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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教授如获至宝，李凡关于甲骨文的诸多见解给了他新的灵感和研究方向，尤其是在办公室内热切交流的时候，他已全然了解，李凡在甲骨文方面具有顶尖专家的学术水平。

“咱们真得向社长学学，高，实在是高！”

难道，继开创新考据学这一派后，李凡还要重新定义甲骨文学？以一己之力定义甲骨文学？

果冻：“呜呜呜……”

李凡离开了孙教授的办公室，才走出几步远，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热情极了，是春城出版社打来的，说想要出版李凡新考据学方面的文章，并说待李凡回到春城的时候详聊。

李凡放下电话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走进客厅，众人在沙发上落座，李爸在一旁作陪，李妈忙着端茶倒水，小果冻则腻在哥哥身边。

社长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争抢李凡，咱们不仅要快人一步，还要比其他人真诚，要让吉森出版社心甘情愿地甘拜下风！”

“哦，本来我想明天去贵社详谈的，那咱们进屋聊吧。”

这明显是李妈不让吃啊！想想一个孩子天天在超市，面对着一个个货架时那种充满渴望的可怜巴巴的大眼睛……

交代了一下曲艺团的事情后，9月29号，李凡独自乘坐航班回到了春城市，顾亚婷还需要在京大呆几天，因为京大对面的亚婷连锁超市旗舰店在十一当天正式开业。

孙教授微微仰脖，“李凡！”

顾万里可能万万没想到的是，从十一开始，自己的生意进入到了新一轮的蓬勃发展期，这18年前以女儿名字创立的连锁超市，谁能想到18年后“亚婷”这两个字就成了烫金招牌？

等啊等，又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终于知道李凡一家人出去吃饭了，但具体去哪里附近的商铺也不清楚。

“一天都没空？”

果冻不为所动，继续抱着哥哥的大腿嚎啕大哭，“我想哥哥，不让哥哥走，呜呜呜……”

又轻声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

又站了片刻，社长实在有些累了，他眼珠一转，道：“小沈啊，你去门口等着李凡他们，记住，打听一下他们家是什么车子，一经发现，第一时间发微信偷偷通知我！”

李凡说罢，将店员点好的货品一一送上三轮车，待到将最后的一大袋儿零食装上车子的时候，李凡但见小果冻正坐在车厢里抹着眼泪望着他呢。

李凡再次遗憾地摇了摇头，“孙教授，谢谢ｈｔtps://wｗｗ.ｈｅtusｈｕ•coｍ.com您的提携，我尽量参加，但可能会错过，因为当天上午9点，我还有一档——”

半个小时后，有一辆公务车开进了小区，直奔李凡家，车身上明晃晃五个字：春城出版社。

成教授道：“老孙，等十一过后的研讨会，把李凡叫来，大伙一起研究研究。”

孙教授打断李凡，“小凡，恕我直言，综艺节目该停就停了，对你的人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你这脑袋天生是属于国学的，属于科学研究院的，不要大材小用啊！”

这位社长的行事作风有些酸溜溜，过于摆弄热情之姿，但很多人都吃这套，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孙教授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水后便迫切地唠叨了起来：“先说说这个‘狈’字，我学生的解读是，这是一种驯服狗或者其他动物的技术……这个‘方人’字呢，他的理解是根本不是这个字，而是‘中’字……”

“明天晚上到工苏省，后天开始连续录制两天《最强大脑》，之后还要飞尚海录制《传承者》，然后就没时间了，你们也看到了，你儿子得赚钱啊，然后给妹妹买新衣服，买好吃的。”

李凡想了想，忍不住善意提醒道：“可能有点儿多了，要不先少印一些试试水？”

“明天就走。”

……

“不在家吃了，去饭店吃。”

成教授一撇嘴，“嘿，一个学生，还大拿上了？”

章社长又道：“小凡，至于版税，我们给你15%，这是华国最高的版税，你享受的是最顶级作家的待遇，这是我们对你书籍市场号召力的认可。”

李凡走后不久，孙教授便直接回研究所了，他见到同事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哥几个，我学生对甲骨文中的‘狈’‘方人’、‘田’全部做了新解。”

“好咧！”小沈领命走人了。

李凡回到春城，第一时间便直奔家里的小小超市，李爸李妈也没有能力将这个小小的超市做成“小凡连锁超市”，但他们倒是挺满意现在的生活。

大家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天真”的想法，毕竟，甲骨文的研究可以说难于上青天，现如今破译任何一个甲骨文都是重大的学术成果。而李凡在课堂上不过是一家之言，只有通过学术界的充分认可，才能说李凡做出了重大贡献。

“《最强大脑》要连续录制两期，之后还有一档《传承者》要录，十一我基本上是在天上飞和*图*书的。”

