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来自过去
害怕吓着这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
来道了巷子尾的一栋小平房处。
【阴】面还有【阳】面都没区别……
人生就是这样，早年在战场上杀敌，晚年落得如此下场。
家养的土狗一直对他汪汪叫。
过了有好一阵子，这大门才打开。
无论是从马承的视角来看，还是从李云的视角来看，都是一样。
马承有些懵逼，脚步一个踉跄。
“是当时比较疼呢，还是现在比较疼。”李云看着老头子说道：“是你比较疼呢，还是……她比较疼？”
李云淡然道。
如梦似幻，如真似假。
铜镜上的机关开始扭转，苍凉的气息喷涌而出。
生离，死别。
无论来了多少次，都一样。
“和当年的选择一模一样，保护了平民的安全，即使没有保护成功，那你也是保护了的，何必成为心结郁郁至今呢，这一切并不是赎罪，仅仅只是在自虐而已……”
“你说的那一缕幻影，其实是一股极其强大的执念，跟那老头子有关，你要去看看么。”
“我要保护平民的安全……”
“爸，怎么没听你说过这里呢……”马承有些疑惑。
“他曾经是军人。”
“看多少遍都觉得好恶心。”
老板娘随手甩下一笔钱，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自然是要去的，白送的愿力不可能不要不是吗？”
那些人立刻吓得跑的比谁都快。
“好……好……”
这是小黑的礼物。
李云给老头子覆盖了隐身术。
“果然是这样啊……”
鬼灵的愿力。
怪大叔听不到一轮的声音，看着那些人，“友善”的咧嘴一笑，打着招呼。
“你好像挺不服气？”
李云说完，就踏入了这建筑物中。
更没有人。
老头子面容一惊，还没想明白，就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贫道知道现在让你进去还是太勉强了啊……”李云叹了叹气，想要独自走进这地下室里，却被老头子ｍ•hｅｔushu.ｃｏm.coｍ给拉住了。
一脸懵逼的，还有马承的父亲，手中的手工艺品都掉了下来。
“福生无量天尊，两位稍安勿躁。”李云看着这一对懵逼的父子笑道：“贫道想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李云转身看着床头，那顺手被小黑用【固化】术法包裹的狐狸造型糖画。
“呕……”
李云站在马承的身旁微微笑着：“马居士，我们又见面了。”
没有那绝望和悲鸣……
此时小黑也不卖关子了，说道。
大门打开，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弱，有些怂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内走出，手里捧着的是一袋子鸡蛋。
“明明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
而马承刚刚转过身来，就发现已经回到了位于三公里外的自己家里，老头子正在做一些手工艺活儿补贴家用，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长时间进行的劳动。
老毛病了。
不在道观里，而是在这破败的建筑物里祈愿，传达到道观里的。
“那么，还不站起来，这是你的恐惧，你的梦魇，你必须要面对的东西，你一日不去面对，它就会一直缠绕腐蚀你的心灵，让你连活着都是一种痛苦。”
“爸，我就先出去了……”
李云转身看着老头子微微一笑：“果然，你还是跟了上来。”
“等一下……”
……
小黑开门见山道。
模糊的幻影，真实的虚幻。
“医生”还在笑着安抚这些衣衫褴褛的人。
毕竟，也只有这一家愿意收他的糖了啊……
“嗯，我感应到了，大清早的还挺醒神。”李云点头道：“你懂的，跟那个老头子的故事有关。”
场景开始重合，过去和现在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时间的流动开始异常。
李云觉得，她这症状起码得持续个一个月……
一个月后可能才能将这伤痛驱逐。
“世上有善人恶人，有观皮相之人，亦有观心之人，观皮相之人未必是恶，观和图书心亦未必是善……”
不会因炎热而融化，也不会因冰冷而变得脆弱，如今这糖画变得坚不可摧，不会随着时间而消失，变成了能长久留存的艺术品。
但终归还是把他当成了正常人对待，没有像老板娘一样少给钱……
小黑没有纠结下去，而是继续道。
老头子嘴角抽搐，颤抖的低下了头。
“疼……”
“黄埔军校的军人。”
才刚回过神来，马承还有老头子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周围也不再是自己的家里。
中山大学医学院，旧图书馆。
“不，你知道的。”
这笑怎么看怎么虚伪。
马承默默低下头，捡起钱来。
敲响大门。
老头子惊讶，自己为什么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此时女主人刚想关门，马承就纠结道：“老板娘，这个……结账的事情……”
中年男子的眼神依然是害怕还有恐惧，但还是将手里的鸡蛋递了出去。
“这是你出生之前的事情了……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此时，小黑早就在门口等候。
还有点大。
马承一阵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到这里，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此时，老头子和马承跟了上来。
李云踏入这里后，看着这布满灰尘的环境，很想来一发除尘术让这里安静下来。
面对这些落荒而逃的人们，怪大叔只能无奈一笑，最后继续扛着这一大捅糖浆前进。
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无数场景。
安静的地方，嘈杂的声音。
也是那个老头子的礼物。
马承唯唯诺诺的将这糖桶放到了门后。
“马家的孩子啊，离远点……”
“没什么不服气的。”小黑淡然道：“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保家卫国的英雄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也有可能一个月后就习惯了和爹妈同床，自己一个人就睡不着觉了……
