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陵不经意看过去，纪墨染他倒是也有过一眼之缘，依旧还是神采奕奕的翩翩公子。再瞧暖歌口中的丑女苏又晴……却是眼前一亮。
第二天晌午还没到，暖歌已经拉着少陵坐在了望月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暖歌的心思不在少陵身上，自然注意不到他的小小失态，看他点头便满意的继续教着：“首先，一会儿你会看到两个人，一个很漂亮的公子叫纪墨染，一个很丑很丑的姑娘叫苏又晴。”
回书院后，暖歌径直奔向松石斋，少陵果然还在。
“嗯。”少陵认真的点头。
“嗯嗯，真聪明。”暖歌拍手笑了起来，“他们上楼之后呢，我会招呼他们走过来介绍，然后你就站起身，一抱拳说‘原来是纪师兄，久仰大名’，可是不许理丑姑娘苏又晴。”
“就这么定了，明天晌午！”暖歌斩钉截铁的定下了约定，她自然注意不到少陵脸上一闪而逝的笑意。
暖歌相当满意，少陵这小子一字不差复述了她的话啊，便又接着说：“今天我是奉姐姐之命，做东请程公子小酌，又晴呀，你和纪师兄自便吧。恕我不能相陪了，呵呵呵。”
“少陵呀，夫子教你几句话，一会儿你就按照顺序来讲，莫多讲了别的，明白了吗？”暖歌忽然回了头，注视着少陵。
暖歌的笑容一点没变，反而多了份娇羞，眼波流转顾盼神飞的看向少陵。少陵被她看的心中一凛，头皮开始发麻。
“今晚可能不行，我还要有些https://m.hetushu.com.com帐没有看完，明天好吗？”纪墨染温温和和的声音，配以清脆的算盘的声。
少陵不语，好奇心促使他继续研究着这册子，确实古怪哎，怎么写的？全是弯弯绕绕的。a、b、c、d、e、f……
忠叔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
“哦，鸭子。”
暖歌半眯了眼睛扭头便走，通常她这样的眯眼加扭头，都代表着她有主意了。
“可苏家小姐明明说了你是为了你表姐，你表姐是为了纪家少爷……”十三婆话说了一半，被八婆揪了一下便停下了，欲言又止外加欲语还休。
“暖歌呀，救你的是个年轻公子？府上在哪里？父母可健在？”
“表哥，晚上我们去望月楼吃姜母鸭丝好不好？”
表哥表哥，一天到晚表哥叫的倒是亲，八杆子打不着的一门亲戚，嘁！大家闺秀不在闺房里呆着整天往外跑，真不象话！暖歌身子一闪，躲在大门旁偷听。
暖歌心里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可也得强压着，便笑的愈发甜蜜了，“婆婆们，我是不慎落水，不慎！”
“呵，你伤好了？好的真快。”苏又晴最擅长的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尤其是面对小柔或暖歌的时候。
正说着话，楼外官道上果然过来一辆马车，暖歌眼尖，认得车上刻的图腾应是纪府的了。慌忙扶了扶发间的钗环，脸颊上的笑容刻意又加深了些，眼神却瞄着楼梯口，没一会儿果然一和_图_书前一后上来两人。
可是……不得不承认，暖歌安静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点……只有一点……吸引人视线的。她刻意打扮了下，着了身淡粉色的绣裙，外面还裹了件雪蓬，领口袖口滚了圈珠子，更衬托的粉颊娇娇嫩嫩，头发也盘了个俏皮的样式，单留脑后部分及腰而下，如瀑。
“嗯嗯，多的话不要讲哦，我怕你记不住。这次你要是帮了我，免你一天的课时银子！”暖歌长舒了口气喜上眉梢，瞧着少陵就格外的英俊顺眼，其实他不说话的时候也着实不错啊，哦活活活活！
“波斯……好远哦……”忠叔望天。
“少陵，你想不想吃姜母鸭丝？”暖歌笑容可掬的问。
“伤不重，这要多亏了程公子，他身手又好，又有胆识，救了我。话说回来，这真是缘份啊，原来程公子和姐姐早就相识了，而且……呵呵呵”暖歌一副大家闺秀的状态，配合愈发娇滴滴的声音，眼睛一扫少陵，少陵便条件反射一样，站起来完完全全按照暖歌教的说了句，“原来是纪师兄，久仰大名。”
少陵便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这个……怕是不方便。”说话的是暖歌。
“紧接着，我想办法让他们跟咱们坐一起，然后我就很亲密的问你，‘少陵哥呀，姐姐太忙，让我好好款待你的，你喜欢吃什么？’你就回答，喜欢吃鸭子，这样显得姐姐和你很熟悉，明白吗？”
出了书院，暖歌直奔纪府墨庄的门店，平时这和*图*书个时候墨染都会在那里。可这一路上倒是不平静了。尤其是路过四婆、八婆、十三婆们经营的茶楼、脂粉店的时候，婆婆们远远的看见暖歌过来就兴奋的无以复加，全部冲过来围着暖歌问长问短。
