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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作者:牛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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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月落之卷 第四十一章 乘龙快婿

第五集 月落之卷

第四十一章 乘龙快婿

可楚天显然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披上外衣道:“咱们出去走走,在屋里呆太久,我都快长霉了。”
她的本意是维护朋友,但没想到却深深触动了楚天的痛处。要多久才能痊愈?难道自己真的是废人一个了吗?
照料他的同时,老和尚理所当然地顺便给他讲讲经,聊聊天。
假如楚天不识趣,还想和自己硬顶到底,那便干脆将他彻底打残,让这小子一辈子做个废人。反正凭自己禹余天少掌门的身份,谁也不会为了魔门一个无名小子跟自己过不去!
“洞师弟,不必手下留情,让这小子知道我们禹余天的厉害!”
按照老和尚的说法,翼轻扬翼大小姐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她始终没有出现过。楚天几次想问问她是在哪里遇见自己,又是如何在虚境里救下自己的,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心里头,只希望见到这丫头的时候,手里莫要拎着噼啪作响的马鞭。
他扭头望向元世亨,翻白眼道:“元兄,这贼眉鼠目的家伙是谁?”
自在地生活,自由地做人……
楚天挣脱殷红鹅的纤手,迈步走出上云亭。
如果有人想打自己的脸,自己决不凑上去让他打,更不能退缩。他想痛快,自己就让他痛。
如果不是楚天一直待在房里养伤,而觉渡大师又始终形影不离地照料看护,洞寒山根本就不会忍到今天。今天,终于天赐良机让自己等到了。
屋外温煦的春阳洒照,幽静的小院落里花草飘香鸟儿啾啾,一派草长莺飞的仲春景象。
偶有闲暇时,楚天尝试着开始学吹箫。
生活变得平静而乏味,因为每天只需要像具僵尸一般躺在床上,吃药睡觉、睡觉吃药就是,如此枯燥乏味如此周而复始,仿佛一辈子就会这么过去。
所以楚天根本就不打算招架,苍云元辰剑以攻对攻一招“纵横四海”直刺洞寒山的胸口。
作为曾经叱咤风云的真阶巅峰高手,只差半步就能登顶圣阶。如今一落千丈,成了一个功力尽废必须从头再来的普通人,巨大的落差无疑会极大地影响到修炼者的道心。
然而楚天并不后悔。或者说当日的情形,由不得他有第二种选择。
洞寒山反手拔出仙剑“天骄”横于胸前,“请!”
当它第二次、第三次盘旋在脑海中并且越来越清晰时,楚天的心中突地冒出了一个想法。有一天,让自己也可以如是自在地生活。
这是……全世鼐左看右看头皮发麻,舔舔嘴唇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漫山遍野的哪里不好去,偏偏来上云亭看什么落日?”
元世亨不声不响站起身,谁都以为他是上前劝阻怒气冲冲大步而来的赵红瑶,哪知只往山下行来的禹余天弟子扫了一眼,他便又坐回原位道:“嗯,你说得不错,洞师兄确实也来了。”
全世鼐笑吟吟道:“楚兄弟,恭喜你。可知如今外面有多少人在羡慕嫉妒你?!”
这天下午睡醒,楚天自感精神又好了许多。正巧元世亨、全世鼐和殷红鹅来探望,四个人便围坐床前闲聊起来。
楚天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殷姑娘,不必跟这种人废话。不就是比剑吗,我接了!”
对禹余天的弟子,楚天并无好感。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若不是苏智渊,自己也不会功力尽废,晴儿更不至于生死未卜。
他在洞寒山的对面气定神闲地站住脚,见对方身形伫立如山,剑势飘逸如云,动静结合和图书刚柔并济,不禁又笑了。
他原本以为全世鼐与殷红鹅之间颇有点意思,现在看来自己这方面的感觉完全不着调。
来到上云亭,楚天感到脚步酸软,就在亭中凭栏坐下。他放眼眺望,满目山色青青白云出岫,离日暮尚有一段时间。
楚天一笑,淡然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欺软怕硬的绣花枕头!”
