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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暗圣地
“皇帝的命令，不留活口……完了！”几乎是反射般的，莱恩将所有的事实想了一遍，才发觉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
回头看看他的战士们，大家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可以叫我炎鳞。”
“报告队长！目标就在前边！”负责侦察的是迪克，犬族的天赋使得他在追踪的能力上少有对手。也是多亏了他，才能顺着那家伙留下的气味一路追踪到这里。
“去去！滚开！”莱恩没好气地驱赶着头顶一心想饱餐一顿、足有一个军团之多的蚊子，却没有任何效果。没办法，不知哪位神明让巴布朗的蚊子全都比别的地方的同类强悍很多，光嘴就有缝衣针长短，展开翅膀足有一般人的巴掌大，也许是为了生活在这满是兽人的国家里，整天要与厚实的毛皮作战所得到的一种补偿吧。
“炎鳞，一个孤独的灵魂，你是爱蜜丽吧？”
门外空地上，一具龙的骨架在黑暗中发着幽暗的光芒，却不是那种闪烁不定的鬼火，而是均匀柔和的冷光。
“倒是你，你中的魔法禁制十分之强，强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地步……”魔法越强，越容易被感知，禁制却完全相反，最强的禁制能让别人根本感觉不到有禁制的存在。“这几乎不是人类所能建立的禁制，不过我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开……”
“为什么要走？”非龙刚想抗议，炎鳞的思想传来：“这里的战斗与你们无关，而且，就算你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那边炎鳞却震惊不已。“是妖精？在龙背上？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是银色头发……是黑妖精？”在黑暗中，伊莎贝拉的头发不再是淡金色，而是银白色。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无益，炎鳞对下边的人发出一个不要妄动的信息后，向压力传来的方向飞去。
“坏了！怎么干扰这么厉害？！”琼兰不禁忧心忡忡，魔法被不知什么东西干扰，现在她也不知非龙他们被传送到哪里去了。
“至于那个人，告诉你的皇帝，圣地会按她的方式来处理。”“说”着，幽灵龙展开双翼，腾身飞起，银亮的翅膜在落日的余辉中闪着妖异的光芒。
当然莱恩是不会想到这些的，这时的他，所能做的只是呆呆地看着幽灵龙跳动着绿火的幽黑眼窝，心中充满了恐惧、绝望的念头。
“不可以！”“阿牛！”“不可以！”“阿牛！”“不可以！”“阿牛！”“不可以！”“阿牛！”“不……”“阿牛！”“……”最终牛头人屈服，正式有了名字：阿牛。
不过这杀意却一放即收，“你们毕竟也只是执行命令。算了，你们可以走了。”
没听到回答，才探头看了看，然后自语道：“这条龙好瘦哦，常听人说瘦到只剩下骨头，没想到是真的！”接着，又倒头睡去。
落日的余辉中，一队兽人战士匆匆离开，希望跑得越远越好。
非龙正想再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道：“好，我走。快点！”
据说五代以前的巴布朗皇帝曾经动员了整个国家的军队，想把这个盘踞在帝国正中央的毒瘤铲除掉，可数十万大军进入这片荒芜平原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再加上特兰蒂雅趁势来攻，弄得差点亡国。不过讽刺的是，最后竟然是靠黑暗圣地的亡灵巫师、死亡骑士、不死军团的力量才能重创敌人。从那时起，奥罗帝国就默认了黑暗圣地的存在，并把这片荒芜所覆盖的土地划成了绝对的禁区。
“圣巫在等你们呢，快一点吧。”骷髅催促道，想来是想早点完事，好回去指导孙子做骨镖吧。
“你回来了！没受伤吧？”老远就传来阿牛惊喜的叫ｗｗｗ•hｅtushｕ.cｏm.ｃom声。
近距离观察这具巨大的骨架。没错，并不像在特兰蒂雅听到的一样：黑暗之地用人、马、牛、鸡、狗之类的骨骼拼凑成龙的形状供作驱使……眼前的，绝对是龙死后所留下的。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又被变成这样复活过来？满腹的疑问快让非龙发疯了。
“免了，我自己能解决！”充满敌意地说着，阿牛来到空地中央的喷泉旁边，坐在喷泉边沿上，望着圣龙飞走的方向。
“昨天在学校里那个讨厌的彼得老是炫耀他那只骨镖，说是用他爷爷的肋骨作的。”
“这里有点冷，是吧，阿牛？”
炎鳞开始后悔把非龙送走了。放弃肉体之后，心灵的力量被大幅加强，但是相对的，对外界气息的感应就变弱了很多。因此，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来人的身份，根本就是来找非龙的——爱蜜丽。恐怕非龙也是感到了她的气息，才迫不及待地要被送走的。
