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应身佛
微不可察。
月光菩萨的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有些意外：“你将她当成了单独的个体。”
系统没搭理李云，继续说道。
李云从那法相中知道了，这小姑娘，其实就是应那些难民的【苦难】而生的分神。
禅心，佛心，灵心。
“无妨，若是阻碍向佛之人的朝拜，菩萨也不会乐意的。”老尼姑微微一笑，继续清扫着门前的落叶。
“事实上，只要是物，就有可能拥有自我意志，但前提是有愿力浸染。”系统出声道：“应身以你理解的方式来说的话，就是遥控车……”
“感觉……好亲切……”
“水月庵……”老头子呢喃道：“您确定是这里吗？”
李云才不会说自己其实在看路过的女大学生……
嘴角还有微微翘起的笑。
李云来到一尊佛像面前。
“有灵海逸散的痕迹……”李云用通天法眼观察一番嘀咕道：“黄粱一梦吗，现实一分钟，梦中已百年，让他们在梦里，拥有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生活，父母双全，其乐融融……”
“作为过去未来现在皆洞察的真佛，你在当时，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吗？即使是假设，有没有一丁点的预料？你的应身会脱离你的思维行动。”李云看着月光菩萨。
“并非谢我吗……”
可对于月光菩萨来说，这就是【应身】用自己的意志背离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尼姑，只有飘渺的香火和一尊佛像。
李云逐渐适应了空间，发现马承和老头子直接睡去了，睡倒在这蒲团上。
青烟香火，黄土石佛。
这月光菩萨就差没直接说出来了。
这下子轮到老头子紧张了，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导致人家离家的。
“想见？”
“多谢了……”
“嗯，我信佛。”马承很坦然的就承认了这一点，还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懂什么佛理，也不懂什么禅意啊之类的东西，但我就是知道佛说的众生平等这一句话……嗯，虽然众生并不平等啦。”
李云笑而不语，和_图_书一脸高深淡然。
还是熟悉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些大仙降临的套路都一样，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应身。
李云沉默。
“是贫道冒犯了。”李云手执道家礼仪，继续道：“贫道久闻此庵供奉一菩萨，特来朝拜一番，并非有非分之想，还请莫怪。”
步伐不快不慢，就像在散步一样，观看着沿途的风景。
“既然想见的画，那么随贫道来吧。”李云淡然道。
李云很不要脸的在这小单间里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起来。
但这一点点的吟诵声却能让人感到安静，不仅仅马承还有老头子，李云都能感受到这念佛经里的静和禅。
香炉上的烟火还在燃烧着，李云为表尊重，双手合十。
一梦百年。
“他们该死，那些是恶人。”
老头子没什么，马承则对这佛像青烟表示十足的尊重，双手合十，潜心朝拜。
“可说。”
母亲这个词汇，对曾经的马承来说十分的陌生。
封山老庵，不接受任何朝拜，更不接受男性香客。
“啧，可惜了。”
马承闭上双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这有些破烂的尼姑庵，朴素，破旧。
洋溢着让人羡慕的年轻气息。
似悲，又非悲。
一视同仁，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月光菩萨沉默，脸色终于有了一点波动。
月光菩萨，净土佛国之大能。
别说她们不开放朝拜了，就算开放朝拜，也不会有人会对这尼姑庵感兴趣的。
“你信佛？”李云笑道。
看起来大快人心。
“如果是你能理解的情况的话，那差不多吧……”
这个被真佛暂时构造出来的空间在破碎。
走了不久，来到了一个不算太偏的大山内，青烟飘渺，宛如宁心之境。
不得不说，这种方式还挺效率的，至少比回应某个人的愿望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系统兄，应身真的可能有自我意志？”
说好的母亲，人呢？
“桀桀桀……这真是太好了。”
此时场景www.hｅｔusｈu•com•cｏm开始扭曲。
李云给马承上了隐身术之后，他终于能够堂而皇之的在人们面前出现，不必再面对他人恐惧的目光。
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人。
等到老父亲走不动的时候，再去搀扶也不迟吧。
不听话。
“你连遥控车都懂……”李云忍不住吐槽了系统诡异的知识来源。
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开始崩塌。
似笑，又非笑。
依情况而定。
一道不刺目的耀眼金光从佛像中绽放出来。
……
“你的玩具车可能成精，虽然几率微乎其微，但绝对是有的，比如你渴望这遥控车变成妹子，在别的世界浸染个千儿八百年的估计就能成遥控车精了，可月光菩萨的玩遥控车成精，拥有自我意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
有可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也有可能化身神力无穷移山填海的力士。
“我相信啊，别人觉得不平等，但在我看来，大家都是平等的。”马承笑道：“信什么不是用来约束别人的，是用来约束自己的。”
“组成身体的就是月光菩萨的【识】。”系统顿了顿说道：“就连制造遥控车的材料，都是祂自己组成的。”
“贫道自然能够确定的。”
李云微微笑，心灵的伤痕已经快治愈了，那身体的伤痕还会远吗——当然是很远，这跛脚是治不好了，但体力衰弱什么的，都会被功德还有气运滋润，精气神都得到提升，正常寿命，疾病远离，善始善终。
犯了杀戒。
带到大殿后，里边空荡荡，除了干净以外，没有任何称道的地方。
“怎么说？”
“南无解脱月光菩萨，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
情绪难以从表情中读出，只能知道，这眼神之中带着怜悯。
