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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作者: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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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集 战火延烧 第三章 冲突

第二十四集 战火延烧

第三章 冲突

在没有多加思考的情况之下,季行云用他最熟悉的语言,以法天腔好心地询问这一处的村民。
她不多话,凡事甚少让她的情绪产生激烈的波动,不过,不论是何种理由最好不要惹她生气,因为她是行动派的人,不以言语作为沟通的方式,而是以实际的行动来表达她的心情。
青木站在苍眠月年的前面,手握真物.猎弓,搭弓拉弦,自制的箭矢并没有特别瞄准某个人,只是做好随时可以射箭的准备,要招乌帝国的士兵别轻举妄动。
枪似是刺过季行云的身躯,招乌士兵跟着大笑。
她的态度好像这一些人与她毫无相干,士兵粗鲁的言语,有如过耳之风,但是白银却尽到忠犬的责任。
不过季行云对这种状况感到不安。
「咳。」季行云轻咳一声,想要化解这种怪异的气氛,可是村民却没有任何反应,盯着他们的神色越加冷漠与无情。
她不像是会出重手伤人的人。
女孩出手没要人命,也没造成任何外伤,可是不见血的攻击,却比刀进刀出血流汩汩所造成的伤害还大。
「没事。」
第三道狼嚎让金乌兽心神俱裂、狂奔乱驰。
她一定还在生气。
那骑在金乌兽上面的军官并不答话,先是用轻视的目光看着努力乞求的老先生,然后回过头对一位士兵喊道:「怎么办?这老头要你把小鬼放下来?」
季行云不满的问道:「我又怎么了?」
出现在这里的村人数量不多,可是并不比士兵们还少,只是村人手上没有武器,也没有金乌兽可以骑。
招乌的士兵不是白痴,他们泰半在法天、招乌的地界当过差,法天话就算不会说,大致上也还听得懂。
入耳的是粗俗无比的招乌话,季行云终于忍不住气,正要动手,不过有人比他快一步发作。
在别人的地头上找人,惹上地主总不是件明智的作为,不过……要是这些士兵不知好歹,敢动苍眠月一根汗毛,季行云也不管那么多了。
季行云看得一愣一愣的。
苍眠月不会分身术,只是她的动作太快,让那些武功低微的招乌士兵误以为女孩分裂成许多个。
士兵根本没伤及季行云半根汗毛,长枪只是夹在他腋下,至于那名士兵已经七孔流血,看来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是哪里出问题了?季行云在心中思考着。他与苍眠月应该是赶跑欺压人民的凶恶士兵的恩人才对,村民的反应未免太过奇怪。
虽然打从开始就不求招乌人民的感谢,纯粹只是看不过那些士兵的恶行恶状。
另外有一个中年人没站在人群之中,他也没很靠近那些士兵,不过一对眼睛没离开过长枪上的孩子,双手向前,好像随时准备要接住那名婴儿似的。
「但是……」青木还是觉得不妥,虽然夜俱人对使用暴力存有一定程度的反感,可是青木也不是苟且偷安之人。
不过青木还是发现大地的灵气包围着两人,只是大地的灵气无色无味,就只是这样,哪里能让人对他们两人视而不见?
