了很坏的印象，但是那真的不是我的错！我都已经跟刘公子说过了，我不喜欢他，是他非要……”
“没良心的。”林天行甩开她，“好歹相处了大半个月，居然一点都不留恋我。”
林天行仔细看了一阵，说：“我很喜欢这里。”
邱小曼咬着下唇，眼里泪光闪烁，最后看了欧阳烈一眼。欧阳烈已经低头专心看起了文件。她一跺脚，怒冲冲地跑走了。
林天行闷声闷气道：“你巴不得我走吧？”
这什么话？许和*图*书诺没好气，“巴不得！吃得多，干的少，赔钱货。”
林天行拉着她一脸凄婉，“你说！你说！你说这都是为什么？”
林天行追上去，“不扑？真的不扑？不会真的不扑吧？”然后被许诺拎起一块肉，旋转九十度。林天行一声惨叫，上了发条一样窜着跑走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邱小曼怒道，“我在这里做得好好的，说调就调，这难道没有鬼？那个不想我接触欧阳烈的人，不想我过得舒服的人，希望我撞了墙能回去继续做温顺乖乖女的人，秦浩歌，不是你是谁？”
许诺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坐起来，“别夸张，我和你一样重！”
林天行哀号：“死了……压死我了……”
许诺笑，“可不？不然今年七月半，你就是上岸的水鬼一名了。”
林天行笑嘻嘻，拉着她走下了桥。他摘了一片叶子，凑到嘴边试了试，“我吹首歌给你听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秦浩歌不悦道，“别把什么事都栽到我头上。你人生中的失败，都要我负责，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也许我们将来分别了，到死都不会再见面呢。”
邱小曼走ｍ•ｈetushu•ｃｏm•ｃｏm了进来，还是穿着那身桃红色的制服，乌黑的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一缕头发妩媚地搭在白皙的脸庞边。
“还能是什么？”许诺嘲笑道，“萤火虫啊！你没见过？”
林天行说：“我什么都没想。我那天跑去车站，随便买了一张票。下了火车，看到好多人都往这青石镇走，我于是也跟着过来了。”他抓了抓耳朵，“真没来错。遇到你，是我的运气。”
“欧阳调我去冷门的茶餐厅做事。”邱小曼开门见山，语气冰冷。
欧阳烈说：“我记得她家庭不怎么好。”
“我知道。”欧阳烈说，“我并不是针对那天的事。你实习还有最后一个礼拜了，去茶餐厅接触点新的东西也好。”
秦浩歌面对指责，显得十分冷静，“小曼，我目前还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仇人。我怎么会去做这些事？我的确希望你能做回原来的你，单纯，健康的你。但是我不会以伤害你为前提。”
欧阳烈说：“你给茶餐厅的王经理打个电话吧，邱小曼明天就去他那里报道。”
“许诺你真悲观。”
许诺歪头看他，“你当初怎么想来咱们这儿的？”
ｗwｗ•hｅｔusｈｕ•cｏｍ•ｃｏm欧阳烈叠着双手，静静听经理说话。
“可是，烈哥，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学点东西啊。”邱小曼哀哀地乞求，目光如水一般。
“扑我吧，真的，我饥渴着呢！”
邱小曼就像被当场扇了一巴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狼狈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
她走到酒店的露台上，然后拨通了秦浩歌的电话。
“我恋你得很呢。”许诺邪恶地笑着凑过去，“我打头一天开始就垂涎你了。林哥哥，你就从了我吧。”
欧阳烈沉吟了片刻，“让她进来吧。”
林天行嘻笑着往后躲，许诺步步紧逼。结果林天行手撑到一可石子滑了一下，倒在地上，连带着许诺也扑在了他的身上。
邱小曼不安地说：“烈哥，因为我这实习是要写报告的，你把我从酒店降到茶餐厅，那……”
邱小曼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这下你满意了？你又赢了？我放着好好的酒店做不了，被赶去茶餐厅，所有人都看我笑话，你满意了？”
许诺轻声说：“我只是觉得，没有不会变质的感情吧？”
“我不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孩子。年轻，漂亮，大胆而自信，对男人有一种魔力，而且她和-图-书自己也很清楚，更知道该怎么利用。”
“猥琐男！”许诺笑着骂他，“走吧，回家已经晚了。”
经理松了一口气，能把邱小曼这个麻烦精送走，他都还可以多活几年。
很快，秦浩歌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曼？”
经理冷笑，“真是愚蠢的女人。您说，这么一来，给您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刘公子昨天带人砸场子，她却跑得不见人影。兄弟们都说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麻烦。烈哥，你的一世英名啊烈哥。”
“这是什么？”林天行问。
“是吗？”秦浩歌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惊讶，“茶餐厅也好，只要能学到东西……”
林天行说：“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忘了这个地方。”
林天行低着头没吭声。
欧阳烈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问：“什么事？”
“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呢。”
果真。许诺又问：“什么时候走？”
欧阳烈依旧冷漠，一针见血，“在我身边，你还不够资格。”
许诺笑了笑，“永远是一段很长的时候。”
欧阳烈并不在乎她的感受，下逐客令：“你可以出去了。”
许诺又窘又气，“要扑也不扑你呀。”
“她只是想吸引我的主意力。”欧阳烈说。
林天行抓ｈttｐs://ｍ.ｈeｔｕshu.ｃｏｍ.coｍ了石子丢水里，击得水花一片，河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银似的。
经理认识许诺，“小二多安分的啊，怎么有这么一个朋友？”
“烈哥，听说您要把我调去茶餐厅？”邱小曼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点胆怯。要不是那天亲眼看到她同秦浩歌吵架，欧阳烈还真不知道她有那么凌厉的一面。
次日欧阳烈来上班，刚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秘书敲门进来，说：“欧阳先生，邱小曼想见见你。”
许诺被他逗乐了，捂肚子笑。
“不是降。茶餐厅环境比酒店要好很多。实习报告你放心，我给你盖章就是。”
许诺和林天行在桥上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风吹柳枝哗啦啦地响，月光找在水面上。
河水轻拍着岸，哗啦轻响，水草丛里闪起星星点点的亮光。
“又想起秦浩歌了？”
许诺斟酌着，开口说：“是不是你家里人联系到你了？”
欧阳烈说：“她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许诺那丫头的朋友。”
“是我的意思。”欧阳烈说，“茶餐厅需要人，问我要，我看你做事不错，就调你过去。”
“一样重也经不住你这么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呀！”
许诺白了他一眼，“我除了想男人，还会思考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