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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鞋锁门下去路上，浦杰大概解释了一下这个其实有点过时的名词。赵晓珂理解得很快，马上就笑着说：“难怪以前还有网友说被我发卡，我还纳闷自己什么也没给过他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这么拒绝过几个人？”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

“可别发我好人卡。收太多了。”他随口说着，“行，我回屋换鞋。”

“头好疼……对不起……我再睡一会儿。”她的意识显然还不是很清醒，三五句话里加了好几个对不起，絮絮叨叨说完最后一句，一骨碌又躺了下去，本来是抱着的被子都没往上拉，肚脐往上一下就亮了出来。

“这真的不是发卡。”她有些执拗，“你不要当成好人卡收起来。”

“听起来就觉得不靠谱。”浦杰走进电梯，跟迎面出来的敖观海打了个招呼，可惜没有任何回馈，等门关上，他接着问，“要是该拍了本子还没写好怎么办？”

赵晓珂抬眼望向他，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浦学长，”她和-图-书快步跟到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幸好你跟我说了这些。”

赵晓珂想了想，笑着说：“两个办法咯，一个是边写边拍让编剧加班赶进度。”

“年底寒假那些学生回来不就想开拍的吗，一个礼拜就两天，拢共也就能集体创作个十来天吧。”浦杰估计了一下，问，“写剧本这么快的吗？”

“嗯，我买点吧。毕竟以后来这儿我估计都是跟她一屋。”她掏出钱包，随便买了点速食品，拎着走向电梯，“浪费再多时间咱们也没办法，贾老师不急，谁还能替他急。”

“都说是网友了，而且他也没表白啊，就问我觉得他人怎么样。我没见过他真人，没听过他声音，只好说你人不错，挺好的，是个好人。”赵晓珂叹了口气，“所以我不喜欢网络社交，太没有实在感了。”

果绿色带蕾丝的，尺寸还不小……他连忙抓起被子给她盖上，动作比赵晓珂还快了一拍。

“我开玩笑的。”

赵晓珂站起来拿过纸巾赶忙擦和-图-书身上的水，对这位今晚的室友说：“田娟，你喝得太醉了，我自己怕弄不住你，叫浦学长来帮忙的。”

田娟晃了晃头，三魂七魄渐渐归位似的，看看赵晓珂，闻闻屋里的味道，手在被子里摸了摸，盯着浦杰捂着脖子的手，愧疚地说：“对不起……我……醉得很厉害吗？”

“好吧，你赢了。”他笑了起来，往花园走去。

看完东邪西毒，浦杰在触控板上划拉着考虑下一部看什么的时候，赵晓珂小声说：“学长，不看了好吗？”

“其实‘你是个好人’这种话就算是很直接的拒绝了。”浦杰想了想，“算是给男人留点面子的说法吧。”

她扭开脸，看着花池里一棵正在拼命挽留残叶的矮树，说：“因为刚才我就一直想说，你确实是个好人。”

“浦学长，你说得好像我有很多人追一样。”她轻笑起来，略带自嘲地说，“可能我以前太迟钝吧，都没注意到有谁特别喜欢我。我特别想谈恋爱的时候，就开始写小说了。”

和-图-书“潮才是时尚嘛。”他顺嘴讲了个冷笑话，成功冻结了话题。

“这不是给你发卡。”

“行行行，你这张卡我收下了。”他无奈地说，“一定好好珍藏。”

“有两次吧，不过当面说我觉得不那么委婉更好，就都很干脆地拒绝了。”她轻描淡写地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办法的。”

“那刚才你说那个网友呢？”

“嗯。”她满意地点点头，笑了。

“哦？为什么？”

“另一个呢？”

“好吧，”他只有正色说道，“那你对我的夸奖，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

田娟惊慌失措地喊叫着：“你……你干什么？我的衣服呢？”

“花大钱请王家卫来当导演。”

而其他人，大概还在畅快酣睡中。

“那你一般习惯怎么拒绝？”

“一个也没有。”

“要看顺不顺了，大纲和分集都特别顺的话，一个人一天写几集也不是没可能，当然，得是熟手，起码得比我写过的多。”

晚餐贾文艺对酒店预订的自助，不过浦杰和赵晓珂交了餐和图书票吃完要走，才遇到那两个年轻点的工作人员一脸刚睡醒的困劲儿走进去。

浦杰反应倒快，可无奈距离太近手上还端着杯子，咣当一下水洒了赵晓珂半边衣服不算，指甲还给他脖子上留了热辣辣的几道。

“你衣服擦干了？”意识流的台词暂时吸引不到浦杰的注意力，他听了听田娟那边细微的呼声，压低声音问。

浦杰翻了个白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顺便炖了锅下水，讽刺说：“你要真这么有戒心，倒是别喝那么多啊，等你这会儿再尖叫找衣服，十七八个男的也早完事儿了。”

看到了不该看的，浦杰心里有点燥，寻思了一下，坐得远了一些，没敢再挨赵晓珂那么近。

“什么叫好人卡啊？”看来她对这部分知识没什么了解，好奇地问。

“我不信，除非你身边男的都瞎。”

“不是，我想去院里转转。这儿的花园挺漂亮的。反正……田娟也没什么事了。”她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就是嘴上厉害，真需要好人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和图书

“这也太没效率了，两天的行程闭着眼就浪费了一半。”浦杰抱怨了一句，指了指酒店大堂，“你要不要给田娟带点吃的？她醒了准饿。”

他点点头，放开手说：“行，那我这就回去。你休息会儿吧，田娟肯定没事了，再嚷嚷要什么让她自己起来弄。咱是来写剧本，不是来当保姆的，别总想着当好人。”

赵晓珂的手抓了个空，抿着嘴笑了起来，指了指电影那边，小声问：“接着看吧。”

“那我也不会这么说。”赵晓珂很认真地说，“因为我本来就喜欢好人，好人不会跟我不合适。”

可没想到，她挪了挪位子，竟然难得一见地主动靠近了他一次——根据之前的经验判断，她是不太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的类型才对。

“一种特殊身份标识。”他耸了耸肩，“通常在自不量力的时候入手。”

“外衣，稍微有点潮没关系的。”

“不厉害，就是差点把肠子从嘴里吐出来打个结。”浦杰气哼哼又倒了杯水，绕到床这边递过去，“给，喝几口，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