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突如其来的约会
明明是阳光妩媚，转眼雨落珠盘。
“原来你也是本校的。这么说，你认识我？”
“下周周末学校影院的片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么？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你做一些事情，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
杂志上的画作叫他大吃一惊，画画这玩艺和一个人的天赋年资是分不开的，他一向自视颇高，可是要达到顾夜白这水平，却已是差不多四十岁时候的事。执教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却又天份极高的学生。做学生的，费了心机来隐藏自己，为人师表的，却无法眼睁睁的看一块璞玉埋没。
“。。。。。。”
捏着电话，顾夜白一怔，眸色顿沉。
那人怔仲的模样，林子晏几时多见过。一呆，之下，笑翻在地。
最初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握着傘柄，微微颤抖的小手。
课下回来
和_图_书，他便在案前静静做着稿子。“小姐，你一而再打电话过来，意思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与其以后遭到你的不断滋扰，倒不如现在一了。有什么请说。”
“啪”的一声，已然挂断。
“不，不是的——”
G大学生公寓分处东西南北四区。北苑一隅的公寓距各院系教学楼图书馆最远，因此最为清静；其中，北二栋的公寓是清一式独立套间，也建得简洁别致，可惜，价格也比普通公寓翻倍不止，却依然爆满，从无空缺。
顾夜白微讶，倒也没说什么，只一笑离开。
“我说，你丫滴的艳福到了。接下来是不是出去约会？传说中的热线美女啊——”
“我必然尽心尽力的，只要我能帮你做。”
以F，S作头文字的单词早被男生们用了无数遍。其中头等愤青者当数林子晏。
“你怎么知道是我？”https://www.hetushu.com.com那边却反应惊喜。
耳边又传来女子小小的笑意，“我昨天好像只说了不到两句话。那个，你不挂电话了？”
“一个星期后十二点半前把作业交上来，逾期不效，另外你那十个百分点还不足以打动我，把你为《原色》作画的本事尽数拿出来，这是唯一的条件。”
“警察捉贼，那贼反问，你怎么捉我来着了。”
顾夜白唇线一扬，长指往桌上调色盘一拈，淡淡道：“子晏，这个给你。”
顾夜白轻靠在墙上，脸上声色未动，心里却也不禁自嘲一笑。
“。。。。。。。”
“理由。”夏教授埋首书案，眉眼未抬。
这下麻烦了。
“教授，我自愿在成绩上减去十个百分点。”
不久，林子晏晃了过来，两人就今天广告课上的一些案例创意和构思才聊了几句，寝室铃声却遽响。
有什么在脑里和-图-书簇闪而过，他心中一动，锐眸微扬。
嗯，不过，不用递，只用砸的。
顾夜白微微敛了眉。
话筒里却突然沉默了一会。
谁也不会去理会这样一场无关重要的恶作剧，在这景致斐然的校园里，不过是一个似有还无的玩笑。
夏教授抬头打量了下他，目光锐利。自己这个学生并不简单，表现欲是人类的劣根性，人，无时无刻不想表现自己，他却锋芒尽收，从不把匠心独运的视觉和深层的技巧用在作业上，如果不是和著名美术杂志《原色》的总编交好，一次无意中老友向他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成绩中游的学生竟是他们专栏特定约稿人之一。
林子晏叫声惨厉。
“既然这样，那请问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邀约？这个恶作剧到此为止。如果你非要继续这个白痴的游戏，我也绝不介意多生事端。”
或许，这次是一个契机。
下课的铃声ｈｔtｐs://ｍ•heｔｕshｕ.cｏm•cｏｍ早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却把几乎所有的师生都困在教学楼门前。除去少数女生带伞遮阳外，几乎无人携带雨具。
那日的情景，在脑里淡闪而过。
这一天，便这样过去。
雨天的翌日，又是满天晴。
那微沁了凉意的雨水甫方落到身上，一把伞却已在头顶上方舒展开来。
“那个——同学，你要去哪里？我们——一起走吧。”雨伞的主人，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声音低迷。
电话那端啊了一声，又闷了声息，“你绕了个弯子骂我。”
“不——我不认识你，我怎么会认识你？”
“是你？”
“这年头还真奇怪。”他淡淡道。
听出她语气里的后怕，他讥讽一笑，正要掐了通话，她却嘟囔一句：“我改天再打来。”
冒雨过去，画稿颜料遇水即化。只是他向来没有爽约的习惯。瞥了腕表一眼，顾夜白再不犹豫，把画稿往衬衣里一塞和图书，不理会背后林子晏的嚎叫，快步往台阶走下去。
六月的天，仿佛提前在四月。穿越了节候。
语气淡定，没有丝毫的恳求或者献媚。
与林子晏等数个男生同宿普通寝室二年多，这大三第二学期刚开始未久，一寻着这边有空位，顾夜白便即租了下来。尽管费用高，但他素来不喜群居，再者兼职数份，有时昼夜不分，无谓扰人自扰。
“接了份兼职，得自己养活自己。”他道，不卑也不亢。
更深的霜色染上眸。
早前因承担了一间杂志社的插画工作，向系里导师夏教授申请了延交期中考的数桢画稿。
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林子晏，还是冷漠沉邃的顾夜白。
往后数天，日子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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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顾，如果我答应你，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喂——你好。”
阳光打落在各栋大楼，不漏一角。
想了想，又加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