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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作者:牛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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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风云之卷 第三十一章 罪与罚

第四集 风云之卷

第三十一章 罪与罚

“砰砰!”一旁传来轰响,幽鳌山吐气扬声左掌右剑又将赶来救援的井道人、张道人拒之门外,令朱雀六宿眼睁睁看着柳道人遭受楚天和晴儿的夹击猛攻,却难以越过雷池半步!
“朱雀真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整天夸夸其谈的老杂毛而已。”
鬼道人、星道人一左一右双剑并举指向楚天背心,企图围魏救赵以使柳道人脱险。
千钧一发之际,里屋忽然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
想到这里,楚天低声对晴儿道:“你留下。”
朱雀七宿没想到晴儿看似娇小,行事却极是果断,说出手便出手,而且如此凌厉凶猛。看到前方红浪排空涌了过来,每个人都觉得这一鞭是攻向了自己。
幽鳌山执剑在手,顿时像是换了个人。原先的颓废萧索不翼而飞,整个人渊停岳峙气度雄浑,显露出一代魔门英豪风采。
“叮叮”两响,楚天和晴儿身躯发沉往下坠落,一剑一鞭翩若惊鸿远远荡开。
此时幽鳌山高大的身影已经静静屹立在门外,手中魔剑“幽海”未曾出鞘剑气已发,嗡嗡颤鸣声响彻四野,催动滚滚林涛如波翻卷。
他的话虽然说得刻薄,但心里大感凛然。需知幽鳌山号称幽世家第一高手,修为尚在幽世家家主幽杞人之上。若非六年前不为人知的变故,家主之位本该是他的。
晴儿的眸中蓦然迸射出两道犀利精光,隐隐竟有金芒闪烁直迫柳道人,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老道婆,不男不女,又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红袍老道似乎和幽鳌山也是旧识,淡然道:“鳌山兄风采依旧可喜可贺。不过似乎有伤在身,倒也令贫道颇感意外。不晓得环顾神陆翘楚人物,除了魔教教主林盈虚、龙华禅寺方丈百藏大师那几位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还有谁能将鳌山兄伤得如此之重?”
“师姐!”
“两个月后令堂醒过来,但若向她问起北冥宝藏秘图的下落,她只会惊叫与抽泣,不论怎样抚慰都无济于事。”
幽鳌山神威凛凛,扫视朱雀七宿道:“滚回去换朱雀真人来,凭你们七个人的斤两,还请不动幽某!”
他缓缓闭起眼睛,平静道:“所以我不求你们放过我。动手吧,送我上路。”
柳道人大吃一惊,她已经来不及回剑自保,只得竭力抽身飞退,拂出袍袖缠向苍云元辰剑,企图以柔克刚化解去楚天的剑招。
昏黄的火烛“噼啪”摇曳,三个沉默的人回到了外屋。
柳道人的剑招袖式先后被破,胸前一马平川无遮无拦,见楚天的铁拳如日西沉碾压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
“铿!”七柄仙剑齐时龙吟出鞘,在红浪之前汇聚成一片绚丽光网,如同牢不可破的堤坝截住阎浮魔鞭的去路。
他目视红袍老道,油然一笑道:“果然是徒弟挨打师傅出头。”
两人视线交接心领神会,苍云元辰剑和阎浮魔鞭齐头并进直指星道人!
“幽鳌山,你好大的口气!”朱雀和*图*书七宿之中为首的井道人怒声长笑道:“也罢,倘若我们七人果真请你不动,家师朱雀真人自会登门拜访!”
“鳌山,这位小妹妹……她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曾经整日用烈酒麻醉自己的神经,却从来不曾挣脱过自己内心的负罪。我离开北冥城,决心在这座幽谷里陪伴晴儿的娘亲终老,但我不敢肯定,她会否有朝一日记起我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还能否原谅我?”
楚天抚着她的后背在耳边轻声安慰,孙妈已经拿来披风替林隐雪罩上,扶她坐到了幽鳌山的身边。
晴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阎浮魔鞭“唰”地声没入袖袂里消失不见。
他暗吸一口气运转魔功发出一记崩云裂石的雄劲啸音,双目迸出炯炯精光,迈步走出小木屋。
多年的期盼与祈祷,在瞬间灰飞烟灭,化为一片心灵的废墟。
幽鳌山趁机调匀气息压制伤势,方才几个照面他以一挡六看似威风八面,实则内伤加重气血受损。幸好朱雀六道不知端底,否则不管不顾再猛攻几招,能不能坚持得住就难说了。
幽鳌山说话时,晴儿一直在看着林隐雪,妈妈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抱过我,不记得曾经让我在她怀里撒娇,不记得将我藏在了古井下,也不记得接我回家……
晴儿越想越悲,越想越恨,眼眶里闪烁起晶莹的泪光,回身倒在楚天的怀里无声地抽泣。
可惜眼看就要各个击破偏偏功亏一篑,出来一个更难缠的红袍老道。
孙妈嘴里应了,身子却站着不动。
但她也未免有些小看了楚天,这边“水穷云起袖”刚刚舒展而出,苍云元辰剑已经生出后招变化,剑锋陡转似庖丁解牛般切落,“嚓”地微响将柳道人的大半截衣袖截断。若非她收手及时,整条小臂也要不保!
