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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莫愁眉毛挑了挑：“相公一直都不认同那些个前世来生的。他跟莫愁说过，如果莫愁要是跟他前生什么的有牵连，并因为那个才跟着他的话，他愿意把莫愁放生。”

“那我一定要去呢。”房东姐姐的脾气也是很拧巴的，几乎就是一意孤行。

“哥哥。”雪姐姐突然眼波流转地看着李果：“你什么时候要了雪儿。”

雪姐姐闭上眼睛，呢喃似的说着：“我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皱巴巴的就好像一只小猴子，丑得跟哥布林一样。哥布林知道么……”

“那就去救人呗。”雪姐姐往床头贴满她本人照片的小床上一躺，优哉游哉地呈大字型：“年轻嘛，就是要疯狂一点。”

“大智若愚是么。”莫愁摇摇头：“她有时候会让莫愁觉得害怕呢。”

“肯定不认识。”雪姐姐伸出手摸了摸李果头上的那个朱红色狗啃的痣：“我也只能凭这个找到你。这就是轮回嘛，最后你的东西还是归你了。身残志坚……”

“你从哪学的一套套的……”雪姐姐捏着莫愁的脸：“看不出来你这么坏呢。”

“你在安慰我，你给我看的海燕画面是假的！”

李果没说话，之后用力地捏住了雪姐姐的一只手，然后微笑着听她继续说下去。

雪姐姐一愣，然后拍了一下莫愁的大腿：“好坏啊你……快点说啦……我现在急死了。”

李果点点头：“肯定是痛苦死了……”

“有什么不好？现在雪儿变漂亮了，也厉害了，不再是哥哥的小尾巴了，怎么就不好了？”雪姐姐说得都带上哭腔了：“我等了哥哥一千多年！”

“收养你的那家人，倒是没食言，把我也带走了。后来我就在那学了一身的本事，而你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成了蜀山剑派最有前途的弟子。”

莫愁点着下巴：“所以，莫愁认为，对付相公需要……你且附耳过来。”

李果听完，脑子里高速旋转了起来：“你……这……当时收养我的，不会是咱们老李家吧？”

房东姐姐冷不丁地突然朝屏幕上和_图_书大喊了一声。

房东姐姐眼睛一亮凑到李果身边轻轻地吻了他下巴一下：“谢谢……”

李果一愣：“我擦……还有这种事？太流氓了这，这简直是混蛋啊。”

“我……我徒弟？”李果愣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也就是说，巴豆认识我咯？”

李果和房东姐姐齐齐看着雪姐姐，但见她表情十分诚恳，透亮的大眼睛里绽放出来的真诚，让李果的呼吸陡然一滞。

话说到这里，画面就被直接切断，只留下屏幕上的一行正在连接的小字，便再没有声响。

“对不起……”那个胖子表情很沉重：“海燕会安全的，我用我的命发誓。你千万不要回来，虽然对你有万分愧疚，但是你的确是我们最杰出的作品。我们不希望你变成四所的杀人工具！小新更是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万分感谢。”

李果坐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怎么感觉……你和平时有点不同？”

莫愁朝北方指了指：“鸟……鸟……鸟教我的。”

可赶到客厅之后，李果已然消失，只留下一道肉眼看不见的蓝色痕迹，正在一点一滴地消散。

李果啊了一声摊开手左看右看了一阵：“我……我……好吧，就这么定了。”

李果指着自己鼻子：“我？”

“长生不老么？”雪姐姐眯着眼睛笑着：“我把我内丹分你一半就好了，我们俩一起长生不老。”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那辈子终生未娶，最后碎剑和人同归于尽。我也就在你的残魂上做了记号，一个人跑庐山上修炼来了。”雪姐姐一边点头一边说：“不过说来奇怪，这段时间不停地探查你的魂魄烙印，发现你转生了七八次，一般人要二十个甲子才能转生一次呢。”

莫愁眉头皱了皱：“多学学琥珀就好了，让相公感觉到你对他的依赖。男子大多如此。”

