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白银
第三百八十九章 全民养猫
她努力仰着头，可惜还是看不到讲台，只好垫了江澈的外套后跪坐在座位上，看起来像是真要认真听课的样子。
“我有个建议。”老师诚挚说：“我帮你找官方机构，给她测一下智商，你看怎么样？我认为你妹妹经过测试后，很有机会加入一些天才儿童培训计划……”
江澈当然是听不懂的。
“冬儿你爱吃什么呀？”
世界温柔了。
李南芳尴尬，充斥温柔微笑，迟疑了一下。
江澈犹豫了一下。
“可是那个人是坏人啊。”
先是跟冬儿又聊了几句，然后老师拉过江澈走到一旁，说：“这是你妹妹？”
姑娘让出身位，指给冬儿她身后今天的当事人李南芳。这姑娘昨天委屈惨了，在姑娘堆里明明很攻的一个人，偏偏在江澈这儿一直憋屈受欺负。
当时报纸刊发曲冬儿“阶梯组图”，江澈隐去了她的姓名。这事后来要说全瞒住，当然不可能，但是毕竟非网络时代，绝大部分的人现在依然只知“阶梯小女孩”这个代称，而不知冬儿姓名，就像多数人也只知道“大眼睛”这个代号一样。
“你是南芳姐姐吗？”大家都在议论和-图-书的时候，曲冬儿小声问。
隔一会儿，对面走出来一个姑娘，俯身柔声问说：
“……哈哈。”当场一阵哄笑。
李南芳托着一大盘各种菜走过来问。
“说什么？”江澈茫然说。
教室里，曲冬儿坐在江澈身边，面前摆着江澈给的笔记本和钢笔。
“天地无极，萌神护体。”
或者着急招手，“小猫快跑啊，你身边那个是大魔王。”
……
姑娘们当然都不会真的去相信江澈胡编乱在的故事，但是情境，却不自觉地有点儿投入了。
英语老师两眼放光，同学们也是。
“……我很多的。这个我们自己村里做的。”
“我这有大鱼。”另一个说。
最后，英语老师差不多等于把这堂课上成了英语趣味童话故事和一对一口语辅导。她甚至还专门教了冬儿唱“圣诞歌”。
“啊……我不是。这里。”
曲冬儿捧起来小书包给李南芳看，意思里面还有。
她心里小小地在郁闷，明明想着要赌气的，结果来了先救场，还当了小野猫……
这画面看着，感觉就像是一个超级大魔王手上抱了一只可爱极
和-图-书了的小奶猫……他说了，刚捡的。午饭时间，冬儿独自坐在白色的餐桌旁，两条腿在空中，一双小胳膊撑在桌面上，努力探身仰头，看着前面窗口排队打饭的江澈……
因为眼前画面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只对世界既充满好奇又有些恐惧的小奶猫，小心翼翼地，跟从和信任着她身边这个人。听他的话。
小嘴巴还保持着发音结束，微微鼓着的状态，曲冬儿转一下头，眼神无辜茫然，仰起小脸去看身边的江澈。
“这个叫泡椒笋尖，有点辣你怕么？给。”
“问你呢。”一旁同学拉江澈衣服说。
弱弱地，怯怯地，勇敢地，充满好奇和单纯善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会。
当时组图造成的影响力和震撼实在太大了，一直到现在官方和媒体都还在用，就面前这里，就有人是因为看了那个组图，因为她，向希望工程捐过东西。
“啊，是。”
好想勇敢过去说：“放开那只小奶猫。”
“Hello Miss，……”
“谢谢老师。”
“那个，小朋友……你是阶梯小女孩吗？”
冬儿坐下来的时候，江澈伸手ｍ.ｈｅtusｈｕ•cｏm.coｍ揉了揉她的小脑瓜，由衷夸了一句。
90年代初，天才儿童热。
另一边，这次抢着送冬儿来深城的麻弟、李广年和马东红，已经先去茶寮和深大合作的工作室那边了。茶寮现在出的新产品“泡椒笋尖”在防腐坏和保质时间等方面，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解决。
曲冬儿下座位站起来，有些紧张，但是一板一眼认真地说着。尽管有些生涩，有些磕巴，有些地方会卡住，但是小丫头竟然就这么硬生生跟老师对话了十多句。
1993年，这简直太牛了。
江某人一点都不惭愧……
“不了。”他说：“或者等冬儿再大一点，我问过她本人再说吧。”
“嗯。”没否认，曲冬儿嗯一声，点点头。
“她自己怎么能做决定呢？”老师一下着急起来，说：“哎呀你，你会耽误她的。你要知道这对她的人生有多重要，这也许会决定她未来的前途、命运啊……”
冬儿仰头笑了笑，安慰说：“那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哥哥就是总爱乱说话的，其实他人……嗯，好像也有点坏。”
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李南芳伸手接了过来。
直到上课铃响，人群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楼梯口，大手牵小手，江澈牵着曲冬儿站在那里。
……
深大最臭名昭著的新生，身带“疑似负心汉”、“暴力恶棍”、“骗子”、“流氓”、“理亏我就跑”等等多重标签……
“走了，冬儿。”他牵过冬儿递来的小手，带她进了教室。
旁边的女同学好心给他翻译，说是冬儿自我介绍了，询问老师能不能留在课堂上了，最后又告诉老师，她之前有上过十几天的英语口语课，后来都是自己跟着教学磁带练习，偶尔不懂的，会跟小学里的老师请教……
“谁敢杀我？哈哈哈哈。”
江澈的英语能考点试，但是听说能力差不多就局限于“how are you……fine thank you”这个阶段，这个时代有很多人农村学校出来的孩子都差不多，因为老师自己的水平，其实都不太高。
英语课，老师进来了，看了看，笑着好奇地询问。
但是在场除了江澈，当然没人知道。
有着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师傅，冬儿无奈地看着他假装严肃其实嘴角偷笑的样子，真
ｈttps://wｗｗ•ｈetｕsｈu•com.coｍ是……专门闯祸的家伙啊。“啪”，江澈直接给他打掉了。
冬儿也懂事地笑着逐一回应。
“那，谢谢你。”
“南芳姐姐，我……给你吃零食。”
“冬儿太厉害了。”
照片上的蘑菇头已经换了现场的双马尾，但是曲冬儿的这双眼睛，太好认了。
“喵~哦。”
冬儿给其他小姐姐发着零食，江澈已经完全被忽略了。
给冬儿测智商吗？然后将来进一个天才培训学校？
决定前途命运吗？江澈笑一下，说：“冬儿的前途命运，别人决定不了的，老师放心吧。”
教室里多了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善意地笑着，跟冬儿挥手打招呼。
“江澈同学，你过来一下。”
冬儿的英语课是在港城上的，当时时间很短，也就半个月，后来江澈买了成套的磁带给她带回茶寮……这也就半年工夫。
曲冬儿走过去，摘下背后蓝色的小书包，抱在身前打开拉链，翻了翻，手上拿了几袋塑料包装的东西出来。
对面“哗”一声就嚷开了。
“真是太厉害了。”
下课后，老师等在走廊上，专门找了江澈。
“小鱼干吃吗？”刘文英也问。
江澈还有一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