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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飘凌

作者:雪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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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苍茫血 第六章 诚意

第九卷 苍茫血

第六章 诚意

“是,请恕索莉放肆了。”索莉塔微微欠身,虽然这并不是之前她在思考的问题,但是确实也是这些日子她所感到的疑惑,而原因也确实如主人所说的一样,她也曾暗自作过诸多的猜测,但是同样得不到答案。
黑衣人首领脸颊一僵,他突然明白了适才那种危险的感觉从何而来。
魁休斯·达拉曼握紧的拳头轻轻松开,神色肃穆地道:“能在月魔大人的手上回归月神的怀抱,那是哥哥的荣幸。”
魁休斯·达拉曼面色微僵,旋即敛去,一脸优雅微笑,翩翩风度丝毫不少。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索莉塔。”云微微一笑,轻轻赞道,微微一顿,旋即说道,“是不是因为听说了之前我一直朝着这里直线疾奔,而到了这里却又毫无动静的传言呢?”
黑衣人们目光转了转,不一会儿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中间的那个人身上,却听他轻咳一声,稍微往前踏了一小步,微微一礼,恭谨说道:“深夜来访还请主人见谅。”
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后,索莉塔睁开了眼,就算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自认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的索莉塔仍是忍不住几欲作呕的冲动,只有她的主人,仍是沉默地站着,对适才的变故及此刻这满地的尸骸没有任何的反应,而他嘴角那一抹陶醉的微笑更让索莉塔身心生寒。
魁休斯·达拉曼霍地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问道:“难不成您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对于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魁休斯·达拉曼并不是疯子,更不像那个对自己武力疯狂迷信的二哥魁塞特·达拉曼,他虽然好战嗜血,却不至于连彼此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也分不出来。
随意地甩了甩手,对于那被云随后扔在一旁的尸体,索莉塔并不陌生。那是“天堂”中的一个侍者,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他的下巴早已经被打缺了,显然来到这里并不是他的本意。
几天下来之后,索莉塔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她发现,其实云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相处得多,虽然喜怒无常甚至可以说残酷暴戾,但在平静的时候他却是优雅得仿佛最高贵的贵族,而他身上那种透着冷漠而自然散发出来的忧郁气质,更是最容易令女人陶醉的迷|药。
房间里的骤变索莉塔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凛冽的杀机在她的身后消失了不知多久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而她的身前是她的主人冷峻的身躯,而他的手抓向自己的后背。
对于这,云倒是没有索莉塔这般剧烈的反应,又或者对他来说,那不过真的只是小小的误会而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好像对方所说的不过是不小心差点踩到您一脚请您不要介意一般的轻松。
“不要悲伤……不要悲伤……”歌茜蒂雅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哀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却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哀伤,她不能理解他的悲伤,但是她却下意识地安慰着他,抚摸着他的发,仿佛之前那陪伴着她的宠物。
那并不是错觉!适才只是感觉,而现在却是亲眼所见,同一个结果,却是两种反应,黑衣人首领看着那飘逸地站立在窗口的优雅青年,他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因为血族那什么奇怪的“血契”吗?云这般问着自己,没有答案,血族的存在在此之前根本就不在他的认知里,久远得只能从古老的书籍记载中去追寻。
却正见到云仿佛感应到了似的扫过来的一眼,却仍是一般的冰冷,索莉塔心中一惊,急急地低下头,端着那盘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食物慢慢地走到云的身前,恭敬地跪下。
不动声色地小退了半步,黑衣人首领霍地心中一寒,他看见少年的眼中骤然暴起的寒芒,双腿一软,再望去时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就仿佛适才所见只不过是他的错觉一般,他的心却是一凛。
但是,他突然心中一寒,他霍地见到,少年的双眼,骤然冷却。
云突然动了,他的手抓着她的手,歌茜蒂雅的手冰冷而没有热度,是血族的特性还是我的手早已经没有了温度?云自嘲地笑着,他早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因为,他也已经没有了判断的必要,不是吗?
