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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时间了。吾如果无法在两个月内重新聚拢到二十万以上的狂信徒，吾就很有可能降至微弱神力这一级。”

韦斯特连滚带爬，迅速整理仪容，跪倒在一个临时祭坛前。

要保住神力等级，就不可能依靠常规手段了，需要那种震惊主位面乃至震撼整个多元宇宙的大事件，让海量的凡人慑于暗日的恐怖，迅速改信希瑞克才行。

“他……最新的消息是他被蜘蛛神后伏击，整个人拖到了无底深渊里了。连他老巢幻影骑士城的人都没他的确切消息。不过，吾主您可能很难偷袭到他。他……似乎掌握了世界本源之一的阴影本源了。只要您一击不中，坦帕斯的化身就可能来插手。”说罢，韦斯特将最新收集到的关于雷文的情报呈送给希瑞克。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灵魂在回归之前被其他神祗截了。

“您的祭司大部分是被您的死敌班恩的信徒给献祭了。当中以莫沙亲王达斯尼尔献祭得最多。不过，您所有重大的损失都绕不开一个凡人。”

被迫跑路一趟，不光信徒几乎跑光了，连被柯兹夫吞噬掉的祈并者也没法指望能从数量上补回来。

哪知道，希瑞克信心满满地说道：“如果是别的神祗，那当然是不！可！能！但吾是谁？吾是至高无上的暗日！吾是谎言之王－－”

曾几何时，暗日之名让整个主位面的凡人威风丧胆。

韦斯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

韦斯特仿佛着了魔一样看这顶帽子东西，迷和*图*书迷糊糊地被他吸引着戴上了这顶帽子，下意识地脱口问道：“这顶帽子有什么特别么？”

即使将他放在自己神座下以最痛苦的烈火炙烤千万年，都无法抹去这一次的耻辱。

仔细看去，韦斯特甚至发现了这顶帽子边缘上、任何一处布面上都篆刻满了太初之年的神代文字。每一个文字都隐隐蕴育着一团紫黑色的火焰光芒。

“什么？又是雷文？！”

“吾主……”

在韦斯特哭哭啼啼的诉说中，希瑞克总算了解到，在他离开神域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抢？别说抢，连偷都偷不回来了。您太久没展示过您的恐怖威严和神迹，您大部分的信徒都成了卑鄙无耻的背叛者。”

在他的脑海里，虽然自己狼狈地逃出了神域，但成神这么多年，总该有点根基吧？

“吾主，既然你回来，我们应该继续保持隐秘状态，重新收拢信徒。积蓄好力量，就给他雷霆一击。”韦斯特试探着建议道。

“谁！？”

这一步，对于大多数凡人来说简直是天地之别。

“够了！”尖锐的声线陡然响起，语气中的凌厉让韦斯特都不寒而颤。

虽然不想说，但想到要干活还是得靠韦斯特这个几乎是最后的死忠，希瑞克还是支吾着说了出口。

能封神的，哪个不是机缘巧合，再加上疯狂的奋斗？

“对！吾要彻底毁掉雷文·云菲尔德和他的贱人情妇莱拉，以及所有投靠雷文、亲近雷文的人和神祗。”

“吾打算拆掉和_图_书部分神国，加上吾残余的神力，再注入吾的神力领域力量，造一顶神器帽子出来。”希瑞克描绘着自己的伟大宏图。

韦斯特本能就想：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怎么一回来，就只能感应到韦斯特以及一个“噩梦妖姬”芙兰朵？

“恭迎伟大的暗日回归！吾主希瑞克！您是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你是所有凡人的希望，您是所有伪神和不知好歹的伪善者的毁灭者，吾主……”

如果说当时被这小子爆出他神国所在，导致了他狼狈逃出神域只是深仇，那么现在彻底是不共戴天永远无法磨灭的永世死仇了。

现在？希瑞克的神力已经不是入不敷支了，简直就是巨额亏空。

任何法爷只消一眼，就能判断出这顶帽子的恐怖之处，因为凡世间任何技术都无法将神文篆刻得如此之细小。要知道，每一个神代文字都代表着将它篆刻上去的神祗的意志。

听完之后，希瑞克没差气昏过去。

韦斯特就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静候着希瑞克发泄自己的怒气。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无论是谁，都没有雷文这么恐怖的成长速度。区区一年半，就从一个黑铁阶的凡人成长为掌握阴影本源的半神。离封神，仅仅是一步之遥。

好不容易，十几分钟后，希瑞克终于稍微平静了下来。

希瑞克看到自己最忠实的仆人这个反应，顿时感到不妙了。

“说！提诺斯怎么了！？”希瑞克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如同用铁锥子在刮擦和图书玻璃。

