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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说用户体验的问题，想说更亲民、更温和、更不被人讨厌的推送模式问题。但我不觉得这些是不可逾越的东西。安卓的天下，我顾某人说了算。体量放在那里，市场占住先机，你拿出什么我都有把握半个月就山寨掉。”

顾莫杰只是不希望有人在李开复的扶持下搞豌豆荚添乱。

顾莫杰微微一哂：“喂喂，王同学，你好像才工作了两三年吧。李开复和吴卓凡看得起你，就真当自己如何如何了？要创业，我也没不准。

而我的‘初音手机助手’这些都已经有了，初音从那么早就开始做电脑管家，应用搜索这种事情是我们的强项。我只要补上一个类似苹果APP-STORE的东西，就可以把你给豌豆荚规划的功能点覆盖掉。”

“是的，前天李老板推荐了你，所以他来看看。”

好吧，既然骗子吹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等15分钟也没什么损失，万一是真的呢。

规划中的望京SOHO地块附近，一幢平顶高层公寓。

周红衣没有社交和游戏市场，没有支付，顾莫杰都有。

这样好了：跟我干，等初音手机助手做全了APP-STORE这个短板的功能，把体验优化好了，市场稳固了，你想再跳槽去哪儿，随你便。我个人认为，你到我这里体验两年，再谈自己创业，下场也会比跟着李开复直接开搞好。”

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感慨：“没想到你和马花藤是一丘之貉！对了，还有当年被你干掉的周红衣！”

周红衣没有安卓的硬件https://m.hetushu.com.com市场，顾莫杰有。

……

但是为了先声夺人，一开始就把狠话撂那儿，撂全了。

不过，他这种段数的人，对手机号码保密工作还是做得比较好的，手头这个号码，是他的私人生活号码，并非工作公开号码，也绝对不会在外面填报任何资料的时候填这个号码。

原本历史上的豌豆荚，在2013年的时候，一度被市值高估到15亿美元，也不过是因为阿狸家没有手机助手。见周马李三人都有了，马风情急之下要招安一个，才给了王俊煜虚高的机会。

王俊煜给脸不要脸，坚持做“小而美”，不卖身，多拖了两年，最终只有2亿美元卖身给阿狸。

王俊煜没去加班，就证明他真不想干了。

“王哥，幸会。”顾莫杰冷峻地伸出手，王俊煜手足无措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握手。

叶敏茹也在这几天里，亲自拜访了几个谷歌中国依然在职的公关、运营骨干，毫不留情地先裸辞挖掉。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一听，是个女声。

只要混过安卓机飞速普及、APP-STORE类产品分发入口扫遍全国的这个窗口期，后面王俊煜这种人爱干啥干啥去。当然，他要是肯留下长久干干，不怀异心，那是最好。

王俊煜嘴唇再次扇动了几下。

王俊煜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

她第一次感觉到，似乎在大学里学的那些人力资源技能，近期得到了非常优秀的实战锻炼机会。

顾莫杰给了王俊煜以及他的团队https://m.hetushu.com.com一笔两百万的私下支付，作为短期内的安置费。

“那岂不是两年的期权都白干了。”

谷歌虽然不是以996著称的，其美国总部甚至堪称善待员工。但入乡随俗，任何国际巨头只要来了中国，都会渐渐本土化，崇尚加班的。

IT圈子，运气的因素太重要了。

任何东西，都是有窗口期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

他也不用LOW到到51JOB或者智联招聘上发简历，所以能拿到这个号码的，应该有点能量。

“我就实话和你直说了，我劝你不要接受李开复的邀请。我不会让那个‘豌豆荚’做起来的。”顾莫杰闻了一下茶水，有点烫，就放下没喝，直接了当摊牌，“我算过，就算你下个月就投奔李开复，李开复火力全开各种资源支持你，你起码要半年才能拿出可以用的‘豌豆荚’。内存、碎片清理助手、文件传输助手、数据线连接的PC端驱动自动安装，这些都是要你另起炉灶从头开始弄的。

这天是10月25号，星期天。他竟然罕见地选择了全天在家休息。

两分钟后，到王俊煜的住处，泡上饮料。

王俊煜从来没想到，顾莫杰是这么一个多话的人，一点都不像其他江湖大佬，惜字如金。

2009年的雷俊，也不可能太高瞻远瞩，真以为自己将来值百亿美元身价甚至更高。

谷歌，快点反抗吧。反抗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安排雷俊手下的傅胜跟你接洽，到时和*图*书候傅胜的团队负责产品底层架构，你的团队负责上层的用户体验优化和功能点调整。”