云的苦笑落入魁休斯·达拉曼的眼中却更加深了他的猜测,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实力这般恐怖的他为什么会被那没有丝毫力量的古茵帕斯小公主给“初拥”了。
“可以,不过我并不保证自己能够回答,我只能保证自己所回答的的确是真实,依莉娜证明我的诚实,请问吧。”
但是,这并不能引起主人的同情,即便早已深知他的冷酷,但索莉塔仍是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和图书颤,抬头望去,他正看着房间中不知何时所出现的黑衣大汉们,一脸戏虐的微笑,却绝对没有丝毫紧张的表情,如同他身后挂着的正揉着朦胧的睡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不速之客的歌茜蒂雅。
魁休斯·达拉曼脸色一变,平静的双眼中也带上了点杀气,他微笑着:“那是我的哥哥。”
看到云似乎没有动怒的意思,索莉塔松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请主人恕罪,您的神秘浩瀚如海,主人的想法索莉猜测不到。”
而其他的黑衣人们虽然并不如黑衣人首领那般清楚,但是却也已经感到了事情的不妙,无论是突然出现的“佣兵杀手”,还是那自始自终镇静自若的少年,都远远超出了黑衣人们的预想。
黑衣人首领微微皱眉,能被这些人推为临时首领,他自然有其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他感觉不到杀气,但是他却感觉得到危险的来临,那是他多年来在生死线上磨练出来的血的教训,这更是他在诸多同伴都已倒下的过去仍活到现在的保命法宝。
魁休斯·达拉曼越想越是如此,而云脸上的苦笑更给了他无限的遐想空间,他的态度下意识地恭谨了许多,只听他接着问道:“那么请问您是否与我们月族有仇?”
据大哥所说的,面前的这个人刚出现的时候应该是深受重伤的样子,难道是因为那次重伤才导致他暂时性的失去记忆?更因为重伤之下无力“抵抗”而被一个尚未成年而又没有丝毫力量的小女孩给“初拥”了!
“可是我已经向您打过招呼了啊……”魁休斯·达拉曼“委屈”地说道。
索莉塔下意识地转头望去,那一只鲜红的血抓距离自己只有那不到一毫米的短短距离,她的心霍地剧烈地跳动着,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在他们的面前,她跟婴儿一般无力。
房间里,看着那抽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云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歌茜蒂雅那冰冰的小手却已经抚上他的脸颊,她的脸贴着他的颈,轻轻地摩挲着。
想到这里,索莉塔不由有些沮丧,却又有一分莫名的欢喜,那近在咫尺的冰冷气息,却让她的心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现在,他眼前的一切正偏离他的认知,魔界吗?这里便是?云毫不怀疑,无论是头上顶着的血月,还是这迥然于自己所认识的人类。
“看来,您的这些客人似乎并不怎么欢迎我这个外来的人呢?”魁休斯·达拉曼的目光轻蔑地扫过那群黑衣人,微笑着却是冰冷仿佛催魂的厉咒,“不如让我来为您教训教训他们吧?”
“好了。”她听见自己的主人微笑着,“你们找一个可以做主的人出来。”
“你是谁?”云抬起眼,轻轻地扫了扫魁休斯·达拉曼一眼,眉头微皱,“嗯,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们曾经见过吗?”
寂静的攻击,瞬间的结束,无论是进攻者还是被进攻的人,似乎都并不准备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过对于自己的主人,索莉塔更愿意相信他是习惯的保持沉默,即便是在来到这莱普城后,虽然他同自己的说话渐渐多了起来,但是并不代表着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云沉默了一会,说道:“随便,只要不让我听到那个字就行。”
魁休斯·达拉曼轻轻一笑,微微鞠躬,他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初次见面,月魔大人,我是月十三族的达拉曼后裔,魁休斯·达拉曼,在这边境之地算是小有名气,也许您曾经听过我的大名,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之前并不曾见过。”
黑衣人首领所属的佣兵团即便比起青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更是有着无比的自信,也因此他才会组织了这次行动,对于血族关于面前这个少年的传说他也听了不少,但是毕竟不像青龙的理查那般“交游广阔”,他所知道的更多的是被吹大了之后的消息,原本便不怎么容易被人相信的消息再被夸大之后就更难让人相信了。
正踏进房内的索莉塔听到云温柔的声音,脚步不稳差点便摔倒在地,也幸好她的武技仍在否则她手中托盘上的东西便要遭殃了,但即便如此,她仍是仿佛被吓到了似的小心翼翼地瞅了云一眼。
看着那几乎没有一刻分开的两人,索莉塔的心中莫名一寒,她恭谨地垂下头,害怕自己不敬的眼神会被主人看到。
“是,主人。流传最广的是您携带了血族至宝被血族追杀不得不在莱普停留之类的。”索莉塔在说这话的时候胆战心惊着,她实在害怕自己言语中会再有什么不适和*图*书激怒了云。
“感谢您的宽容。”魁休斯·达拉曼微微鞠躬,一脸严肃地问道,“首先,请问您的名字,我们总不能总是称呼您月魔吧?”
