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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魔携香

作者: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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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赤胆情幽 第一百章 金兰之情

第七卷 赤胆情幽

第一百章 金兰之情

焚天严肃地颔首道:“寡人确是有事请教,但赐你美酒佳肴,无非是不想亏待了义弟之友。”
“贤弟……”焚天抬头望见云梦,在那萧瑟的秋风里,他也不知为何,心头一热,凤眸里闪过一阵温和的光,他笑道:“是,大哥有错。”说着,他爽朗地一挥赤袖,将手中酒杯敬向云梦,道:“来,贤弟,你我兄弟二人共饮此杯!”
与此同时,一只脚踏进草屋中的焚天感觉到有人在撞击他的结界,不由得凤眸一张、剑眉倒竖,他转过身来,带动身后的赤色锦袍轻扬,便伸出剑指一指不远处的那团黑影,气势威严地怒道:“什么人!”
“这……”韩夜和云梦相处一直很融洽,正如鱼儿与水,他也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只得向焚天道:“我与她相处这么久,鲜有争执,你的事我也给不出什么好提议,不过,你若真心做她兄弟,一定要多多关心她,不要总是以自己为中心。”
焚天听了韩夜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把双手负于身后,严肃地颔首道:“言之有理,既然这密室只有我两人,寡人也对你明说,寡人很重颜面,如何能与他言和而又不失颜面呢?”
韩夜本来就中了赤龙蛊,自然是不担心那饭菜里有什么毒,只是他很惊讶焚天为什么突然态度转好,便问道:“怎么?莫非你还有其他的事相求?”
“既然如此,寡人今夜再来便是。不过,顺便提醒一句,早说少遭罪,晚说多受累,快点考虑清楚,寡人可不想害你性命。”焚天对自己的赤龙蛊还是很有信心,他直接出了门去,再度合上密室之门。
韩夜冷声道:“来多少次我也只是那句话,魔剑只认我,别人是无法驾驭它的。”
“原来是这样啊。”薛燕微展眉道:“也好,那家伙让你拖着,应该不会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太大影响。”说着,薛燕冲云梦笑了笑,用手抚了抚自己的俏肩,把右眼一闭,做出一副酸疼的样子,云梦见状便去给她按摩,她纤眉一舒,才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别的,火云宫这么大,要找到呆瓜无异于大海捞针,我觉得从今晚起,轮流出去跟踪焚天那老妖怪,依我看啊,他藏着呆瓜,极有可能晚上去那里一趟。”
“哦?”焚天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韩夜,面色威严地道:“寡人给你下了赤龙蛊,你不记恨寡人吗?”
焚天闭上丹凤眼,认真思量了一番,心里渐渐有了底,便转过身去,神色庄重地道:“人类,很感谢你今日给寡人的这些提议,正如你说,一事归一事,你既帮了寡人,等你说出魔剑秘诀,寡人便放你出去与我义弟团聚,君无戏言。”
云梦便把她和焚天之事如实相告。
第二日,焚天一早便到了某处地方,那便是关韩夜的密室。
焚天一怔,继而故作不悦、豪迈地笑道:“诶!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兄弟,何谈谢不谢?”
里蜀山的地表温度不算太低,云梦轻盈踏于其上,觉不到一丝凉意,她若有心事地悄然挪到轩窗旁,打开窗子,一阵微凉夜风拂面而来。此时的她,未束纶巾,一头柔顺的飞瀑映着暗红色的夜光,显得那么凄美明艳。耳畔的风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心事,云梦遥望空中那不知名的赤珠,一抚青丝,温柔的玉眸里早已噙满了泪花,她心道:“夜,你在哪里啊?你可知,云梦心中有多么苦楚……”满腹愁伤,却不知与谁人说起,云梦也只能痴痴望着那晚秋的夜色,https://m.hetushu.com.com期盼着另一个天明。
焚天听着也觉亲切,便一手按于桌上,一手去拍了拍云梦的柔肩,朗声笑道:“贤弟,大哥也正是这样啊,若不是有了贤弟,大哥身处在这宫中,又能找谁排忧解闷啊?”说罢,焚天看了一下天色,这才发觉天色已不早了,便道:“贤弟,看来天色已晚了,你先回宫中休息吧,把你的琴童也叫回来,别对他太苛刻。”
云梦当然也不是重钱财之人,她反而对焚天那招挥袖变幻之术有些兴趣,便问道:“大哥,我每次见你变这变那,这是什么法术啊?”