“哦，常年。”
可这世上有个千古难违的真理：越讨厌谁，就越能经常看见谁。
纪墨染和苏又晴却是真正的没想到。尤其是纪墨染，神态间很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程少陵的时候，眼神中又多了几分不解和探究的神色。
如果苏又晴是丑女，那恐怕全天启也没有几个美女了。少陵心下明白了，便更觉暖歌实在好笑。
纪墨染不置可否的笑笑，却也并没起身离开。苏又晴脸上的表情倒是开始僵硬了，不甘心的看着站在那里玉树临风的少陵。心道暖歌这死丫头运气怎么这么好，自个尽都能被这样的公子救起，听她话里的意思，难道这公子对讨厌的施小柔还有什么想法？越想越不舒服，便牵住了纪墨染的衣袖，“表哥，这么难得遇到暖歌，不如我们坐一起？”
“哦，纪墨染，苏又晴。”
对于暖歌来说，最讨厌的人恐怕便是苏又晴。此人小时候也在雷小菊的私塾念书，当初暖歌演乌鸦，属她的笑声最大。小时候已经跟暖歌是仇人了，长大了更甚，其实暖歌明白，苏又晴也喜欢纪墨染。这还了得！
早知道她没这么好心请自己来吃姜母鸭丝了。少陵心下好笑，可鉴于自己“学生”的身份却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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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嘛去嘛，鸭丝真的很不错，明天夫子请你吃？”暖歌的笑容更加的灿烂。
暖歌心中大喜，脸上却装出了些不悦，很勉强才同意的样子。
其实暖歌不是那种拿银子不干活的人，只不过现在有比教少陵更重要的事情：找纪墨染。
“暖歌呀，你回去劝劝小柔，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该是她的就不是她的……”
并且理也不理苏又晴。
虽是早春，阳光却不错，照得人周身暖洋洋的。暖歌选的位置又好，视线宽的很。程少陵抿了口茶，视线不经意似的瞟过盯着窗外楼下官道的暖歌，这丫头，脸上写满了两个字：等人。
“少爷，那东西给暖歌小姐了吗？”
“哦，熟客”。少陵重复着。
那本册子很是稀奇，前半部分一个字都没有，反而是一些古古怪怪的符号。忠叔自然是不认得，便好奇的问，“少爷，这是天书？”
“表妹。”纪墨染低声嗔怪。
表姐为了他都冒险自尽了，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绝不能！
“我为什么要给她，那药是我自己拿来涂的，我右手上也有被蜜蜂蛰过的伤。”
“不去。”
“有什么不方便的，即使是小柔在都也不会介意的哦？”苏又晴嘴上征求着同意，实则已经打定主意不走了。
暖歌满意的点头，继和*图*书续教着：“然后我就接过话夸你，我说你见多识广，游历八方，总是在外拓展家业。然后你就骄傲的说‘嗯，常年’。”
他居然还答应！暖歌眼冒火星，牙根痒痒的，听纪墨染话里的语气，他压根就没把表姐跳崖的事情当回事儿啊，居然还坐在这里看帐本！好吧！看来不下重药他是不知心疼的。
“不教我你没银子赚。”少陵的内容箭指暖歌的内心深处。
“呀，纪师兄！”暖歌的戏演的不错，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偶遇的惊讶，声调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暖歌脸色一变，“不吃的话，夫子不教了。”
暖歌的人还没走进纪府墨庄门店，就已经听见苏又晴那无比讨厌的笑声……
“哼。”
纪墨染，走着瞧！
少陵微皱了眉，“那丫头留下的，甚是古怪，难道是波斯文？”
“当然，夫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少陵刻意沉思状。
少陵摇头，“不想。”
苏又晴，又是苏又晴！暖歌心里长叹一声，泄秘的果然是她，唯恐天下不乱！
忠叔一直守在外面，见暖歌走了便进到书斋，只见自己的少陵少爷仍旧怔怔的坐在书案后，捏着本册子，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然后，根据纪墨染的个性，我猜他一定会问你‘即然来商学院，想必府上也经商吧，生意不错吧？然后你就回答‘还好，都是熟客’”
暖歌深呼吸，“夫子教你不是为了银子，夫子请你吃饭也是为了你好哦，吃姜母鸭丝会变聪明！”
“暖歌呀，伤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