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黄金
第四百五十六章 黑白
临州，宜家其中一家分店今天就被人找茬砸了两三个柜台。
江澈说完。
他说话同时，停在店门外面包车车门打开，七个被捆扎好的人老实蹲成一团。
一旁本身生意就在深城的老孟，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结交“红人”的机会，趁机上前自我介绍，攀谈起来。
“果美，黄广义。”
这意思，就连时下饮料界的霸主，都开始往“江湖神药”的路子上走了。
果美在临州的其中一家店面，也是果美在驻临州办公室的所在之处，正在紧急装修的一楼店面里突然走进来了七八个人。
黄广义听得有些懵，被拒绝得莫名其妙。
不远处郑忻峰一行十余人，几乎都是衬衫领带，西裤皮鞋的打扮，只一个江澈，T恤、牛仔、运动鞋，一副学生打扮，而且刚刚一直随性游离在队伍外。
“哈哈哈，郑总是做乳业的，想必对草原很熟悉，自我介绍一下，鄙姓孟，做一点进出口生意……”
但是这些，除了江澈，谁知道？
动手的是七个外地口音的男人。
“……”
没一会儿，助理抱着大哥大回来，凑到黄广义耳边说：
助理：“……”
郑忻峰困惑一下，“黄总？”
唐连招在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问道。
现在这七个人全部被逮住了，关在一个小房间和图书里，脸朝地，被踩着。
营养快线的代理权眼下正在分省市区进行拍卖，这是什么概念？
在1994年，人们还不习惯说“风口”，若要说，这一年的风口在“保健品”。
江澈内心其实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站在台面上的准备，只是没必要的话，不想太主动。
要不是因为郑忻峰和宜家之间的微妙联系，他其实都未必会做出主动邀请。
“因为玩不过。”江澈苦笑了一下说。
想到这，他把助理喊过来，叮嘱了几句。
“当然可能，黑的玩到头，终究是白……”江澈说：“果美黄广义，一个能在数年时间里，源源不断拿到手那么多低价进口电器，并且公开售卖的人，你觉得有那么简单吗？”
“卧你个头，你以为我们俩的关系那么难查啊？”江澈说：“而且今天既然碰面了，他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郑忻峰说的是对的。
深城最当红，又何尝不是全国商界关注的焦点？！
差不多这时，郑忻峰一行人的烧香仪式也结束了。
门响，唐连招带着人走进来。
整一个唐连招团伙都很激动。
“为什么不让大招带人直接把对面砸了？”郑忻峰的不解，同样也是唐连招的不解，区别在于唐连招带着不解去执行，而郑和-图-书书记可以问。
“你，你好，请问……”
另一边，黄广义对江澈点头致意了一下。
郑忻峰尴尬笑一下，说：“就算不能沉了他，现在做生意，可不就是各种手段都来的嘛，黑的，白的，你不来，难保对手不会来。”
“卧底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卧底？他妈的都送上门来了……”郑忻峰当然是知道临州宜家和果美正在战争状态的，刚刚因为找到了一部大戏而激动，结果江澈没让他演下去。
“认识。”
办公室里果美派驻临州战役的经理错愕抬头，看着门口的年轻人。
就是在这样一片看似不可阻挡的浪潮中，郑忻峰和他的营养快线以健康饮品的姿态匹马杀出，很快，就已经隐有独扛传统饮料大旗的架势……
黑五：“找人。”
他其实刚回临州没两天，之前一直等气功大师和特异功能大师单挑，但是没等到，江澈让他赶回临州，防的就是果美玩下三滥。
人从侧边走。
“刚才我的助理……”
虽然“中华鳖精”和“生命核能”这俩玩意都被江澈扼杀在了摇篮里，但是还有三猪、菲龙，史雨柱，等等等等，正势如破竹，呼风唤雨。
“……哦。”黄广义这一声哦有点儿意味深长，同时包裹着许多猜想和疑问，“这么说来，hetushu.com.com这个招呼倒是不必打了。”