“你放心。”幽鳌山无奈地挥挥手,孙妈这才快步走进里屋。
“无耻!”晴儿甩手飞出阎浮魔鞭勒住幽鳌山的脖颈。
【上】
楚天横跨半步护在晴儿身前,苍云元辰剑遥指朱雀真人道:“你还说漏了‘老杂毛’三个字!”
如果说第三个仇人已死,那么杀了幽鳌山,就可以为父母乡亲报仇?!楚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不是喜悦,不是欣慰,反而是不明所以的失落和纠缠不清的烦乱。
晴儿将手微振,阎浮魔鞭倏然变招,漫天炫动的光影遽然凝成一束,图穷匕见直打柳道人面门。
“但没用,我彻底绝望了。”幽鳌山拍开从酒肆带回的那坛观音醉的封泥,直接送到嘴边灌了一大口。
“师傅?!”朱雀七宿看到红袍老道突然现身,无不在惊喜之中暗含几分羞愧。除去受伤的柳道人,其他六道身影纷飞如星移如斗转,散开阵型重整旗鼓。
幽鳌山道:“没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在……相互切磋。”
幽鳌山立时凝掌散功,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道:“嗯,我在,还带了两个和*图*书朋友来。”
他望着晴儿道:“她完全不记得我是谁,反而以为是我救了她又日夜守护照料她,便将我当成了这世界上惟一可以亲近信赖的人。”
“夜深鬼敲门。”晴儿缓缓从楚天怀中抬起头,望向寂静无声的门外,擦去泪水眉眼含煞迸射出肃杀之气。
幽鳌山神情一恸,叹道:“也罢,事由我起,便该由我亲手了断!”反掌拍向胸膛。
楚天按住晴儿的胳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火海,都是焦土,都是痛苦挣扎凄惨哀号的亲人。
与此同时,楚天也收起了苍云元辰剑。
“她叫晴儿,找了自己的娘亲整整六年,今天终于找到了。”幽鳌山下了决心,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是时候该告诉林隐雪真相了。
幽鳌山点头,“我们十七个人几乎死伤殆尽,如此惨重的代价,得到的却是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林隐雪,当时沮丧绝望的心情可想而知。我不甘失败,想方设法试图恢复她的记忆,甚至带她到小山村的废墟前,希望能够刺|激她唤醒记忆。”
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猛听脑后剑风激荡,幽鳌山拔剑出鞘左右开弓。
“啪!”一股摧枯拉朽之力从鞭中爆出,柳道人一声惨哼抛飞而起,左腿膝盖以下血肉模糊骨断筋折,搞不好下半生就要做了瘸子!
两人如同心有灵犀,均都想到先声夺人攻其不备,而且攻击对象也如有默契地选择了柳道人。只是晴儿的阎浮魔鞭长达十米率先攻到,楚天的身形稍慢半拍形成后势,刚好珠联璧合丝丝入扣。
晴儿心如刀割,血战、毁容、失忆……母亲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她仿佛感同身受。
红袍老道大袖飘飘落下身形,站住柳道人的阵位又喝道:“入静如山,止念如水!”
“可当年他们引动九狱雷火阵的事你事先根本就不知情啊——等你赶到时,九狱雷火早已点燃了整座山村!”
晴儿看着母亲望向自己惊恐而惧怕的眼神,樱唇微颤喉咙里却似有什么东西堵住,想叫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来,幽鳌山曾经带着林隐雪回来过。假如他和晴儿能够在小山村多逗留一些日子,或许就能遇见他们。
小木屋四周的山林中,七名身着火红色袍服的中年道人一一现身,向门前的空地缓缓聚拢过来。
楚天和晴儿对星道人主动送上门来的大礼岂有不笑纳的道理?
霎那间场中七道齐齐站定,身如山岳岿然不动,剑似流水气韵空灵,仿佛一轮弯月牢牢罩定幽鳌山、楚天与晴儿。
“砰!”门被撞开,孙妈从屋外冲进来拔刀架住楚天刺出的苍云元辰剑。刚猛的剑力令她的身躯晃颤,她全力运刀死死抵住剑锋,叫道:“那不是少爷的错!”
楚天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问幽鳌山道:“你确定?”