眼见殷红鹅直冲自己使眼色道:“嘘,小声点,母……赵师姐真来了,别教她听见。”
没有人喜欢孤独。
楚天一怔,这才明白为何从不见翼轻扬来,敢情她是故意在躲着自己。如此看来,自己伤愈未必全是好事。当日觉渡大师问时,便不该承认那本《法楞经书》是自己的……
所以很多正魔两道的高手,宁死也不愿燃尽真元。因为那种虎落平阳龙困浅滩的感觉,生不如死。
“楚兄弟!”殷红鹅伸手拽拉楚天道:“你不要去!”
“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楚天悠悠道:“我不该说你是贼眉鼠目,因为那是在侮辱蟊贼和老鼠。”
他早就想找楚天的麻烦了。因此借口寻找苏智渊的下落,迟迟没有回山复命。
全世鼐兴奋道:“半山腰的‘上云亭’就不错,正好欣赏日落景色。”
“大胆!”
他的五脏六腑仿佛灌注了清泉,舒舒服服地洗涤了一遍,浑身说不出的舒泰。
从头开始,就是从一片荒芜的废墟里,重新建起万丈高楼,然后举手摘星,登步窥天。
楚天的右臂发胀,苍云元辰剑不由自主向下垂落,胸口窒息眼前发黑,蹬蹬退了三步。
在洞寒山的想法中,自己和翼轻扬门当户对,堪称天作之合,任何人横刀夺爱都是难以容忍的。尤其,像楚天这样的人,出身魔门,还是个籍籍无名之辈!
身后,遥遥传来赵红瑶尖利的呵斥叫骂声。
“我是不是绣花枕头,你马上就会知道!”
以前楚天从未想过,自己能够一动不动地从早到晚倾听一个老和尚讲佛说事。
一股冰寒犀利的剑气迫面而来,激得楚天全身刺痛,宛若掉进了一座冰窖。
楚天剑眉一扬,笑了。
六百年前的晓风残月箫如今看上去依旧天工巧夺精巧绝伦,玉是晶莹通透的青玉,箫身上有狰狞魔兽浮雕,隐约有血痕穿行其中。
老和尚对佛法的感悟不少,经文也讲得不错,可涉世不深,除了点滴的童年记忆外,说的几乎都是寺院里的生活。
当有一天午夜梦回突然如得神助后,从床上爬起来的楚天,慢慢凑合着吹上了一小段《百魂斩》。
“放肆!”
时间过去得很快,楚天期待的奇迹一直没有出现。这次老天爷显然不打算倾听他,还故意冷落他。他体内的梵度魔气虽然慢慢炼化发生,但只是一小缕。
全世鼐和赵红瑶一前一后没了影踪,殷红鹅俏立在上云亭中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笑得直不起腰道:“可怜的全师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下可有难了。”
“啊——?!”
“这样差不多可以发挥到我巅峰时的一成半功力。”楚天心里默默思忖,“可惜无法催动日照神拳和元辰五印,只能依靠菩提明月守护灵台,和这混蛋强大的战意抗衡。”
就算是真的死了或者废了,只要能保得晴儿平安,也是值得。可惜,事情并不因为他的自我牺牲而有任何转变,晴儿又再一次从自己身边消失,不知所踪。
楚天摇头道:“我…https://m.hetushu.com.com…翼轻扬早说自己不想嫁,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因此当洞寒山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嫉妒与轻蔑看向楚天时,楚天的目光也毫不客气地迎上,身子坐在凭栏上纹丝未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楚天没有计数,只知道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做不了太多,但三个人喜欢围绕在楚天床边打趣斗嘴,顺带讲些神陆近日发生的奇闻逸事。
洞寒山晃身欺近,天骄仙剑顺势横切进来:“再来,横空出世!”
他沉住气缓缓拔出魔剑苍云元辰。元辰宝珠感受到主人的意念,铿然长啸散发出银白光晕,一股股灵气注入楚天的右臂,游走经脉运转丹田,登时天地烘炉产生了丝丝生气。
“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他已经想好,也不必取了楚天的性命,只要打到这小子当众求饶,就可以了。试想翼天翔怎么可能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一个在人前丑态百出的人?
洞师兄洞寒山是禹余天掌门人洞上原的儿子,也是当今正道年轻一代中屈指可数的天之骄子。因为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未来的身份地位,所以一直以来神色都是冷冷的带着倨傲。听元世亨招呼自己,洞寒山点了下头算作应答,目光从殷红鹅的俏脸上一扫而过,落定在楚天的身上。
楚天身体仰倒,如一张剪纸般向地面飘落,一边急速催动丹田魔气疏通右臂经脉,一边拼命攫取苍云元辰灵气平复气血。
“走路都走不稳,还敢跟人动手,这么狂的家伙就该吃教训!”
