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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和颜悦色地看向一边微有些不安的罗翰：“你就是小翰吧？向远一直夸你天资聪颖，现在看来，你的资质却是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像。你是什么时候突破到第四层的？”

此话一出，段海冥和段向远同时沉默了下来，方才的欣喜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黯然。

段向远颇为郝颜，罗翰甚至能感觉到，他似乎畏怯地缩了缩头。

“不过，虽然祖师爷的武功不高，但毕竟是嫡系，记得那些核心的心法，所以后辈当中的一些武学天才便因此而打好了基础。只是，若想再往上精进，就得前往大理段氏，向那些真正的、代代精研武技的高手们请教。你也知道，这一分家，本堂和分支之间，肯定会有些矛盾的冲突。本堂怕分支后起代之，私下里总要打压一二。所以，这几百年里，我们玉龙段氏虽然也出过一些武学天才，但因为在武学上得不到倾力相授，在财力和物力资源上又总是被卡住，战力始终是比不上大理段氏的真正核心弟子，一旦遇上外来的武力压迫，我们便不得不向大理段氏求助，也因此而被他们所掌控，每年都要让出一定的利益。”

“你有所不知，”段建国的目光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祖师爷有本秘记，这种长于百年栎树上的百年野生紫芝，若是利用得当的话，可以治愈四位癌症中期患者。如果只是一名，外人或许以为我们段家是撞了大运。但是，如果接连有四名被治愈，你说和_图_书，整个中医界的人还有什么谁敢质疑？”

“是的！”段建国的脸上隐现兴奋，再看向罗翰时，那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了这株百年的野生紫芝，我相信，祖师爷的治癌秘方一定可以重现当年的辉煌！这可是活生生的四条人命啊！”

吃完保姆精心准备的晚餐，段家祖孙三代便齐聚正屋，已小心地关上门，上了锁。然后，和罗翰一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罗翰带来的那株百年野生紫芝上。

“凡事有利必有弊，这么神奇的药水，时效短也是正常！他有这个心就好！”段海冥倒是看得开：“走吧，飞机上的饭不好吃，我们先回去。”

……

罗翰这才恍然。

罗翰不好意思地看看段向远，再看看面前这两位老人，脸一红，忐忑不安道：“其实，我是在昨天晚上零晨时突破第四层的，不过师父那时正忙着排毒，我也就没有跟他说。”

坐在右侧的段向远听得疑惑：“爸，怎么是四条人命？”

段建国这个精研药理的师祖身上，或许是因为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关系，有一种宁静平和的气息，让罗翰有种遇上了同类人一般的感觉，清新、安宁，一见便生亲近之心。而段海冥这个曾师祖偏重于武和医理，感觉上就和段向远差不多，安全，颇有威严。

换做是他们俩，一个晚上年轻近二十岁，心情也会十分激动，因为，这也意味着，寿命同样延长了。身体更加健康了。

“是是是，家和图书里已经备好了酒菜，就等着您和父亲了！”段向远马上点头。

果然，他这么一说，段海冥和段建国的脸色顿时稍霁：“原来是才突破的，难怪……。”

罗翰在一旁只觉得有些压抑，忍不住就问：“师祖，玉龙段氏不是和大理段氏是一家吗？为什么，你们一提起大理段氏，就不太高兴。”

“当然是第四层！而且看气息，已经稳定下来，接近第四层的中期！”段海冥不愧是曾经的家主，适应能力非常强，转瞬间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实，突然开口，满是欣慰地盯着一脸无辜的罗翰，语气非常肯定，眼底已充满了喜爱。

段建国的目光很快就缓和下来，又恢复了原有的儒雅温和，显然是接受了这番解释，然后转头看向罗翰：“小翰，你说得对，但也不对。”

这时，他身上的儒雅气质便是蓦地一变，多了些老子的威严，还有种武者的强横。

而辈份最尊的段海冥也是一样的震惊，只不过在表情上要略为收敛一些。

至于进度，若是以这小子只花了短短一个晚上就神速地打破任督二脉，再用二天的时间来神速地突破到第二层的超强历史记录，用一整天的时间来巩固第四层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爸，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小翰是第三层，没错的……”段向远刚刚自得地笑完，便突然意识到不对，自己方才好像听到的不是这个：“呃？爸你说什么？第四https://www.hetushu.com.com层？”他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罗翰，眼中全是震惊无比的星星：“你说小翰他现在是第四层？”