云认真地看了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少年温和的笑容让黑衣人首领心中微松,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少年的话语再次想起,蒙面巾下的笑容也不由一僵,他的眼中也不由冷了下来,虽然知道面前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但是此次来的人可都是精英人物,难道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个吗?!
“嗯。”歌茜蒂雅迷茫地眨了眨双眼,抱着云的脖子重新伏下头去。
这时候,便是其他的黑衣人们也渐渐感觉到不对了,哪有人身处险地之中仍是这般悠闲的样子的呢,而且,看他那动作那神情,就跟得到了新宠物的小孩子在跟来客炫耀似的。
对魁休斯·达拉曼来说,他原本认为大哥的这番话实在是太过了,但在亲眼见识到云的实力之后,他却又无比庆幸大哥眼光的准确,他更庆幸的是,这位传说中冷血暴戾的月魔大人今天显然心情很好很好说话,因此,但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回去之后向大哥邀功时的情景了。
“哦。”云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哑然失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估计不能再见到他了。”
两人这般若无其事地说着刺|激着身旁众人的对话,黑衣人首领早已悄悄地往后再退了一小步,并不是他不想走啊,而是他移动的瞬间他分明看见那两双带着浓重不一的血色双眼正狠狠地盯着他。
云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魁休斯·达拉曼会这么理解自己的回答,旋又想起,自己在人界刚刚醒来的时候也是失忆,而现在到了魔界,在魔界的过去中一片空白的自己不也同样是等于“失忆”吗?
见到这传说中的月魔这么好说话,魁休斯·达拉曼渐渐放下了心,他原本还担心自己的任务是否会无法完成了呢!于是他也笑了,轻松地说道:“云大人,家兄说了,过去的误会便让他过去好了,请您将那小女孩交还给我们,我们以后便是朋友,只要不是面对我们的领袖,月族将永远站在您的身旁。”
“难道我们刚才谈论的不是正事吗?”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在主人的另一面之前,她无法涌起恶感,甚至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心的变化,她可以憎恨主人那疯狂血腥的一面,却无法抗拒一个悲伤的失落者,她感觉得到他的悲伤,那种淡淡的,无法释去的,悲伤。
“‘云’?奇怪的名字。”魁休斯·达拉曼喃喃自语,旋即冷静下来,接着问道,“请问您从哪里来?”
“是,主人。”索莉塔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阵自怜,连奴隶都比我高贵么?她无法克制地泛起这种想法,云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那般随意的轻蔑让她的心莫名地痛着。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今晚所围剿的,真的是那以一人之力对抗全血族的疯子么?众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虽然没有人逃跑,但是他们的心中却不约而同地打起了“撤退”的计较。比起围剿“佣兵杀手”的荣誉还有血族秘宝的存在,显然自己的生命对他们来说要更重要一点。
而正是在这般的认知下,才有了今晚的行动,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也没有听到消息的血族竟然也会今晚来袭,而更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云一边轻抚着歌茜蒂雅那银白的发丝,一边微笑着回答道:“他们是来找我玩的,歌蒂乖,继续睡吧,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可怕的不仅是他的实力,更是他那种丝毫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骄傲,那种淡淡的却是不容侵犯的骄傲,就仿佛面前这些卑贱的生命连被他轻蔑的资格都没有,那是强者的骄傲!
人类的狡诈是在这边境之地已不知多少年了的佣兵杀手所深知,然而他却无法怀疑少年嘴角的苦笑,那并不是伪装,那种苦涩的滋味完全超越了他表面上的年龄所应有的界限。
也是冷酷。
“没有。”云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门外的客人,怎么还不进来?”云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霍地微笑着,轻轻说道。
“嗯。”歌茜蒂雅乖乖地重新伏下,闭上了双眼,回到梦乡。
少年却丝毫没有在注意到女孩异样的意思,又或者注意了也不在意,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云淡淡地道:“我饿了,你去准备吧。”
“哦?你倒是挺看得开啊。”
索莉塔的心微微一凛,“人类”?难道主人不是人类?旋又想起云的淡紫双瞳,旋即释然,魔人一向是不https://www•hetushu•com.com认为自己是人类的一员的,虽然他们自己在人类中身居高位。
“哦?”魁休斯·达拉曼显然并不相信,他微微眯起的双眼显然正猜测着少年所说言语的可信度。
这般想着的黑衣人首领眼神中的温度就更是冷了三分,蒙面巾的波动仿佛狞笑:“大人所说甚是,是小的等唐突了。”
“呵呵,血族秘宝吗?”云把玩着手中银杯,嘴角掠过一抹戏虐笑意,“人类的想象力还是那么贫乏呢……”
“哦?等待?”云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等待什么呢?你认为?”