「……呃,各位,请问有人受伤,需要治疗吗?」
干圆回道:「没错!不过我是她的监护人,可不是她的保护者。」
「放心,我们才不像你这么笨。」干圆的声音由他们停留的树下传出,只不过是苍眠月与季行云待的另一边。
不过牠的样子有点滑稽,因为苍眠月还一派轻松地靠在白银身上,这头壮硕的巨狼不想打扰主人休息,所以没有移动身躯,还是趴在地上,可是为了警戒却又将脖子拉长,左右巡视。
「很好!你们这些没天良的东西,尽管过来。」
过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的表情都只有细微的变化,只有真气的波动,还有眼眸会泄漏她的真情。
两个人一头狼默默地跟在苍眠月身后。
她又用行动来支持干圆的意思。
不要,干圆的回答不是「不用」,而是「不要」,不是不需要她的帮助,而是根本不想出手帮忙。
她不像是狠毒的人。
由女孩放出的真气当然也不尽然就能代表她目前的心情,虽然有些人在生气发怒的时候,真气的波动会显示他的愤怒,不过那是先知道一个人真的在生气,再由他释放出来的气息来突显他生气的样子。
青木与季行云对看一眼,好像重新认识女孩的样子,这才赶紧赶上。
干圆一句话让季行云无话可说,一股难喻的心情扬上心头。
可是她再怎么调整劲力还是消耗大量真气的全范围攻击,好像她的内息用不尽和*图*书的样子,不过事实上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她而言也不算什么消耗就是。
青木不服气的回说:「但是您之前不是代替小云与法天的部队交涉,省去了许多麻烦?」
一袭白衣的女孩,在瞬间同时出现在所有的招乌士兵之前。
嘶吼之后就是正面冲突。
「我不动手,但这种情况,真知大人您待在这岂又能够偷安?」青木说完这句话才感觉到奇怪。
她不似季行云那样灵巧飞跃,却也是一击一杀,经过她旁边的金乌骑士没有一个幸免,连人带金乌全都躺平,金乌兽天生的极佳防御力在女孩面前像是纸扎似的,在她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村民终于有了响应,可是不论就说话的语调、还是说出的话语,都不具友善的意味。
被包围的两个人外加一头狼中,唯一表现出紧张模样的是夜俱人——青木。
银狼走向男子。
军官道:「我是很想让小孩子下来,可是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明明说好要拿出一百索理,可是现在咱们却连一半也没拿到,还想用几十头又瘦又小的笨羊来顶替,真是伤脑筋。」
「放心啦。这种货色,再来一、两百个也没什么,况且我不适合出手,你曾看过比赛里的裁判也加入对立竞争的某一方吗?无论如何,我帮助哪一边对另一方都不公平,况且小孩子在打群架,大人插手只会落人口舌,我才不要为这种事沾上一身腥。」
「看不过去的人。」季行云向前站出来,无畏无惧地应着。
「可恶!」
她一定是生气了,所以出手才没有分寸,只是那些招乌士兵是哪些话触摸到她的逆鳞,没能从头看到尾,实在是个错误。
第一道狼嚎让金乌兽心生胆怯、动作迟缓。
「啊!啊……」
「等等,请住手!」
于是两人一狼狼狈的逃出村落,村人追赶了一会,在欢呼声中放弃追击,感觉上好像是成功把入侵者赶出家园。
她优雅站了起来。摸摸白银头部软的白毛。
然后混乱的战斗在招乌士兵的惨叫中结束。
「我说笨木头,你想干嘛?」
「宰了他!」
「只是说句话有这么严重吗?」
「我去看看,你们稍安勿躁。」季行云说了一声就打算过去看看。
那两人一狼纵然强悍无比,也不可能同时对付所人。
「真知大人,您这是……」
「杀!」
「法天话有什么不好……」
这目光绝对与感激的眼神毫无相干。若说是对他们展现出来的力量感到畏惧,这眼神又过于锐利。
他们看到在地上打滚的同伴,又看到还站着的三个外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季行云他们搞的鬼。
季行云早知道所谓的「成年人」好像很能够跟环境融为一体,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忘了他们的存在,不过这样突然出声「现形」还是让季行云不大习惯。
「真知大人……」青木想帮季行云说话,干圆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即住口。
哪知他的问题马上得到响应。
季行云走到苍眠月身旁,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一个人的情绪产生波动,会影响到真气的流动,苍眠月也不例外。
季行云根本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
「这怎么行,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人围攻而袖手旁观。」
同样也是倒在地上打滚,痛声喊叫,被季行云打伤的人虽然伤重,可是还有痊愈的机会。
季行云知道她喜欢夜俱人,不然也不会出手帮助他们。
啪!一颗石头由人群中抛出,打在白银旁边。一声怒吼随之而来。
他只要用力顶枪头,很可能就会刺过粗布羊皮包覆的小婴儿,如果他用力甩动长枪,那个小婴儿也会自高处掉下。
「有我跟着要是没能把你活生生的带回去,那我的面子要往哪摆?我说不准插手就是不准。」
季行云辩道:「可是欺压他们的又不是法天部队。」
「这……」难道所谓的监护人不包括要保护被监护的人吗?