雪姐姐整理了一下头发，坐在沙发上，想着想着却兀自笑了出来：“怎么还有这样的男人啊……”

雪姐姐点点头：“不偷就饿死了。后来我们俩就偷遍了和图书整个扬州，然后从扬州偷到了江都，从江都偷道了大兴。其实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真的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哥哥说，他一定会在你身边的。”半晌之后，说话的，居然是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雪姐姐，她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双手搭在房东姐姐的双肩：“你放心好了，我也会陪你一起去。”

“很厉害，三招逼得百合不得不逃跑。不过据说是仙界的人，就跟奥特曼似的，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长。”雪姐姐仔细地回想着：“然后你就去找百合报仇咯，你说一边是怀着你孩子的女人，一边是父母之仇，你能想象当时你自己的心情么。”

这话一出，那胖子脸色顿时一变，然后迅速地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瘦高男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

“那不也是你干的事么。”雪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连忙摇摇头：“后来知道，她其实想夺你身上的灵。至于干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她把你的养父母给杀了，如果不是巴豆的妈妈突然出现，恐怕李家早就被她给弄烟消云散了。”

这下可算是难为李果了，李果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独就是害怕这种帮别人下决策的事情。这虽然是自己人，可一方面是李果不想她犯险，另一方面要考虑到房东姐姐的感情问题。这个决策下的，让李果横竖都不是个玩意儿。

“所以你明明能打赢她，但是还是跟她选了一起去死。”雪姐姐说着说着，眼泪下来了：“把我一个人留下了……”

“哥哥，你肯定很好奇吧，为什么我一直都没跟你说。”雪姐姐双手揽着李果的后脖子：“因为我害怕，这么多年我的动力就是为了再一次遇到你。如果让我失而复得之后再得而复失，我想……我会承受不住的。所以，我宁可瞒着你，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你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本质之后，我再告诉你。以我对你的了解嘛，你肯定不会再对那女人动感情了。”

李果突然一个激灵，然后连连摆手：“你思考方向错了……我和-图-书是问，为什么我会和她……你看，我现在表现的很不错，曾经作为高手的我，应该更坚定。”

李果一愣，旋即点头，哥布林就是地精嘛，看莫愁玩魔兽的时候看过，硕大的嘴、矮个子还绿皮，确实非常有碍观瞻。

李果浑身一颤：“这真不好……”

李果深呼吸一口，把脸贴在雪姐姐胸口：“一时间还真难接受，关键是，那家伙怎么怀我孩子的……”

“就是……”莫愁故意拉长了声音：“好好当个妹妹吧，雪姐姐，你没希望了。”

说到鸟子精，雪姐姐叹了口气：“她可是唯一让我看不透的姑娘了。你肯定不知道，她比我们加起来都细心，绝对细心到让人害怕的地步。而且……”

“李果。”房东姐姐扭头看着李果：“我需要你帮我决定。”

李果撩开雪姐姐额头的刘海，在他的脑门子上亲了一下：“我觉得，你和莫愁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喜欢的是现在的我，而你一直在等的是一千多年前的那个人。而我，是李果，也只是李果。当然，也可以叫我李果一……确实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想，你应该想让自己明白，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李果叹了口气，用手背抹掉了雪姐姐的眼泪，然后把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对不起……”

不多一会儿，李果起身，把雪姐姐拽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这怎么办？”

李果哦了一声：“还真是老搭档，那莫愁怎么解释……时间都对不上，还有书魂大叔。”

雪姐姐听完，浑身一颤：“你的意思是说，他一早就没有和我……的打算？”

“巴豆都这么厉害了……”李果眼睛瞪得溜圆：“她妈得牛成什么样……”

李果无奈地呵呵之笑，而雪姐姐则在一边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淡然而视。

而房东姐姐也用力地点点头：“那我就等李果的安排。”

“是不是很可爱。”莫愁的身影从角落里慢慢出现，抱着剑匣，一副纯的要滴水的模样：“雪姐姐，你要想清楚哦，再过段时间的话，相公可就真把你当成姐妹了。m.ｈeｔｕshu•ｃoｍ•cｏm”