“这混蛋是存心来找茬的。”看来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小人。原先打算出来散散心,结果刚坐下就有人想挑事。
起初几天他五音不全,吹出来的箫声呜呜咽咽如鬼哭似狼嚎,惨不忍“睹”。
他就不同了,从投入娘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名门天骄,正道俊彦。
从“似水流年”到“顶天立地”,他三招连发一气呵成,剑式转换之间恰似行云流水无迹可寻,根本不给楚天任何喘息机会。
全世鼐无语,猛抬头痛饮半壶凉水,一抹嘴巴万千豪情尽在胸中,说道:“怕什么,我这就去打发了她!”
全世鼐笑道:“我听说,翼天翔翼师叔早有意履践承诺,将翼轻扬许配给你。等你伤愈,便可择日成婚。”
唯一令楚天感到意外欣喜的是,他还见到了元世亨、全世鼐和殷红鹅三个人,他们是特意留在法门山庄陪伴他的。虽然天意门的大队人马已经回山,但作为朋友,三个人选择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候,留下来给楚天打气。
楚天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终于,空气里不再只有刺鼻的药味。
比任何时候,楚天都渴望见到珞珈,想听到她的声音,想闻到她的气息,想拥住她吻住她揉碎她……
晓风残月箫号称魔教至宝,第一次握入手中,楚天便感觉到从魔箫中散发出来的充盈灵气。
殷红鹅点头道:“不错,我们都会为你作证,你其实没想当面那么叫她。”
远远就听那杏目圆瞪的少女叱喝道:“全世鼐,有种你别逃!”
不妨听殷红鹅娇哼道:“我猜……你肯定和谁一起来过,是不是那位禹余天的赵师姐啊?”
楚天仍旧坐着,他没准备和这位“洞寒山洞师兄洞掌门之子”打招呼。
楚天诧异地看了眼殷红鹅,见她的神情里没有丝毫和_图_书不悦的迹象。
果然洞寒山的脸变得更长更冷了,嘿然道:“楚天,听说你功力尽废,我看未必是真,洞某今日愿意只用两成功力与你一战。你敢不敢接受?如果不敢,那只能说明《法楞经书》非偷即盗,绝非你凭真本事得到。如此居心叵测之徒,还是趁早滚出法门山庄,免得自讨没趣!”
【上】
当这个念头第一次浮现时,楚天觉得自己是听多了虚无缥缈的故事,所以陷入了荒谬的幻想。
“是真的,”元世亨几人哪能体会到楚天的心情,笑道:“人人都说是你亲手将《法楞经书》交还给了觉渡大师。龙华禅寺的诸位高僧都对楚兄弟你感激万分,翼师叔素来是一言九鼎有恩必报之人。你再等等,翼师叔向你提亲只是早晚的事。”
箫谱只有薄薄的几张,由浅入深地介绍基本音律指法常识和一套完整的运气吐息功法;令楚天心动的,是萧谱后面记录的五首箫曲,分别是《百魂斩》、《千军破》、《万阵决》、《碎幽狱》和《御苍穹》。
殷红鹅问道:“楚兄弟,等你伤势痊愈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全世鼐吓了一跳,听殷红鹅低笑出声,旋即醒悟到是这家伙故意捉弄自己,好逗小师妹开心。他摆摆手挺胸抬头道:“元师弟,你可不该学有些人撒谎骗人玩!那只母夜叉,眼里只有她的师兄洞寒山,整日价地跟在人后殷勤伺候。到头来,不过就是单相思一场!”
“嗯?”洞寒山微微一怔,颔首道:“很好,我就知道,你所谓的功力尽废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这样打起来才够劲,也不会有人说洞某胜之不武!”
