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如果有一天黑水流尽大河干涸，这片土地上便再也无法生长灵谷，人们将不得不长途迁徙寻找新的家园。像这样因为资源枯竭而被魔族抛弃的废土，在幽魔界中比比皆是，也许要等上千万年才能重新焕发生机。

夕雅抬起头惊讶道：“你不走了？”

炽影道：“你眼珠的颜色不对，还是会被人一眼认出。”

陆地赫然到了尽头，度朔河的黑水浩浩荡荡流经寂然城在一片陡立的山崖前霍然飞泄，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向下俯冲消失在了茫茫冥海的云涛之中。

他的话登时印证了楚天心中的猜想，但褚红山崖底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却还是一个未解的谜团。

炽影的利爪抓爆了乾城的头颅，从颅脑内将金丹挖出，狞笑道：“废话！”

炽影一记厉啸就要出手，楚天手疾眼快按住他的胳膊道：“秘密可以慢慢找，但我们要防备烈澜的报复。”

两人走出地穴，远远望见一名中年男子正穿过巨麓庄园朝这里走来。

乾城不卑不亢地抬起身道：“在下是红月亲王殿下的随身幕僚，素来籍籍无名也难怪慕大人会不认得。”

夕雅嫣然一笑，从皮囊里拿出一件幽魔族少女御寒用的皮制大衣裹在娇躯上，又翻起衣领后的皮绒大帽将螓首遮住只露出一双清澈美丽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北夕照好奇地问道。

楚天眼皮也不抬，鼻子轻轻发出一哼，模仿慕成雪的口气道：“传罗狱和赤风速来见我。”

炽影没说话，低着头却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楚天明白这里除了自己和炽影以外，其他人都不适宜贸然露面，便道：“炽影兄，我们去会会他。”

斩天道：“我待会儿就去勘查巨麓山庄的地形，选择合适的地方建造几座秘魔塔，然后在周围配上暗堡、地道、壕沟、陷阱、弩机……有十来天的工夫也就够了。”

【下】

楚天道：“斩天不会信口开河，他说三个月就一定是三个月。”

他的修为原本就比炽影略逊一筹，况且伏魔族人对于幽土奥义的领悟与感知得天独厚远远胜过普通的幽魔族人。即使在相同境界修为的条件下，乾城的幽土秘法也不是炽影的对手。

“他？”夕雅忘不了那些惨死在绿噬蚁下的同伴，冷哼道：“他的确痛恨窠卫，但也和窠卫一样的贪婪阴险。”

楚天微笑道：“差点忘了，你也是土遁高手。”

“两年前我曾经率人追捕一个逃犯来过这里。”楚天取出有馆陶签字画押的地契交给了夕雅，“这个你收好。”

他看上去走得不算太快，可转眼间就已来到了楚天的近前。注意到对方是从地穴里走出来，中年男子的眼睛霍地闪了闪，躬身向楚天行礼道：“在下乾城，拜见慕大人。”

“什么嘛，我不过是想在无聊的时候能找个家伙解解闷而已。”北夕雪叹了口气道：“可惜，你不能留下来和我们并肩战斗。”

烈澜居然也看中了巨麓庄园——楚天暗自一怔，难道他也想将这里当作m.hetushu.com.com一处秘密军事基地或者另有图谋？

他急忙念动真言凝捏法印，迅速打出了一道“掘地三尺”。

楚天从乾城手里接过魅音螺，将一缕魔气汩汩注入其中，对准螺口说道：“烈澜，你想要巨麓庄园？”

楚天冷视回话的亲兵缓缓道：“一柱香之内我要见到罗狱。”

乾城道：“不瞒大人，红月亲王殿下早已看中了这块地，在下三日前便奉命来和馆陶谈过。可惜他顽固不化，我才放出蟒群四处袭扰巨麓庄园。不想慕大人捷足先登，从馆陶手中买下了这块地。如果可以，在下愿代表红月亲王殿下另出高价，恳请大人忍痛割爱。”

只是一个照面，楚天已然觉察到这个名叫乾城的中年男子城府极深，很可能是名深藏不露的秘魔师。

乾城的面色阴沉似水，缓缓道：“慕大人，你刚才犯下了一生中最愚蠢的错误。”

她展开双臂在楚天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道：“这样可成？”

虎贲军的编制是一千零八十人，不过即使在幽魔界的军队里吃空饷捞偏门的陋习也同样存在。特别是慕成雪上任后变本加厉四处搜刮，以至于虎贲军的实际兵员将将满八百人。

炽影哼道：“不错，正好抓了这混蛋逼问红石崖的秘密。”

北夕照补充道：“别忘了还有伏魔族，相信炽影和我们一样痛恨窠卫。”