李凡能不能重新定义甲骨文？他能，也不能。说他能，是因为他脑袋里众学科交叉共存，逻辑体系极其恐怖，又有前人的学术成果在身，只要他想，他有能力重新解读至少700个甲骨文，能一两年内在这个时空独自破译50到100个未破译字。做到这些，算是重新定义甲骨文了吧？

终于将车上所有的货物送完毕了，李凡开着三轮车回到超市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好关店了。

跨上三轮车，李凡点火启动，“果冻，把住了啊，咱们要起飞了！”

学术成果要达到“无憾”这二字，无憾于自己的诚心，无憾于自己的水平。学术成果从来没有完美的，李凡做不到完美，任谁也做不到，只能做到无憾，或者说现阶段的完美！

“绝对不行！”

“有人么？”

两个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地问：“谁？”

“错，细节！有些细节会在不经意间打动人的，这是技巧！”

章社长暗道：这叫细节，叫专业！

“我的学生是李凡。”

这马屁拍的，李凡又是一阵寒颤。

关于李凡在课堂上重译三个甲骨文的事情也在学校内传遍了，学校上下几万人不禁相互议论探讨起来，大家想到课堂上那一幕便止不住地异常兴奋。

鹿专家嘴角微微挑了挑，继续埋头工作，成教授也摇了摇头，他打断滔滔不绝的孙教授道：“现在的小孩儿啊，没有任何的依据就知道异想天开！”

孙教授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道：“小凡啊，十一黄金周有时间么？跟着我去小屯村一趟如何。”

老妈气道：“你这他妈比国家领导都忙！”

待到社长挺着大肚子得意洋洋地推门而出之后，众人纷纷撇嘴，瞧把你美的。

“不不不，真诚，要处处体现咱们的真诚，成功的关键是什么？问问你们！”

“孙教授，请问几点？”

妈还是那个妈，唠叨个没完没了，爸还是那个爸，敢怒不敢言，妹妹却不是那个妹妹了，仿佛长大了一些，还帮着家里乱干活。

要不怎么说李凡是最世俗的国学家呢，他能和你开各种黄腔扯犊子，也能一丝不苟地专注于学术研究。

李凡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口舌之间有些泛酸，反正过于亲切的接待李凡也经历了很多次了，现在也很有抵抗力了。

十一黄金周到了。

李凡挠了挠头，“我这也很无奈啊，这两档节目都是我蛮喜欢的，错过的话比较m.hetushu.com.com可惜啊。你和我爸收拾收拾，王姐和程程也休息休息，都一起去，咱们今天关店。”

关乎于学术研究方面，李凡那是死钻牛角尖的典范，他是一定要以自己的学术水平的最高阶来创造出最无憾的学术成果，尽可能减少错误，不为后来研究者填太多乱。

“老孙，你先别说了。你学生谁啊，还能一口气重译三个字？他要真有这个能力，那还要咱们研究院这帮老骨头干嘛？”

“社长，要不咱给李凡打个电话？”

鹿专家正色，纠正道：“那是我们新考据学的开创者，领军人物，学术带头人！”

章社长打断道：“不，充足了，很充足了。”

孙教授叹了口气，“那什么时候回京大？”

“诶！”李凡心里一暖，走进了超市，然后就被果冻的两条小胳膊缠住了大腿。

李凡道：“贵社想出版我考据学方面的文章，可能我的文章还不太充足——”

孙教授又按照李凡的解释，对这三个字进行了再次解读，两个人皱着眉头不停地思考着，或点头或摇头，一时也拿不太准李凡的正误。

“不多，这我们估计还不够卖呢！咱们书里多加些你的照片，难道还愁卖？”

说完这话，章社长给身边人递了一个眼色，那工作人员连忙翻开笔记本，道：“您从去年8月份到今年今天，一共发表了23篇新考据学方面的文章，总计17万3815个字！加上插图、文献索引、注释……我们预计新书共计285页左右，若有人题序，需要另加。”

“我只能回家住一宿而已。”

老妈：“啊？”

……

面对着眼前一直挂着淡淡笑容的这个才18岁的小伙子，孙教授就像面对一个迷一样，他此时此刻才觉得，这孩子或许是达芬奇一般的不可破译的神秘天才。

课堂上，孙教授不过向大家介绍了8个已经破译的甲骨文，结果李凡当场就给否定了三个，那岂不是1500个已经破译的甲骨文，李凡有能力否定其中的近一半？这一想之下，实在是忒可怕了，这还是人么？

李凡心里一阵打鼓，这可是专业性极强的作品，有人买账么？能卖出去么？但自己也不能说少给我点儿版税吧，我这书可能卖不出去，李凡要这么说那就是实诚大劲儿了，那就是傻。

李凡一听这话，脸色陡变，面色铮铮道：

所以说，大家在一阵惊呼后，又重归冷静。

“下午2点。”

