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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快来，只剩下最后一点了！”看到他，老闫开心地招呼了一声，黄有春便也加入了装配中去。

而现在的美国，已经有了推重比12-15的发动机，开始努力将推重比推进到20了。

高达？打糕我都能给你飞起来看看！

这对他们存在的意义，是否定否定之否定啊！

就算是投资少，或许也是国家有困难。

差点就让他心脏病发。

解决了材料学问题，他的秦山-1魔改一下，说不定就魔改成推重比15的了呢？

“我听说那边开始上马航空发动机了，据说专门调来了几个大拿，你们这是高科技啊……”司机絮絮叨叨着，黄有春瞥了他一眼，都懒得问他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他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突然之间没有了意义。

当时老闫那个激动啊，可惜的是，紧接着懒神科技就给了他一盆凉水，寂静号竟然用的是火箭发动机！

“现在还不能。”陈浩聪道。

一边装配这比自己辛苦好多年的秦山-1先进好几十年的发动机，一边意识到，这只是一群熊孩子花了三天捣鼓出来的玩具，那种心情……老闫已经感受到了。

“嘿嘿……”陈浩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其实这发动机还没装配完。”

也该醒了。

“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再过来。”老闫掏了掏兜，递给黄有春几十块钱，“打车回去。”

“嗯……”黄有春跌跌撞撞走了。

三十多岁，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养不起女朋友，更不要说成家立业了。

黄有春出了门，走到了不远处的主街上和*图*书，招了半天手，才打到了一辆车。

好在，懒神科技还是给了他一剂救心丸，至少凭借懒神科技卓越的加工能力，材料问题能够解决吧。

黄有春转身，不敢看老闫，低声道：“老师，您也走吧，以您的能力，换个地方，哪里不能收入几百万。”

说完这一切，黄有春转身就走，走到了大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飞奔了过来，像个孩子一样扑到了老闫的怀里，嚎啕大哭。

师徒俩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热泪。

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就是这时候，寂静号横空出世，竟然能把2000吨的船飞起来！

这是一想起来，就让人绝望的差距啊！

老闫一百个不信，他的两眼里似乎要冒出小手来，把这发动机一寸寸摸个遍。

“老师……”

一个历时几十年的项目，说砍就砍，他们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十年几十年的人呢？

气动结构？流体力学？空气阻力？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是爱迪生！”

高科技？高科技个屁！

“怎么？这就累了？年轻人这可不行。”老闫咧嘴笑道，“行，今天晚上放你假，不过先跟我装配完。”

没有利益，至少还有尊严。

这东西装配了三分之一了，旁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本装配手册，但是如此复杂的机械，越向后越复杂。

可现在，梦想也没了。

“可就算不是为了钱，又有什么前途呢？那些官僚们，说上就上，说砍就砍，老师你难道不生气吗？”黄有春低声问道。

“为和图书什么？”老闫纳闷，难道这发动机设计有什么隐患？

航空发动机，是超大投入的项目。秦山-1几乎历经了三代科研人，前前后后的总投资，竟然只有十多亿元，还是人民币！

“不多。”

他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心惊胆战的，总觉得是在骗孩子。

老闫把其他几个人也打发走了，自己戴上了老花镜，和控制器较劲。

“好像是爱美丽……”

十年寒窗加十年苦研，才算是进入了这个领域，而现在，拿着三四千的工资，一个月加班好几百个小时，却一事无成。

“先……装完小板凳再走。”老闫道。

“我能看看……模拟测试的数据吗？”老闫问。

熊孩子们觉得老闫这么大年龄了，又是航发大拿，应该很牛。

“我怎么记得是爱因斯坦？”

“老师，我想辞职了……我同学在南方开机械厂，需要个工程师，我想去试试。”黄有春道。

老闫的脸僵住了。

“那也总比我多吧，我一个月才五六千。”

“我不是为了钱……”老闫苦笑道。他现在是副总师，年收入几十万还是有的，和这些年轻人比起来，他的生活至少无忧。

“还剩多少？”老闫挽起了袖子，“我来试试。”

现在特么还是这样！

这是差了多少年？

黄有春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特么工资快是我两倍了。

“在研究所工作？嚯，高材生啊，赚的挺多吧。”

“特别是那个发动机控制器，好麻烦啊……”几个熊孩子苦着脸。

最简单的例子，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就已经研发出了推重和_图_书比7-8的F110发动机，装到F-15上了。

