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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剑为难得挠挠头，问道：“这个……拿破仑又是谁？”看来他真的需要好好学一下历史知识才行。

柳月好奇道：“这里有什么？”

艾丽斯对那些游客友善地笑笑，拉着东方剑走到一旁，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乱说话。”

“没时间？”娜丽希雅的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一个近乎永存的生物会没有时间？只有白痴才会相信这种话！

三人在靠窗的桌子边坐下，侍者走过来问道：“三位要点什么？”

“不……”娜丽希雅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想想也对——除了鲜血之外，妳还能请一个吸血鬼吃什么？

圣保罗大教堂的主体建筑是两座长一百五十公尺、宽三十九公尺的两层十字形大楼。十字楼的中间，拱托着一座高达一百一十一点四的穹窿圆顶建筑。屋顶上端有一个镀金的大十字架。大圆顶底下高出十字楼的部分，是一个两层圆楼。四周建有一圈挺拔的圆形石柱。教堂正门朝西，门前有一条由六对高大的圆形石柱组成的走廊。正门上部的人字墙上雕刻着圣保罗到大马士革（今叙利亚首都）传教的图案。人字墙顶处为圣保罗的石雕像。

这时一个身穿神甫父服的人走过来说了几句，艾丽斯礼貌地点头答应，然后对柳月和东方剑解释道：“他说因为检修，教堂将会提前关闭，请我们尽快离开。”

艾丽斯冷笑道：“妳凭什么这样确定？”

艾丽斯不为所动，又看看那张纸，问道：“是和‘永恒的悲伤’同时发现的东西。妳怎么能确定它们之间会有联系？也许，这只不过是那人临死前挣扎时留下的罢了。”

娜丽希雅看着手中纸片上的“涂鸦”，自言自语道：“这里没有，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是在穹顶光环的正下方……正下方？”她轻轻跺了跺地面，恍然道：“对了，地下室！”

娜丽希雅立刻问她：“在忙什么？”也许是记者的职业习惯早就让她忘记了眼前这个可爱小女孩的真实身份。和_图_书或者对她来说，艾丽斯只是采访的对象，和喜马拉雅山上的喇嘛、黑森林里的巫婆、印度神庙中修行的湿婆教徒没有任何不同。

艾丽斯无言以对，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对这位曾经纵横欧洲的法兰西皇帝一无所知的人！真不知道他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短暂的惊惶之后，娜丽希雅马上恢复了常态，兴奋道：“妳真的是吸血鬼……还是长老！太好了！”她拉起艾丽斯的手：“能不能让我给妳做一个专访？”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真不知道该说她勇敢还是迟钝。

东方剑问柳月：“柳月姐，咱们回去吧？”在这大街上听到的都是丝毫不懂的语言，看到的大都是蓝眼睛白皮肤的人，这让东方剑感到很别扭，他巴不得早点交差好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上。

“巧合？”艾丽斯不再冷笑，思索道：“我追踪‘永恒的悲伤’，也是在这附近失去了踪影……如果说是偶然的话，未免太牵强了。难道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座教堂里？或者卡格梅罗也会来这里？”她警戒地向四周看，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气氛。就算是卡格梅罗，也不可能躲过自己的眼睛吧？艾丽斯有这个自信。

艾丽斯不相信她的话，怀疑地看着她道：“我总觉得妳在隐瞒什么。”漫长的生命和吸血鬼天赋的敏锐知觉给了她远远超出常人的洞察力，让她能从对方不经意的神情动作中得到所需要的情报。

“我也不知道，”娜丽希雅似乎有些迷惑，“不过，我知道肯定就是这里！”

东方剑的兴趣很快被其它的事情吸引：“这里有好多棺材！”

“对！”娜丽希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才让我在他圣洁的光辉中遇到了妳——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她竟然向上帝发出这种祈祷？恐怕只能用偏执和狂热来解释了。而如果真的是上帝满足了她的愿望，这个……