幽鳌山并没有太多的朋友,而林隐雪是他最大的秘密,这时候突然有人深夜造访隐居之处,绝对不是为hetushu.com.com走亲访友而来。
“好狡猾的丫头!”幽鳌山眉宇一扬,不由得为晴儿的睿智与魄力击节叫好,暗暗感慨道:“仅仅在一招之内,她接连施展瞒天过海、分而治之、避实击虚之计,打得朱雀七宿人人自危阵脚大乱。假以时日谁人还是她的对手?”
幽鳌山心头一沉,知道自己的伤势瞒得过朱雀七宿,却骗不了朱雀真人。
楚天已退回到晴儿身侧,暗自运转梵度魔气疏通麻木的右臂,双目打量红袍老道,知道稍后一场苦战势不可免。
她也顾不得什么仙风道骨高人风范,身躯后倒趋避锋芒,飞起左脚踹向楚天。
孙妈惊诧道:“碧洞宗的人怎会晓得我们和夫人隐居在大崖山中?”目光却瞟向楚天和晴儿。
这次碧洞宗对北冥宝藏秘图志在必得,故而朱雀七宿联袂出动,满以为足够压制幽鳌山生擒林隐雪,谁晓得幽鳌山身边居然有援手,顿时将如意算盘打乱。
她立在门边有些困惑地打量楚天和晴儿,却看到两个陌生的少男少女一人握剑一人执鞭,幽鳌山浑身血迹坐在条凳上似乎动弹不得,不由面色剧变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孙妈,你出去。这一天早就该来了。谢谢你这么多年帮我照顾她。”幽鳌山没有睁开眼。
孙妈望着幽鳌山,凄厉道:“少爷,你这是何苦?你让我来这里照顾林夫人,一晃就是六年。六年里,我们死死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为了这个秘密,你和峨小姐——”
母亲还活着——这本是个多么令人开心振奋的消息,可母亲不再是母亲,她再认不出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经过刚才电光石火间的短兵相接,他已大致了解到朱雀七宿的实力果然非同小可,比起号称南无八仙之一的不老参仙亦不遑多让,只是功力火候稍有逊色而已。但若让这七人组成剑阵,那就是七个不老参仙也要应接不暇。
红袍老道并不乘胜追击,拂尘一摆喝令道:“斗转星移,气冲天南!”
珠帘轻挑,林隐雪走了出来,一层轻柔的白纱将她可怕的面容隐在了后面。
“这时候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处置令堂。最简单的办法,当然就是将她带回北冥城,交给府主发落。但我下不了狠心。”
然而楚天背后斜插的苍云元辰剑遽然鸣响,它感应到了屋外涌入的强大杀气。
“不必装模做样假惺惺地道歉,难道一声对不起就能让我和晴儿放过你?你告诉我:除了林涣清,另外一个活着的凶手是谁?”
柳道人孤立无援迫于无奈,左脚变招强行拦截阎浮魔鞭。
“妈妈,好可怜——”她狠狠忍住了泪水却止不住心疼。
他的左袖一卷缠住飞跌的柳道人,右手拂尘光芒暴涨似白虹贯日击打在苍云元辰剑与阎浮魔鞭之上。
朱雀七宿之中的柳道人闻言不由勃然变色,怒叱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
“鳌山和-图-书,你在外面吗——?”
月亮隐没在云层里,窗外刮起了风。
“真相?什么真相?你还知道些什么?”楚天心头一震,苍云元辰剑骤地往上一抬。
楚天看得心头一沉,知道幽鳌山的伤势远比表露出来的严重,而且对此战毫无把握。否则他根本不必在出门时大造声势试图震慑朱雀七宿,直接出手打发了就是。
“起初我以为她是在装疯,接下来的三天里便想出各种方法进行试探。可最终发现……她真的已经彻底失忆!”
她的眼眸里闪动着寒光,抢在楚天之前走出屋门。
晴儿从屋内走出,冰寒的目光从朱雀七宿的脸上一一扫过,满是不屑之意。
孙妈声嘶力竭地叫道:“少爷,告诉他们真相,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他尚未回答,朱雀真人的目光已移向晴儿,缓缓问道:“小姑娘,刚才可是你说贫道只会夸夸其谈?”
“你不必问了,他已经死去三年。”幽鳌山的呼吸有些艰难,回答道:“如今我是十七名参与截杀中惟一还活着的人……”
魔剑幽海宛若黑云催城气势强绝,逼得二道不得不改弦易辙侧身自保。
孙妈刚想说话,幽鳌山厉声喝道:“孙妈!”