他收起金丹飘落下来，满心以为楚天会夸赞自己几句，哪知后者很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你不该杀了他。”

“砰！”楚天踞地挥拳，一记回光返照轰击在身前的冻土上。

这两人分别是虎贲军左右二营统领，楚天找他们来是想打探一下东阳、南月狼主的消息。

虽然说寂然城里的建筑零零总总超过了五百栋，甚至还有像城主府那样的宏伟建筑群，但相比于辽阔的城池却依然只是星星点点的点缀而已。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炽影化作的魔鹰拍动翅膀飞进了地穴，鹰眼扫过夕雅降落在一块突兀的砂石上，说道：“蟒群已经全部撤走，很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控制着它们。”

忽听北夕雪悠悠问道：“阿影，你找出红石崖的秘密了么？”

再一次，他深深体会到在幽魔界中人命如草芥，没有强大的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乾城从容道：“如果红月亲王殿下愿意出一百万枚幽金向大人购买巨麓庄园呢？”

斩天笑眯眯道：“难怪炽影兄修为如此精深，敢情连坐着的时候也在修炼。”

两名把守在都统府前的亲兵见到楚天，例行公事般地行礼道：“都统大人！”似乎并不奇怪楚天失踪了这么多天，更没把他带回来的那个陌生少女当回事。

乾城悠然一笑，左手食指上的银色魔戒遽然闪光，释放出一颗颗血淋淋的首级。

北夕雪道：“这地方不错，易守难攻地势复杂。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试试我最近研究出来的‘翠红卷图阵’。”

尽管他的心早已飞向了寂灭之地，但也无法就这样丢下和图书这群在幽魔界新结识的朋友。相信，珞珈一定能了解自己的心意。

“真怀念从前浪迹冥海的日子啊，”北夕雪微微一笑说：“我也送你一样东西。”

“真是让人眼红啊，本以为师傅会传给我呢。”北夕照开玩笑地说。

它若如一条蛰伏在山崖下的巨龙，深入土下二十多丈，最宽的地方足足可以同时停放十艘捕猎船。厚实的冻土在火炬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犹如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将地面世界彻底隔离。

夕雅一怔道：“你要离开寂然城？”

楚天点点头，想到万一遇见东阳、南月狼主，有夕雅在旁边也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楚天笑笑道：“麻烦是我惹的，总不好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大地发出微微颤栗，雄浑的拳劲如滚滚浊流一泻千里向乾城脚下涌去。

“你是不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楚天沉静道：“我要的是你全部的身家，另外加上乾城的一条命。这不是交易，而是命令。”

楚天起身道：“我去寂然城逛一圈，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东阳和南月狼主的消息。”

斩天冷冷道：“那是你无能。”

夕雅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憧憬之色，说道：“只要我们能够联合狼魔族三大部落的力量，加上巨魔族战士的帮助，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够击败窠卫的魔军。”

等他铁青着脸的回到巨麓庄园里，楚天、北夕雪等人早已煮上了茶正围着圆桌悠哉游哉地休息聊天。

又是一蓬血雨在空中飘洒开来，乾城的头颅与身躯脱离冲天而起。

楚天凝视乾城淡然自若的脸庞，徐徐道：“你杀了馆陶？”

楚天道：“你还不配入我爷爷的法眼。”

夕雅忽然开口道：“我陪慕大人一起前往寂然城。”

“铿！”苍云元辰剑霍然出鞘，化作一束雪亮的神光劈裂黑暗凌空飞斩。

夕雅纤手翻转像变戏法似的取出两片薄如蝉翼的琉璃戴在了眼睛上，眼珠的颜色立刻变得幽蓝如海，再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上】

楚天的心中杀机陡起，他暂时无法确定乾城此举是在示威还是在讨好自己。但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死定了。

片刻后魅音螺里再次响起了烈澜的声音道：“你开个价。”

楚天岿然不动神色冷漠地看着体无完肤垂死挣扎的乾城，心中没有一点怜悯。

馆陶一家在临死前，心中有过怎样的恐惧与愤怒，恐怕还以为是自己在杀人灭口吧？

楚天暗自微凛，但转念想到假如风声已经泄露，乾城绝不会孤身前来送死。

楚天的唇角逸出一缕讥嘲，回答道：“我要你全部身家。”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大地微微颤晃了几下，捕猎船安全着陆。

两个时辰以后，一艘黑漆漆的捕猎船张扬风帆喷吐光焰驶入了人去楼空的巨麓庄园。在经过一片荒芜的冻土之后，捕猎船上的人看到前方褚红色的山崖下有一团篝火在幽暗中闪烁。

北夕照道：“烈澜在寂然城里的势力不小，你孤身回去可能会有危险。”