司徒云梦与焚天起了争执,心里只是一阵难过,她离了广场,却见一位身着浅蓝衣装的娇小之人已将双手抓着青伞、背在身后,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她便唤道:“燕……小草。”
云梦当然想学,便莞尔一笑,把一双白袖叠放在大腿上,道:“那就有劳大哥了。”
与薛燕分开后,云梦想韩夜想得厉害,又担心她大哥,因而便忧愁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赤桃园。
“嗯。”云梦只得立起身来,文质彬彬地抱拳道:“大哥,明日再会。”
“不是……”云梦微微蹙着眉头,向焚天道:“我自小与几位挚友分离,苦尝了八年的孤独滋味,那时候陪伴我的就只有琴弦与书籍,而现在遇到了大哥,我才知还有人可陪着一同赏曲、对弈,和大哥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云梦知道薛燕江湖经验丰富,跟踪、探路的技巧比她高明许多,便点了点头。
韩夜见到那高大的赤发男子立于身前,不屑地冷声道:“哼,又来问我魔剑秘诀吗?焚天,不要以为威压就能逼迫所有人,我便是被你的赤龙蛊活生生害死,也绝不把魔剑秘诀交与你。”
云梦与焚天对饮,忽然之间又觉得她并不是被迫才要喝酒的,她之所以喝酒,更多是觉得和焚天聚在一起很开心、很解闷,所以这次又把柔美的脸蛋喝得绯红,只把白袖遮掩,迎着满园春色,很是好看。这时,她才细细品味赤桃园内那些细小的声响,譬如花枝之上时常发出如喜鹊般的叫声,云梦听了只觉悦耳非常,便手指亭外鹊声处,淡然笑道:“大哥,对了,昨日在园中时,我便听到了这种鸟叫,这是什么鸟啊?”
于是,焚天便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韩夜,韩夜到底是个聪明人,渐渐就明白是司徒云梦和薛燕女扮男装进宫救他,他当然不会戳破,便向焚天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位名字里带‘云’的朋友,她与我自小相识,性情温和,属水,而你性情炽烈,属火,常言道,水火不相容,你二人有争执也很正常。”
焚天睁着炽热的双眸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忽而朗声笑了,道:“仅凭这点,便也值得寡人欣赏了,若不是因为二界敌对、两族利益,你与寡人或许能成为朋友。”说着,他将盘子里的酒杯里斟满酒,递给韩夜,道:“实不相瞒,昨日寡人与兄弟吵了一架,寡人性子比较烈,唯恐伤了他的心,故而一宿未眠,今早来此便想问你如何得解。”
焚天若有心事地一手负于身后,缓缓走着,威严的表情又透着几许担忧。薛燕见他出了正东门、离了火云宫,便借着夜色机敏地绕过守门侍卫,到了三十里碧湖之畔。
云梦听了焚天的话,也抬袖笑了,忽而一阵温馨之感涌上心头,借着酒意和*图*书,她把双手轻轻叠在胸前,向焚天认真地道了一声:“大哥,谢谢你。”
薛燕虽说也担心,但她始终相信她能照顾好云梦,便打了个呵欠,倦意绵绵地道:“困了,睡觉。”
薛燕牵起云梦的如兰素手,信心十足地道:“云梦,今晚我这一去,至少能查出呆瓜的大概位置,如果焚天没发现我,我明日再探,一旦他发现了我,明天就只能靠你出马了。”说着,薛燕望了一眼窗外夜色,便动作麻利地换了一套夜行衣,笑道:“好了,我这就去了,晚上在床上乖乖躺着,等本姑娘的好消息吧,我的小梦梦~!”说罢,她便朝云梦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纵身一跳,隐没在寝宫外的夜风之中。
云梦不曾推辞,一边与她大哥下棋,一边饮着琼浆美酒,笑谈古今,不觉有些微醉,白玉的面颊泛起阵阵桃红,她便抬起袖来轻轻贴在发热的脸上,模样颇有些可爱,焚天见此情状,开怀笑道:“哈哈哈!贤弟啊,可惜你不是女人,你要是女人啊,必定倾国倾城,大哥都快被你迷倒了。”
萧萧风无尽,漫漫夜未央,回首金兰义,赤君断愁肠。
“义弟?”韩夜皱着清眉,大惑不解,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焚天口里的“义弟”到底是谁,他便只道:“不必大费周章,若有我能回答你的,一定如实相告。”
也不知算不算巧合,云梦昨夜一宿未眠,今日薛燕起床后又要打探韩夜的下落,二女商量后决定分开行动,这样就算遇上了焚天也不必两个人一起留着陪他,更利于寻找。
焚天闭上凤眸,仰头长叹,夜风扬起他的赤发、掀动他火红的龙纹锦袍。
碧湖除了水源丰富,同样也是产鱼的重要之地,像有鱼饭店的鱼,很大一部分便来自于这个大湖之中,妖民们不但懂得结渔网、造渔船,还深知规划打渔之理,因此碧湖里很少出现鱼类稀少的情况。焚天为了鼓励妖民勤劳养殖和捕捉,便在湖边修了不少供渔民居住的屋舍,当然,如此天然的好湖泊,他也不忘在湖中填土造湖心岛,还造了几座贯穿湖心岛的湖中长廊,平日里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好不繁荣安定!
