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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焰之魂

作者:卡列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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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七片叶子的命运草 第一叶(二)

番外 七片叶子的命运草

第一叶(二)

周围的视线一下聚集到了阿卡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他的老熟人,也都多少知道这个有名的面包师傅的梦想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落在过烤炉上。
“天哪,雅拉蒙如果反悔的话……”他飞快的换下了沾满面粉的衣服,换上看起来像个吟游者的丝袍,接着匆匆忙忙的向湖畔的草地赶去。
珐拉气恼的咬着嘴唇,“你真是个大傻瓜!阿卡,我说你真是个大傻瓜!”说完,她转身跑掉,提高的圆围裙下,是有些踉跄的步伐。
“呃……啊?”他有些奇怪地睁大了眼,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提醒他这件事。这算是委婉的拒绝吗?他沮丧的松开了手,也因为想起珐拉而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愧疚,他点了点头,回答,“嗯,我……是来学习如何做一个吟游诗人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迟到了。
对年轻男性来说,即使容貌上有些许差距,新出现的那个总归是要比看久了的那个有优势。所以珐拉为此感到生气实在是理所当然。
阿卡固执的昂着头,描绘着自己期待的世界,“那样我就可以走遍整个特拉埃尔,可以去听、去歌颂那些英雄的传说,可以见到很多新鲜的事,可以去认识那些奇奇怪怪的和咱们人类不一样的种族,如果我出了名,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文学家写进硬皮书或者羊皮册子里。”
这……这是什么?
而这个年轻可爱的少女,显然才刚踏上旅途不久,恐怕不会为了一个旅店里刚刚相识的陌生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想着之前两次错过的机会,聚集着从卖掉七弦琴开始就没有再冒头过的勇气,借着那一丁点酒意和_图_书大声说了出来:“请你教教我吧!拜托了!”
可就在他的血液沸腾起来,舌尖准备遵循着本能进军的时候,雅拉蒙却向后撤开了头。
她并没唱很久,只是唱了这开头一样的几句,就笑着停了下来,“我其实不太擅长唱歌,让你看笑话了呢。”
而已经把珐拉当作儿媳来看待的戈尔乔夫妇则毫不客气的轮流上阵把阿卡骂了一个多小时。离开房间的时候,有点透不过气的阿卡感觉自己都能从脸上揭下一层父母的口水。
这时,他看到了让他几乎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的事情。一阵风吹开了雅拉蒙墨蓝色的刘海,细密的发丝舞动开后,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而在那额头上,有围拢在一起的七个印记,每个印记都像是小小的心形树叶,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闪动着淡淡的晶莹光芒。
在雅拉蒙的背后,双肩的附近,竟然浮现出了隐约而模糊的一双羽翼的轮廓!
并不大的小镇很快就传开了这个消息。面包师傅阿卡为一个吟游者租了旅馆的房间,重新开始学习吟唱。
就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阿卡甚至不忍心惊动这样的雅拉蒙。
纹身吗?不会这么高端。刻印吗?也算是看过不少书籍的他却从没见过这种刻印的存在。说是什么符文或凭依的话,又不太像。与其说是后天加持在身上,倒不如说更像是与生俱来的,由肌肤内部向外散发出光芒的奇妙印记。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着放在她身边的小竖琴,蹲了下去,注视着琴弦,情不自禁地想象着自己和着这琴声吟唱诗篇的模样。
和-图-书他诚实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就看到了雅拉蒙可爱的脸庞在他的视线中越变越大,直到两人的额头相抵,彼此传达着近似的温度。
不过珐拉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追着阿卡满街跑甩着鼻涕大叫大嚷的小孩了,她尽管很生气,说话的语气依然尽可能的维持着温柔。
啊?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阿卡呆了一下,难道……这印记不是谁都能看到的吗?
阿卡兴奋的握了握拳头,紧接着想起雅拉蒙教他的,乐曲才是最好的情绪,他举起了竖琴,带着由衷的笑容,拨出了轻快悦耳的琴音。
“我才不是傻瓜!”阿卡不高兴的叫了出来,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迟到了,而且,迟到了很久。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翕张的鼻翼发出诱人的轻喘,她红着脸看向他,微笑着说:“阿卡,你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了吗?”
克制不住抚摸的冲动,他缓缓把手指靠了过去。
幸好,雅拉蒙还在那里。
就这样额头相贴,持续了大概能烤好一个面包那么久,雅拉蒙喜悦的呼了口气,用有些发凉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轻轻的说:“原来,真的是你呢。”
于是,更让他惊讶的景象落入了他的眼帘。