知行难易，那些大湿可能表面会风轻云淡，但内心的厌恶不会停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一种马承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妈……她出家去当尼姑了吗？”马承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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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看着这两人，再看看这月光菩萨，双手合十道。
并不属于奇迹，是属于最本质的东西。
还在睡觉，还在做梦。
两人没有犹豫，跟着李云行动。
“别打扰了道长冥思。”老头子提醒马承，马承老实安静下来。
应身是身。
果然看着很舒服。
特别是马承。
在门口打扫的老尼姑双手合十，一脸淡然的看着李云三人，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现在你明白了吗？”
……
“这绝对不可能，没人能往月光菩萨的应身里灌入其他魂灵。”系统语调古怪：“你以为月光菩萨是谁。”
月光菩萨淡然道。
“那么贫道明白了，多谢菩萨解惑……”
说话之间，这传话的老尼姑出来，双手合十说道。
仿佛置身于母亲的怀抱之中。
纵使，只是虚假的人生。
这人，连内心的厌恶都没。
“她是我，我是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单独的个体呢？”李云似笑非笑。
眼前的佛像，给自己回应了。
叶，还在掉，仿佛永远不会干净。
这老尼姑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即使高大上如月光菩萨，也难以反抗这里的【规则】。
一路走着，马承本来习惯性的想去搀扶老头子，可老头子突然惊讶道：“先不用扶我……奇怪，原本走两步都要喘一口气的……”
扫的不是落叶。
偿还由自己应身带来的因果，还马承两父子一个完美的人生。
应身佛。
“难怪你每次带鸡蛋回来自己都不吃啊……”老头子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马承并不吃鸡蛋了。
“你这笑声真应该改改了……”
治愈身心。
“阿弥陀佛，此地不对外开放。”
“福生无量天尊，多谢道友……”
带着对众生的怜悯。
时间开始停止流动。
一气化三清是身。
笑的像个孩子……
依然是一跛一跛的走着，但身体已经没有了之前衰弱欲死的样子，起码现在看起来要健康许多。www.hetushu.com.com
不是这位月光菩萨主动撤回的，而是这世界不允许长时间存在这种东西。
不过做的，是异常香甜的梦。
梦中，一家团聚，开开心心。
“因为她就在这里边啊……”
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
马承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长的这凶神恶煞的跟人说信佛，鬼才信呢……
“在这里，贫道有一事想问。”
“阳光，真美啊……”马承感慨道：“如果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应该多好。”
“嗯好……桀桀桀……”
李云解开了隐身术，走进了这尼姑庵里。
叛逆的应身jpg……
很想哭。
马承和老头子左顾右盼，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人。
“没有。”
尼姑庵很静，很静，只有寥寥的吟诵声。
其生来的目的就是经受苦难，灾祸，代替那些难民们受苦受难。
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大人，幼童，青年，少年。
传说佛为了拯救苦难众生而分出的化身，这些人有千种姿态，甚至非人非物不可描述都有可能。
看着自己父亲的变化，马承虽然不懂，但发自内心的高兴。
“绝对不可能。”
但现在，听到这个词汇，马承只觉得身体很温暖……
年轻漂亮的妹子。
李云没有理会马承两父子愕然的目光，而是对着这宛如死物的佛像说道。
“那么换个角度看，是不是灌进魂灵就能让应身有自我意识了？就像精怪一样。”
“为什么……那么像……当年……”
李云只是笑道。
流动的学生人群们，这是马承没看过的风景。
“可惜，你并不是马承的母亲。”李云很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实里仅仅只是过了一瞬而已。
“可惜啊，让他们俩父子失望了，本来想见的是人，而不是佛啊……”李云看着眼前化身小姑娘的月光菩萨：“她本来应该活着的。”
“绝对不可能？”
“想，很想，做梦都在想……”
李云没有用传送，而是带着马承两父子步行走动。
一个身穿佛袍，拈花微笑的漂亮女人从佛像中“走”和*图*书了出来。
李云将马承两父子送回了他们家中。
……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连金佛都没有，怎么能吸引那些朝拜的香客……
“快来叫妈吧。”
其中就有那个小姑娘的身姿在里边。
是月光菩萨降下的梦。
月光菩萨脸色淡然道：“阿弥陀佛，有何可惜？”
“阿弥陀佛，没有该死与不该死，我没让他们去死，可他们还是死了。”月光菩萨十分的淡然。
“马居士……”
没有按照祂的想法，去受苦受难，而是用【业报】的方式杀掉了那一群日国人。
这幻境终究崩塌。
“她是你，你却不是她啊……”李云叹气道：“应身，应人之愿而生的佛，她是你，你不是她。”
“她本就是应苦难而生，她的使命就是应苦难而活。”月光菩萨平静道：“可她杀人了，以【业报】的方式将那些人杀害。”
“道长，这……”
“我明白了，与菩萨来说，这么做无可厚非。”李云点点头：“也感谢你的回应……另外，也谢谢当年为我们华夏难民受苦的应身。”
但终究是有波动。
那个小姑娘，就是这样的存在，月光菩萨的应身。
月光菩萨微微一笑，容貌身形都开始变换。
用李云的角度来看的话，这大概是佛显露神迹，收取愿力的手段。
……
李云也在门口默默等着。
月光菩萨没有回答。
不因为李云道士的身份而波动，也不因为马承的相貌而波动。
老尼姑在扫，将落叶和尘埃扫除。
法身是身。
“那么，你相信这一点吗？”
甚至还嫁给了别人，生了孩子，完全脱离了掌控，直到最后才归来。
老头子也露出了呆呆的神色。
老尼姑走进了庵子里。
是心……
“阿弥陀佛，庵主说你们能进来，只是请尽量保持安静，不要喧哗。”
“贫尼不能决定，还等请教师姐，请各位施主稍等片刻吧。”
但不能哭，年纪都那么大了，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唧唧的。
观心，不观皮肉，李云内心赞叹，这尼姑还是有点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