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局
第十四节
顾湘犹豫了片刻，回道：“你要多休息，注意身体。我无病无灾。”
“广州真暖和。昨天又通宵加班了，今天还要开会。你还好吗？”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徐杨抢先拿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上潘恺希的名字，放下心来，把手机递给孙东平。
徐杨在桌子底踹了他一脚。
“姐，你别想多了。”孙东平急忙说，“我们就是彼此问候一声。”
张其瑞安慰道：“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不敢乱来的。”
“我也有和她联络。”孙东平说，“只是除夕那天后，她对我冷淡了很多。”
“是顾湘出了事。”孙东平说完，不等徐杨爆发，大步离开了餐厅。
孙东平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露出疼痛的表情来。
“短信你也都看了，我们的确没什么。”
她抬起手，手腕处好几条红印子。她皮肤本来就白，稍微用力就可以留下印子。这和-图-书个五爪印过到明天，大概就会发青了。
“往好处想嘛”张其瑞狡猾一笑“竞争者众，你怎么知道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钱家老爷子去世了，给顾湘留了一大笔遗产。现在钱家人在找顾湘的麻烦。”
“没有的话，就和那个顾湘断个干净。”徐杨厉声道，“不要来往，不要联络，就当她还是失踪的好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没错，我就是要你做个薄情郎！两个人，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一个，自然就要放弃另外一个。你还当现在是封建社会，可以给你享齐人之福呀！”
“已经是我两、三个月的工资了，还不够多？”顾湘惊呼。
顾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这简直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好人有好报了，我照顾了孤寡老人，于是被赠送了价值连城的珠宝。”
“好在你来得及时。那钱太太不知道吃什么长大和-图-书的，力气真大。”
“我宁愿他是呢。如今丢个烫手山芋给我，我留也不是，卖也不是。钱家会不会动用不法手段。”
孙东平放下手机，下一个动作就是掏钱包。
孙东平站了起来，“明天的会你代我去开吧。”
“混账家伙，简直是魇住了！”
“到底哪里出事了？是干爹病了吗？”
“顾湘？”徐杨的脸一下就绿了。
孙东平眼神一闪。徐杨老奸巨滑，立刻看出不对，不等孙东平收起手机，她就一把夺了过来。
潘恺希的年假结束了还赖在上海不肯回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很为孙东平所不齿。不过他一直住在张其瑞的酒店，有时还帮着孙东平打听一下顾湘的情况，比如这次，他就带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
大致意思是对的，就是按照潘少的习惯，适当地夸张了一下，然后就变成了一个可以上新闻头和-图-书条的大消息。
“废话。”徐杨道，“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知道你和老情人重逢了，她当然会担心，怕失去你。”
“钱老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顾湘苦恼，“若想感激我，直接送我金卡不就可以了。我是不介意的。”
“那钱家肯出十倍的价格来买，那就是十多万了呢。”张其瑞戏谑，“恭喜你，你发财了。”
“可我没有……”
“人家不是俗人。”
张其瑞笑道，“你也处理得很好。”
孙东平讥笑，“怎么不担心我和恺希搞同性恋爱？”
“价值连城倒不至于。”张其瑞纠正，“我已经打听过了，那项链若是拍卖，大概也就值一万多而已。”
孙东平脸色也很不好，“我们没什么。难道做个朋友也不行吗？”
在跨越半个中国的那头，孙东平瞅着手机短信，呵呵笑了一下。
张其瑞道：“钱家需要这个项链才m.hetushu.com.com可以取信于人，我觉得他们是不会放弃跟你要项链的。”
孙东平低垂着头，面对丰盛的饭菜，却没了食欲。
徐杨停下筷子，问：“静云说了什么，你笑成这样？”
“我没打算卖掉项链。”顾湘闷闷不乐，“项链是个信物。我外婆还留给我一个金戒指呢，我也这辈子即使穷到死，都不会卖了它的。”
老人一生经商，知道怎么去谋取最大的利益。张其瑞说他很佩服钱老先生。
这笔意外之财，倒算是这段时间里最好的收获。
顾湘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向张其瑞，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声：“你果真料事如神。”
但其实张其瑞说的有道理：老人赠她东西，无非希望她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她拿着项链让别人家内部矛盾激化，还不如换个好价钱，两相欢喜。
徐杨继续说：“别忘了，静云也在等你出差回去。”
“没什么你会笑成那白痴样子？m.hetushu.com.com”徐杨无奈地叹息，放软了声音，“东平，你如果不是在骗我，就是在骗你自己。”
“当然不行！”徐杨冷笑，“你忘了你当年为了她寻死觅活的样子了，回头还能做普通朋友？笑话！”
“太烦人了。”顾湘苦着脸，“钱家可是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呢，如果每房都来找我一次，我还怎么上班。”
顾湘眼睛一亮，学着他奸笑。“啊呀呀，奸商。”
“怎么了？不吃了？”徐杨问。
摇摇晃晃的地铁上，手机短信声响了起来。顾湘拿过来一看，最近几天给她发好几条短信的，也只有孙东平。
徐杨啪地一声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和过去纠缠不清！我知道你当年有多喜欢这个女生，可是都过去八年了，你还要怎么折腾？”
徐杨气得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差点没把手里的餐刀朝孙东平的背影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