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终身美丽
第四节
“我们教学楼的电梯事故。当时时间太晚，她在电梯被困，而且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有严重的心脏病。”李露露回忆。
桑无焉这才想起上次余小璐说的话，她太粗心，竟然把这个都忘了。
男人哑然失笑。
新学期开学前，桑无焉在苏念衾和桑妈妈的双重劝说下，随苏念衾一同回A城多待几天。
“那个时候的无焉呢？”苏念衾有点紧张了。
“苏先生，你上午让我去查的那个地址，我已经去过了。房东和楼下值班的门卫说，以前租给的那个念A大的女孩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合租者。”
他回到苏家，家里并未送他到盲校念书，在母亲眼中他只是视力不好，和盲不盲没有关系，而且认为儿子应该和正常人接触，于是专门请了家教来教他。
桑无焉傻乐：“喂，小苏，你的醋也吃得太广泛了吧？”
“苏先生，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如果不是鬼魂那么在我们看来可以称做狂想症，轻微的ｍ.hｅtusｈu.ｃom.cｏｍ狂想症。”
“不，不。”李露露急忙否认，她不想挑战苏念衾一贯的权威地位。
“做检查啊，他视力下降得厉害，一直为他治疗的李医生好不容易从美国回来，催他过去几次了。”
“回来我给他说。”
“不。”李露露摇头，“没有那么严重，这些幻想只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会在心里按照程茵的个性和说话方式来扮演她，从而和自己对话。所以它是种正面积极的自我协调。目前，对于无焉最好的方法不是叮嘱她去看心理医生而是装做不知道，好好地爱护她，减少她的独处时间，不让负面情绪影响她。”
回到桑家，桑无焉便扑过来撒娇：“念衾，你去哪儿了？我不在你居然敢偷偷外出。”看起来很高兴。
苏念衾避而不答：“你去见程茵了？”
“不是跟他说，是强迫绑他去。”余小璐强调。
“念衾去医院没
hｅｔｕsｈｕ.ｃｏｍ•coｍ？”余小璐问。
“谁会比你还有魅力啊。”
“程茵。”苏念衾淡淡地说。
“没什么。”苏念衾轻语，过了半晌又说，“无焉，不要念书了，回A城来陪我。”
“还禁止女性外出识字，你不会是嫉妒我比你有文化吧。”
李露露告别的时候，又说：“我会时刻注意她的，但是苏先生希望你能让人可以一直看着她，免得有什么突发|情况。这种病需要家人付出大量的努力与耐性，很多人有可能终身都无法治愈。”
所以，可以说，苏念衾从来没有进学校念过书。
“怕你被人抢走了。”
“她的死因是什么？”
“你连小学文凭都没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璐早把你给出卖了。”
苏念衾和李露露约在桑家不远的一家茶室见面。
他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然后喊：“无焉？”
“狂想症？”苏念衾听说过。
“若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强迫他做什么事情的，也只有你桑无焉
和_图_书了。”余小璐鹦鹉学舌地跟她回嘴。
“念衾，你怎么了？以前你可没这么黏糊糊的。”
“我问过李露露，她说你们应该没有课程了，毕业论文可以一边在A城写一边陪我。”
苏念衾默认。
苏念衾无语。
苏念衾笑。
“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和我一样可爱，是吧。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心甘情愿地答应成为我侄媳妇呢。”
李露露补充：“而且他们有家族史，她妈妈在丈夫去世后的一年里也是这个模样。虽然说现在无法判定会不会遗传，但是至少是相关的。”
桑无焉第一回还气得去咬他：“我哪有那么没收拾。”后来也麻木了，就说，“苏少爷，小的怎么敢。”
“哎，我在刷碗。”桑无焉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还有水声。
“她和程茵也一起被困在电梯里，目睹了一切。要知道本来在宿舍里她俩最好，程茵时常帮她出头，几乎是形影不离。从那以后，无焉就搬到了学校外面独住，不怎么和同m•ｈetｕshｕ.cｏｍ•coｍ学往来了。”
苏念衾去上班，她一个人在家看碟，后来接到余小璐的电话。
“那么你说我在撒谎？”苏念衾眯眼睛。
苏念衾回家开门收起钥匙后，进玄关迈出步子的首要事情就是先问：“你鞋子没乱放吧？”
“嗯。程茵说，这么值钱的戒指要是以后离婚了，也不能让你要回去。”
桑无焉忍俊不禁。
苏念衾默然地又将脸埋在她的肩上，抱得更紧。
下午桑妈妈未归，两人刚吃过晚饭，苏念衾就接到小秦的电话。
“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心理症状，很多作家都是轻微的狂想症患者。按照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程茵的一切，并非是亲眼所见，都是从无焉口中得知的。其实你并没有见过她。”
天空下着霏霏细雨，即使如细针但是在冬季落在皮肤上也是异常刺痛的，苏念衾在桑家楼下小区的长椅上独坐良久，外套的肩头湿了大半。
“这一切不过是无焉为了缓解心理紧张或者孤独或者情绪低落https://m.hetushu.com.com而幻想出来的。有些狂想症患者会幻想自己是联合国秘书长，有人会幻想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而无焉刚好认为她最好的朋友还在身边，而她的潜意识里知道程茵死了，所以她从不在知情者面前提程茵的事情，她怕被揭穿。”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我怎么不知道？”桑无焉继续刷碗。
李露露说：“如果你说的是我和无焉的大学同学程茵的话，她在我们大三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她听了苏念衾描述关于程茵的一切后，觉得事情有点严重。
“我要是能绑架他的话，就不是桑无焉了。”
“李小姐，难道你让我去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苏念衾觉得可笑。
“苏念衾，看不出来你这么封建。”桑无焉继续刷碗。
“那么是不是就是你们所说的精神分裂症？”
苏念衾摸索着走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头垂在她的发中。
“怎么了？”桑无焉用沾着油腻的手指点了点他的脸颊。
“去医院干吗？”
“怎么封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