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爱丽丝也点头道：“见到你很高兴，茜莉长老。”不过她的声音里可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不过赛伊特不知道，爱丽丝现在最想教训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这位“地位尊崇”的长老。仆人！他竟然把先祖蓝恩提瑟尔姆说成是仆人！这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之后，侍者恭敬道：“请挑选自己喜欢的面具，我在外面等候。”说完退了出去。

会场很宽敞，是个足有二百多平米的大厅，里面的灯光相当昏暗，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客人都不喜欢太强的光线。其实吸血鬼都有非凡的夜视能力，甚至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阅读报纸。这些灯光是为他们带来的“点心”准备的。

“总之对你们不太乐观，等会告诉你。注意，我要收起隔音结界了！”刚才他一直在用这个魔法使交谈不会被别人听到。

“我有很多老朋友。”沙尔达好像很得意，接着道：“小心那个叫巴阡的家伙，他身上有股很亲切的味道。”

爱丽丝腼腆一笑：“我会注意的。”然后对其他人道：“等会不要随便说话，一切由我来应付。”

“地狱的硫磺味，我还以为你没发觉呢。”

娜丽希雅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面具，道：“你的面具很有趣！”

柳月奇道：“保护我们？”

选好面具出门，在侍者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夜总会里，也就是血族大会的会场。

“这是评议会长老的标志。”说完，爱丽丝问莱提斯道：“大人，这里没有为您准备特殊的面具……”

爱丽丝还没决定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旁边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一只修长洁白的纤手搭在沙尔达肩上：“爱丽丝长老终于也耐不住寂寞了，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的眼光呢！”如玉般透明的手指在沙尔达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划过，“准备今天介绍给大家认识？”

莱提斯答道：“有些人类希望得到永远的青春，所以他们找到了吸血鬼，希望通过变成我们的同类来实现这个愿望，但是变成吸m.hetushu.com.com血鬼的条件是很严格的，他们并不具备。”莱提斯原本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卡格梅罗宣布向爱丽丝挑战的事情，不过娜丽希雅充分发挥她的职业才能，没用多长时间就让他自己说了出来。有这用机会，娜丽希雅当然不会放过。至于柳月和东方剑，一听到这消息二话不说就要跟来凑“热闹”。

刚踏进夜总会，就有个身穿燕尾服的侍者迎向爱丽丝，他的脸上带着一个佐罗样的黑布面具，道：“您好，爱丽丝长老。这几位是……”

爱丽丝恭敬道：“听从您的吩咐。”

爱丽丝接下去道：“虽然不能得到永恒的青春，不过经常被吸血确实能够使人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所以有些人类很愿意和一个吸血鬼共同生活，就好像生物界很常见的共生关系。”

莱提斯苦笑道：“又来了，你再这样的话，所有看到的人都会感到奇怪的。”要知道爱丽丝是现在血族社会等级最高的吸血鬼之一，她对别人这么恭敬本身就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情。

他们站起来迎接爱丽丝，不过并没有像其他吸血鬼一样躬身行礼。其中一个比较矮胖的开口道：“霍格士和麦克沃特呢？”这位巴阡长老，主要负责组织血族的聚会。

东方剑猛然记起来这个声音，脱口而出道：“你是那个魔鬼！”对柳月道：“他说自己是你和月炎姐的祖先呢！他叫……”

茜莉没有继续追问那些人的身份，也走到桌边坐下，动作优雅而有韵味。她穿的是绛红色的晚礼服，衬着金色略带卷曲的长发，显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她身上没有繁琐的首饰，只是在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蓝宝石穿成的项链。她同样也戴着代表长老地位的面具，露出半截完美无瑕的脸庞。

爱丽丝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出手的并不是他。”

“要是你咬紧牙关不答应，他们应该已经坐上回程的飞机了！”

娜丽希雅和莱提斯走得很近，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好和-图-书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那人亲切地拍拍柳月的头，“他给我找来个大麻烦！”

