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秘闻（四）
铛！！
“还好，你跟来是来安慰我吗？”荷香子笑了笑。
路胜退到一边，看着场中有些气急败坏的飞蝗子，此人心胸狭隘，正在努力表现之时，却发现大长老压根就没怎么关注他。顿时心中火气渐起。
木桌木椅木窗木窗，甚至墙上挂着的都是淡红木制装饰，看得出荷香子师姐很喜欢木制品。
……
路胜知道她说的第几重，意思是第几代。血脉都是源自于掌兵使，掌兵使的后人，隔得越远，代数越远，自然血脉浓度就越低。因为他们不像世家，永远有着神兵魔刃不断补充血脉浓度。
他话没说下去，这种程度的测试演法，顶多就是切磋的程度。一般也是点到为止，如他这样一下将师妹的手腕切断，就算事后可以接上，也做得很过分了。
路胜拉开椅子自顾自的坐下，打量着荷香子师姐的洞穴。
“你怎么了？身体哪不舒服吗？”荷香子奇怪的看了看路胜。
“……”
看着缓缓走近的路胜，大长老仔细开始观察他眉心皮肤。
沉重的钟声缓缓响起。
这是原本打算传给飞蝗子的元魔秘术，但大长老在看到飞蝗子今天满是戾气的眼神时，那种潜藏在内心深处，憋屈很久，终于爆发出来的恶毒。让他终于打消了将元魔秘术今日传给他的念头。
“对了，忘了给你说，各个学派，都有着首席弟子，通常这些首席都是弟子中的最优秀者，是在派主不在时，能主持学派大事的重要人物。”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他也看出来，飞蝗子此人心胸狭隘，戾气极重，且为人自私自利，稍有得和-图-书罪就怀恨在心，想方设法都要报复。只不过平日里在大长老面前伪装得很好。
“当然，师姐是想告诫我，不要一心指望圣兵，强大自身才是正道。”
原本还以为上阳家推荐名额进来的人，或许会有一些底子，现在看来之所以这个路胜会选择元魔宗，怕也是其他学派压根就不接收他，像这样的极低浓度血脉，也许就只有自己这里才愿意收下。
“再观察观察吧……”他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诸多祖师的灵位。
“呼呼……那就好，我生怕你吸收魔气的方式错了，后面赶紧赶过去，想提醒你魔气的吸收只能一次一点点，只能用眉心接触。现在看你还好，我也就放心了。”荷香子笑道，“你可得千万小心，以前就有一个师兄因为没听招呼，整个脑袋都泡在魔气里，眨眼功夫就被溶掉了，现在尸体还在墓园那边摆着……”
难怪连黑膜之力都有些感应不到，没想到血脉稀薄到这个地步……
失望之下，大长老也懒得询问路胜修为进度了，以免当众曝光后打击他自尊。
“不，不是……”荷香子摇头，“除开派主外，其他什么副派主，长老，其实说白了，都是无法达到顶点的弟子，最终的无奈选择。而首席则不同，他们是未来的派主继任者，实际上就是预备派主。这需要在弟子中有极高的威望，或者是实力极强，强到能镇压一切学派反对自己的声音。”
“指甲盖那么大……”路胜嘴角抽搐了下，他想起自己之前进入魔池，全身都泡在魔气里，心头便无比庆幸，自和图书己没被魔气弄死，毫无疑问是靠了强横无比的阴极态肉身，以及阴阳玉鹤宝瓶气的愈合。
原本他还打算问问，自己一下突破到无因功的第二层，会不会有些太快了。现在看来，大长老似乎早已了然。
“你是第几重血脉浓度？”荷香子又问。
“飞蝗子师兄，只是有些急了……我不怪他。”荷香子摇摇头，看得出她眼里确实没有任何埋怨记恨，是种很坦然的神色。
“这是作为师弟应当做的。”路胜道。
他看到路胜的眉心依旧白皙，不要说发黑，就是一点黑印子都看不到。
铛……铛……
“好了下一个。”不等他说话，大长老又挥手让下一人过来。
他淡淡看了眼眼神变换的飞蝗子，转身也朝着荷香子方向去了。
很快，大长老的询问也轮到了路胜，他被叫起来走过去靠近。
大长老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将学派传承下去。元魔宗不能绝在自己手上，否则日后去了地下，他又有何面目面对先辈祖师。
“是。”
“今日演法，到此为止。都散了。”说完一句，他便转身缓缓离开。
“而且，学派虽然繁荣，但比起世家，终归力有未逮，弱了许多。”荷香子微笑道，“说了这么多，师姐的意思你明白吧？”
“对了。”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你的无因功修习得如何？还顺利吧？”
荷香子手腕齐根而落，血一下子撒了一地。她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发白的看着对面飞蝗子。
“这个确实。”路胜点点头，算是明白学派的存在方式了。
她
和_图_书也是拘级高手，自愈力很强，手腕断掉除了很痛之外，并没有其他后遗症。只是要长好像原先般灵活，就没那么快了，因为她的血脉浓度很低……
大长老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而是看向荷香子。