雪姐姐笑了笑，凑到李果耳边说：“你家女武神蛮聪明的，居然看出了那个海燕电视上新闻的日期是一个月前的。”

李果摸摸脑袋：“偷东西么……”

“那你……”李果的心突然间居然有些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就好像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首许多年没听过的老歌似的，没由来的眼眶一热。

“这谁说的清楚呢……”李果呵呵一笑：“我碎剑……是不是就是那次，把身残志坚搞残废的？”

“那请稍微晚一点来，现在他们正全程戒备。海燕不会有危险，她没有任何研究价值！”

“聪明。”雪姐姐朝李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过因为我的血统问题，不能进李家族谱，所以一直就在外头游荡。而现在的李家，是你徒弟的后代咯。”

李果淡淡地笑了笑，并颇为用力地捏了捏雪姐姐的脸：“我迟早是会死的，可是你不会死。”

“所以，我哪里还敢让你再爱上她啊。”雪姐姐的眼泪一闪即灭：“你们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血咒，我一直想解开，但是根本没办法解开。通俗点来说，一般的咒法密码最长只有十六位，可你们这个的解锁密码不但有六十四位，还每天一过十二点就会发生细微变化。这几乎就是解不开的，所以她找法器，可能就是为了解开血咒。”

“完蛋了……”雪姐姐侧身趴在沙发上：“我怎么把哥哥的脾气给忘记了……”

雪姐姐非常听话地把耳朵凑到莫愁的嘴边，专心致志地等待教诲。

李果眼睛陡然瞪得硕大……这种狗血的事情，终于还是毫无保留地倾斜到了他的头上，难怪说百合为什么会生孩子执着到那种程度，而且李果很好奇，原来的自己怎么会干出如此血淋淋的事。

“而且同归于尽的人么……”雪姐姐神秘地一笑：“是百合，而且碎剑的时候，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李果对这些人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奇怪，就好像真的艺术家根本不舍得卖自己的艺术品一样，房东姐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和-图-书术品，而比她更完美的是小新妹子。这种感觉，已经无限接近父爱了。

被雪姐姐这么一说，李果一直悬在心里的事情突然像配上钥匙的永固锁，啪嗒一声断裂开来，一种解决完一道非常困难函数题般的快|感涌向了四肢百骸。

“因为你在身边啊。”雪姐姐像只小猫似的把脸贴在李果的胳膊上来回蹭着：“有你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后来，我在扬州碰到了你啊，那时候的你么，和现在一样傻乎乎的。”雪姐姐捏着李果的鼻子：“你当时差不多十二三岁吧，也是个流浪孩子，你在街上把我骗回家，然后教我偷东西……”

说完，李果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而雪姐姐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表情不断地转换着。直到客厅传来李果吆喝着房东姐姐赶紧回家带孩子的声音，她才幡然回神。

莫愁微笑，不置可否。

“她是女的，你是男的，怀孕不是很正常么……”雪姐姐倒是被李果说得有些闹不清状况了，愣愣地问李果：“你到现在还认为百合是男人么……哥哥……”

“那时候哪有A片嘛，我又那么丑。随便来个漂亮的姑娘你就趴下了。”雪姐姐嗔怪似的拧着李果的耳朵：“外面打得国破山河碎，你们在干草垛子上偷|欢，还让我把风……你说说，你哪对得起我。”

“而且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很弱很弱的，弱到连一只野猪都能弄死我。”雪姐姐眼神突然之间迷离了里来，用手轻轻摸着李果的脸：“我当时心智不完整，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大概有十年吧，整整十年我没吃过一顿饱饭，挺可怜的。”

雪姐姐颇为痛苦地捂着脑门子：“可他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再后来，你因为天资很好，被人收养了。”雪姐姐说着说着，脸上的甜蜜就跟冠生园的奶糖似的，舔得腻人：“我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要带走我也行，把我妹妹也带走！这句话，我记了一千多年呢，其实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没有道术不能化龙，没什么灵力，只是一个干巴巴黑乎乎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