“我不叫‘阿牛’！”牛头人生气道。
终年不变的黑暗中。
“灭日破！”随着一声暴吼，莱恩右拳击出，路边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从中折断，莫名其妙地成了他泄愤的牺牲品。
“完了？”阿牛问，“也不问我们从哪里来的？”
任务是没法完成了，不过“圣地会按她的方式来处理”，莱恩不禁同情起那个家伙来了，谁知道这个“方式”是怎样恐怖和残酷？
不过他不愧是兽人中的高级战士，很快强行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恢复作为一个战士应有的冷静，面对着眼前这个力量悬殊的敌人。受到他的影响，兽人战士们也渐渐恢复了理智，聚集在他们的指挥官身边。
也许因为读了太多非龙的思想，炎鳞忽然想跟眼前这个小自己一号的“同类”开个玩笑，“吃了。”
良久的寂静。终于，非龙长出了一口气，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承诺。”“什么承诺？”“守护这个地方，直到永远……”
“什么？！”爱蜜丽全身一震，接着狂怒的杀气以她为中心狂飙而出。感到她的杀气，两个小火球悬停在她身边，炎鳞这才看清，是两只浑身发出火炎的小……鸟？不过似乎身上披的不是羽毛，而是鳞片……
“你是谁？”爱蜜丽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说话了。想不到传说是真的，竟然真有骨龙存在在黑暗圣地里！
“她可是巫妖啊！使用那些阴险恐怖的黑魔法的巫妖啊！一挥手能毁灭数万大军，一天之内可以将一个国家化为焦土的怪物！”
非龙好像大受打击，“好吧，算我说过，”颓然摇头，“你有什么要我干的，赶快说吧。”
“请回答我的问题。”
天地间似乎充斥着龙所特有的威势，战斗随时可能爆发！
“嗯……还算不错了，不过不久前被我输给特兰蒂斯骑士团的库斯达了。”非龙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天下亡灵是一家，本来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们真的认识，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要纯说生还率的话，熔岩矿坑的百分之二十比黑暗圣地的百分之三十低不少，但从黑暗圣地回来的人，全都对自己的经历闭口不谈，这就给它增添了不少神秘的恐怖感。
骷髅还没说什么，非龙抢着道：“你白痴啊？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活人谁会住在这里？”
因为乌云笼罩，入夜以后的黑暗圣地看不到一点星光月晕，不过却和想象的完全黑暗相差甚远，因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鬼火了。
再往前走，非龙觉得不太对劲。“叮叮”的打铁声，小贩的叫卖声，大婶们在精明地讨价还价，小孩子在hｔｔps://ｍ.hｅtｕsｈu•cｏm•cｏm四处乱跑，几个兽人聚在酒馆里聊天，还有一条狗和一只猫在街中央打架……
二话没说，骷髅“喀”的掰下一根肋骨，“拿去！作个比他更好的！爷爷现在还有事，等会再和你玩吧。”小孩子拿着肋骨，欢叫着跑掉了。
爱蜜丽也已经感觉到，非龙的气息忽然消失了，“你把他怎么了？”
“追杀？”
骷髅看出了他的疑惑，接着，非龙似乎看到她微笑了一下！真的！虽然没法想象，但的确是，这具骷髅在笑！“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过。我是巫妖·琼兰，指引圣地守护者的人，也是杰鲁·刚帝士的黑魔法老师。”
“吱……”尖厉的哨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正惊异间，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旁窜过来，“爷爷！”扑到骷髅的“怀”里。
“为什么？”
龙和幽灵龙，谁更强？
很快，他就看到了爱蜜丽飞翔的巨大身影，还有两个小火球绕着她转来转去。
果然，走近后两人就发现，这里的人除了皮肤白得不健康外，与外面的人实在没什么不同的。
“为什么追杀他呢？”似乎对他刚才不敬的想法根本不在乎，幽灵龙又“说”道。
“我还知道你来找那个叫非龙的小家伙，不过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吗？”骷髅反问道。
糟糕，莱恩虽然没有什么才智，却也马上知道：这堆骨头会读心术！啊，不好！又想了不该想的了！