军官震怒之下,将腰间的号角取下,用力吹响。
季行云一说话,就由口音露馅让招乌人马上兴起杀戮之意。
这实在是一个差到极点的经验。
干圆继续说道:「我可是拿笔的艺术家,我的手是用来画图,描绘这个世界的美妙,用来打人、与人厮杀这等野蛮情事,哪里是我这粉|嫩的小手该做的事。」
真正让季行云感到可怕的是她的真气没有半点的波动,坐着的时候也好、站起来的时候也好、动手的时候也好,还有现在,她放出的真气和_图_书都没什么改变,出手毫无预兆,动手打人好像就跟吃饭、散步是相同等级的事情。
苍眠月还是坐在地上,靠着白银。
那名士兵用长枪勾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高高举着长枪。
「啊?」
他越想解释,村民的怒气就越加旺盛。
那名士兵还是没反应。
只是一瞬间,女孩又变回一个,回到她原来的地方。然后哀号声四起,所有的招乌士兵都倒下大声痛喊,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本来他应该接过小孩,但是他吓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就僵在那一动也不动。
士兵突然问道:「养孩子很辛苦吧,让你们花了不少钱吧?」
「这……」
想继续寻找夜俱人的幸存者,就要再深入招乌帝国的领土移动,越往西走法天部队的影响力就越小,相对的招乌帝国保有的势力就越大。
结果遭人言语侮辱,然后愤而动手(理论上是愤而动手,至少季行云如此猜测)真气却毫无变化。
季行云还在犹豫的时候,苍眠月已经跨步向前移动。
然后像是起了连锁效应,第二颗石头跟着飞出来,然后第三颗、第四颗,接着是雨点般飞落的石子。
干圆以不负责任的态度说:「是啊,那你去跟那些人解释看看,说招乌的部队太烂所以打不过法天,才会节节败退;商人不来不是因为战争的关系;招乌的士兵向他们征收东西不是因为战争的需要;流寇盗匪的出现不是因为招乌战败而失序的关系。」
这种身法他也办得到,可是绝不会用来对付这种武功低微的人。
「法天人!」
他大声喊叫着,但是他的声音在如潮水般的怒骂中显得微不足道。
他们安静地走了一会,突然又听到凄惨的叫声。
青木见两人动手,拉弓瞄准也要出手。哪知干圆却一把将他拉住,不让他涉入其中。
青木感觉非常奇怪,怎么会这样,毫无道理。
因为飞向苍眠月的石头,由弹开改为被击裂,然后变成被打成粉末。怎么看都觉得这些村人的作为让女孩动了肝火。
这可不妙。
干圆不以为然的说:「有他们就够了,别多事。」
终于,女孩动了。
牠发出不满的声音,锐利的双眼在招乌士兵之间转来转去,偶尔发出一声不满的吼叫,张牙咧齿地警戒着。
可是再怎么说也是救了人,把凶恶的士兵给赶跑,村民就算没有感谢之意,也不该如冷漠。
虽然跑出来的人还不到在地上打滚的一半,可是他们还是将武器抽出来,恶声叫骂。
「喂,你是聋了吗?还不照我说的话做!」
白银也没真的去伤害人还是攻击金乌兽,他不过是张大嘴巴发出几声狼嚎,雄壮威武的声音引动金乌的动物本能,让那些骑兽对白银的存在感到畏惧。
干圆教训道:「我不是要你别说话,一开口就没好事,活该不听我的忠告。」
然后女孩瞄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人,只对白银说声:「好吵。」就信步走开。
在确认苍眠月真的没事后,季行云走到抱着小婴儿的父亲旁边,想要问候一下,哪知那位男子竟然像是见鬼般,大叫一声就抱着他的孩子逃入人群之中。
士兵骤然将长枪略微提高,然后用力挥甩!