大长老站在祠堂内。
路胜面色一僵。
两座栩栩如生的老者铜像放置在最前面。分别是元魔宗的创派祖师。
“但就算如此，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为首席。”荷香子伏在桌面上，轻轻松开手，被切断的手腕处，还能看到一条红线，但长是长到一起了。只是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很久。
飞蝗子看着荷香子过去将自己手腕捡起来，按在伤处，他默默无语。又扭头看了看师傅那边。
“没……只是在想，魔气这么厉害，居然能……一下融掉师兄的头？”路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两人你来我往很是热闹，胜负也似乎平分秋色。但路胜却看出来，荷香子完全不是飞蝗子的对手，那家伙只是在收力，好方便将自己的得意之处利用交手展现出来。
“我曾经也问过老师，他回答说，圣兵其实是用很多的神兵魔刃碎片，按照一定阵列组合在一起的武器。整合这些碎片，将其力量凝聚在一块，需要很长时间和精力。所以圣兵虽然威力大，但用一次后，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积攒出第二次，否则就会爆炸，反伤自身。”荷香子解释道。
猛然间一声巨响。
荷香子默默捂着手腕离开了。路胜看了眼飞蝗子，这人面色有些难看，提着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荷香子正坐在桌子对面，
和_图_书手捂着手腕，按在伤处上，等着自愈能力长好。“没事吧师姐。”路胜轻声问了句。
“居然是这样吗？这和真正的神兵魔刃差距也太大了吧？”路胜皱眉。
剩下加上路胜在内，九个学派弟子面面相觑。偌大的学派地盘里，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给人感觉越发冷清了。
“你明白就好。”荷香子赞许的点头，和路胜相处交流久了，她也自然随意多了。
“是很厉害，如果你不运起无因功，用血脉力量包裹自身，贸然让血肉接触到它，这些魔气就会像尝了腥的野兽，疯狂的涌动过来。魔气接触血肉，就像滚油浇水，反应很大，你千万要小心。另外接触眉心的地方，顶多只允许有指甲盖那么大，多了会对你身体有害。”荷香子仔细补充道。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黑色灵位牌位，一层接着一层，足足排了五层。
“有什么需要解惑的，之后结束了，可以来找我解答。”他淡淡道。
大长老又转而询问其余几人，荷香子此时已经和飞蝗子打了起来。
只是看着走近的路胜，大长老原本还有些期待的心情，却是一下淡了下来。
荷香子资质血脉太低，根本无法修行元魔秘术，更不用说传承下去。而除开飞蝗子之外，其余弟子有资质的修为太低，有修为的资质不够。
飞蝗子胸膛起伏不定，面色微红，看着地上被自己切断的手腕。
无因功通过不断刺|激眉心，来吸收毒雾魔气，强化融入自身黑膜之力，使其得到提升。这便是无因功的特点。
“是副派主？”路胜问。
不过没等路胜回话，荷香子和-图-书便自言自语又开口了。
此时他一时失手，对自己师妹也下这么重的手，大长老虽然没有任何神色，但没有表态，就是最大的表态。
望着众多先辈的牌位，大长老久久没有言语。
“还好。一切顺利。”
修成第一层后，眉心会有微微的发黑迹象，这是被魔气污染所致，每个弟子都经历过这一阶段。
“抱歉，师妹……我……”
路胜点头。
“首席，又被称为季学。有的大学派特别是上三重的有几个，会将首席季学取一个特定的称号，但大多数都是统称首席。”
路胜微愣了下，随即低头。
“不说这个，养半个月就能好。说起来，上次看到你对圣兵感兴趣，我顺带提醒你一句，圣兵那东西不要去指望。那压根就是消耗性武器，一般都用来镇压学派总部，只有派主才有资格调用，积累很长时间只能用一次。”
场上两人不断高速转圈，不时剧烈撞击几次，又迅速分开。如同高空中争斗的大鸟。
“估计也不高吧，但再低也绝对没有我低。”她苦笑了下，“我是第五重，也就是第五代血脉。第六代就是彻底的寻常人了。所以我算是最低的。”
“本来便是。”荷香子笑了笑，“圣兵主要是用来防守，因为威力大，所以才会形成百脉这么多的学派，不然早就合并成少数几个大学派了。我们学派弟子外出征伐交战，还是得靠自身实力。”
站在祠堂里许久，他才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绢书，暗黄色的绢书有些破旧，但表面外的元魔两个大字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
“消耗性？不能随意使用吗？”路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