坐在主位上的段海冥目光一闪：“也就是说，完全符合，绝对可以用？”虽然他是老子，不过，在药理方面，儿子研究的时间更长，耗费的心血更多，知识更渊博，得出的结论有时比他还要准确。

不过很快，段建国又惋惜道：“可惜，这一类的野生紫芝存世太少，否则，我们完全可以凭着它来壮大我们玉龙段氏一脉的实力，甚至达到和大理段氏比肩的程度也未定。”

回到段向远的四合院，段海冥和段建国当仁不让地住进了原本属于段向远的正屋，而段向远则搬到了左边的厢房。罗翰很庆幸，自己一进来就直接住的右厢房，不用搬家。当然，他的行李其实也不多。

段建国霍然一省，然后意识到某点，犀利地看向儿子段向远。

罗翰才恭敬地叫了声“师祖，曾师祖，”还没有来得及接过两位老人手中的行李，段建国就吃惊地瞪圆了一双还算清亮的眼眸，错愕无比地盯着罗翰看了半天，眼中直冒火光：“你……是第四层？”

四名啊！

看着罗翰眼睛也不眨，很有兴趣，段建国便微晒道：“我们的祖先，是大理段氏的嫡系，但不是长房，而是三房。因为练武的资质不高，但心性善良，便转修医理，却也小有成就。后来，因为躲避战乱，而辗转来到玉龙雪山下，欣喜于此地的丰富野生资源，从此定居。和图书”

“紫光透底，褶皱不规则而深，手摁后坚硬而微有弹性，漆光亮而微润，无刺眼感……”段建国闭目凝神，坐在侧位，仔细地抚摸着这株紫芝的菌盖表面，足足过了五分多钟，才睁开眼睛，拿过段向远准备好的强光手电筒，对着菌盖照了不下十秒，这才长长地嘘了口气，如释重负：“果然，跟祖师爷手扎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段建国看看自家的老父，眼中隐隐有些伤痛：“其实，以爹爹的武学资质，完全可以把玉龙元化心经的第六层练至大成，可就是因为在最需要冲关的那几年，我们频频遭遇到外地高手的挑战，而大理段氏的支援故意来迟，导致爹爹身受重伤，之后在养伤期间，所需要的药材资源又被大理段氏以各种理由截走一大半，才会留下隐患，迟迟未愈，影响到爹爹的进境。我正是因为如此，加之本身练武的根骨也一般，才会转而去精研药理，看能否用那种更常见，更普遍一点的药草替换那些贵重药材，来治疗伤痛，以免再发生此类的憾事。”

然后，段海冥才欣然地拍拍段向远的肩膀：“很好！爷爷刚才错怪你了，你可别往心里去！”然后感叹：“你这回收了小翰做徒弟，委实是给家族立了一个了不起的大功！看你的情形，已经到了第五层巅峰了吧？”

还是低调一点吧！再说，用这个理由，帮师父讲讲情，相信这两位长辈也可以理解。毕竟，段向远一夜之间年轻个二十来岁，换做是谁，心情都会很激荡，和-图-书对徒弟的改变有所疏忽，也可以理解。

自个老子批评自个儿子，夹在中间的段建国不免有些讪讪：“呃，爹，你也不能怪向远，我是经常和祺儿呆在一起，熟悉了他身上的气息，才看出来。向远身边，可没有什么人可以比照，他又无法感觉自己的气息。”

不过段向远还是努力地为自己辩白：“国庆的时候，时间太短，我这边又有事，所以我只是把心经和天脉指、百游步的基础传给了小翰，其他的事情我都没有说。”

不过片刻之后，这位老人便一脸不悦地批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段向远：“你这个当师父的是怎么搞的？一天到晚忙得什么？连自己的徒弟突破到哪一层都搞不清楚？你父亲虽然在内功上不如你，但看人的眼光却比你强多了！”

一旁听着的罗翰突然很有种成就感。毕竟，这种百年野生紫芝，还是他的活跃水催生出来的！

段向远虽然也是五旬之人，平时在同辈面前颇有一番傲气，但在爷爷面前，却不敢有任何的托大，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小翰提供的‘玉肤’非常特别，虽然过程有点激烈，但是，效果很好，我排完毒素之后，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突破到第五层的巅峰。只是，这种药水配制之后的有效时间太短，所以小翰说，以后等他专门去趟玉龙，再给您和父亲带着两份。”

晚上七点半，罗翰和段向远在机场行李区，和一身儒雅气息、两鬓微白的师祖段建国，白发苍苍的曾师祖段海冥顺利碰头。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