“呵呵……”云突然笑了,他的笑容温和而优雅,如同一个贵族应有的那般一样,索莉塔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去,她知道他杀人的时候从来都是微笑着的。
索莉塔看着这对丝毫不把来人放在眼底的主人,心中一阵无奈,来人是谁虽然她无法确切知道,但是猜也猜得出来一些,就这几天那群人盯着自己的那种仿佛要将自己吞下去似的贪婪眼神,正跟眼前的这些家伙一般无二!
他的眼中却是一片苍白,看不见一点表情,无论哀伤,就仿佛,歌茜蒂雅在代替他的心,那被深深掩埋在心底的悲哀和绝望,他不会认错,就在许久或不久之前,那份哀伤,是映在他的眼底。
魁休斯·达拉曼松了口气,露出了微笑:“云大人,家兄魁奇·达拉曼,达拉曼家族现任执掌者,月族现任族长蒂里斯汀·古茵帕斯的王夫,向您致上最诚心的歉意,对于之前的些许误会还希望您能多多谅解。”
而云的手,云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歌茜蒂雅,就仿佛魁休斯·达拉曼的出现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内,又或者,他,本就无所谓?索莉塔呆呆地看着这诡异的画面,霍地暗自苦笑,这几天所经历的,竟是比这一辈子的所有还丰富!
“啪!!”静寂,然后是没有预兆的,突然间,那扇据说是用上好古木所制各有名家雕刻的房门已经飞了起来,往云压去,携着剧烈的风暴。索莉塔第一次看清了少年的动作,那是极其简单而迅速的一抓,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然而却是最致命的武器!
但是,她已经开始感觉到周围的异样,那些看着她的人们的眼中露出了她所熟悉的神彩,那是贪欲。血族秘宝的名头实在是太惹人遐想了,而对于这些常年与血族作战的赏金猎人们来说,更是如此。
“不要悲伤……”少女的声音在他的耳旁轻轻地回荡着,云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的眼迷离而美丽,却带着一丝本不应属于她的哀伤,深沉,如海,就仿佛,本应该是属于云的哀伤。
“是是是,大人。”魁休斯·达拉曼微笑着答道,旋即话声一冷,肃容道,“月魔大人,既然那些苍蝇已经清除完毕了,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谈点正事了?”
强者,不屑于说谎,就仿佛月族对待人类时一般。
这群可怜的家伙,索莉塔的眼中下意识地掠过怜悯,旋即微微一惊,接着便是暗自苦笑,难道是这些天来见的血太多了吗?索莉塔暗自苦笑摇头,她悄眼望去,果然她的主人嘴角的微笑仍挂着,他的眼中却已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无从知晓为什么属于他的哀伤会出现在她的眼底,但是他无从否认,甚至根本不需怀疑,那是属于他的哀伤,一如许久之前,那遥远得仿佛早已过去不知多少年的岁月里他的双眼中的承载。
“首先,在这之前我大哥交待有几个问题想先问清楚,您看可以么?”
“大人说笑了。”黑衣人首领笑得像只老狐狸,“就凭您一个人抢了血族公主,并杀败血族的精英追兵团的伟大战绩便值得我们这般尊称您了。”他这般说着的时候,其他的黑衣人们配合地发出了淫|荡的笑。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云微笑着轻轻赞叹,“我的确是在等待……”
颈后潮湿的错觉让索莉塔的心微微一跳,熟悉的气息涌进她的鼻端,旋即疯狂的蔓延起来,浓郁的血腥在瞬间侵蚀了房中的所有味道,索莉塔没有睁眼,面前的一切却仿佛过去重演。
在看不见他暴戾一面的索莉塔越来越沉醉在那淡漠的气息之中,那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悲伤筑就的冷漠,配合着他优雅的贵族气质,索莉塔渐渐无法自拔。
黑衣人首领在那边惊疑不定,然而场中的两个主角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似的,魁休斯·达拉曼没有看他,即便在回答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不曾离开过云的身边。
“云……”少年微微地笑了,“我的名字是云。”
“你们半夜里砸破我的窗户,打坏我的房门,一大m.hetushu.com.com群人黑衣蒙面凶神恶煞地冲进来,还把我的地板都搞脏了,你现在却说要我见谅?”云冷笑着,无视黑衣人们怒视的眼神。
云霍地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必怀疑,我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云扫了扫索莉塔一眼,轻笑道:“我从血族那边带出来的东西可是只有歌茜蒂雅呢……呵呵,不过就算是我这么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吧,一群愚蠢的东西,对不,歌蒂?”