疯狂的嗡嗡声围绕着莱恩的猪头（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事实如此），使他本来就恶劣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这个魔法会把你们送到……”琼兰还没说完，异变忽起，魔法阵周围爆起一连串五颜六色的火花，空间猛的扭在一起，接着强光闪过，四周恢复平静，阿牛和非龙也随之消失不见。
莱恩就这样站在那儿，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我还活着！遇到了幽灵龙竟然还活着！这才发觉，浑身的衣物已经被汗水完全湿透了。
看到一只白骨组成的龙迎面飞来，爱蜜丽吓了一跳，急忙减速，悬停在空中。她背上的伊莎贝拉睡眼惺忪道：“怎么了？找到了吗？”
“哦？啊，我们的商队被强盗袭击，我们跑出来后又迷了路，然后就碰到那位老兄，把我们带到这来了。”这是事实，两个人一个方向感的量度单位太大，另一个更是基本上没出过什么门，不迷路才真是奇怪了呢。
“……好吧，我会把你的话告诉老头们的。”
“这是怎么了？”阿牛看得莫名其妙，小声问道。
“巫妖？你说你是巫妖？！”反应激烈的不是非龙，而是阿牛。她（既然她自己坚持，就当是“雌”性吧）忽然向后退了好几步，戒惧地看着琼兰。
“哦？想不到外边对我的评价倒是蛮高的嘛。”琼兰的语气淡淡的，似乎这事情于她毫不相关，她转向非龙，“你可以把杰鲁的事情告诉我吗？”一提到杰鲁，她的语气就透出明显的关切。
其实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夹带着灰暗、死亡的气息向这里迅速逼近。
“后悔？不，如果现在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龙的尊严还是会让我选择这条路的。”
没有了讨厌的嗡嗡声，心情却没有丝毫的好转。“该死的家伙，你说你早点死了多好！跑什么跑？！还害得老子跟你一起跑！”
要是给这个大陆上恐怖的地方排名，龙谷以零生还率（其实敢进去的人本来就很少）当仁不让雄居榜首，魔兽森林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能排第四也是众望所归，就是巴布朗帝国的黑暗圣地和奥罗帝国的熔和*图*书岩矿坑，谁应该是第二，谁又应该是第三实在是不太好说。
“咣当”，虚掩的屋门猛的推开，一阵飓风吹了进来。随着风进来的，是那种混合着死亡气息的威压感。
“圣龙？苏醒了？”琼兰惊喜中又带着点疑惑，“没有大规模入侵吧？是什么将圣龙惊醒的？”走出屋子，非龙跟在后边，至于阿牛，也好奇地探头观望，却就是不愿靠近琼兰。
“承诺？”阿牛被这不着边际的问话弄懵了，“你说过要帮我……”
“原来如此，”骷髅点点头，“我感到了你的诚实，你可以自由选择留在这里或是离开。”
“你是谁？”非龙问道。
非龙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抬头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正以惊人的高速奔跑过来的牛头人。
“你是一条龙？”“以前是的。”“谁能把你弄成这样？！”“谁？是我自己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后悔吗？”
非龙深吸一口气，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希望见到这个“圣巫”之后能得到点答案吧，另外，也希望这个“圣巫”是个正经点的不死生物……胡思乱想着，两人跨进了房门。
琼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没事的，圣龙刚才告诉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一只只有骨架构成的龙！黑暗圣地最恐怖的传说：幽灵龙！
“已经拿到凤凰羽毛了？不简单的孩子！”琼兰的语气里不光有赞许，更多的是一种骄傲，“你帮了他不少忙。”
胡思乱想中，一只白骨之爪将他拦腰抓住，提了起来。接着，一双发着白光的巨大翅膀展开，带着圣龙和非龙离开了地面，向远处飞去。
不再多说，琼兰开始念咒语：“我所信仰的黑暗之神，请赐予我破开空间的力量，将眼前之人送至远方……”随着咒语的完成，非龙和阿牛脚下浮现出一个魔法阵，周围的空间也开始轻微地扭曲。
终于，忍耐到了极限，火山爆发了！
旁边阿牛小声问道：“他们都是死人吗？”问的却不是非龙，而是那个一路带他们过来的骷髅。
本来小镇平静的气氛一瞬间被肃杀所代替。刚才还是和蔼平凡的人们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为了一枚铜币讨价还价的大婶和小贩开始同时低诵咒文，在小镇周围召唤出一圈高大的白骨墙；打铁的大叔则不紧不慢地穿上漆黑的铠甲，跨上从地底升起来的骷髅马，难道这就是恐怖的黑骑士？！还有钟楼上飘然而下的身影，苍白的脸孔，突出唇外的獠牙，是吸血鬼。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说着，非龙拍拍口袋，忽然脸色大变，那些宝石不见了！一定是刚才冲出来的时候动作太大，掉了。唉，可惜那些漂亮石头了。