这是任何匠师都无法制造出来的东西，甚至连近似的模仿，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曾几何时，希瑞克高坐于中等神力的巅峰，只差了那么临门一脚就能晋升强大神力神祗。

韦斯特虔诚地跪伏着，等候希瑞克宣泄完他的狂妄宣言之后，终于听到了希瑞克的打算。

“有，不过对于深信着吾的你来说，这顶帽子毫无意义。”希瑞克回答。

韦斯特一听，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希瑞克原本就苍白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色，现在更是恐怖。

这消息简直是天降噩耗，天雷滚滚，将韦斯特雷得外焦内嫩，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于已经创出阴影先知名号的雷文……几乎是举世公认，雷文封神不成问题。

“雷文现在在哪里？吾要亲自干掉他。”

完全没想到，当初连正眼都不想看一下的白银阶小子居然成了覆灭他的谋杀与谎言帝国的罪魁祸首。

希瑞克终于意识到，当初靠着神奇的预知和全知能力就把他坑得不要不要的那个小小凡人，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成长为连他都无法俯视的惊天大怪兽。

这损失何止是巨大，简直是不能承受之重。

果然，韦斯特叨叨念念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希瑞克咆哮着，怒吼着，在自己的神殿中疯狂破坏着一切。

放到韦斯特手心里的帽子，是一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绅士高帽。标准的圆边，高高的圆顶。

“为什么不抢回来！？”和图书希瑞克那尖锐刻薄的面孔在扭曲着，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再怎么不想承认，希瑞克都必须要学懂一件事－－他硬刚已经刚不过雷文了。

三天，为了铸造这件神器希瑞克不眠不休地做了三天。

无数的幻听和幻觉，几乎逼得希瑞克发狂！

何况，在暂离之前，自己不是还有一大票高阶祭司么？他们就是教会的根基。

“雷文·云菲尔德！他似乎掌握了一种秘法，杀死提诺斯之后连他的灵魂都禁锢了或者毁灭了。而且他几乎掌握谋杀教会的所有秘密，可以说，吾主您的损失大部分都是他造成了。”

三天之后的半夜，刚到12点，希瑞克就唤来了韦斯特。

韦斯特浑身筛糠似的颤抖着，缓缓抬起头来仰望希瑞克，嘴巴蠕蠕的，一腔热泪夺眶而出。

但手中这顶帽子有着非比寻常的神力在流萦。

任谁一看，视线就会深陷其中，为之着迷。

“然后呢？吾主！”韦斯特虔诚一拜。

现在，连灵魂都没了！

这种远古怪物级别的疯狂成长速度，即便连神祗都需要仰望。

“帽子？吾主您的话我有点不懂。”

“吾主哇－－提诺斯……提诺斯他……”

“吾问你，为什么吾的圣地的散塔林堡现在空荡荡得可以跑老鼠！？人呢？吾的忠实信徒呢？都死光了吗？吾感觉不到他们的信仰之力，也没收到他们的灵魂！还有提诺斯呢！？”希瑞克愤怒的怒火似乎可以将整个世界都融化：“抬起头来，回答我！一如我相信你，我也相信哪和*图*书怕我99%的信徒背叛，提诺斯都不会背叛我的。”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希瑞克也是相当恐怖了。

“提诺斯他被雷文杀了啊－－连脑袋都给送给原来的埃尔文帝国王子，现在的埃尔文皇帝阿加东，作为他登基的资本了啊！”韦斯特哭喊着低下头，泣不成声：“尊敬的吾主，我真不敢骗您。你去看看吧，提诺斯经过冰系魔法封存的首级依然挂在埃尔文王都的城门上。”

希瑞克仿佛听到了诸天神祗的嘲笑声，仿佛看到了那一张张讥讽的笑脸。

可是那拙劣的针线技艺，即使再新手的帽子匠学徒都不会这么糟糕，让韦斯特看得牙齿都疼了。他知道，这是他伟大的主神希瑞克亲自下手的手笔。

骤然看上去，简直像是一枚巨大的、闪闪发光的拥有金属特质的黑曜石。

“然后你就将这顶帽子拿给一个身份尊贵的试验品。这个试验品最好是一个真神。如果成功了，吾就能不费劲地毁灭雷文这个看似坚固的同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个谋杀神殿，乃至谋杀神域，都回荡着希瑞克狂妄放肆的狞笑着。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上面将汇集吾所有的谎言之力。连真神都无法免疫吾的力量。”

希瑞克心中一寒，这跟他想象中差太远了。

希瑞克很清楚：高阶祭司这种存在，哪怕死了，即便是跟他最不对盘的死神克蓝沃也会谨遵规则，暂时不让这些灵魂回归灵魂母河，等他回归后再还给他。

好吧，尸体没有，那灵魂总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