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眼下却连几个小屁孩，随便鼓捣一下，都把他比下去了。

“控制器在黄哥那儿呢。”陈浩聪指着远方的黄有春道。

后面几个熊孩子争执声中，老闫含着满眼的热泪，走回了自己秦山-1的方向。

看到他过来，黄有春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老师。”

“上次秦山-1要被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黄有春道。

明明换个地方就能一年赚好几十万，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浪费青春？

懒神科技成熟的激光致动装配技术，目前只用在了动力外骨骼上，这种试验品还得用手装。

旁边几个人看过来，也都是平静又理解的眼神。

可惜的是，在我兔崛起的现在，航空发动机这方面，我兔还真是丝毫强不起来，军用方面至少是被英俄碾压的，民用大推力发动机方面，能碾压我兔的还得加上一两个国家，有悲观的说法，我兔和美国的航发，落后了四十年。

黄有春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厂房里。

几十年前，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美国九十年代搞定了推重比10的F-119发动机，现在老闫的秦山-1还在努力向这个目标进发呢。

“我还爱琴海呢！”

到了晚上，黄有春回到懒神动力，除尘换衣，进去就看到老闫趴在桌子上，认真地装配那控制器。

还是科技高速发展的四十年。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问道：“看您是从研究所那边出来的？”

就算是工资少，年轻hｅtushu•coｍ.ｃｏm也能克服一下。

熊孩子就特么是熊孩子，能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官僚们想过，是什么样的牺牲和付出，让他们日复一日在这里努力吗？

但有些时候，心伤了，就再也弥补不了。

“老师……”黄有春看着那控制器，再看看远方的小板凳，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想走了……”

上了车，把自己丢在了后座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得用全身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嚎啕大哭。

“对啊，装配发动机好麻烦，昨天叶千哥带了几个人帮我们装配了半天，也没装完，晚上的时候黄哥他们也帮我们装了一夜。”

谁问过他们一句话，谁看到过他们的付出了吗？

当年考上航空院校时父母的骄傲，邻里的羡慕。而现在，已经许久没回去的老家和每次打电话时长久的沉默，都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复杂的机械装置正放在他的面前，就是小板凳一号的发动机控制器了。

但是陈浩聪毫不犹豫递了过来。

闭上眼，黄有春眼前就是那名为小板凳的发动机。

人总得为自己活着。

“就是我们几个鼓捣着玩的。”陈浩聪抓抓脑袋，嘿嘿傻笑。

或许……梦该醒了。

他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却又问不出。

果然是，只要推力够了，连砖头都能在天上飞！

“你先回去……冷静冷静……”老闫沉默了片刻，道。

发动机控制器，是发动机上最复杂的构造，几千个零件装在电饭煲大小的地方，能不复杂才怪了。

“嗯……”黄有春应了一声。

“能点火试机吗？”老闫连忙道，和_图_书“七所有试机台。”

走了几步，他回头问道：“对了，这发动机叫什么型号？”

“不了。”黄有春摇头，小板凳再好，也不是他们的。

“拿着，去吧，我白天努力把这东西装出来，晚上咱们想办法测试一下。”

看着那厚厚一叠测试模拟数据，老闫的心都颤抖了，许久之后，他低声问：“这真不是……懒神动力的样品吗？”

而国产同样推重比7-8的涡扇10发动机，到了现在，还不敢说稳定运行！

“老师，我想做发动机！我真的想做发动机！”

“叫小板凳。”

老闫转身就走，他迫不及待想要感受一下，能让打糕都飞起来的澎湃动力。

没有尊严，至少还有梦想。

“啥？”

意思是这只是第一个小板凳？不成功的试验品？

三个小时之后，老闫终于直起腰，拍打着自己的腰部，咧着嘴笑了。

黄哥大名黄有春，是老闫带领团队的一个年轻研究员。老闫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远处秦山-1附近东倒西歪的几个研究员，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是那种意志消沉，深受打击的模样了。

就算是加班，因为热爱加班也甘愿。

“就叫小板凳1号。”陆茸茸解释道：“爱迪生不是做了好几个小板凳，做的第一个最差，第二个，第三个……”

“走，咱们装上去试试！”

通过装配这控制器，他学到了很多，而他对“小板凳一号”，也拥有了极强的信心，这绝对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甚至可以说是目前最强，没有之一的发动机！

但现在，他发现，这救心丸，俨然就变成毒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