莱恩的怒火一下平静了下来，“禁区？”仔细一看，果然，前边不远处的土地忽然变成了黑色，不是肥沃的黑色，而是散发着腐败和死亡气息的不洁黑色，与旁边一线之隔的健康绿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荒芜之地！充满死亡的禁区！死灵的圣地！
一间很普通的房子前，骷髅指了指，道：“圣巫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就行了。”说着转身走了，留下非龙和阿牛站在那里。
非龙不解地看着她，还没问出口，阿牛先叫起来了：“你！快离她远点！”
“不好意思，太宠他了，”骷髅无奈地摇摇头，“谁叫我就这一个孙子呢？”
攻击商队时，莱恩负责的是右翼，哦，本来是的。在他发现了一整车的斯托克姆酒之后，战斗就跟他无关了。不幸的是，正好有人从他负责的地方“逃走”了，于是理所当然的，将军把追踪的任务派给了他。“不过那些酒m.ｈｅtusｈu•ｃoｍ.ｃｏｍ真是不错……”不思悔改的家伙。
“你好，陌生人，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声音柔和动听，再加上“它”的骨架纤细，高挑匀称，使非龙得出结论：她“生前”是个女人，说不定还是个美女！
没有语言，只是思想的飞快交流。每当得到一个答案，非龙就更加困惑，也有了更多的问题，不过总算不用他来提问，只要在心中一想，对方就能知道，真的很方便。
在这种压力下，莱恩的手紧握住不知什么时候拔出的长刀，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你有一颗龙之心。”忽然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那还等什么？！”莱恩怒道，就在前边还不快追？！要你们是光吃饭的？
发现这不寻常的情况，阿牛慢了下来，关心地问：“你受伤了？”
“希望我没做过这么麻烦的承诺吧。”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咕哝着，非龙下定决心，今后决不再许诺什么！至少，活过千年之前不承诺。
“不是这个问题吧？”两人对视一眼，要不是浓重的黑暗和四处飘荡的鬼火，还有不时出现的不死生物，这里和一般的村镇真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多了一种安详的氛围。
身后的手下悄悄地拉远了与队长的距离，这种时候莱恩的危险性，大家是记忆犹新的。
“有人攻击，刚才是巡逻的亡魂发出的警报。”巫妖的声音传来。接着道：“从警报声判断，敌人的实力很强，留下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现在我用一个移动咒语把你们送走。”
“你又不肯告诉我你叫什么，只能叫你阿牛了。”
“是圣龙！圣龙苏醒了！”“快来跪下！太无礼了！”“孩子她爸，快把狗剩抱来，让圣龙祝福一下肯定有出息！”……很明显，街上因为“圣龙”的出现乱成了一团。
“我们是来追杀那个混蛋……”莱恩不由得想到。
这就是黑暗圣地？！差太远了吧？！
“你是怎么了？忽然说起这些来？”
“库斯达吗？那应该没事吧……”骷髅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抬头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经过？”
非龙震惊莫名。怎么会？！竟然有这种事？这是龙的骨架？就算在龙谷里也没有啊？龙如果没有跨过千年劫，尸体也会被同伴的龙火完全清除，根本没有骨架留下来。假的？！不像……
“谢谢。”
“到了。”只有骨节的手指向前一指。前面似乎是一大片建筑物，不少磷火在其中飘飘荡荡。
“大概是因为寂寞吧，大概有几百年没见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同类了。”炎鳞的心情好像非常轻松，给人一种解脱的感觉。
前面这个骷髅就“善解人意”地从身体里放出不少幽暗的鬼火，为非龙和阿牛照明。不过非龙有天生的夜视能力，黑暗和白天对他来说差不了多少。至于阿牛，似乎对这阴冷的火焰也不太感冒，有意离得远远的。
终于，莱恩下令，小队停止前进，分成两队，沿着荒芜之地的边缘向两边搜索，防止目标从别处逃脱。剩下的，就交给黑暗中的亡灵好了。
莱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的猪头里本就不太丰富的脑细胞一下又壮烈了不少：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如果追，想想凭自己这班人恐怕还没那能耐打破“黑暗圣地”的优良传统；不追，人头……恐怕也不会自己回来，那这辈子也不用回去了！（豹将军：不懂得夸张啊？！死了就行！我要个人头来干嘛？当宵夜？）