他不露和-图-书声色道：“我不缺钱。”

从巨麓庄园到寂然城大约有五百三十里，这段距离对楚天和夕雅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由于荒原上狂风凛冽御风消耗极大，同时还需随时提防从天而降的陨雷，因此两人采取了步行的方式。

乾城的面色变得难堪起来，须臾之后开口道：“原来慕大人也已查探到了这座山崖下埋藏的秘密。”

舱门打开，北夕雪、夕雅、斩天等人鱼贯而出，凝目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地穴。

乾城站在旁边暗吃一惊，没想到楚天竟然狂妄到直接称呼烈澜的本名。在度朔山别说是虎贲军的都统，就算是寂然城城主窠卫也不敢这么做。

楚天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和夕雅首先来到位于寂然城东北方向的虎贲军军营。

楚天愣了愣，看到北夕雪从袍袖里拿出了一只殷红色的魅音螺。这是幽魔界独有的魔宝，通常雌雄成对，经过秘魔师炼化后便可成为一种不可思议的传声工具。只要不出玄明恭华天，即使在十万八千里外也能清晰听到对方通过另一只魅音螺传递过来的声音。

乾城顿感一股罡澜袭到，往日对他来说好似水流一样的冻土登时变成了铜墙铁壁，身形一震硬生生弹了出来。

楚天冷笑不语，炽影呜地展开双翅恢复原形，嘿然道：“白痴，轮到你了！”

楚天的眼神一冷，说道：“这是我给馆陶的储金卡。”

自从三年前一战击溃狼魔族，寂然城的魔军已经很久没有打仗打了，军纪逐渐松弛营中内讧斗殴现象屡见不鲜。

楚天掌管的虎贲营是一支野战军队，本来以他的资格和修为根本不可能坐到都统的宝座上。但由于慕成雪背后所隐藏的庞大势力，窠卫打破常规还是将一军都统的位子交给了他。

短暂的僵持之后，乾城释放的冻土狂澜在符石雨林凶狠的催压之下渐渐涣散崩溃露出了败相。

他自感脸上无光，狠劲上来索性将红石崖方圆三里之内的每一寸土地都钻了个遍，最终仍是徒劳无功。

脚下的冻土隆隆轰鸣如惊涛骇浪平地掀起，澎湃着团团卷荡的雾光撞向符石雨。

就这样炽影憋着一肚子鬼火在红石崖下钻地打洞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楚天愈发相信烈澜对巨麓庄园肯定怀有更大的图谋，否则乾城绝不会一上手就向自己报出如此疯狂的买价。

当下两人收拾停当离开巨麓庄园向寂然城进发。

楚天凭借慕成雪的生前记忆熟门熟路径自来到位于军营中心地带的都统府外。

他模拟慕成雪阴沉的眼神冷冷地注视乾城许久，鼻子里低低哼了声道：“你当我是傻瓜？”

寂然城统管的魔军大约在四千五百人左右，分为四军一营。其中最为神秘的便是由窠卫亲自统帅的秘魔营以及负责城防及城主卫戍的金乌军。

楚天淡然道：“我们还不知道红石崖下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炽影闻言心下舒坦了不少，带点小得意的哼了声。但很快他就醒悟到自己主动钻进套子里了，别看楚hｅtusｈｕ.ｃom•ｃoｍ天不声不响，下起绊子来却跟北夕雪有得一拼。

这是他随身佩戴的储物戒指，楚天的左手食指上也有类似的一枚，内里空间足够装下十大车的货物。

不料一名亲兵道：“禀报大人，风统领率人追捕狼魔族的逃犯尚未回来。罗统领刚才喝多了，怕也不能马上来见您。”

乾城大吃一惊，他没有料到停留在楚天肩头上的魔鹰竟然会是伏魔族的顶尖秘魔师所化。原本以为自己单枪匹马足以搞定慕成雪这纨绔子弟，现在看来大错特错。只是慕成雪如何会跟伏魔族连成一气，却是他怎也想不通的事。

不过他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脸上丝毫没有表露出对乾城的不满与愤怒，淡淡地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一面猜测乾城的来意，一面漠然道：“我从没见你。”

这八百多号人分属左右两营，另外还有一支数十人的亲兵卫队，可惜有一多半死在了那场天降之灾中。

炽影正感有火没出发，见斩天自动送上门来哪里还能忍得住？他不动声色地凝念运功，突听“喀喇喇”连串响动，斩天脚下的地面支离破碎破开一个大坑，将他连人带椅子陷了进去。

斩天勃然大怒道：“死爬虫，你敢玩阴的？把椅子赔我！”

魅音螺里传来一声烈澜略显粗重的呼吸，“这是你还是慕老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魅音螺里传出一个阴沉低哑的嗓音道：“让慕成雪跟我说话。”