随着离开的游客，一行人走出了圣保罗大教https://www.hetushu.com.com堂。在外面回头看了这座充满神圣气息的宏伟建筑一眼，娜丽希雅轻轻叹了口气，暂时放下那份复杂难明的心情，然后她的记者热情再次占了上风，问艾丽斯道：“我可以请妳吃顿饭吗？”这样一个好机会，白白放弃实在太可惜了，所以她想试着多了解一些艾丽斯的情况。

柳月失望道：“我才刚来啊！”

“在滑铁卢打败拿破仑的人！”柳月在历史课上曾经学到过这位杰出的将领，没想到今天有幸来到他的墓前。

娜丽希雅急忙走过来，问道：“复活的吸血鬼？”这可是个好题材！

“克理斯托弗·雷恩爵士，建造这座教堂的人。记得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不得志的科学家呢！”回想往事，艾丽斯悠然神往，“不过这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

艾丽斯好像看怪物般看了娜丽希雅好久，终于摇头道：“不行，我没时间。”

如果是月炎的话，一定不会忘记娜丽希雅说过会付钱的话，不过柳月和东方剑对金钱都没多少概念，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倒是从早晨开始一直没吃饭，饿肚子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娜丽希雅的邀请。

柳月愕然道：“谁？”

东方剑问道：“这是谁的墓志铭？”

“我喜欢一切神秘的事情，所以我才会选择这份工作。”娜丽希雅说得很认真，“妳同意让我做专访吗？”

艾丽斯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妳是记者？”

艾丽斯接过那张纸，看完上面凌乱的线条之后讶异道：“这是什么？”

艾丽斯不愿意继续和娜丽希雅浪费时间。必须尽快找到失踪的“永恒的悲伤”，否则如果被卡格梅罗拿到手里，恐怕真的会引起血族中的巨大混乱！如果做最坏的打算，是不是该召集评议会的全体成员来伦敦？

娜丽希雅猜到他的心思，抢着说道：“你们都饿了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餐厅很不错，要不要一起hetushu.com.com来？”对她来说，这两个“中国法师”也是采访的好题材，不能轻易放过。

柳月问道：“追上了吗？”她指的是抢走戒指的那团黑影。

娜丽希雅苦笑：“不知道，也许等我找到之后才会知道吧！”

柳月答道：“她叫艾丽斯，是……”正犹豫着该不该说出艾丽斯的身份，艾丽斯已经接下去道：“我是吸血鬼。”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天使般甜美的笑容。

“啊，”艾丽斯似乎很有兴致，主动介绍道：“中间这具黑色大理石石棺属于英格兰最受爱戴的海军上将——纳尔逊勋爵，在它东边被四只石狮子‘抬着’的是威灵顿公爵，应该知道他是谁吧？”

见到艾丽斯态度坚决，娜丽希雅也只好暂时放弃她的计划，对柳月和东方剑道：“妳们去附近玩吧，我还要在这里找点东西。”忽然好像有所明悟的样子，掏出从警察局拿到的那张纸递给艾丽斯：“也许妳会对这个感兴趣。”

“难道说……是为了那个将要复活的吸血鬼？”东方剑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周围几个看样子是日本来的游客惊讶地向他看过来。

柳月可不想变成一具干尸，建议道：“我们到别处看看吧！”难得来到这座举世闻名的大教堂，不看个仔细实在太吃亏了。

娜丽希雅愣了一下，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小妹妹真会开玩笑！吸血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还是在神圣的圣保罗大教堂里？”

柳月和东方剑跟着娜丽希雅来到地下室，艾丽斯略一犹豫也跟了下来。

艾丽斯道：“这与妳无关。”

“艾丽斯！”东方剑颔首向一旁示意：“她在那边！”

艾丽斯已经看到他们，走过来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啊！”不知为什么，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东方剑好奇道：“妳好像很喜欢吸血鬼？”

娜丽希雅放弃了继续找下去的努力，走过来道：“我们走吧！”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些事情妳们知道得越少越好。”艾丽斯的声音冷和-图-书若寒冰：“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可是也不会介意把妳们身上的血吸干。”

