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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司徒南打量着眼前的白人青年，高瘦个子，有些黑，带着蛤蟆墨镜，叼着烟斗，巴塔巴塔地抽着。一身花花碌碌的夏威夷衬衫，踏着拖鞋，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这有什么难的！混一张美国军校毕业证，回国后找个好单位，熬个三五年，做个团长营长，瞅着机会打两场胜仗，不就成了个将军么？美国军校留学的总比那些在日本洗马的留日士官要强吧？”

孙立人已经在清华学校读留美预科6年了，基础已经打得差不多了，早想着去美国留学了，只是学校的名额有限，一时还没轮到他。没想到一次篮球赛居然能有机会让他提前实现留学的愿望。

这派头不错，不过这家伙口气真大！

孙立人好像是跟孙子文混的，现在宋子文跟自己混了，孙立人成为自己的小弟好像也说得过去。怎么说，小孙子也比那些黄埔学生军能打吧！不过现在广东被陈炯明割据了，有美华公司和致公党在背后撑腰，孙文和国民党应该没几乎回广州了。他们又去哪里呢？会不会一蹶不振呢？

“好稳的运球速度！好快的变向！眼花缭乱的假动作！怎么每次都被他轻易就突破了呢？”孙立人有些懊恼地看着司徒南的背影，“下次一定会打败你的！”他抄起篮球高高跃起，单手劈扣，特制的篮架很稳地承受了他的冲击。

漫长的旅途，除了有空跟吕碧成无聊得谈论《大国崛起》这个比较噱头的话题外，司徒南就喜欢跟一帮保镖在甲板上打篮球，这已经成为他海上旅程的一道独特的风景了。

孙立人心想道，有些不忿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老气横秋的样子，不过现在自己只是个穷学生，不好得罪他。听司徒南这样一说，好像自己去从军真的很有前途。

司徒南喷出一口淡蓝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香味。

他不知道司徒南已经“认”出他来了，对于这个历史https://m•ｈetusｈu.cｏm•cｏm上为数不多能打胜仗的国军将领，司徒南印象颇佳，一时兴起便把他拉了上船，因为可以找个人陪他打球，那些保镖，司徒南早和他们玩腻了。

当晚司徒南他们下榻在檀香山的一家旅馆里，麦克已经提前包了了下来。岛上没有什么工业，盛产菠萝、甘蔗，味道不错，经过加工后大量出口到洛杉矶、旧金山等地。

在茫茫的大洋深处，人是孤独而恐惧的，这是人类离开陆地太长时间本能的恐惧。想道几百年前欧洲的那些航海家带着一群水手在茫茫的大洋上长年累月地漂泊，司徒南不由得心生佩服。现代西方人凌驾在其他种族文明上，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啪啪啪！”司徒南连续照了几张照片，才回过头来。夏威夷多火山，不少都是活火山，眼前的火山就是是从万米下的太平洋海底喷出来的，你看周围的那些岛礁，都是海底喷出的岩浆而成的。”

不过在这么美丽的地方，人心情轻松，就想着好好享受这里的美景，放荡轻佻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司徒南马上原谅那些可爱的美国大兵了。

威廉号进入港口的时候，岸上不少的美国大兵搂着薄薄衣服的女人在嬉笑，有说不出来的轻佻放荡，不知道是不是从附近的珍珠港基地偷跑出来的。

司徒南回头得意地看了一眼孙立人，这个被他拐跑的清华篮球手。“小子，你还嫩呢！”扬长而去。

司徒南满不在乎道。

太平洋有多大？

“真没出息！浪荡的美国人！”司徒南心里骂道，怪不得被日本人搞残废呢！

旁边适时地响起一阵稀落的掌声，小安迪握着拳头，兴奋得呀呀呀叫，可惜被劳拉紧紧地抱在怀里。

“西点可不是随便可以进去的，至少以你现在的水平够悬！你还是先到威廉大学混一段时间，学好英语，打好基础，一年后送你去西点。”