魁休斯·达拉曼!他可以不认得其他人,他怎么会不认得在这边境之地赏金猎人们闻风丧胆有佣兵杀手之称的魁休斯·达拉曼呢!!!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可是我好像没有说同意吧?”云又指了指仍无力地跪在自己身旁的索莉塔,寒声道,“而且,这个女人是我的女奴,就算是要教训,也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
“好了。”云的声音轻轻淡淡地,却带着不容违背的坚决,看着她迷惑的双眼,云的心中霍地微微一软,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好了,歌蒂,我没事了,谢谢。”
即使不如黑衣人首领知道得那般详细,但是关于血族中那突然兴起的“月魔”的胜利事迹他们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而魁休斯·达拉曼的话语更不会让人有丝毫怀疑,血族根本就不屑于欺骗人类这种“弱小低劣”的种族。
但是很快的,她将自己的心绪掩藏了下来,自己又算什么?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在他的眼中就更是什么都不是了,连生存都只是苟延残喘的现在的自己,又还能奢求什么?
云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随手甩掉手中的尸体,他抬起眼看着一脸微笑的魁休斯·达拉曼,懒懒地说道:“你们半夜里跑到我房间中来杀人难道我不能管吗?”
他霍地停住了那尚未出口的话语,突然涌起莫名的明悟,没来由的,他霍地明白了,那份哀伤不是属于她的,但是,却是属于他的!
“当然美了,古茵帕斯家族的第二公主又怎么可能会不美呢?”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不是发自面前的少年,没有刻意冷却声音,但是房间里的温度却突然降低了几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云笑着问道。
赏金猎人,他们早已经抛弃了佣兵的准则,而利益便是衡量的唯一标准。
心中疑惑未落,窗户破碎的声音已经落入索莉塔的耳内,她的头方抬起,她没有看见来者是谁,但是主人嘴角那抹狰狞的欢欣,她却绝不陌生,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索莉塔惊讶地抬起头,她感觉到主人话语中的欢喜,在见到他微笑的那一刻,却禁不住感到有些发冷,她听见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仿佛呢喃,“……而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吧?”
“是,主人。”心中奇怪,但是索莉塔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云的一时心软而这么说的,因为他对主人的称呼便一点反应也没有,微微一顿,索莉塔问道,“那请问主人,索莉塔……该自称什么?”
索莉塔边留意着云的反应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索莉大胆的猜测了,主人之所以在这莱普小城停留,是否在等待着什么呢?”
“好。”无视身旁实际上还有索莉塔、歌茜蒂雅以及那一堆血族的存在,云轻轻地点了点头,同意了魁休斯·达拉曼的论断。
似乎是请示房间主人的疑问句却完全没有等待主人回答的意思,在云给出肯定的回答之前,魁休斯·达拉曼却已经出手了,而出手的,却不止他一人!
“是,主人的睿智永盛荣光。”
一开始是为了讨好他,而渐渐的,她却仿佛回到了那失去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习惯?她早已无法分清,就算是自我陶醉,也只能欺骗自己。
无论是毫不留情地杀死那么多的血族还是人类,还是突然在莱普的停留,她都无从知晓,他在想些什么,难道真的如同外面的人所猜测的一般,他得到了血族的至宝,所以才被血族追杀?!而之所以感到莱普而停留下来的原意是因为这莱普城是人类抗击血族的第一堡垒呢?!
“是。”索莉塔站起身来,恭谨地退出房去,才出了门口,她却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她飞快地走着,她害怕自己的哭声瞒不过房里的主人,她知道自己,再忍不住悲伤。
这话一出,倒有大半人感到错愕,只有云的双眼微微眯起,他知道这个被众人临时推戴的“首领”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真正实力”而开始萌生退意了。
魁休斯·达拉曼的心放下了大半,毕竟魁奇·达拉曼给的命令是试探他和月族之间的关系,而不是要他和他开战,只看他刚才那轻描淡写m.hetushu.com.com地就将自己那莽撞的手下给灭了的手段,魁休斯·达拉曼就感到心中一寒。
“哦?”云微笑着,双眼中却是精光一闪,“你怎么叫我‘大人’?我可不是什么大人哦。”
而他们看着歌茜蒂雅和索莉塔的眼中已露出淫|亵的目光,索莉塔却再感受不到如之前一般的怒气,的确,跟死人是没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面前的这些家伙还活着,但是在索莉塔的眼里,他们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哦?真是过奖了呢。”云轻笑一声,用手指轻轻地梳着歌茜蒂雅的长发,“这便是我‘抢’来的公主呢,你们看,她美吗?”