“不好意思，他们确实都是活的。”骷髅淡淡地说，又加了一句，“以前我也是。”
那些蚊子也被拳风带着飞了出去，更有很多直接被强大的气流撕成了碎片。
“可是……”迪m.hetushu.com.com克吞吞吐吐地说，“再往前，就是禁区了！”
屋里的陈设意外地朴素，和一般的市民家里没什么不同，并没有想象中的人骨灯台、人皮灯罩什么的。还好，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骷髅，披着黑色法师袍的骷髅。
“你认识他？”骷髅踏前一步，声音里明显地透出无比的关心，“他现在还好吗？”
天空中出现一点惨白色的闪光，接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扩大。等到莱恩他们勉强回过神来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他们面前。
“可以是可以，”非龙怀疑地看着眼前的骷髅，“不过可以告诉你和他的关系吗？”他和杰鲁也算朋友了，如果这是他的敌人，可就不太妙了。
好久没有体验在天空中飞行的感觉了。这里风的味道，和家里也没什么区别吧？除了多了一些阴冷的死亡气息，少了很多火焰的气味。
“没事，没事！”丢了就丢了，后悔也没用，非龙索性不想了。
非龙苦笑，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是受了那个家伙的影响吧，竟然为了一个死去的人类，以未过千年之身独自面对几十万兽人大军，最后更不惜放弃龙的尊严，向黑暗之神借力量，将灵魂和肉体封印在巫妖之瓶里……只为了曾经的一句承诺……真的很傻，不是吗？不过这就是所有龙共同的信条：绝对信守诺言。
为了不惊动别人，这一次的降落地点是在小镇外，接着圣龙炎鳞飞回他的沉眠之所，而非龙则一个人向镇里走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风声传来，圣龙炎鳞巨大的白色身影再次出现在已经变成要塞的小镇上空。看到他的出现，地上的人类、兽人和亡灵都发出阵阵欢呼。
非龙正想走，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知道一个亡灵巫师，叫杰鲁·刚帝士吗？”
旁边两人看得张口结舌，“这是……你的……孙子？”
“头！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旁边一个战士颤声说。
没有了肉体的巨大骨架散发着惨白的光辉，浑然天成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真的龙的骨架……可这么强大的生物，怎么会死在这里，还被人禁锢着灵魂？！
幽灵龙开始散发出强烈的杀意，“你们的皇帝还是没变嘛！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
阿牛回头，半信半疑地看着琼兰眼窝里跳动的绿火。
“来了！”有人喊起来，虽然还没看见，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
被圣龙威势所慑的阿牛才回过神来，惊叫起来。
敏锐的直觉告诉非龙，她是真的关心杰鲁，而且似乎远远超过了老师对弟子的关心。不过不管怎样，告诉她应该是没关系的，于是就把与杰鲁在魔兽森林相遇，大战凤凰，与库斯达相遇，自己被库斯达打败，将杰鲁输了出去等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满街的人一边抱怨动作太慢，没能受到圣龙的祝福，一边慢慢散去。
“兽人们，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出人意料的，幽灵龙说话了。不过与其说是说话，倒不如说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而且，更奇怪的是，兽人们没有从这心灵里感觉到一点的敌意。
“走吧，不过等你没有容身之地时，再回来吧！”丢下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幽灵龙转身飞进终年不散的乌云所笼罩的黑暗中。
非龙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有什么问题吗？既然你是杰鲁的朋友，我会尽量帮你。”看到他的脸色，琼兰关心道。
“阿嚏！”非龙喷出一个响亮的喷嚏，引得牛头人和前边引路的骷髅转头看他。
非龙不答反问：“我对你做过什么承诺吗？”
“你怎么知道？”爱蜜丽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