觉渡大师是他每天一定会见到的人。或许是感激楚天慷慨将《法楞经书》归还龙华禅寺的缘故,老和尚尽心尽力地照料着他。
有几次趁着夜深无人之际,楚天悄悄地从墙上摘下苍云元辰剑。百余斤重的魔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楚天拔剑出鞘,让宝剑夺目的光华刺印入自己的眼底。合上眼,慢慢抚摸感受剑身上斑驳曲折凹凸不平的纹路。仿佛第一次与与苍云元辰相识,再与它对话到天明。
楚天的双目眼力大幅退步,根本无法追逐上洞寒山剑招的变化。幸亏他仍能驾驭菩提明月印,灵台之上清晰映射出天骄仙剑的运行轨迹。
即使自己没有受伤,两人狭路相逢也未必能胜之。但既然自己受了伤,胜不胜便在其次,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举手投降。
洞寒山运劲力压苍云元辰,冷冷一笑道:“小子,只要承认《法楞经书》是偷来的,我便饶过你,如何?”
全世鼐愈发不信,仰头大笑道:“她听见又怎样?我这就叫给你们听听——赵红瑶母夜叉、母夜……”
楚天苦笑了声道:“我也不晓得哪天才能痊愈,看来还得在庄上多住几日。不过等我能够走动了,第一件事自然便是返回北冥城。”
就像一条小虫慢慢啃慢慢爬终于破壁而出一般,楚天开始不可抑制地思念起珞珈。如果这时候有她在身边,该有多好。
无奈何地,楚天摇头道:“全兄,莫要寻我开心。”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觉渡大师一个人在絮絮叨叨地说话,楚天只安静地听着。
身后的禹余天弟子纷纷向场外散开,为洞寒山压住阵脚,七嘴八舌地喝彩助威道:
见洞寒山冷冷笑着志得意满的样子,楚天咬紧牙关冲着洞寒山两眼一翻道:“孙子!”
【下】和图书
倒是翼天翔来探望过他几次,但每回都很抱歉的说探听不到有关晴儿的任何消息。
元世亨呆了,洞寒山身后的几名禹余天弟子已接二连三地厉声叱喝起来。
这时候七八名禹余天的弟子已走近上云亭。元世亨起身朝走在最前面的那名青衫青年抱拳招呼道:“洞师兄!”
全世鼐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楚天,笑问道:“这地方好吧?”
冷不丁元世亨来了句:“赵红瑶来了!”
殷红鹅问道:“我们去哪儿呢?”
即使曾经有三年斑斓雾山独处悟道的岁月,那也不过是楚天的自我放逐。
楚天慢慢地不再抱什么希望,慢慢地他开始放远自己那些幻想,慢慢地把重新自己包裹成茧。于是老和尚一如既往地念叨,楚天一如既往地似听非听。
洞寒山仿似早有预料,沉腕压剑“叮”地叩击在苍云元辰剑上。
众人皆无异议,便结伴同行出了法门山庄,沿着一条迤逦清幽的山间小径朝上云亭漫步而去。一路山鸟语花香,涧水淙淙,令人心旷神怡。
当一个人每天生活在杀伐与血腥中,世界在眼中与弱肉强食的丛林没有区别。为了自保,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连心也渐渐变得阴冷起来。老和尚的话就像淡淡的阳光,朦朦胧胧地映照在窗纸上,然后找到窗棱上的一丝缝隙钻进去,照亮一片。楚天突然意识到,也许,除了祛除恐惧感与征服世界以外,世上还可以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和态度。
突然他察觉到每个人都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终于意识到可能元世亨和殷红鹅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一回头,便看见一群禹余天的弟子正从山下行来。其中一位少女一马当先,俏脸上一双眼正喷火地盯视自己。
楚天仰面倒地,苍云元辰奋力格挡从天骄仙剑上涌来的磅礴气劲,一口口温热的血气不断冲击喉咙,浑身剧痛彻骨大有内伤复发的迹象。
元世亨急道:“楚兄弟,你不知道洞师兄他是——”
他执剑在手,嘴边懒洋洋的笑隐没在唇角,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焕然一新,双目沉静有神凝注天骄剑锋,身躯渊停岳峙与剑气合一,所有的落拓憔悴不翼而飞,就如同一头闻着血腥的荒原苍狼,面色冷静到了冰点,再无任何的外物可以撼动。
“嗡——”洞寒山的真气灌注仙剑,剑锋吞吐闪烁向前一摆虚指楚天眉心。
他昂首阔步走出上云亭,直面赵红瑶的愤怒不过两秒,全世鼐突然一声长啸道:“好男不跟女斗,我自拂袖朝天去——”撒开腿一骑绝尘,转瞬隐没在茂密山林中。
“你就是那个楚天?”洞寒山上上下下打量楚天,唇角向上翘起,故意露出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也能从冰风虚境里找回龙华禅寺的《法楞经书》?”