云梦坐于帐下,放右袖放在胸前,痴痴望着离去之人,月眉一蹙,睁着柔情似水的玉眸,心道:“大哥,你可别伤了我这位好姐妹啊。”
焚天离了密室,本想去找云梦,但想了一想,又闭目心道:“寡人乃里蜀山君主,九五之尊,岂有低声下气之理?虽说昨日对义弟发怒是不对,但寡人也不能自降身份。”念及于此,他便没有去,而是再次到了昨天与司徒云梦共处的赤桃园里,坐于亭中,施法变出一盘棋、一套酒具,对着满园五彩缤纷的桃花自斟自饮、独自下棋,忽而园中一阵凉风刮起,吹动他下颔的垂须和流火般的长发,他放下棋子,剑眉一蹙,嗟叹一声。
云梦见薛燕看起来有些疲惫,便与她同坐到床帐之中,柔声问道:“今天下午怎么样?”
凭着昏暗的环境和掩护物,薛燕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影,加之当晚的风声很大,她细小的脚步声混在夜风里,更是令焚天丝毫未曾察觉。
“这也没办法啊。”薛燕纤眉一挑,无奈地道:“我们现在急着找呆瓜,焚天却要藏着他,既然不能和他闹翻,倒不如多从他身上找线索,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
“还不是老样子?”薛燕用手按着小肩,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关节,颇显无奈地道:“找了和*图*书足足一下午,一点线索也没有,快累死本姑娘了,你呢?”
“火由心生,无物不焚。”坐于桌旁的焚天说着,赤袖一挥,手上便握着一团火焰,他爽朗地笑着,把火一抓,凉亭之内爆起一阵火光,火焰飞溅却伤不到云梦半分,他庄重地道:“所谓火,就是让灵力一瞬间迸发而出,与压缩灵力才能产生威力的雷是有本质上不同的。”
云梦见焚天那一声嗟叹,不免皱起眉来,睁着流波般的玉眸向他道:“大哥何需忧虑,既是我大哥,我又有什么可求的?只愿大哥见到我能觉得舒心便好了。”说着,她见焚天仍是一脸忧虑,便用白袖轻轻拂了拂桌上的棋,莞尔一笑,道:“大哥,来啊,这盘棋还没下完呢。”
当然,此刻已是深夜,渔民们纷纷安歇,屋舍中仅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焚天绕过这片居民区,绕进一片碧焰树的树林里,薛燕跟到这里就更觉轻松了,到处都是枝叶,哪里不是藏身之处?
“时日尚多,寡人暂无心思讨那剑的用法。”焚天愁眉说着,往床边石台上一挥赤袖、剑指一划,红光闪过,石台上边多了一盘酒菜,他语气平淡地道:“关了你数日,未曾予你饮食,今日补上。”
望着一直东行的焚天,薛燕纤眉一紧,心道:“这个老妖怪,三更半夜不回寝宫,必定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薛燕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她悄无声息地在树间、屋上、墙边窜动,步步谨慎,与焚天保持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前行着。
于是,焚天便在赤桃园的凉亭中目送司徒云梦离去,他在花的香风里却带着一丝惆怅和不安。
“公子没事吧?”薛燕见云梦来了,先是笑嘻嘻地说着,却又看她无暇的面颊上泪痕点点,便眉毛一收,问道:“你哭啦?是他欺负你吗?”