阿卡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沉默了几秒后,没有得到回答的他沮丧的灌了一口麦酒,红着脸低下了头,“那个……还是当我没有提过吧。对不起。”
雅拉蒙睁开了眼,眸子里流动着水一样的温柔,她像是早就知道阿卡来了一样,没有流露半点惊讶的神情,而是绽放出一个令人失去一切紧张感的微笑,用悦耳的声音问m.hetushu.com.com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他想问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的闻到雅拉蒙身上青草的味道混合着少女的芳香,这让他的血液都跟着变热,兴奋地向某个羞耻的地方汇聚。而这种时候,男性通常很难维持有条理的思考。
毕竟对这段时间的忽视有些愧疚,阿卡只好耐下性子向她解释,对他而言,这样一个真正的吟游者肯做他的老师,是触摸到梦想的最好机会。
阿卡楞了一下,眯起眼睛,努力地看向雅拉蒙的方向。
他的动作很轻,但已经足以惊醒一个并未沉睡的人。
接着,面对他有些疑惑的表情,她微笑着说:“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不要再沾这种会慢慢毁掉你声音的饮料。你应该只喝果汁,和干净的清水。”
“你能看到,是吗?”
第六天的晚上,雅拉蒙终于对他说:“嗯,差不多也是时候了。阿卡,明天你来送完面包,就去镇子西边的湖畔草地找我吧。我在那边等你。”
她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双手张开,就像睡着了一样。随着微风,浅碧色的波浪在她身下温和的起伏。她的鞋子脱在一边,玉石般白净的脚掌脚尖相对,搁在水边,透着酥红的脚跟浸在水里,水波流淌,像手掌一样抚摸着她的足心。
因为珐拉来了。年轻女孩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对未婚夫的担忧,在忙完了自家果园的活计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理由也很充分,毕竟雅拉蒙出现后,阿卡就一次都没有再和她约会过。
没有任何特异,是很正常的体温,很光滑的肌肤触感。
更糟糕的是,消息传开的时候和_图_书,大家的重点显然放错了地方。比起吟游者教他课程这件事,大家更在意的却是雅拉蒙本身——一个年轻可爱十分有亲和力的少女。
整整一天,阿卡一直都在走神,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魔晶时钟,烤焦的面包经足够平常的家庭吃上一周有余。
那把竖琴的音色确实很美,每次拿在手里,握着光滑的琴身,他就无法克制的想要让自己的情感化成音乐从琴弦上流淌出来。
他克制不住的搂住了雅拉蒙的身体,她很瘦,让他害怕一用力就会从腰肢那里折断。但他还是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抱紧,想用嘴唇抢夺这场亲吻的主动权。
雅拉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拿过小竖琴,侧坐在草地上,带着水珠的赤足收回到接近臀部的位置,姿态优雅而美妙,她端起竖琴,并没有唱,而是轻声问:“阿卡,你……还能看到什么吗?”
凶巴巴的女孩会嫁不出去,妈妈一直是这样教她的。
果然,她用手指拨开了额前的头发,指着那发光的叶形印记,微笑着问:“你能看到,是吗?”
但是,吟游者大都不会在某处停留很久——除非是漂泊够后想要安定下来的那一小部分。
这样的嗓音,真的还有可能吗?阿卡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脖子的肌肤清楚地感觉到属于面包师傅的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指。
挨骂归挨骂,与珐拉吵架归吵架,不管发生什么,阿卡依然保持着决心,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减少了每天的工作量,早早赶去旅店,送上当日的面包,接着直接奔向雅拉蒙的房间——在一道道认定他是来幽会的目光中。
“不不,很和_图_书好听,真的!”这完全是和竖琴的乐曲不相上下的天籁,涨红了脸的阿卡发自真心的用力赞美着,“如果不介意的话,那个……不介意的话……”
雅拉蒙并没有直接教他唱歌,而是教他如何弹奏。有七弦琴的基础,小竖琴并不算难以掌握,第一次接触这种乐器的阿卡用了五天左右就已经能顺利的弹出一段简单的曲子。
作为青梅竹马的恋人,这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这并不是阿卡的初吻,不过事实上,他那带有赌气成分的初吻只是碰疼了珐拉的牙齿,也伤到了自己的下唇,远远不如此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那么温柔甜蜜,动人心魄。
因为雅拉蒙柔软而芬芳的双唇,就那样直接的贴了上来,毫无征兆的,吻住了他。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冷静下来,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冷静到理智思考的程度。
雅拉蒙看着他,眼神依然温柔而清澈,她抿了一口清凉的草莓汁,然后把阿库面前的酒杯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另一边他够不到的地方。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雅拉蒙的脸,想着是不是该叫醒她了。毕竟,在野外待到双月升起并不是个很好的主意。
他本来打算买一把小竖琴,从附近有乐器店的大城市用马车往返也就需要两天多而已。但雅拉蒙说没有必要,她的那把竖琴已经足够。
但从小珐拉就不喜欢他的这个梦想,现在也是一样,她眼圈都有些发红,双手紧紧捏着圆围裙,委屈的说:“阿卡,做吟游者到底有什么好?总是四处流浪,衣服也不换,饭也吃不好,走到哪里都要靠别人的赏钱过活,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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