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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木板有好几处被白蚁掏空了，走的时候小心点儿！”

“老大”伸了个懒腰道：“为什么我要躲起来？”

乔丝玲也笑了：“可以吗？”

一直没做声的“女骷髅”忽然道：“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妮可，还有你们的女儿。”

“好吧，去见见他应该没问题。”见其他盗贼脸有惧色，又道：“我自己去就行，你们不用来。”众贼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黑暗圣地的巫妖可不是骷髅或者食尸鬼，那种代表黑暗和死亡的怪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众贼纷纷点头称是。虽然不知道那位大姐到底有多厉害，但他们都知道最后是老大出手救了四人，这就不由他们不更加心服。这时老者道：“老大，多卡的伤势不太妙。”

“谁用？”骷髅向海格尔和乔丝玲看了一眼。

“我知道，是‘血之触摸’。哼，博德这家伙下手还真狠！”

海格尔心想又不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性命相搏的战斗里有什么狠不狠的？不过这话当然没有说出来。

“‘血之触摸’？”骷髅似乎愣了一下，“是博德？”

“‘血之触摸’不会很快发作，直到他看见明天的太阳之前。”骷髅道，“告诉我，博德为什么要伤害那个人？”

听完海格尔和乔丝玲的报告，克里斯疑惑地摇摇头：“不，我不记得认识这样厉害的人类。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巫妖，我倒是曾经见过几面，不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亡灵巫师。”

“有的去逛街了，不过大部分在那边打牌。”骷髅指了指旁边的墓地，那里聚着一大团闪烁不定的鬼火。骷髅继续道：“里面只有那个圣巫和他老婆，至少我觉得是。如果你们认识他，直接进去好了。”

“要点儿东西，”“老大”伸出手，“给我一个‘和*图*书复原’或者‘救赎’的卷轴。”

“一个不愿面对自己女儿的父亲？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魅力’。”

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一切疯狂地在海格尔的脑袋里盘旋。迷迷糊糊中，他又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蒂娜——不是爱丽斯蒂娜公主，而是那个会对他露出可爱笑容的女孩。

乔丝玲问道：“你要去见那个巫妖？”

“老大”道：“告诉杰鲁，老朋友来找他。”

见两个妖精都怀疑地点点头，“老大”道：“那就再见吧！嗯，也许不会再见了……”身形一晃，已经到了十几米以外的地方，几个起落之后，就没入远处的黑暗中。

听到声音，骷髅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海格尔甚至能看到他黑洞洞的眼眶里跳动着的绿色火焰：“你们是客人？”

“男骷髅”道：“你知道她们出多少钱找你的行踪？”

乔丝玲一言不发，默默地走着。不过海格尔很清楚，她心里正和自己一样震撼不已。

“好吧，再见。”魔法的光辉闪过，三人消失在原地。

“不是他们，是一个被吸血鬼摸过的家伙。”

骷髅摇头道：“抱歉，我不知道谁是杰鲁。我只是埋在这附近的，因为打牌输了，所以得在这里站着等下一个来换班。”

骷髅收住笑声，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老大”笑道：“怎么，你想一起来？”

不过他看到的却是“老大”走向那具骷髅，抬起手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也许他只是害羞。”

“老大”为难地挠挠头，道：“那就有些麻烦了……对了，你说过黑暗圣地的巫妖已经到了？”这句话问的是那个老者。

海格尔忽然问乔丝玲：“他叫什么名字？”

“就是找他嘛！”说着，m.heｔushu.com•cｏm“老大”径直向里面走去。海格尔和乔丝玲将信将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而且真的很强大，可能比长老们还要厉害——不过似乎并不邪恶。这就是他给海格尔留下的印象。直觉告诉他，他们还会再见的。

“什么？”

“老大”支吾道：“这个……应该也不算他的错。”

“男骷髅”笑了笑，摇头道：“嘘——小声点儿。咱们的新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啊，算是吧。”“老大”尴尬地挠挠头，“所以我才来找你嘛！咱们是朋友，你一定要帮我！”

“啊，不错！”“老大”好像对传送的效果很满意，然后对海格尔和乔丝玲道：“你们也该回去了，否则克里斯说不定会认为你们私奔了。对了，你们能找到回去的路吧？”

时已深夜，天空中的月亮和星星都被乌云遮住，只有墓园里飘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鬼火是惟一的亮光。海格尔感到一阵阵阴冷的空气向自己吹来，让他感到很难受。看看乔丝玲，大概感觉也差不多。

“你们干得还算不错，惟一的错误就是不该去惹那位大姐。要不是跑得快，恐怕现在已经全都被她嚼碎吞了。”

“男骷髅”阴然道：“说不定我能呢？”

乔丝玲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问道：“其他鬼呢？”

“随便你怎么说，”“老大”耸耸肩，对“男骷髅”道：“帮个忙，用魔法把我送到城里去。”

“一个正在寻找自己父亲和母亲的女儿。”

“天啊！”“老大”夸张地大叫道，“莫非你准备给自己造座黄金坟然后再打口黄金棺材？”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