而索莉塔或许还有些顾忌,歌茜蒂雅却是百无禁忌的“咯咯”笑了起来,“云,云,他们在干什么啊?好好笑的样子哩……”
云问道:“流传最广的是哪一种呢?”
“啪!”双方对视着沉默良久,云突然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黑衣大汉们却如临大敌,手中的武器向着云纷纷高举,眼中更露出戒备的神情,虽然明不知道不应该,但是索莉塔却仍是不可自制地涌起好笑的感觉。
一旁已渐渐恢复了清醒的索莉塔听到了魁休斯·达拉曼的这般话语忍不住撇了撇嘴,虽然之前的经历她不知道,但是仅从她跟随他以后的这些天来所见到的血族追兵就已经不知多少了,就这,他也好意思说“些许误会”?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他们绝对会不惜一切。
云的翻脸无情喜怒无常之名随着他的神秘而同样盛传,但也拜这份声明所赐,那些在猜测云得到了血族秘宝的人们暂时仍未被贪欲冲昏了头,至少,暂时仍是这样。
“月魔大人,我们都是聪明人,您不是那虚伪的人类,我们高贵的月之一族更不屑于欺骗,拐弯抹角那一套我们都可以收起来了,现在这里只有你跟我在,我们摊开来说如何?”
“外面的猜测很多吧?”云微笑着,却让索莉塔霍地心中一冷,即便同一种微笑,她却看得见其中的冰冷,收起微笑,索莉塔恭恭敬敬地立着,她知道,此刻的主人并不是片刻之前那温和的少年,即便是同一个人,同一种微笑。
魁休斯·达拉曼面色苍白,如同云之前所见过的血族一样,他有着一双血色的眼,只是他却又与众不同,那般深邃得仿佛血水晶一般美丽,就仿佛他优雅的贵族气度一般。
“我从哪里来?”云忍不住微微苦笑,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并不是我刻意隐瞒,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索莉塔恭谨答道:“是的,主人。”
“呵呵,小滑头。”云微笑着,轻轻地叹息着,似责怪却没有怒意,已经渐渐习惯了云的性格的索莉塔微微一笑,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仿佛顽皮的小女孩。
云微微沉思了下,霍地仿佛惊醒似的轻轻击掌,叹道:“我想起来了!”再打量了始终保持着优雅微笑的魁休斯·达拉曼一眼,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在古茵帕斯城堡里,我曾经见过一个跟你样貌差不多的人,他是你的兄弟吧?”
而这几天来,她已经见多了这样的事,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甜蜜,有一个出言“侮辱”她的佣兵,又或者其实应该只是作着该有的猜测的佣兵刚好被云所听见,他的下场就跟当日“天堂”大厅内的拉伯里一样,而他身后的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佣兵团而已,他们根本没有青龙的勇气去向他质问。
“月魔大人,我可是好意啊,您怎么可以就这么杀了我的一个忠心下属?我可是会心疼的。”
主人的冷,她从不怀疑那是否能冻僵雪狼。
云的来历如同他诡异的强大一般,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当然,外面的那些人以为他是从血族那边而来,但是索莉塔所知道的却比他们要多,同时也更清楚,云的神秘,也更加无从猜起,他的目的。
“你在想什么?”云淡淡的声音将不小心陷入了沉思中的女人惊醒过来,索莉塔却早已不再如几天前被问到时那般手足无措,她轻轻地答道:“主人,索莉在想,主人为何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无端揣测主人心思,请主人恕罪。”
但是知道这里是魔界对他来说根本一点帮助也没有,血契的存在他感觉得到,和歌茜蒂雅之间的联系他感觉得到,但是他感觉不到束缚的力量。血族的血契是什么东西他早已不再像一开始那般一无所知,契约的束缚之力他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就仿佛血契不存在一般,但是他又确实地感觉到彼此之间联系的存在,就如同此刻,他在她的眼中所看到的,他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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