干圆回答:「你真的要过去蹚浑水?」
「呃,我、我不是法天人啦……」这回季行云改用不大熟悉的招乌腔说话,但是却引起反效果。
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集中在这里,可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有的人低下头,握紧拳头。有的人撇过头,装成没看见的样子。
不能说苍眠月出手太狠,而是她没有跟这么弱的人动手的经验。
哀号的声音将酒店里头的人引出来。
伴随石头的是一句接着一句的怒骂。
苍眠月的真气没有特别的波动,依然持稳内敛,不过在面对这种情况,真气依然像一滩死水一样毫无波动,越突显其可怕之处。
「滚回去!死法天狗!」
在逃离之后,季行云带着歉意对苍眠月说:「很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干圆回答:「这不一样。那时不论我动不动口,他们都不打算跟法天的军人起冲突,就算季行云那个傻小子说错话,不过是带着你努力逃逸罢了,就结果而言,那不会造成实质上的影响与改变。
这个答案让青木颇为意外。
对这场混战的结束贡献最大的不是季行云,也不是苍眠月,而是白银,当然没有白银张口动爪,光靠两人也可以把这近百名的招乌士兵打得落花流水和-图-书,不过因为有牠的存在让战斗更快有结果。
季行云发现苍眠月在攻击中慢慢调整自己的掌力,好像还有点怀疑为什么这些人如此的不耐打。
这种不寻常的安静实在叫人很难忍受,于是季行云开口说话。
原本季行云不希望她加入战局,不过在混战之中也没办法阻止她加入战斗。
弄破帐棚,闯出来的季行云看到情况还没变成最糟的状况,先是松了口气。
季行云学到一个教训。
季行云一跑出来看到这个场面就觉得不妙。
青木还有季行云都像是有话想说,可是又不敢说的模样。苍眠月的举动把他们都吓着了。
于是银狼将小婴儿放下,然后走开,走向两男两女。
地上的招乌士兵不停的打滚,表现出极为痛苦的样子。
这个时候季行云目光随着那人移动,看着他没入群,然后才发现众多村民正以异样的眼光盯着他们。
一开始季行云还努力的闪躲,想办法要跟村民们沟通。但是如雨滴般掉下的石头让他躲无可躲,最后只好运起真气布下一道气壁,防御村民的怒火。
长久以来季行云还没有看过苍眠月真的生气,现在他觉得心爱的女孩动怒了,没有特殊的原由,他就是知道。季行云的眼睛虽然敏锐却也看不透薄纱,不可能透过薄纱看到苍眠月现在的表情。
青木回答:「自然是助小云还有眠月小姐一臂之力。」
不过耳边传来招乌士兵不正经的话语,就让他升起无名火,对女孩无礼,比对他无礼还教他无法忍受。
现在他却完全笑不出来,拳头握紧,只要再有一点刺|激,这些士兵恐怕就要承受季行云愤怒的铁拳。
季行云很老实的回答,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不一定像表面那样,如果只是两边仇家在相杀,帮哪一边都不见得是对的。
第二道狼嚎让金乌兽心生畏惧、不听控制。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那士兵玩笑般的回答。
女孩的话简直不把他们当人在看待。
「小娘们不知好歹!」
军官笑道:「别这样说,他们的生活也很困难。有这么小的小孩子要养。算了,算了,就帮他一把,把小鬼放下来。」
就这三道叫声,让招乌的金乌骑兵溃败。
想要跟失去理智、呈暴动状态的人群沟通,基本上就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不要。」
气氛凝重,让人不安。
「哪有这种说法……」青木对干圆的回答显然相当不满意。
幸运的,就还骑在陷入恐惧及歇斯底里的金乌兽上奔驰而逃,运气较差的就被甩下金乌,没被慌乱的金乌兽踩死,也成为村民乱石轰击的目标。
「没办法,谁叫法天是侵略者,那些村人因为法天的入侵吃尽苦头,不恨法天要恨谁?」
苍眠月也跟着加入战局。
干圆没有刻意的躲藏,就靠在土墙边,称不上什么隐密的地方,也不算显眼的位置,他们一行四人是同伙的,这件事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可是干圆随性站在那,就这么被忽略,更连带使得在她身旁的青木也一同被遗忘。
「白银,好孩子,别出手,你出手就会见血,这些人一定承受不住的,我也不希望你吃这种生物的肉,所以别做无意义的杀生。」
「大爷,有话好说,请您高抬贵手,先将小孩放下来再说。」
「叫什么叫,我们可是在做好事,减轻你们的负担,这样你们才会有办法把钱凑出来,你们……」军官还大言不惭的说着。
「可是现在事关生死,又是他们自己找的麻烦,我就不该插手管事……喔,你看这不就要有结果了……」
招乌的士兵想动手正合季行云的意思,一名骑着金乌兽的士兵举枪驾骑奔来,大喝一声以长枪刺击。
男子追了过去,全力扑去想要接住小孩,但是哪里来得及。
就见他跃起攻击,就有招乌的骑士由金乌上摔落。
「让我帮你一点忙,为你们省点钱。」
这一次他不敢再让苍眠月动手,她下手实在太重,季行云宁可将人杀死,也不会将人打成废人痛苦残生。
苍眠月依旧是那副德性,真气还是没有任何的波动,不过季行云觉得她要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还好一点。
招乌士兵人数众多,长枪井然有序地攻击。季行云手无寸铁,但是真气放出以气御形,以手当剑,手起手落如剑挥舞。
「不一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招乌的士兵人数众多,分一两个人出来找干圆麻烦对整体的状况没多大的影响,可是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干圆又说:和*图*书「要去就一起过去。我怕你一个人,会无法冷静的看待事情。」
这样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会出重手伤人!
