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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得特别香，但速度却不快。将每一口饭菜，都在嘴里咀嚼很久，慢慢品尝食物香气。

有将热水器的开关左右摆来摆去，一会儿冷水，一会儿热水，觉得非常有趣。

此时才清晨五点，中年老板刚刚摆摊，摊位上的食物都热腾新鲜，味道看起来很好。因为时间太早，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客人。

“……”还要好好教育。

这个早点摊是清河市最普通的小摊子。两口大锅里温着满满的锅边糊和白稀饭。一旁的架子上，铁盘子里堆放着可供客人选择的油条、油饼、鸡蛋还有小菜。

吃完早餐，大约半小时的时间，林曾和红仔才带着东西，回到苗圃。

林曾刚才趁着红仔洗澡的时候，给福利院代理院长潘若明打了一个电话。福利院有两位老师，针对一部分特殊儿童，在院中开展基础教育，正好适合红仔过度。

他瞪着眼睛，左边微红的眼眸，在白天看起来更显眼了。

红仔七手八脚抹干净身上的水，套上衣服，穿上短裤。这种成人穿的五分短裤，在红仔不到一米四的身高穿起和*图*书来，完全可以当做长裤了。

红仔咧了咧嘴，打开浴室的门，没看见林曾，就是门口一张凳子上，放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上衣，还有一条新的毛巾，一条蓝色的短裤。

小电炉往苗圃的方向行驶，微微有些颠簸，但还算稳当。林曾一路开车，一路寻找，眼尖发现一个摆在小巷子口的小摊，立刻停下车，转头对红仔说道：“红仔，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这两人平常的工作，一般由分管主编安排，这次报社大头突然分派任务，不敢不重视。

老板生意临门，自然热情周到，不过看到红仔身上脏兮兮的样子，略有犹豫，但最终没说什么，只快速将林曾点的几样食物送上桌。

……

直到他被热水烫了一下手，才老老实实开始洗头洗澡。

红仔自然没意见，一声不吭地下车，怔怔地看着林曾将车锁好。

红仔咬了咬嘴唇，等了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哦”

“这个水龙头往这边扭是热水，往这边是冷水，中间是温水。这个是肥皂，可以用来搓洗身https://m.hetushu.com.com上和头上肮脏的地方。”林曾向红介绍了热水器的用法，还示范了肥皂的用法，就离开浴室，将浴室留给红仔。

忍住喷笑，林曾默默地转过头，缓了缓，又指着墙壁上的植物说道：“这些都是我种得，你想吃，自己去摘。”

“陈校长，能不能麻烦让我们先去拍几张照片？”夏波有些着急地说道。他手上还有好几项工作，这个算临时加塞，不急不行。

“老板，来两碗白稀饭，两个鸡蛋，两碟肉松。红仔，你要不要油条？”林曾将编织袋放在桌旁，对着在油炸油条的老板说道。

“你先别急，你现在进度落后很多，去普通的学校上学，很难跟上进度。我找了一个地方，你先在那里过度学习一段时间，等将基本的知识都掌握了，再去普通学校上课不迟。”林曾的语速，略微加快一点，不再一字一顿，红仔习惯了和他交流，也听得懂了。

因为流浪街头，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温水从喷头上冲下，肥皂泡带出黑色的泥垢，流进下水管道中。

林和-图-书曾准备把工作室腾出来，作为红仔的卧室。

还未走近，一股浓郁的葱油香味，就钻进他们的鼻子里。

“好的。”陈若飞理解地点点头，“我带你上去吧。”

昨晚很迟，他们突然接到主编刘远的电话，安排他们明早七点前赶到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开展采访工作。

“红仔，你得先去洗个澡。”林曾并没有太多和小孩接触的经验，因此，他只能用和成人交流的方式，和红仔对话。

夏波是《清河日报》的摄影记者，汤阳负责清河市社会新闻的业务。他们两人，常常配合出工。

第二天，他们起了一个大早，扛上设备，在七点前，就来到清一小。

红仔听到不能上学，顿时着急，他揪住林曾的衣角，一副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的架势。

红仔以前和拾荒老人一起居住的时候，并没有用到热水器这样的设施，平常洗澡，夏天就直接用冷水洗澡，冬天就烧一壶热水，用脸盆盛水冲澡。

……

此时天色大量，红仔下车后，充满好奇地打看着林增打开铁门，他在看到一楼围栏里的赛克时，还傻乎乎和图书地学着小狗嗷呜嗷呜叫唤。

主编给了他们清一小校长的联系电话，打通电话不到一分钟，看到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走进保安室。

林曾载着红仔，离开湖泊公园的时候，已经临近早上五点。

“你好！”陈若飞笑脸热忱，客套几句，夏波和汤阳就提出马上开展工作。

红仔点点头，表示明白林曾的意思。

这时候夜市都收摊，倒是已经能找到吃早饭的小摊位了。

恰好浴室门响起敲击声，林曾的声音从门外传出来：“红仔，你就先穿我的衣服裤子吧，等下再去给你买。我放在门口的椅子上了，你自己拿。”

红仔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吧，再拿两根油条，两个油饼。”林曾拉着红仔在一个折叠小方桌旁坐下。

红仔有些拘谨，跟着林曾上了二楼的洗手间，一边走，一边回望一楼的小黑背。

林曾刚喂好小赛克，正跟它道歉，又忘了它的食物，转头就看到红仔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好笑。

白粥浓稠，肉松酥软，鸡蛋还热乎乎的。林曾忙碌一晚，腹中饥和_图_书饿，吃得津津有味。

林曾拎上红仔的所有家当，那个红色编织袋。两个人并肩向小巷子口的早点摊走去。

墙壁上的草莓又有一批成熟，红仔指着草莓的位置，努力地说道：“吃，吃它？”

“红仔，你现在还不能马上去普通学校上学。”林曾摸了摸红仔湿漉漉的头发，发现这小子洗完之后，长得倒是颇为秀气，可惜就是个头太小。现在的少年，十四岁完全就是一个大人的样子了。

他越洗越开心，直到一身清爽，才啊的一声想起自己没带衣服。

红仔似乎很久没有使用筷子，拿了一会儿，还显得有些笨拙。后来干脆将筷子丢在一边，直接用调羹喝粥，而油条和油饼直接用手抓。

红仔连连点头，眼中放出渴望的光芒。

红仔蹑手蹑脚地走下二楼之后，看到林曾正蹲在赛克的老窝旁，和小狗说话，他也学着林曾，蹲下来。

“可以，自己摘了吃。记得用水冲洗一下。”林曾话音刚落，红仔就跑了过去，摘下一个红艳欲滴的草莓，一口塞进嘴里。

林曾提醒道：“红仔，你要经常多说说话，说话才会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