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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才走没几天又回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农业厅厅长，另一个也是一个地市的书记。”

等主要领导讲话完毕，终于轮到了赵观海。

“那个书记上去了，不就有了空缺，他就去那了。”

“什么机缘？我今晚不就是向你化缘呢。”

“操！仙人跳，在哪，我找人去办。”黄永发一听这样的事兴奋了起来：“姥姥，弄死他们丫的。”

亓明远和徐凤华以及省里领导离开了武陵，郭中州召集开了个常委扩大会议，一是总结工作，二是通气，马上省组织部的考察组就要到武陵来。

亓明远一行人到武陵开发区视察新农村试点的那天，赵观海早早的就让人在村主要道路上挂了许多的关于建设新农村的标语，还在村里沿路贴了很多欢迎领导视察指导工作之类的宣传口号，卫生也搞得干干净净的，将家家户户养的鸡鸭猪牛羊全都提前赶到了远离村子的僻静处集中放养，为的是不让村里有肮脏和臭味污染。

“这个开发区的新农村不像新农村，居民小区不像居民小区，要好好总结试点经验，把省委新农村建设的精神真正落到实处。”

“手底下人惹事了？要钱，我给，要人，我给，无条件支持。”

黄永发见冯喆反应一般，又说：“陈为满也要走。”

冯喆白了黄永发一眼：“你故意气我？这文化苑是我去上面跑的，还有说话的机会，那个新楼是老大老二一亩三分地里的粮食苗，我能插一脚去管？心有余力不足。”

该说的都说了，考察组的同志两人一组，分成三个组，分头找调整对象开展工作。郭中州和陈为满是马隆骉和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谈的。郭中州的说辞中和*图*书规中矩，表示完全听从组织安排，陈为满倒是说组织决定自己无条件服从，但从个人感情而言，他是不愿离开武陵的，请组织上能否在武陵考虑他的工作？

但是赵观海有些失落，亓明远一行人到了村里下车之后，将墙上的标语和路口拉的宣传横幅看的比较仔细，却对鞍前马后的赵观海有些忽略。

这些天赵观海一直在村里，这个会议室墙面上的涂料是新粉刷的，窗帘是新换的，地板被很仔细的天天用水冲洗，会议室里的家具是新换的，茶几上的水果盘、削水果皮的刀、烟灰缸、餐巾纸凡是能换的全换了新的，就差将村委房屋扒了重新盖。

冯喆基本没说话，等差不多，给李成业打电话，知道陈为满这会有时间，就对焦一恩两人说自己很忙，年底了，回去好好工作吧。

“你知道他要去哪？”

几家欢喜几家愁。郭中州说的不是什么秘密，他也从来没有对大家公开的这样推心置腹。不过别人都蠢蠢欲动，冯喆没什么异常，因为到武陵的时间太短了，因此他觉得目前这场人事变动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即便心里有想法也是白搭。

文化部对文化苑的扶植资金全部到帐之后，黄永发当夜在明珠酒店最豪华的包间里请冯喆一个人吃饭。偌大的房间里就冯喆和黄永发，冯喆其实对待黄永发的态度是保持距离，知道这人行事风格非常江湖化，随心所欲很难掌控。

“嘿嘿，省人大新增两个副主任，郭是其中三个候选人之一。”

“愿闻其详。”

省里领导和武陵相关人员谈话结束的这天下午，焦一恩和半间房镇长跑到冯喆办公室汇报工作了，他们的到来让冯喆知道镇长的事情黄和*图*书永发已经办好抹平。

黄永发歪嘴一笑：“说到这里，真有事和你商量，你们老市府不是卖了吗，新楼那事，帮兄弟一把。”

赵观海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在得知亓明远要来视察的时候他就让蒋敏娜组织人为他写了一篇汇报的材料，这下他旁征博引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亓明远听了只是点头。

将焦一恩两个送走。在去陈为满办公室的路上，冯喆想焦一恩必须要挪位置了：自古以来国人同患难可以共富贵难，施与人恩惠还让人天天尊敬你看你脸色，这必然会造成一种憋屈，时间长了会生乱子，还不如相互离得远点，这样对方还能在面子上念及你的好。

其余的康必定、肖宝玉谈话中的表态和苏铭大同小异。

李德双又找了郭中州？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冯喆浅尝辄止，一会从陈为满那里出来，他将陈为满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黄永发，黄永发呵呵的笑说：“我就知道这李德双这小破孩还想在武陵和我争高下。行，先行谢过你，不过，我看老陈同志可是真不想走，武陵他也熟啊，郭中州离开了他正好大展拳脚，要是换了新地方还不得从头开始？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时间浪费，老陈也想快点出成绩往上走啊。这话又说回来，老弟，无论如何我还是看好你要更上一层楼。”

赵观海说到激动处慷慨激昂，颇有雄心壮志披肝沥胆的姿态，而苏铭相对而言比较平实，他说自己有些出乎意料，个人思想准备也不足，担心胜任不了这一角色，恐怕贻误事业，愧对组织。

这个镇长比冯喆大不了几岁，今年三十五，进到冯喆办公室就激动的不得了，要不是有外人在，他估计会痛哭流涕，他hｅｔｕshu•cｏm•ｃoｍ毫不顾忌的对冯喆表衷心，表示自己今后一定会和焦书记一起，将半间房的工作搞好，不辜负冯副市长的重托。

