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恋
第二节
顾湘埋怨地白了孙东平一眼，“今天姚依依又没来，你来干吗？”
顾湘颇不放心地搁下电话。
英语角聚会的时候，顾湘把借的书还给余文渊。小余问：“我刚弄到一套福尔摩斯全集，是中英双语版的，你要看吗？”
“你……你胡说什么！”女孩子脸涨得通红，连耳朵都红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成天风花雪月的！我……我才没有喜欢你！你别胡说，上学期你还害得我不够惨吗？你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乱开别人玩笑，太不正经了！”
顾湘扑哧一声笑了，“这又不是电视剧，太瞎扯了吧？”
说着，脸有点发红。
孙东平这才手忙脚乱地把书正回来。
“他有女朋友了，不会关心这事的。”顾湘并未在意。
张其瑞说话有点不流畅：“那个……有，有蚊子……”
姚依依则依旧一副乖乖女模样在学校里走动，对流言无动于衷。经历这么大的流言都还能这么镇定，顾湘觉得这个女生应该不简单和*图*书。
“他不会是喜欢你吧？”刘静云忽然压低声音冒了一句出来。
刘静云比给她看，“我跟着学生会的人去医院看了。这边眼睛，肿得这么大，左手骨折了，脚踝扭伤，肋骨断了两根。据说还有脑震荡，不知道会不会成傻子呢。”
顾湘大惊，手里的文具盒哗啦一声落在地上，钢笔橡皮散落了一地。
孙东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顾湘就差没拿着十字架或者《民法》往他头上砸了，那卫道士的样子十分好玩。
顾湘还是听刘静云说的：“叶文雪周末的时候被黑社会打了。”
顾湘斜睨他，“书都拿反了，样子都装不像。”
刘静云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张其瑞。
次日，余文渊果真如约来给顾湘辅导功课。他还带来了一套最新的海淀习题，说是家人买重了，送给顾湘。顾湘推拒不得，只有收了下来。
这年夏天来得早，六月期末的时候，整座和图书城市已经热得犹如火炉。潮湿的海风日继一日地吹着，气象台预报说有台风要来，于是学校早早放了温书假。学生们一哄而散，走了个干净，连大部分住校的学生都回家去了。
“怎么会？帮助同学是理所当然的。”
刘静云又问：“那个余文渊，最近和你走得很近啊。”
顾湘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人，余文渊对她这么热情，大家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也免不了胡思乱想一下。若说余文渊对她没意思，那他又主动热性地帮忙；若有意思，他凡事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也没进一步的表示。
“这么严重？”
“这会耽搁你的时间的啦。”
张其瑞没说话，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里觉得什么有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在刘静云的脸上亲了一下。
“等模拟考试结束吧。”顾湘说，“而且最近物理课好难，我要多复习一下。”
小余立刻热心道：“我物理还不错，你哪里不ｈttｐs://ｍ•ｈeｔｕsｈｕ•ｃｏｍ•ｃoｍ懂，我帮你讲解好了。”
叶文雪出院后，就办理了转学手续，去外地读书了。她那高官的父亲对女儿被打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件事就此没有了后续。
刘静云私下对张其瑞说：“我的感觉可准了，孙东平绝对有想法。”
余文渊这样的男生，在学校里也是挺受欢迎的。喜欢他的女生里，也有聪明又漂亮的，顾湘排不上号。可是小余却显然对顾湘比较特别，这也让顾湘不免有点心跳的感觉。
“老师要我们英语角弄一个口语比赛，我们两在忙着策划这事呢。”顾湘解释。
外婆在那边说：“我这里都好，就是东面的窗户有点松。楼下的志超早上过来帮我修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旁边传来扑哧一声笑。顾湘不悦地转过头去，看到孙东平坐在不远地一张桌子后，拿着本英语书做样子，满脸讥讽地笑。
“是啊。”刘静云也被这暴行惊住了，“我知道她挺讨厌的，可是也不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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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云也笑，“我也猜是张其瑞逗我玩的。他这人，开玩笑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弄得我都不知道真假。”
顾湘有点窘迫，“不是的……他做事的确比我要好些……”
孙东平趴在桌子上瞅她。南方天气热得早，现在大家都已经穿短袖了。顾湘同往常一样扎着马尾辫，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肌肤上。她的脸在孙东平的注视下渐渐泛起了红晕，收拾书包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那房顶呢？”顾湘问，“西南角那里不是一直有点漏吗？”
顾湘急得立刻摇头，“别胡说！没有这样的事！”
余文渊这种书生总是有点怕孙东平这样的学生。他推了推眼镜，约着顾湘明天晚自习再见，借口告辞了。
刘静云笑，“他很照顾你嘛，我看他都把活接过来做了。”
“哦……蚊子飞到你脸上了……”
顾湘气呼呼地把文具盒收好，背起书包，愤和*图*书怒地指责：“你这人真是太无聊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教室。
刘静云左右看了看，凑近来小声说：“我是听张其瑞说的。姚依依的父亲早年逃去了香港，现在已经是什么帮会的老大了。听说女儿被欺负了，于是找人来报复。”
教室里学生们已散了大半，顾湘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去食堂吃饭。
孙东平咧嘴笑，“我说，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顾湘倒也想回家，但是出了校门才知道公交车已经停开了。这时候风已经很大了，偶尔夹杂着雨点，打在人身上生疼。她只好返回小卖部给外婆打电话。
“打了？”顾湘对这个打了的含义还不是很清楚。
孙东平下巴一扬，“不兴我努力学习？”
“我说的是他，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刘静云狡猾地笑，“不过，孙东平肯定正不高兴呢。”
刘静云看着他半晌，忽然温婉一笑，蜻蜓点水地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顾湘问：“为什么平白无故打人？”
“没事的，等台风过了再找人来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