对村民进行迫害的人,是原本该保护他们的人,士兵伤害的人,则是他们应该保护的对象,现在所谓的常理伦纲都乱了。
季行云不明白他们为何失去理智,也就无策可施,事实上他的脑袋也是一片混乱。
正感到无所适从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慢慢的被激发出来。
在干圆与青木交谈的同时,混乱的战斗也大致到底。
「那你就给我乖乖地躲在一旁看着。」
「可恶的法天狗!竟然侮辱我们的语言!」
「真知大人果然是真知大人。」
「你们是什么人!」军官大声叫问。
干圆于是又道:「你别忘了,我可是给你们称为真知大人的人,还要我插手凡俗的纠纷?」
「我们快离开,别跟他们计较了。」季行云急忙传音。
「可是……您不担心小云还有眠月小姐吗?」青木不知道干圆担不担心他们,至少青木无法放心。
「法天狗,我呸!喂、把他串起来,挂在村口让人知道法天人进入咱们地盘的下场。」
男子不知道士兵为什么会问这话,只有焦急的应着:「啊,是、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这完全不合道理,哪有救人反遭唾弃!
青木甚至怀疑自己看到幻影,不然苍眠月怎么可能出手伤人。
一个能够受到森林爱护的人;一个走在森林中能够亲近种种动物;她是连树木都会为她静悄悄的移动树枝,为她遮阳挡光;是连大地的灵气都会自动移向她,表示亲近的女孩。
在场的人不少。
两人一狼与招乌的骑兵混战,似乎占了上风。
被人包围,加上这些士兵表现出明显的敌意,青木感到非常的为难,如果是在深林——那处他巡守的森林,不过十几位这种程度的士兵青木还看不在眼里,问题是这也不是他的家园,所处的环境并无与他调和的灵气。
「您不是明月小姐的监护人吗?」
女孩讲话很温柔很优雅,可是说出来的话仔细分析却让人觉得很恐怖。
她不是突然出现,而是坐在路边靠着土墙,身旁带了一包衣物,好像早在这里等着。
没办法之下,季行云只好转移话题,化解这种不愉快的气氛。
青木自知离开与土地调和的家园,就等于是去掉八成的力量,贸然出手或许真的就像干圆所言,只会让季行云他们还要分心保护他,可是干圆呢?身为真知大人这种场面应该不算什么吧?
「真知大人,您不帮眠月小姐吗?」
「怎么?救人如救火,你为什么阻我?」
季行云默默记取这次的教训——千万不要触动她的逆鳞,就算让她生气也不要让她动手。
「真的是可恶的法天狗!」
在村子的另一边,惨剧正在进行。加害者是招乌的官兵,被害者是招乌的人民。
在南郡当武议团小队长的时候,季行云曾被许多人批评过,也曾经在饭馆用餐的时候,听到邻座客人恶意的批评及不实在的指控,那个时候季行云都一笑置之。
干圆不以为然的说:「你只会碍事,让他们分心,这种小场面还轮不到你出手,还是说你打算解放猎弓中蕴藏的力量。」
士兵应道:「没问题。就照头子的意思。」说完士兵慢慢的将长枪放下,那中年男子急忙跑过去高举双手,准备要接住婴儿。
「……对了,不知干圆跟青木阿哥有逃出来吧?」
虽然说这个女孩已经手下留情,可是信手出掌就是强悍的真气,以她那身后的内息作为后盾,一出手气劲涵盖的范围就是连人带骑,任何士兵与坐骑对上她就是一掌了结,没有转圜的空间。
「喔,那你再回去,跟那些人解释啊。」
他们的筋脉俱碎,内腑受损,虽然没死,可是往后的日子会很痛苦。
「滚出去!」
季行云挪动臂膀,士兵就摔下金乌在地上抽搐。
那些士兵攻击季行云、攻击苍眠月,也没放过白银,但是却没有半个人把干圆、还有待在她旁边的青木当作目标。
季行云知道她对干圆颇有好感,虽然这位「成年人」不好伺候,不但生活习惯差、无理的要求多、脾气也不算好,可是她还是很有耐心地为干圆准备三餐、时而问候、主动料理生活杂事,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季行云转头一望,发现苍眠月站在那,她不像季行云那样祭起一道真气的护壁,阻挡村民扔过来的石头,不过也不是任由村民攻击。和图书没有任何一颗石头打到她,所有的石头都被她运以真气相击弹开。
青木是这么想的……至少在几分钟之前他在心中深信,这个女孩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的人。
「等会。」干圆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冒出。
呻|吟喊叫的声音越来越远。
当女孩向前轻轻地跨了一步,好像又打算动手,季行云马上反应,以不下于苍眠月之前的速度将闻声而来的招乌士兵一一打倒。