圣保罗大教堂的地下室实际上是一座墓室，里面陈列着包括纳尔逊勋爵和威灵顿公爵在内的英国历史上声名赫赫人物的墓葬，这座教堂的设计者——克理斯托弗·雷恩爵士也安葬在这里，与他为邻的还有许多著名的艺术家。因此这座烛光闪烁的地下室也是游览圣保罗大教堂的必到之地。

艾丽斯收起獠牙，快乐地笑道：“不要轻易邀请吸血鬼啊！”说完对娜丽希雅顽皮地眨眨眼睛，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娜丽希雅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我的错觉？”她走到地下室中心，站在纳尔逊勋爵气势非凡的石棺旁，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应该就是在这里啊……”

“应该……不是吧？”柳月也不确定，除了艾丽斯，她只见过两个吸血鬼，其中一个被杰克杀了，另一个差点把杰克杀了，他们的形象作为都和传说中吸血鬼差不多。也许只有艾丽斯比较特别吧。

艾丽斯露出懊恼的表情，摇头道：“没有！我一路追到这里，然后就失去它的踪迹了。”能从她手中逃脱的猎物……这还是第一个。

这时东方剑忽然轻轻碰了柳月一下，低声道：“她在这里！”

昏暗的光线中，娜丽希雅还在寻找着不知为何物的目标。柳月和东方剑在看周围墙壁上雕刻的文字——虽然看不懂。一块黑色的石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走近看去，上面雕刻着这样的文字：“Sir Christopher Wren”“Lector，siminumentumrequires，circumspice”。

艾丽斯笑道：“以后还有机会的。”

“我隐瞒？”娜丽希雅没有断然否认，反而好像有些失神的样子，“我不知道……也许我知道……”她似乎是在对艾丽斯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你要找纪念碑的话，看周围。”艾丽斯发出一声轻笑：“和图书有趣的墓志铭。”

“妳到底在找什么？”艾丽斯也很好奇，可能这就是她也跟下来的原因。

艾丽斯却很确定：“如果是其它时候，我陪妳一年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她欲言又止，道：“我很忙。”

“难道有人规定吸血鬼不能信基督吗？”说着艾丽斯走近娜丽希雅，用身体挡住其它人的视线，将尖长的獠牙露出唇外，微笑道：“妳也可以叫我艾丽斯长老。”这个笑容却只让人感到狰狞和诡异。

东方剑茫然摇头道：“不知道。”

“吸血鬼都是这样的吗？”娜丽希雅这才知道刚刚这位拥有天使般可爱面容的吸血鬼长老只是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艾丽斯还给她一个邪恶的笑容：“妳的意思是，准备把妳的脖子借给我用一会儿？这我倒并不介意。”随着笑容，她嘴里雪白的牙齿在下午的阳光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娜丽希雅当然不是来参观古迹的，她走到圣保罗大教堂那举世闻名的穹顶下面抬起头。正午的阳光透过穹顶照射下来，在半空中形成一个金色光圈，彷佛上帝降下的神光。她自言自语着：“应该是这里了……”然后开始在四周寻找着什么。

“也许是妳说的这样，不过我认为这是一种暗示，”娜丽希雅指着头顶的金色光环：“他想说的就是这里。”

娜丽希雅所说的餐厅离圣保罗大教堂不过一个街区，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建筑，尖顶和向上的线条表现出鲜明的哥德式风格。店里从桌椅摆设到侍者的服装都是仿照十六世纪英国，让人彷佛穿过时光隧道回到了那个时代。

“我也不知道，只是某种直觉让我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娜丽希雅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过妳也来到这里，难道是巧合吗？”

“史蒂芬先生尸体旁留下的血迹。我想，这可能和妳们所说的吸血鬼复活有关。”

艾丽斯赞赏道：“对！”然后问东方剑：“现在知道了吗？”

听到说话，娜丽希雅停下漫无目的的寻找，走过来问道：“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谁？你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