看到爱丽丝的到来，那些坐着的吸血鬼急忙站起来，双手抱胸躬身行礼，问候道：“爱丽丝长老。”有些“孩子”和“点心”是第一次见到爱丽丝，恭敬之余都对如此可爱的小女孩竟然是血族长老这个事实表示沉默的惊讶。

说是带路，那人却走在莱提斯身边，低声道：“你这手真够狠，非要把我也卷进来！”

立刻有人在茜莉面前放了一杯饮料，她拿起来放在眼前，却没有放到嘴边，忽然道：“刚才爱丽丝长老好像说起了霍格士和麦克沃特，这两个没用的家伙是不是死掉了？”

“我的朋友。”跟她在一起的包括莱提斯，柳月，东方剑和娜丽希雅。

那两人一起低声惊呼道：“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另一个比较高瘦的赛伊特长老沉声道：“难道是卡格梅罗？”

月圆之夜，伦敦市郊外的“喀秋莎”夜总会。

爱丽丝正要拒绝，忽然有人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小手，道：“还是我来为这个美丽的小姑娘带路吧。”来人戴着一个夸张的卡通青蛙面具，头顶上还带着顶塑料王冠。

爱丽丝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平静地点点头：“好的。”甚至没有把手抽回来。

莱提斯耸耸肩，回答道：“是他们自己要跟来，跟我无关。”

赛伊特和巴阡同时对沙尔达背后颔首示意：“茜莉长老。”

娜丽希亚也知道来这里的吸血鬼不一定都像眼前这两个这么好说话，点头答应。不过有个“先祖”级的吸血鬼在身边，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侍者点点头不再问下去，伸手作势道：“这边请。”

“不，他是人类。”爱丽丝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一个用孔雀羽毛装饰的面具递给娜丽希雅，“这个很适合你。”

“我就知道，这个家族的性格都差不多，”沙尔达咕哝着，“好吧，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看来你做了不少功夫。”是m.hetushu.com.com莱提斯的“声音”。这种小把戏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旁边的三个“长老”完全没有察觉。

东方剑给自己挑选了一个狼人面具，只有上半边脸的那种，戴上试了试，感觉还不错，问道：“为什么要带面具？”

“这是我的主意。”爱丽丝并没有从架子上选取面具，而是打开墙上的密码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很特殊的面具，“现在的血族和他们的‘点心’——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共生体，有很多在人类社会中拥有相当的地位，他们都不希望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使是‘同类’。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方法，戴上面具大家都能放松一点。”她的面具窄窄得只能遮住双眼，两边伸出一对蝙蝠一样的翅膀，做工相当精细。

其他的吸血鬼都对他怒目而视，只等爱丽丝一声令下就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变成一具可以当柴烧的脱水干尸。

“那是谁？”

莱提斯笑道：“别抱怨了，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什么？”

两位长老对他妄自打断他们的对话感到相当不满，赛伊特对爱丽丝问道：“这些都是你的仆人？”语气虽然平淡，却透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事实上，如果不是爱丽丝在评议会的地位比他还高，而他还摸不清爱丽丝和这几个人的关系，赛伊特早就出手给这个不懂礼节的“后辈”一点深刻的教训了。

“谢谢，”娜丽希雅接过面具，疑惑道：“既然是吸血鬼的大会，为什么会有人类出现？”她问的是莱提斯。

最角落里的桌子旁坐着两个男人，他们都带着和爱丽丝同样类型面具，大概就是刚才那个吸血鬼提到的赛伊特长老和巴阡长老。

吸血鬼并不是喜欢社交的生物，所以桌子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每张桌子周围坐着一个或者几个人，而在某些人身后还有三四个人站着。他们面前的高脚杯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从空气中弥漫的血洗气息中不难判断这些液体是什么。

茜莉好像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道：“死掉就死掉吧，m.hetushu.com.com最多再找两个顶上他们的位置。”语气就好像在谈论在开车来的路上辗死了两只青蛙，“不过这件事等会再说。爱丽丝长老，你的挑战者来了。”