“王先生？你好，我是初音集团的人力资源。方便的话，半小时后在你家见一下，可以么。我们顾总想亲自和你聊聊。”

王俊煜最后那句话中，充满了无奈的感慨。

那风力，吹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毕竟，顾莫杰在国内，如今算是IT界江湖的头号大佬。

那种感觉，就像三体人盯上了地球人：哪怕你就是蝼蚁，也要认认真真地一只只灭杀。

15分钟后，在楼顶坐等看戏的王俊煜，真的等到了。

顾莫杰真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

王俊煜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充其量，未来的APP分发入口，会有初音手机助手、藤迅手机助手、百度手机助手……

王俊煜嘴唇扇动了一下，似乎是准备开口反驳，但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顾莫杰用守势制止了。

还有一句话顾莫杰没说出口：就怕到时候不知天高地厚，把几千万亏光了重新回来给人打工。

连小米手机都没有存在的土壤了，雷俊当然只能跟顾莫杰混了。何况跟着顾莫杰混，拿的钱好歹比金山开出的挽留价还高了好几倍。

10月份最后两天，顾莫杰和李老板分头行动，一个跑工信部，一个跑文化部，双管齐下，更猛烈的和谐之风刮了起来。

顾莫杰不置可否。

这次顾莫杰没阻止他开口，但是他是真的开不了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反驳。

“是的。”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起飞了，15分钟后，和图书到你楼顶。”

“李彦红。”

“……”

他正是谷歌中国目前最热的用户体验设计负责人，王俊煜。

“期权不设年限，等你走的时候，创造多大价值，自然有多大的兑现。过两年，等你自己的团队有几千万自有资金了，再出来创业，也省掉天使轮和A轮融资的稀释了，不是么。”

他不能马上把这些人招进初音，因为表面上要伪装成裸辞。

顾莫杰在心中默默祈祷。

其实，这是他误会了。

“傅胜？是雷俊的UC优视科技的么？”

似乎，这世上确实是有比给阿杰当秘书更有趣的工作呢……

“早就听说，连雷俊那么桀骜不驯的人，都跟你混了。”

谷歌中国这种段数的公司骨干，平时几年也不一定有一大|波挖的机会的。

“李开复？”

王俊煜放弃了抵抗。

国内的互联网江湖，提前进入了巨头血拼的时代，豌豆荚这种“小而美”的夹缝存在，本来就很难在这个时空出现了。

“没有的话，给你两条路。”顾莫杰见王俊煜迟迟没有回应，就唱独角戏继续往下说，“第一，继续给李开复做豌豆荚，然后被我的初音手机助手轰杀至渣；第二，给我做初音手机助手这个项目的用户体验总监，我保证分你项目期权。”

年轻人，尤其是自命才具不凡的，没撞过头破血流，不可能放弃自己当老板的梦想的。尤其是在谷歌中国这种平台待过。

这很不清真。

但是不会有豌豆荚。

一个25岁的年轻人，端着一杯咖啡，靠在阳台栏杆上想事情。

顾莫杰离开后，王俊hetushu.com.com煜不到一周就完成了辞职。

王俊煜的第一反应是骗子。

“走，下楼说。”顾莫杰一点不见外，摘掉白手套，示意王俊煜领路。

初音真的把豌豆荚彻底盯上了。

……

“时代不一样了，移动互联网那么大的空白，不用两年，会有几万家初创公司做各种APP，难道你能见一个收一个？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你就非要把有梦想的人都弄到手下打工？”

谷歌中国，彻底进入了越洋遥控时代。

顾莫杰也没指望一定要别人跟他混一辈子。

“顾总？难道是顾莫杰不成。”他这两天正在犹豫，所以没有和往常接到骚扰电话时那样直接挂断。调戏一下骗子，就当是娱乐了。

一开始多话，是为了后面的惜字如金。有些东西，明知道对方肯定会反问，会挣扎，就在挣扎之前直接堵死。

顾莫杰和李老板约定好的敲打时刻，到了。

“顾……顾总客气了，您没必要亲自来的。我不喜欢欠人情做决定。”

“谢谢，还有么。”顾莫杰摸摸一次性茶杯，说了几分钟话，已经凉到可以入口了，就拿起来抿了两口。

谷歌中国的人力资源总监陶宁，以及她下属的相当一票人，都已经投奔李开复了。现在再有人想走，根本审查尺度就松得和掉裤子差不多。

顾莫杰比历史同期的周红衣，可是强大了不止数倍。

仅仅两句话，就可以看出如今王俊煜所处的语境：以他如今这等微末的地位，顾莫杰亲自来见他一面，就已经是极度给面子的事情了。不管他是否接受顾莫杰的延揽，已经欠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