见到首领到来，盗贼们急忙起立迎接，不过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为和*图*书首的老者惭愧道：“对不起，老大，我们……”

“新客人？”“女骷髅”有些惊讶，“是谁？”

一个男声回答：“哈哈，输了。下一盘我非赢不可，不过得等客人走了之后。”

“男骷髅”笑了笑，道：“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谢了！”“老大”起身接过纸卷，然后对两个骷髅挥挥手，“我走了，你们继续下棋吧！”

“好吧。”骷髅有些无奈地起身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张羊皮纸，“就高级复原术吧，博德的魔法很不错，还是稳妥一点儿好。”

“男骷髅”笑道：“我以为你正躲在深山老林，或者哪个遗迹的下水道里呢，没想到你竟然还敢露面！”同时，“女骷髅”站起来招呼海格尔和乔丝玲坐下。

挥手驱散随着魔法飘起的灰尘，“女骷髅”道：“有时候我真奇怪，为什么妮可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去问那个糊里糊涂的族长？海格尔心想，还是算了吧。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的成年礼上这位族长狂飙一般的魔法，那时候被揍趴下的伙伴有的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好不容易逃过那一劫，海格尔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后怕。

海格尔看到两具身穿魔法袍的骷髅坐在沙发里，中间摆着一面棋盘。看来在他们来之前，这两个骷髅一直在下棋。

老者点头道：“是，今天下午刚到的。”

“我还没进门，你们就准备把我撵走了？”“老大”哼了一声，一屁股坐进客厅的沙发里。

海格尔摇头，乔丝玲也一样。他说的前两种魔法是光明系的治疗魔法，后两种是黑暗系的驱散魔法，相同点就是都是很复杂的高级魔法。海格尔和乔丝玲不是专工光明或者黑暗魔法的魔法师，自然不会使用这种高级魔法。

海格尔兴奋道：“和图书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老大”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径直向那所鬼气森森的房子走去。

当周围的魔法光辉消失之后，海格尔发现自己已置身在无矿城的码头。虽然夜色已深，但码头上还是有不少装卸工人在灯光下忙碌着。

“不，我现在可不想承担作为父亲的责任。”说完，“老大”问海格尔和乔丝玲：“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两个妖精对视一眼，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将！”走廊尽头的客厅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又输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海格尔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竟然有人能在手中凭空制造出有形有质“气之剑”，而且立刻用它砍出一人多高的剑风——或者称为“剑幕”才更合适！一剑击出之后，那人似乎根本不关心结果，随即道：“走吧。”于是，海格尔和乔丝玲就呆呆地一路跟着他走过来，甚至没问他去哪里。

“女骷髅”不满道：“你总是为那些狐朋狗党辩护。”

房子的窗户里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却并没有带来温暖的感觉，反而让海格尔觉得周围的气氛更加诡异。院门外，一具白森森的骷髅站在那里，周身环绕着细小的磷火。大概是卫兵，海格尔心想。他猜想“老大”会轻描淡写地摧毁它，来向这些不死生物显示他的力量。

“十吨黄金，外加一些魔法物品。”“老大”懒洋洋道，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价格”，“不过都这么久了，谁能拿到这笔钱？”说到这里，他很有些洋洋自得。

“女骷髅”大声道：“你这是在逃避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转过几个圈之后，三人来到码头附近一间破旧的仓库，那些盗贼已经等在那里了。除了被博德按了一掌的矮子——现在海格和-图-书尔才看清楚原来是个矮人，其他人都没受伤。

“男骷髅”道：“你真的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当然是他。”“老大”哼了一声，“快点儿好不好？”

乔丝玲的脸色不太好，神色黯然地摇头道：“我问过，可他没有说。”

“你叫人攻击他？”

那骷髅忽然喊道：“等一下！”

窄小的走廊上每隔几步就点着一根蜡烛，空气中弥漫着蜡油燃烧的香气——并不是用人类脂肪做成的，与传说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我想他应该不会把你撵出门来，”说着，转头问海格尔：“你呢？”海格尔几乎是毫不思索地点了点头。说实话，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位“老大”的底细。

骷髅将羊皮纸放在桌上，伸出只有骨节的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嘴里同时低声念诵着什么。很快，羊皮纸上便浮现出一个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文字。“好了。”骷髅把羊皮纸卷起来，用一根银丝捆好。

转向海格尔和乔丝玲，“老大”问道：“你们会不会‘复原’或者‘救赎’之类的魔法？要不然‘掠夺’或者‘驱逐’也可以。”

克里斯摇头道：“说不上认识，我只是曾经见过他几次。如果你想知道那个巫妖的事情，最好是去问伊莎贝拉。她曾经与他一起旅行过一段时间。而且，说不定她也会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

“老大”摇头道：“我不懂，你说了算。”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黑暗圣地在无矿城的住所远离闹市，紧挨着无矿城旧公墓。这里曾是无矿城居民的埋骨之所，而现在，强制推行火葬之后，死去市民的遗体都被烧成骨灰，存放在市郊的几个殡仪馆里，因此这座墓地也渐渐荒废了。

“老大”使劲摇头道：“不去！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