接下来，省考察组的谈话继续，主要是听取大家对市委书记人选的意见，冯喆刚刚和考察组的人说了没几句，李蓉的电话打了过来，冯喆没接按了拒绝，李蓉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我已登机返回。切切。”

亓明远和赵观海轻轻一握手，顺着刚刚硬化过的路面往村里去，并不发表看法，转了一圈后就进了村委会。

刚才黄永发要帮忙，这下冯喆倒是不好再拒绝了，就答应去试试。不过接下来几天真的不得闲，亓明远前脚走马隆骉后脚领队省组织部的人来武陵考察干部。

郭中州说，这次武陵干部调整的面可能比较大，涉及的人比较多，总之大家无论将来如何，都要在眼下为武陵站好春节前后的岗位。

终于见面会结束，亓明远走出了村委大院，才对身后的郭中州陈为满几个说：“武陵抓新农村建设，带领农民奔小康，大方向是正确的，执行省委决定是坚决的，但选点不是很对头。”

“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听我说，这郭中州要走了对吧？陈为满也要走……”

考察的过程分三步走，第一步是找调整对象谈话，第二步是找市四套班子成员谈话，第三步是找个别部门和领导谈话，希望大家积极配合。

亓明远的话语不知道是对新农村的肯定还是否定，赵观海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和苏铭以及赵观海谈话的是干部二处的人，赵观海说组织上把我作为市委书记候选人来考虑，我非常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就我本人而言，挑好这副担子的信心是比较足的，思路也是比较清晰的和-图-书。

“哦。”

“陈要走不走还不一定，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你老兄很有实力，文化苑刚有个底子，就又瞄准了最有象征意义的项目，武陵的两个标志性建筑你要占全了……”冯喆说到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焦一恩的，冯喆也不避着，听着就皱了眉。

马隆骉在武陵班子会议上指出，无论是调整到的同志还是维持原职的同志，省里要求大家都要服从组织，服从大局，服从事业，无条件与组织保持高度一致。同时，在考察中要按照组织意图，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地反映每一个同志的优势与缺点。

“这全武陵人都知道。”

黄永发听了说：“好，仗义，说的也在理。这样，不能公开对吧，交给我，江湖上的事情江湖解决。你放心，这事我办不好我一下喝十瓶皇家礼炮赔罪。”

冯喆否认：“我先谢谢你。半间房的镇长和外地一个投资商谈业务，谁知道那几个商人是冒充的，是一伙骗子，项目根本就不存在，但和镇长倒是熟了，酒喝的五迷三道将镇长往房间一送，然后找了俩光屁股女人在里面等着。”

今晚的黄永发比往常更兴高采烈，他点了茅台，冯喆却鬼使神差的要喝皇家礼炮，两人刚刚干了一杯，黄永发就说：“冲着你这炮酒，我今晚向你开一炮。老弟，你的机缘来了。”

冯喆心里盘算，嘴上说：“替补轮不到我，前面人多了。等文化苑建好了，假以时日那时候再有机会，我在你老兄的帮助下些许还能搏一搏。”

冯喆摇头：“不能这样。事情不能这样办。你还不知道？我根子浅底子薄，就这个焦一恩，哦，就是半间房的书记能用。这个镇长是新任的，和焦一恩一直关系不好，这下他算是咎由www.hetushu.com.com自取。可是人心就是这样，我倒霉了心里就烦别人看我笑话，他要是想着是焦一恩故意和人串通好了整他，就不好了。再有，他不行，可用他的人能行，今后故意挑你毛病你只能屋檐下低头。还有一点，老焦说这镇长年轻，虽然脾气不对路，也是个实在人，看着他就这样出事，于心不忍。”

冯喆又想了想，就将焦一恩电话打通了递给黄永发，黄永发和焦一恩说了几句，给了他一个号码让他们联系。

“这镇长和咱不是一路人。打电话的是书记，那伙人将镇长和两女人办事的经过录了视频，现在要他给钱，要不就将视频曝光。”

黄永发摇头：“郭中州要走，对吧？”

这下冯喆举杯感谢黄永发，黄永发说：“你这人心软，实在。咱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郭中州要走，就算是陈为满不走，那老陈同志今后在武陵说话算话吧？陈对你的态度不错，你去张嘴，定能事半功倍。”

黄永发嘁了一声：“既然不管咱们的事，要死赶紧。”

冯喆进去后陈为满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直接说了黄永发有意参与建设政府新办公楼的意愿。陈为满皱了眉：“黄永发的资质按说是合适的，文化苑就搞的不错。不过百盛已经和市委有所接触了。”

“好啊，有机会一定等你伸手援助。”冯喆一直想知道黄永发的后台是什么，但是一直的旁敲侧击不出来，要直接问他，可又没有很好的契机。

大家坐定，赵观海先热情洋溢的请亓明远发表重要讲话，他则端端正正坐着拿着本子，像是小学生一样的将亓明远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这下冯喆倒是意外了：“不会吧？他去哪？”

挂了电话，黄永发也不问，冯喆主动说：“越是年底越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