女儿有名和图书气了，未来女婿名气更大，当大众们看到这超市的名字时，究竟有多少人的脑袋里会第一时间闪现出一句话：嗯，这是李凡女友家的超市！

“好，专业。我们打算首印50万册，在全国各大书店铺货。”

李凡一愣，“您是章社长？”

李爸皱眉道：“还有几户人家没送货呢。”

章社长双手又合了合，“章天启，叫我章哥就成了。今天章哥冒昧地登门拜访，没有提前打招呼，礼数不周了，还望海涵哈。”

“哥哥！”

“10月7号，那天我回来。”

老妈见儿子回来后，也就不唠叨老李了，她对儿子道：“吃饭没，儿子，我回家给你做饭。”

李凡一愣，怎么上来的？他走到车后一看，好嘛，车厢下面摆了一个木墩子！

……

“不，他有依据！他的依据是——”

李凡嘻嘻一笑，并未言语，他心道：我还要买大别墅呢，有喷泉有梧桐那种，还得配个小篮球场，地下室还要砸出一间影音室做KTV，再高端定制一把麦克风，给小婷婷乱吼乱叫用，我还要搞搞收藏，又要吃尽天下美食……这些都需要人民币的支撑啊，我亲爱的大叔，我爱国学，但国学并不是我的一切啊！

他的才华究竟从何而来，他那独特精妙的才思为何让人触不可及，是自己这代人老了，思维跟不上年轻一代了，还是李凡他具有独领风骚的惊世才能？

“我去送，你们抓紧点儿！”

社长抻了抻懒腰，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回车休息一下。”

几位专家各忙各的，成教授正翻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鹿专家正认真整理编码，两人闻言头都没抬，只不过“嗯”“哦”了两声。

“哈哈哈！”章社长大笑后，道：“不是势在必得，而是为新考据学的开创者发书，我们不能有一丝马虎。”

小女孩儿这个年龄段是很可爱的，会毫不保留地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人心中一阵阵热流滚动。

“哦，那回来的时候参加我们研究所的会议。”

李凡咋舌，你们可以啊，准备得真全面啊。

成教授也道：“李凡啊，李凡的话还是值得听听的，老孙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注意听！”

洗了把手，李凡抱起了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走向不远处的餐厅。

李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孙教授，十一期间日程安排满了。”

“李凡有事儿，未必能赶来。”

“李凡？那是我们新考据学的开创者！！”m.ｈｅｔｕsｈu.ｃｏｍ•cｏｍ鹿专家顿时眼睛倍儿亮地问，“他怎么又研究上甲骨文了？”

“社长实在是高啊，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又过两个小时，社长的微信响起，他猛然睁眼，然后推开车门，疾走几步便走进了楼道。又过片刻，但闻门外有说笑声，单元门开，李凡一家人刚一露面，社长便大跨步走了过去，双手握住李凡的手，亲切地道：“小凡啊，我们把你等得好苦啊！”

“社长，没在家啊。”

李凡不置可否，道：“这个您和我经纪人谈，晚上我让她联系您。”

“超市门关了，家里也没人，他们干嘛去了呢？”

李凡翻罢，笑道：“贵社对我是势在必得啊？”

众人顺着他的话茬，齐说：“真诚！”

三个响亮的名头往下一砸，李凡光辉的学者形象立即挺拔了起来。

又有工作人员打开笔记本，翻开了PPT，给李凡展示了起来，“这是我们连夜赶制的书籍的版面设计，还有我们的推广计划，您看一下。”

停车后，几个人簇拥着一个40出头的男人走进了楼道，来到了李凡家门口。

“社长，要不咱们回到车里休息一下？”

“那我们也回车吧。”

有人抬手敲门，砰砰砰！

但是啊，李凡又不能这么做。通俗到家地解释就是：再过100年后，随着新资料的出土，新技术手段的运用等等，那时的人们可能会证明今人的研究全然是错误的，第一代学者错，其他历代学者错上加错！因为甲骨文和商代的断崖情况太严重了。

车子慢悠悠地开进了小区内，李凡做起了送货员，他走到哪里妹妹跟到哪里，李凡就询问妹妹最近学了啥，妹妹不答，又问她老师交没交给她什么作业啊，她依旧眨了眨眼，不答。最后问她想吃什么，然后，“爆米花、山楂片儿、可比克、巧克力，泡泡糖，蛋糕……”

所以李凡要慢慢来，慢慢研究，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研究透彻了，才会公之于众，哪怕一个字两三个月甚至一年，也无妨！

老爸：“什么？”

李爸问道：“给家呆几天啊？”

社长挥了挥手，悄声道：“不不不，这处处都是眼睛，咱们全都回车里的话，邻里们看到后不经意间透露出咱们没一直在门口等，岂不是让人家知道咱们弄虚作假了？”

“怎么这么忙？”

他这小小的年纪，单单开创了新考据学就足够他彪炳千古的了，没想到他的学术触角已然深深地探触进了甲骨文的研究领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