焚天甚是高兴,也不讲究那么多了,便教了云梦一些火灵法术,云梦不想灵力竟可以用那么激烈的方式使出,顿觉获益匪浅。
夜黑风高之时,正是薛燕行动之际,是夜,焚天心事重重地在乾心殿站了半晚,终于下了丹陛,款步走向另一处地方,那地方当然不是他的寝宫,他只是出了安泰门,向东而去。
云梦颔首道:“那,今晚让我去吧,我与大哥情同手足,就算被他发现,相信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他啊?”云梦微微张大了玉眸,想了一会儿,才眉头一展,对大哥笑道:“哦,我装钱的袋子被他弄丢了,我让他找去了,火云宫这么大,怕是找个十天半个月也找不遍吧?”
云梦蹙眉思索了一阵,便道:“燕儿的意思我明白,大哥他晚上多半在乾心殿,但他灵力高深莫测,你我跟踪于他,恐怕很容易就被他发现了。”
再说云梦与焚天暂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带她回到清宁宫时,夜幕终于降临,薛燕也早已在寝宫之中候着她了。
碧湖因其终年水质青绿而得名,它的东面为高山地脉所阻隔,西临火云宫,是整个赤炎城最大的湖泊,虽说有不少人家凿井取水、城外也有双溪等水生湿地,但大多数妖类每天清晨都习惯来这里挑些清凉的水回去。
薛燕环抱双臂想了一会儿,明眸一动,她便摇头道:“不,今晚让我去,你明晚再去。”见云梦一脸疑惑,她又解释道:“经我这几天观察,焚天也是有城府的人,我们一直在这宫里找人,他看在眼里却不肯挑明,无非是希望趁早利用完呆瓜,到时放还于人便不伤和气。今天你和*图*书去跟踪他,非但找不到呆瓜,弄不好又会与他发生争执,这样我们就不好行事了,再说他是妖主,识得你的灵气,却难识得我的身法,反正你已对他说了我在找钱袋,不如就让我继续找吧?”
“大、大哥休要取笑于人~!”云梦眉头一蹙,用单袖兀自贴着俏面,玉眸里带着一些迷离,她想了一想,有些试探又有些不安地开玩笑道:“大哥,我若是女的,你又当如何?”
韩夜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喝了焚天递给他的酒,冷哼一声,道:“想不到,野心勃勃的一代妖主竟然会关心起兄弟之情了?只是,你和你义弟争执,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忙?”
焚天闻言,便转身坐下,又下起棋来,下着下着,脸上的阴霾渐渐散去,心情又变得舒畅了不少,他便执起酒杯,对云梦豪情地笑道:“来,干了!”
焚天倒是一直没发觉有人跟踪,径直往一座看似破旧的草屋中走去,薛燕心想那草屋应当就是关韩夜的地方,便俏影一动、轻盈地落到地上,正欲跟去,刚跑了数步,却忽而感觉身体撞在了一堵软绵绵的墙上,她被那墙的力道弹了回去,一屁股坐到地上。薛燕还道是自己晚上不长眼睛、没看清路,细细一看眼前,却瞧不见有什么东西遮挡,她瞬间意识到可能是焚天在草屋周围施了妖法、筑了结界,如此一想,她大感不妙,马上转身欲走。
云梦恬静地摇了摇头,用白袖抹了抹余香之泪,在和大哥争执过后能遇见薛燕这样知心的姐妹,云梦心中无疑是欣慰的,她温柔地牵着薛燕的手,道:“走,回去吧。”
云梦不想让薛燕太过担心,只是和她相伴步向清宁宫处。
“这个吗?”焚天说着,一挥赤袖,在地上又变了一堆翡翠玛瑙,这才望向云梦,豪爽地笑道:“这招叫做龙唤之术,可以把方圆十里之内的物品变到跟前来,但所取之物的大概位置要清楚,且要有极为高深的火灵力,不然注定会失败。”焚天说着,上下打量了云梦一番,肃然摇头道:“贤弟身上没有一丝火灵气,怕是没机会学了,不过,大哥仍可把口诀教与你。”
那夜,云梦辗转无眠,三更半夜之时,她独自坐起身来,见身边的薛燕睡得正甜,不想惊扰这个贴心的姐妹,她便把帮薛燕把滑下去的被子提了上来,轻轻盖好,然后才下了床去,如往常一样将一双莲足点到地上。
云梦站在园外,轻轻倚着拱门的边缘,望着那花丛里寂寥的人,想起同样有过如此经历的自己,不由地落下辛酸的泪来,她蹙眉心道:“我曾一人在花中亭下弹琴,八年来,忧愁谁人知?欢笑谁人共?这里蜀山的君主,纵然灵力再强、权势再大,却与我有何不同?”