北夕照望向正在斩天指挥下从捕猎船里往下卸载军械装备的巨魔族人，有些怀疑道：“三个月后这些人真的能上战场么？”

斩天一捶胸口，高声道：“我们巨魔族人，从来不学老鼠打洞。”

楚天胸有成竹道：“没关系，真要有事我也可以用魅音螺和你们联络。”

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未死，怨毒凶恶的眼神瞪视楚天发出恶毒的诅咒道：“慕成雪，不仅仅是你包括你的家族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炽影呆了呆，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但他素来性高气傲，又怎肯低头认错？当下不以为意地低哼道：“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挖不出这秘密。”

楚天婉拒道：“不成，你的相貌特征太明显。”

特别是虎贲军的魔武士，在被招募服役前差不多全是作奸犯科的盗贼匪寇，一个个嗜血如命杀人成瘾，在寂然城里横行霸道臭名远扬。于是也就可以理解像慕成雪这样完全依靠窠卫提拔上来的魔军都统，能制住麾下的这群骄兵悍将才怪。

乾城见势不妙，身形突然一晃抢在符石轰落之前急速向冻土里遁去！

寂然城便位于度朔河谷的尽头，它没有城墙也不需要城墙，在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上聚集着一片片巍峨矗立的建筑群。

楚天轻蔑地冷笑道：“烈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指尖运劲喀吧脆响将魅音螺捏爆，银色的粉末如雪花般从手里纷纷扬扬朝幽空飘飞散去。

炽影冷笑道：“这椅子是你的么？我可记得整座巨麓庄园都是慕大人买下来送给夕雅www.hetushu.com.com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颔首道：“原来你是烈澜的人。”

炽影郁闷无比地一屁股坐下，“卡嚓”脆响椅子承受不住他下坐的力量顿时四分五裂。幸好炽影反应及时，凭空扎住马步，总算没有当众出丑。

楚天轻轻颔首，他知道自己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能为夕雅等人做的也只有这些。

饶是如此他们的速度并不亚于莽牛，只花了不到两个时辰便远远望到了寂然城。

楚天和夕雅来到军营外，只见开阔的冻土上伫立着一百多栋营房，除了几个懒懒散散的营兵在巡逻放哨，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捕猎船按照篝火的指引，缓缓行驶进山崖下方的一座巨大地穴中，楚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噗噗噗！”巨锥般锋利的符石趁虚而入，刺进乾城的身体里。他的身上同时冒出了十数道金红色血泉，口中愤怒地锐啸着拔地而起扑向楚天。

炽影嘿然道：“我无能，那你去找给我看！”

“唿——”一团铺天盖地的符石雨林闪烁着妖艳的碧芒覆压十丈方圆，在霎那之间便将乾城的身影彻底吞没。

乾城道：“一个贱民也敢收受大人的钱，他是活得腻味了。”

即使离得很远，楚天和夕雅也能在翻滚的雾气深处依稀看到寂然塔正向天空中喷发出红色光火。那光火是用来指引魔舟启航降落，而高达三十丈的塔尖上终年都会有魔军战士守值，以防外来入侵者的偷袭。

楚天沉默了须臾，笑了笑道：“有了斩天和巨魔族的帮助，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

“会是谁那么无聊？”近墨者黑，北夕照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他的师傅。

“砰砰砰——”两道幽土秘法在空中激烈对撞，绽开一蓬蓬肆虐狂乱的烟尘光雾，迸流的罡风像利箭般撕裂空气绞杀万物。

乾城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只银色的魅音螺，凝念运功对着它低声说了几句。

空旷寂寥，即使是在寂然城给到楚天的仍旧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烈澜竟似暗松了口气道：“两百万枚幽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报价。”在知道楚天的言行并非出自慕老祖的授意后，他的语气又强硬了不少。

夕雅沉静道：“让他来，反正迟早会有一战。”

炽影眼睛翻白，讥笑道：“慕大人，你也会心慈手软？”

炽影登时泄了气，恼火道：“哪有什么秘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慕成雪，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魅音螺里传来烈澜森冷的回应。

亲兵翻眼看了看楚天，一声不吭吊儿郎当地去了。

“加上馆陶一共十四颗人头，全都在这里，请大人恕在下擅做主张。”乾城说道，仿佛脚下摆放着的不是人头而是一颗颗被收获的果子。

乾城看到楚天面露笑意，也是微微地一笑，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储金卡道：“慕大人，在下来得匆忙只能略备薄礼请您笑纳。”

“外面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家伙，蟒群的出没很可能和他有关。”炽影冷冷瞥了眼楚天道：“我猜他已经知道巨麓庄园换了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