唐连招说话同时，一旁的黑五抬手，一把厚重粗糙的自制短刃从袖子里落下来，跟着脱手而出，力道刚好，哐当当落在果美经理的办公桌上，跳到他身前。
“趁现在，把他沉了啊。”
黄广义的助理跑上前，双手递了一张名片，微微欠身说：“郑总你好，我们黄总说，植物园外不远有个茶楼，不知郑总忙不忙，待会儿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
助理把他短时间内能打听到的全都说了，非互联网时代，这其实就已经算得上神通广大。
“亲近政府，远离政治。”江澈说。
“……”
下山的时候，郑忻峰一直在江澈旁边嘟囔。
就连一直走体育营销路线的“健丽宝”，都在这样的潮流中放弃了原先战略，大量杜撰诸如瘫痪老人喝了健丽宝之后神奇痊愈的文案，甚至由省人民医院的专家出具鉴定，说健丽宝可以提高女性宫缩力，为孕妇安全生产保驾护航……
大约一个小时后。
黄广义扭头看他。
“不是，他是被宜家扫地出门的。”助理继续说道，说话时脸上神情有些激动。
用港片里的话说，这等于唐连招扔出来了一个“字头”，分量给你自己掂量。
“原宜家总经理，因为一次进货过程中出现疏www.ｈｅtｕsｈｕ.cｏｍ.cｏｍ忽，被扫地出门，不久后孤身来到深城。”
所以黄广义只看到这个刚才连他都选择了暂时不去别苗头的“当红炸子鸡”，理所当然地给人让了头香……那么这个人是谁？！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年轻的郑忻峰都没有张狂迷失，也没有得意忘形。
“小事情，黄总不必在意。”
“干嘛？”
黄广义沉吟一会儿，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的郑忻峰，还有另外那个年轻人。
“一劳永逸。”
……
……
郑忻峰想了想，还真是如此，江澈手上的“白”的资源，都不是可以用于“主动出击”的……它们像屏障，只是让人不能以此对他下杀手。
“怎么可能？”
“打听一下。”
“我草……草原风景真好啊。”
“哦，那相请不如偶遇，不如……”
这不是因为他有多少底蕴和沉淀，而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都来自谁，而且本身一直更着迷于“青云双骄”的人设，更沉迷于在发布会上演绎各种风格，砸出各种骚话……
“唐连招，现在宜家手下吃饭。”
“郑忻峰是宜家出来的。”
“不必了，都是烧香人，很快会再见的。”
郑忻峰愣了愣。
人们都说，宗庆厚面对记者提问尴尬无奈的苦笑背后，说不定就真的摸着胸口在担心。hetushu.com.com
黄广义回忆了一下，刚刚好像是对方先注意到了自己，先打的招呼……所以，难道他认识我？
同样属于年少得志，但是历练更多，更沉稳的黄广义没有被这个小插曲影响太多，依然默默站在后面看着。
……
“所以不怪我。”助理想着。
“哦。”郑书记郁闷了一会儿，突然一个激灵，“不如我们让老彪赶紧调几个人过来吧？”
黄广义笑了笑，“兄弟好胸怀，另外冒昧问一下，兄弟你可是认识我？”
江澈扭头无奈地看着他。
唐连招目不斜视，直接走过手拿各种“临时武器”的装修人员和果美派驻员工，走上二楼，推开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
这意味着登峰郑忻峰，这位手握马家军神奇“营养秘方”，跨时代饮品的21岁年轻人，几乎肯定会是1994年国内商界新崛起，最耀眼的新星之一。
“也不怪我。”作为黄广义向导的老孟想着。
“从黑到白，我这两年一直在做的准备，其实都只为有能力自保。让我现在和将来的对手，不得不落地，实打实地跟我打。”
结果还真来了……
事实就算郑忻峰现在再当红，黄广义的面子也就卖到这个程度了，因为他本身的量级，其实更高。
“你说，还是我问？”
“你们干嘛的？”一群装修工人和国美员工警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