赤桃园内,万千枝头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却仍旧遮不住其中隐隐透出的丹红桃花,花丛之中,凉亭之下,惟有一赤袍男子独自下棋、单人饮酒,那身影与神情尤显萧瑟与孤寂。
“呵呵。”云梦微红着脸,以袖掩面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道:“好,那我们就做一对结义兄妹。”
“诶!贤弟,这便是你的不是了。”焚天故作一脸不悦,劝解道:“大哥还当是什么大事呢,钱这种东西,跟大哥直说就是,何必麻烦别人去找呢?”焚天说着,便朝着云梦右旁一挥赤袖,红光一过,云梦身旁便多了一箱金银珠宝,焚天睁着炽热的双眸看着自己的义弟,豪气干云地笑道:“原先我以为贤弟是个散仙,应该和-图-书是洒脱不羁、不注重钱财的,不过既然贤弟想要,只须和大哥说一声,金银财宝随便拿,大哥不缺这些!哈哈哈!”
焚天威然笑着摇头道:“可惜啊,你大哥我活了不知多少年,对女人早没了兴趣,你若是女的,我们便不做兄弟了。”焚天停下来,沉稳地笑了笑,略带些幽默地道:“做一对兄妹也行!哈哈哈!”
焚天自是不知道云梦的真正意图,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便朗声笑道:“贤弟真风趣,哈哈哈!”笑了一会儿,焚天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问云梦道:“对了贤弟,你的琴童怎么今日没跟着你来呢?”
这样的夜里,乾心殿前的那个男人也是一宿未眠,他与司徒云梦同望着空中那仿佛圆月的赤色球体,想起今日种种,那么激烈、那么跌宕起伏,二人听琴、对弈、执酒,一同欢笑、一同忧愁,这便是兄弟之情了吗?还是,这不过也和从前一样,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
……
通过这次对话,韩夜对于这两个挂念着的女子倒是放心许多,既然焚天对司徒云梦如此上心,必然也不会对她太坏。念及于此,韩夜便把背倚于靠床的石壁上,捧着他心爱的玉坠,淡淡地、柔情地想道:“虽然我在此受罪,可你和燕儿尚且无恙,只盼小玉那边也好,这样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焚天苦笑一声,举起酒杯正待要喝,却闻近处一阵香风吹来,他抬首一望,却见那白衣之人轻轻走了过来,正对于他坐下,翩然抬起白袖,一手执起酒杯,另一手拿起酒壶,满上酒来,举止优雅地举到焚天面前,眉头一展,温声怨道:“大哥,如此良辰美景,怎能一人下棋饮酒而忘了兄弟呢?”
焚天见云梦听得入神,便又站起身来,一拂赤袖,在群花之中转过身去,一手负于背后,一手置于腹间,他威仪地对身后的云梦道:“贤弟,昨夜大哥对你说的共拥江山,绝不是戏言,你要什么大哥都可以给你,包括大哥这颗项上人头,只是……”焚天说着,望向赤色的苍穹,怅然叹道:“只是妖族子民的命运尚在我手,身为一方妖主,当然要替他的臣民着想,为了大业,有些事只能不得已而为之……你,要明白大哥的苦衷。”
“哼,要说不记恨,那也不可能。”韩夜冷冷地望着焚天,道:“但一事归一事,你要攻占人间,我要保护人间,我们两者本就对立,再者,你仇视人类和修仙之士,碰巧我两者都是,所以对我用这些手段也在情理当中。”
“那种鸟吗?”焚天回首一望身后赤桃树上的紫色小鸟,威然一笑道:“那是我里蜀山最常见的鸟,和人间的喜鹊不仅长相相似,声音也相近,只因全身的羽毛以紫色为主,我们都叫它紫鹊。”说着,焚天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看向云梦,豪气地道:“贤弟啊,听说这种鸟不喜单居、素爱群聚,从前这园子里很少看见它们的身影,自从你来这里兴了一场风雨后,不知何故,园中皆是鸟语花香,贤弟令这赤桃园增色不少哇!哈哈哈!”
“这个老妖怪倒也狡猾。”薛燕立于枝头上,把娇小的身影隐没在树丛里,她皱眉心道:“把呆瓜藏到离宫不远的这里,又挑人少的时候过来,怪不得宫里许多人不知道他的行踪。”
与此同时,亭下石桌前的那人也是自嘲地笑道心道:“也罢,昨夜我对义弟发了那么大的火,怎奢求他来此伴我?如今一人下棋、独自饮酒,岂非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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