夏威夷现在和_图_书是美国的准州，虽然只差最后一步才能正式成为美国领土，但看着珍珠港那大大小小的军舰，就知道这里是美国佬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手的地盘，谁动跟谁急。

“再来一个！”对面的青年抄起篮球，扔给司徒南，没想到自己堂堂的国手居然斗牛输给一个半洋人！怎么说自己也是清华最厉害的篮球手啊！这面子不能丢！

岛上有火奴鲁鲁（华语叫檀香山）和珍珠港两大重要港口，美军海军基地珍珠港自成一片，封闭管理，而檀香山（这名字好听！还是叫这个名字吧！）则成为夏威夷民用唯一的民用港口，也太平洋航线上到美国西海岸唯一的中转站。

“不。玛丽老是喜欢安排我去见那些千金小姐，我不大喜欢。除非像你一样遇见劳拉一样的美人！”麦克摇摇头，“我想我已经爱上这里了，这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湛蓝的海水能洗去一切烦恼。”

“当然！”司徒南点点头，“我决定了，以后每年都要到这里度假！”

“是的。我们要在这里过几天吗？来个度假怎么样？”劳拉一双美目期待地看着司徒南，叫司徒南如何说不？

这是他刚从那些保镖学来的，每次扣篮他都有种宣泄的快|感。

“早给你们安排好了。相信夏威夷让你们终生难忘的。走吧，美丽的劳拉小姐还有英俊的小安迪先生。”麦克一挥手，跟在背后的华人工人就上前搬运行李。

“怎么样？小孙，虽然你比我高5公分，但我这招后仰可是乔丹大师的无解绝技哦！”司徒南笑眯眯地看着面前一脸不服气的青年。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司徒南就喜欢上夏威夷了。

“上帝洒落在太平洋上的珍珠，亲爱的，她跟你一样美丽！”司徒南忍不住捧起劳拉绝美的脸啃了一下。

“嗤！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想想老天对我还是不差的。”他把雪茄扔进海里，转身回了船舱，处理从中国发ｗwｗ.ｈeｔusｈu.coｍ•ｃｏｍ来的电报。

“史东尼？威廉？”它看了看码头的威廉号，问道。“我是麦克？布朗，专门来接你们的。欢迎来到夏威夷。”他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想起来了，眼前的青年就是自己的老朋友亨达？布朗的独子，不久前到了夏威夷做美华公司夏威夷分公司的副经理。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因为这个家伙受了感情的创伤，跑到风景如画的夏威夷疗伤了。

司徒南洗完澡，喝着鲜榨的果汁，笑眯眯地看着此时有些拘谨的孙立人。这是在司徒南的房间，从篮球场下来，孙立人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神秘男人是这艘海上梦幻宫殿的国王。

司徒南微微一笑，左脚迈出一步，作势往左突破，待对方上前阻拦，他突然抄会篮球，身体突然向右，甩开对方，来了个漂亮的背后换手上篮。

阳光。沙滩。海浪。干巴巴的椰子树。如果加上比基尼就好了。

“唰”的一声，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地落进篮筐里。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一个矫健的身影在空中以大幅度的后仰，单脚落地，往后蹬了两步稳稳地站在甲板上。

夏威夷真的很漂亮，洁白的细沙，清澈的天空，湛蓝的海水，阵阵白浪，原始而毫无一丝杂质的污染，一切柔柔的软软的，清爽而宁静……有说不出来的美，就像一见钟情的那样，刹那间你只想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你回味无穷。

“哦！”孙立人有些失望，不过得到司徒南的承诺后，想道马上可以进入威廉大学心情又开朗起来了。好像还有奖学金，应该不用自己去刷盘子吧？他兴奋地回房间温习功课了。

司徒南摇摇头，没好气地白了孙立人一眼。

老天赏脸，海面无风。

夏威夷的精华集中在第三大岛屿瓦胡岛，瓦胡岛集中了夏威夷80％的人口，是夏威夷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站在旁边的保镖们玩味地看着这个新来的陪练青和图书年，从上船开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有些羡慕这个运气好的青年。