“暗魔沙尔达。你还记得我？”沙尔达好像很高兴。

茜莉的声音在爱丽丝身旁响起，将她拉回现实的世界：“爱丽丝长老，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而那些三四个人坐在一起，身旁没有人站着的，则一般是Neonate，或者说其中一个或者两个是，另外的则是他们的“点心”，这个年龄的吸血鬼喜欢用自己超常的敏锐感官和迅疾动作（虽然比他的前辈还差得远，但比人类要强太多了）在人类社会中取得丰厚的金钱和地位，他们还摆脱不了人类的习性，倾向于寻找一个稳定的“点心”作为生活上的伙伴和心灵上的依靠，还可能找一个吸血鬼伴侣，和双方的“点心”组成一个奇怪的家庭。

爱丽丝略微颔首算作还礼，问道：“谁在这里？”眉宇之间还真有点长老的凌人气势。

“你以为我喜欢和这些吸血鬼在一起？”沙尔达的声调好像在诉苦，“我是在保护你们啊！”

“你是谁？”柳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只是不知道月炎是否认识。

莱提斯摆摆手让她不用在意，随手拿起一个火焰形状的面具戴上，“没有必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吸血鬼。”

“赛伊特长老已经来了，和巴阡长老在一起。”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地位最高的吸血鬼恭敬地回答，他带着一个龙头形状的面具，“需要我为您引路吗？”血族的规则里，在高级的吸血鬼面前，低级吸血鬼几乎没有发言权，而为高级吸血鬼服务更是身为低级吸血鬼的荣耀。

“跟我来。”那人放下爱丽丝的手，迈步就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吸血鬼们都在猜测这个狂妄家伙的身份。

“我以前就很怀疑，被吸血鬼咬一口就能变成吸血鬼的话，那世界上不是到处都是了？”柳月一边说话，一边在架子上挑选。因为种类太多，和图书让她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上帝才知道！”说这句话的是沙尔达，面具下的嘴角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微笑。

柳月倔强地摇头道：“我不走！”

东方剑心想怎么可能会忘记，简单地向一头雾水的柳月介绍上次见到这个魔鬼的经历，接着问沙尔达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爱丽丝回过神来，一边敷衍着茜莉，一边回想着刚才莱提斯的话。地狱的硫磺？难道巴阡背叛了血族，投靠了来自地狱的魔鬼？她把柳月等人安排到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自己坐在赛伊特和巴阡那张桌子上。

“放血美容？”娜丽希雅曾经见过类似的报道，爱丽丝这么说出来，还真让她有点心动。有机会一定要试试，她想。

“他也是吸血鬼吗？”柳月好奇地问道。

昏暗的灯光下，卡格梅罗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他一贯莫测高深的微笑。

爱丽丝道：“他们不会来了。”

爱丽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点头道：“是的。”

沙尔达的“声音”在众人脑中响起：“这个女人是茜莉·夏尔，拥有法国血统，变成吸血鬼之前是位伯爵夫人。虽然是个美人，不过她的性格很暴躁，经常会无缘无故杀人，是个麻烦的家伙。不过她的力量确实强大，和你不相上下。对不对，小姑娘？”最后这两句是给爱丽丝“听的”。

“对，只要你们离开，我马上不管这里的闲事了！”

爱丽丝小声介绍说，坐着的都是成年的吸血鬼，拥有自己的领地（当然这种领地的意思并不是私有土地，而更像是猛兽在丛林中为自己圈定的地盘），在血族社会中拥有一定的地位，按照杰克的分类，他们应该算是Ancilla。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就是他们的孩子（Childe，这种关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自，而是通过血洗礼产生新一代吸血鬼），或者共生的“点心”。他们对“点心”的要求非常高，必须要很优秀的人类才能得到他们的垂青，而那些人类也很容易被这些充满魔性魅力的生物吸引，甘愿做他们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