楚天感觉到晴儿在自己怀里哆嗦了一下。
猛然间木屋东面的山林深处陡然响起一记浑厚苍老的啸音,一位鹤发羽冠的老者犹如红云飞卷飞越莽莽林木,踏着啸声转瞬即至。
“碧洞宗是正道五大派之一,其中最杰出的二代嫡传弟子合成碧洞二十八宿。今天来了七个,算是很赏光了。”
“小妹妹,你先把鞭子收起来好不好?既然是朋友相互切磋,伤了人可不好!”林隐雪向晴儿恳求道。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对面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小女孩,其实是自己离散了六年的女儿。
【下】
阎浮魔鞭如鸿雁回旋去而复返,正对准柳道人的脑门抽落。
朱雀六宿惊怒交集。同样身为女子的星道人素日与柳道人私交最好,当下掠身飞空前往救护,情急之下却忘记守住阵位顿时单骑突出成了标靶。
“啪!”柳道人尚未从摩罗金瞳的打击中完全恢复,又仓促起剑招架,竟被阎浮魔鞭打得歪歪斜斜向后连退三步,朱雀剑阵登时露出破绽。
晴儿望着浑然不晓发生何事的林隐雪,斩钉截铁拒绝道:“不行,他们是冲着我娘亲来的。”
哪晓得今天遇上楚天和晴儿,只因心神全都集中在了幽鳌山身上,对这两人稍有懈怠,短短几个照面便被抓住破绽穷追猛打,所向披靡的朱雀剑阵未等真正发动,便近乎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与此同时楚天一记日照神拳势大力沉直捣黄龙,轰向柳道人心口。
便听幽鳌山道:“我要谢谢你,楚兄弟。虽然我虚长你很多,但是你让我看到做人要有面对现实的勇气——”
幽鳌山向楚天和晴儿颔首表示谢意,转头又吩咐道:“孙妈,夫人穿得太单薄,你快去拿件披风来。hetushu.com.com
“你们留在屋里保护夫人。我去会会这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不关楚兄弟和晴儿姑娘的事,他们之前甚至不知道我在这里。”幽鳌山站起身,右手一招凭空多了柄黑鞘魔剑。
但楚天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他的身后还有得到魔门第一高手魔教教主林盈虚倾囊传授的晴儿!
“摩罗金瞳!”站在左首的鬼道人急忙跨上一步,出掌贴住柳道人背心,运功助她守护灵台,吃惊道:“这丫头是魔教弟子!”
“胡说八道!”晴儿琼鼻冷哼,阎浮魔鞭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从袖袂中激射而出,重重朱红色的光影激荡,在空中化作惊涛骇浪,却又令人无从猜知它的去处。
但每走一步,胸前伤口便会发出锥心刺骨的剧痛,他强咬牙关生生忍住。
“这么说林隐雪果然是藏在这座木屋里!”朱雀七宿中排名最末的轸道人眉宇一扬道:“北冥魔府居然和魔教狼狈为奸勾搭在了一起。”
“不好!”星道人见状不由脸上变色,一直以来仰仗师门的名头和剑阵的威力,朱雀七宿横行神陆百战百胜,魔道妖邪从来都是望风而逃。即使稍作抵抗,也无不成为他们替天行道的剑下之鬼。
七柄仙剑虽然斜背身后尚未出鞘,但凌厉的气势如潮水汹涌一波波冲了过来,顷刻间场中罡风骤起枯叶激飞,充满山雨欲来的决战气息。
“师妹!”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将视线瞥向楚天:“一个珞珈,一个晴儿,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先是晴儿挥鞭远攻,后是楚天近身搏杀,这一连串的轮番打击一气呵成天衣无缝,就像事先完全商量好了的一样。可事实是,这对少男少女出手之前根本未曾做过任何交流!
他在说话的同时已然发动名扬四海的“朱雀剑阵”,七个人举手投足错落有致,一举一动莫不与剑意暗合,首位相应连成一气向幽鳌山压迫过来。
“七个人,按照井、鬼、柳、星、张、翼、轸星宿方位列阵,已将木屋包围。”幽鳌山声色不动,暗自运气强压下内伤,施展灵觉映照方圆五百米的动静,徐徐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朱雀七宿!”
柳道人灵台剧颤,苦修了将近四十年的道心险些被晴儿的两道目光击溃。她急忙凝神运功稳住灵台,身上却生出一股莫名的虚乏感觉,仿似大病了一场。若不是她的修为高过晴儿一筹,只这一眼恐怕今后变成白痴也未可知。
然而人生没有假如,人生没有再来一次。
幽鳌山坐在桌边——他是这间屋里唯一坐着的人。
直到这时其他六道才反应过来,见柳道人遇险纷纷步罡踏斗向她迅速靠拢。
“呜——”没等她站稳脚跟,眼前雪光磅礴剑气纵横,楚天纵身掣动苍云元辰如一羽雄鹰展翅翱翔,穿越过尚未散尽的魔鞭残影,一式“断流裂海”气吞苍穹直劈柳道人的头顶。
幽鳌山扬起脸像是要看穿屋顶仰视茫茫寒夜,道:“我知道你恨我,没错,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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