老头子下意识就说道。
早上的人少归少，但还不是没有……
“你……
和_图_书你是那小姑娘的父亲……你……你好……”马承偏过头去，生涩的打着招呼，没有笑出声，是怕吓着李云了。特别是对于苏璃这小朋友来说，听到生离死别这种事情那是伤心的不要不要的，难怪要躺在床上和爸妈一起才睡得着。
“贫道不知道，贫道只知道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军人，曾经保家卫国，为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
“这个你问我也没用，你要问的话，还是问天道吧，反正编织命运的是祂才对。”
然而最后，马承还是准备拾起零钞离开。
“我家婆娘早上心情不好，给的钱少了真是抱歉，这些是补给你的，拿了赶紧走吧。”
马承很乖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搀扶着老头子进了这旧图书馆里。
这屋子的女主人才不耐烦的出来，看着怪大叔道：“马承……你把糖放门口就行了……”
李云呢喃道。
衣衫褴褛，皮肤黝黑宛如死人的人。
“你为何要保护贫道的安全呢？”李云的这一句话用上了灵海。
李云倒是十分的冷静，看着眼前的监牢。
能让自己父亲吃上一顿好的鸡蛋面已经足够了。
……
“疼么？”
整个街道就只剩下了怪大叔一个人。
“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会直接冲进门来的……”
马承很满足。
“我们也进去吧……”
一声过后，这周围穿着白大褂的人都疑惑的左顾右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就算没有美好，但贫道依然要面对啊……”
狗眼看人低啊……
天还没亮，凌晨六点不到，周围没有几家开着灯。
“没有我的画像，没有我的神龛，想要传递愿力连媒介都没有……”李云将道袍换上。
虽然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嫌弃。
这些医生没有找到，最后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马承对着中年男子深深鞠了一躬。
“这祈愿并不是来自于【现在】，而是来自于【过去】和-图-书的啊……居然能跨越时空，厉害了我的哥。”
身上，昆仑镜的力量开始涌动。
“哎，烦死人了你这人。”
安静的有些吓人。
这里毫无意外，是幻境中看到的地方。
没有大人小孩女人之分。
小黑和苏璃都因为他的故事而动容。
这一栋建筑物，现在还伫立在这大学内，没有拆掉，也没有被再利用，被人遗忘在这里。
“我……我……”老头子摇摇头，只是担心道：“鬼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残留的东西，如果有残留的东西的话……”
英雄的悲歌总是让人惋惜的，特别是这位曾经在黄埔军校就读的高级军官，为抗战部队的一员大将。
嗯……
说起来轻松，但听起来却是很难很难。
除了这三层，还有地下室……
周身的灵海也被调动，缠绕分散在周围。
包括马承在内，也感觉浑身一阵阵的失重。
“还没起床啊……”
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有人路过。
“是……她比较疼……她当时比我更疼……”
而是一片寂静的空地，眼前有一栋建筑物。
老板，是好人啊。
这里从外表上看一共三层楼，三层楼有实验室，有休息室，布满灰尘的铁床，各式各样的道具。
……
“八嘎压路……”
李云则是淡淡地说道。
“嗯，基于夫妻足够的空间是很有必要的。”小黑淡然道：“当然，最多也就等五分钟而已，我还是有这个耐心。”
和以前不声不响的启动不同，这一次昆仑镜启动的十分迅猛，甚至化为原型，不再是那五毛造型，而是铜镜造型。
可这里没有鬼。
怪大叔扛着一大桶的糖浆就走了出去。
最后还是忍耐住了……
无数过去。
“你感应到了？”
不是害怕被人看到，而是因为天亮了就睡不着觉。
嘴角依然在发颤：“你……你知道什么……”
李云：“……”
口吐白沫，被拉出去的人。
马承和_图_书赶紧去搀扶自己的老父亲。
没有反应。
只有活人，和死人。
“我不敢……我是个懦夫……我真的是个懦夫……”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
色调变得昏黄，并不是肉眼可见的昏黄，而是以灵为视角的昏黄，充斥着败气和恶念。
这些钱，根本不够啊……
老头子颤颤巍巍的想要离开，可刚踏出一步就摔了一跤。
李云听出了小黑言语中的情绪波动。
……
周围很安静。
阴冷，布满了灰尘。
老头子依然十分的恐惧，但最后，还是依靠自己站了起来，没有让马承搀扶。
在来到地下室的时候，老头子停下了脚步，用一种近似乎本能的恐惧抵触着进去。
媒介？
怪大叔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毛病，反正身体都这样了，得过且过吧，好在还有一股子傻力气可以用。
李云微微一笑，让昆仑镜打开了一道大门，直接就朝着那地方走去。
很疼，脑袋都磕出血来了。
中年男子的表情嫌弃归嫌弃，但给的鸡蛋是很新鲜的……
在踏入地下室的时候，身后的法相开始有反应。
没有气运，没有愿力。
原本脏乱的过道，变得干净整洁。
近似乎无力的拉扯，干瘦的手臂，老头子哀求道：“求求你，别进去，里面都是噩梦，没有任何美好的东西……”
“我不知道。”
老头子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言语突然激动了起来：“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会这样……我要走……我要走……”
怪大叔直接坐在平房后院的地板上，等着人来开门。
思来想去，没有媒介，究竟怎么传递愿力的……
老头子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大叫了一声，瘫倒在了地面。
果然这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臭。
“这里……曾经是我的噩梦……”老头子看着周围的陈设苦笑道：“和当年一模一样。”
“桀桀桀……”
好像有幻境在眼前重重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