小婴儿飞了出去!村民们无不闭上双眼。
他认为她绝对不会毫无道理的伤害别人,她也不是嗜血好杀之人,他喜欢的女孩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号角响亮悠长,招乌骑士们个个取出武器,同时散在村中各个角落的成员,也跟着集中过来。
只见季行云他们毫发无伤,骑在金乌上的人却越来越少,不过被众人围攻难保不会有意外。
「这……当然不行那么做!」
这一次绝对不是那些被打趴下的招乌士兵所发出来的,方向不对,而且这声音如此的凄厉,绝非受到寻常的伤害所能发出的声音。
那些不长眼的招乌士兵一定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她不悦,所以苍眠月也用行动来表示心中的不满,只是手段有点过于激烈,这实在太危险了。
干圆道:「当然有,谁叫你说的是法天话。」
力气变得跟小孩子差不多,受冷会得风寒、受热容易昏倒,运动关节肌肉很容易酸痛,腑脏的器官都受到了伤害,日后的运作效能恐怕比不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们的人生算是就此完蛋。
「啊……这……」男子呆呆地看着一头壮硕的银狼走向他,牠的口中还叼着一个襁褓。婴儿的哭声就是源自于此。
青木这么想着,能够成为真知大人的人果然有其不寻常的地方。青木因而自我反省,之前因为干圆种种任性的举动而对她心存质疑,实在不该。
当然,也没有人理会他的请求。
季行云有着不同的想法。
「这真是太过分,当咱们弟兄是好欺负的吗?我们可是拼死拼活的在跟法天打仗,这些人竟然一点都不懂得感激。」后方的一位士兵理直气壮的大声叫骂。
「可恶的法天狗,去死!」
那名士兵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不过比起被金乌甩下去的士兵,误以为苍眠月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而挑她当攻击对象的士兵可就更惨了。
地上有具尸体,是位十来岁的小男孩。在他旁边有一位悲痛欲绝的母亲。
现在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者,正努力地与一个军官打扮的人交涉。
女孩眼中没有丝毫同情的神色,季行云与青木反而为这些不知死活的招乌士兵默哀了一会。
军官策骑接近,至季行云身侧方才发现他们弄错了。
「法天人?他妈的法天狗,弟兄们不用跟法天狗说太多,把他们宰了!」
季行云抗议道:「这、这不能全怪法天啊!也不能因为我说了几句法天话就把我当成法天人!」
「是法天狗!」
「哇、哇、哇……」婴儿哭喊打断军官的话。
女孩冷淡的说:「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他妈的,还不……啊!」
他不希望苍眠月受点滴的伤害,可是也不希望跟招乌的士兵起冲突,况且是在村落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招乌帝国做对。
季行云先是一愣,暗道:「我哪时候侮辱他们的语言了?不会是方才那句话说得不得体吧?可是才这么一句短短的话,会犯下何种严重的错误?」
任何人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宽宏大量一笑置之,可是这个时候,季行云也不晓得要说些什么来博君欢喜,基本上季行云的心情也不比苍眠月好到哪去。
干圆只是站在那里,却像是变色龙那样融入环境之中,不一样的是变色龙还会改变体色,让身体的色彩与所处的环境合而为一,令人难以辨识。
在战斗中分心注意苍眠月安危的季行云,变成可怜找她麻烦的那些士兵。
干圆却只是站在那,感觉上什么都没做。
听到这声音苍眠月停下脚步,好像在考虑要不要变更方向,前往事发地点一探究竟。她不是好奇的人,可是这个声音代表着——有人正受着极大的苦难。
小婴儿哭是很正常的,可是那个婴儿不是应该撞墙而亡了吗?
「是法天人,对法天狗没必要客气!大伙把她抓起扒光再奸、奸到她死!」
在这之前遇到了让她高兴的事情,还有不高兴的事情,季行云不是由她脸上的表情来捕捉女孩心中的想法,而是由真气的波动来猜测女孩情绪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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