看着孙立人满足的样子，司徒南心想：自己好像有些求贤若渴？不过能收个会打球，又会打战的小弟好像也蛮不错。

“当然，你小子和我胃口，模样有几分本钱，有冲劲，有脑子，你若是有意，我可以送你上军校。”

啊，海洋！美丽而恢弘的字眼！那片深蓝里埋葬着多少人类多少往事！

“史东尼？威廉？”他大声喊道。

经过了长途旅程踏上陆地，小安迪兴奋蹦蹦跳跳。旅馆里准备了夏威夷特色大餐，麦克周到地安排了不少项目，让司徒南对这个看起来轻佻大略略的南海印象不错。

想到这里，司徒南的笑容有些神秘。

“你说我能当将军？”孙立人有些兴奋地看着司徒南。心道：这个家伙老是强调大国崛起，必有一战！说得年轻气盛的孙立人有些心动。

“嗨！麦克！我就是史东尼？威廉。看来你在夏威夷过得不错啊！老布朗还好吗？”司徒南笑道。

按照计划，傍晚时分威廉号就会抵达夏威夷，之后就是美国旧金山了。在此之前，司徒南在甲板特制的篮球场上打发空余的的时间。

“哦！我的天啊！火山喷发了吗？”劳拉抱着小安迪看着蔚蓝的天空上一阵灰烟，惊叹道。

夏威夷岛是夏威夷最大的岛屿，面积占全州的一半以上。岛上多火山，威廉号靠近夏威夷的时候，岛上不时地喷出烟雾，蔚为壮观。

一个月前，孙立人代表清华学校篮球队到上海跟圣约翰大学篮球队打了一场比赛，据说是美国的一个基金会赞助了这次的比赛，表现优越者可以获得留学美国的机会，还提供奖学金，结果他在比赛中表现特别卖力。

防守他的青年眼神死死地盯着司徒南的肩膀，使出吃奶的劲，堪堪挡在司徒南的面前。

“可以上西点吗？”孙立人问道。美国没什么出名的军校，孙立人只记得有家军校叫西点，听起来像和_图_书是做蛋糕的。西点军校是美国陆军专门培养高级军官的学校，非常严格，可不容易进。

“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听我讲了那么多集《大国崛起》，总得有点感悟吧！”

高大的身材，一米八五左右，在这个黄种人平均身高一米六的时代，显得鹤立鸡群。皮肤有些黑，阳光而略带青涩的笑容，对那些爱憧憬的小女生来说很是诱惑！

上了威廉号后，孙立人明白自己遇见贵人了！至少他没听说过有其他富豪可以开着邮轮全世界跑的。

赛后一对年轻的夫妇从观众席上走过来，带着墨镜的丈夫笑着问孙立人想不想到美国去留学。

在孙立人回想船上的经历时，耳边传来司徒南的声音：“我觉得你小子身板不错，土木专业也学得不错，去读军校说不准将来能当个将军！”

当初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

“唰！”篮球空心入网。

就这样，孙立人去了上海打了一场球赛后，写了封信回家后，直接上了威廉号。

司徒南倚在栏杆上，看着湛蓝的海水，手里点着雪茄，浓郁的烟草香味随风而散。

孙立人一心要到国外学习先进技术，回来报效祖国，自然点头答应。只是船期有些急，孙立人回头向带队的老师打听一下，才知道那对夫妇就是经常赞助清华学校的威廉基金会的人，具体身份不清楚，不过如果跟他们去美国，可以插班进入威廉大学。

“听说你在这里呆了半年了？不准备回石油公司上班吗？”司徒南笑问麦克。

司徒南点点头。第二天，他跟麦克约好的冲浪。

离开东京就没见着过陆地，整整两个多星期了，威廉号一直高速行驶。天高云淡，海平水蓝，但每天看到同样的景象，人也会心烦。

司徒南刚下船，就看见一个花|花|公|子从一辆新款克莱斯勒汽车上跳下来，带着几个亚裔男子走了过来。

司徒南快速运球，有意炫耀，连续做了几个胯|下变向，好像球粘在他手里一样，样子有说不出来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