他已经盘算清楚,自己的功力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大约恢复到了真阶第一境的水准,举剑迎敌应该没有问题。而且自己还能在对决时汲取苍云元辰剑中充盈的灵气,辅以沉鱼落雁身法,洞寒山想用两成功力打垮自己,却未必能轻易得逞。
洞寒山再踏上半步,冷喝道:“顶天立地!”手腕翻动,天骄仙剑中途逆转由削变戮,森寒的剑锋如嗜血灵蛇长嘶,抖动着烁烁精芒扎向楚天胸口。
按照禹余天传承千年的规矩,掌门之位等若世袭。几乎在他十岁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洞上原百年之后肯定会将https://m.hetushu.com.com掌门宝座交给自己的小儿子。
不愧是正道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人物啊,举手投足还真有一股能吓唬人的气势。
朋友真的很重要,但它的重要性,往往只有在一个人真正孤独时,才能体会到。
全世鼐等人一愣,回想起当日翼轻扬提到私自离家出走的原因,的的确确是不愿嫁人之故。莫非,楚天年轻气盛心高气傲,竟因为与翼轻扬初见时言语不合而推却好事?
“洞寒山,你不要欺人太甚!”殷红鹅看不下去了,她挺身而出为楚天抱不平,道:“你口口声声只施展出两成功力,那也差不多是真阶第四境的修为。楚兄弟刚刚重伤过,现在连剑都拿不稳,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又是什么?真有本事,你等他伤势痊愈功力恢复了,再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不过对于一个躺在床上不宜下地行动的人来说,吹箫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楚天记得,珞珈也有一支箫。
只可惜以楚天如今那点可怜的功力,休说御苍穹了,连百魂斩也只能用脑袋想一想而已。遥想当年,寒料峭一萧在握,天地生寒、傲翔天宇、威慑四海的景象,楚天直叹气。同样是宝贝,到了自己手里,却被当作病人百无聊赖消遣的游戏工具。
当下元世亨相帮楚天起身下地,四个人出了房间来到户外。
但看这一剑快似流星,竟在剑锋微颤之间蕴含着至少六式后招令人防不胜防。
“铿!”千钧一发之际楚天临危不乱,苍云元辰横架天骄。嗡嗡颤动的剑锋在距离他胸膛不到三寸的地方戛然止步。
楚天将水壶还给全世鼐道:“喝口水,压压惊,我们都很同情你。”
当渴望在心里扩散开来时,楚天痛下决心,从最基础的入门指法学起,从最简单的音调开始修习。
楚天将一缕灵觉脉脉渡入其中,果然发现里面隐藏着一卷箫谱。
“楚兄弟多住几日无妨,你要愿意,说不定这辈子都能留在法门山庄。”
全世鼐差点从凭栏上翻身摔落到亭下的沟壑里去,板起脸道:“你说的是赵红瑶那个母夜叉?小师妹,我的眼光就那么差么?”
那不是不可能,但显然很难,难在心态上。
“楚兄——”元世亨一直以为楚天像自己一样不善于言辞。现在才知道,这家伙不过是不爱说话而已。一旦开骂,足以刻薄到让死人火冒三丈地从棺材里蹦出来。
老和尚的话时不时蕴含着一些发人深省的道理,但那些好像离楚天很远。他耐着性子不听,也不去打断、反驳他,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思绪不再只是空荡荡地飘移,渐渐地他也能跟随老和尚的话让自己变得专注一些,渐渐地他慢慢回想起往日的一些生活片断,甚至偶尔会想像一下如果重新来过,自己是否还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
这个世界,你当然可以退让,但并不意味挑衅者会放过你。
他左手一掐剑诀,也不做过多蓄势,直接一剑刺向楚天咽喉道:“看好了,这一剑叫似水流年!”
吹萧时的珞珈,眉宇神情间透着神秘而极具诱惑的美。萧声袅袅中,她时而英姿飒爽,时而娇媚动人。可无论她吹什么曲子,楚天都难以自禁地目眩神迷,如痴如醉。
洞寒山摆摆手示意同门安静,冷笑道:“我听觉渡大师说起你时赞不绝口,原以为出家人不打诳语,阁下必有过人之处。谁知百闻不如一见,竟是个卖弄口舌欺世盗名之辈。”
大不了从头炼起,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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