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山里鸟儿山外飞
徐虾失笑道：“谁吃谁豆腐？我怎么觉得一直被你占便宜。”
饮毕，徐虾拿起两串毛肚，递她一串。
杨莺晨气道：“不够你就给我出谁让你不追我，把我青春都耽误了。”
杨莺晨先用行动回答他，挎住他右臂，然后才道：“怎么可能？你干不干那秘书，将来也不会差，就是真差，我也认了。”
徐虾如实道：“那你也得耐心点，我就是个小人物，没那么大能耐，帮你也是去求人，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有个合适的地方，总不能太亏了你。”
徐虾会意道：“你想调市里？”
杨莺晨想都没想便道：“怕绑身子呗。”
正事谈完，两人边吃边聊，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
杨莺晨自嘲地笑道：“我接触的都是那地方人，想找外边的，也得有机会？就算碰着，不也得我能看上眼，哪那么容易？”
两人瞬时魂飞魄散。杨莺晨美面刹白，甚至忘了抽回手臂；徐虾更是头皮发麻，一颗心不断下沉。这辆车已经在窗外停好一会儿了，不过是那种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玻璃。
徐虾不由点头，指指仍被她套着的右臂道：“那倒是，你老跟我这么近密，要换个人，要嘛不答应；要嘛就把你吃了，哪能象我这么安全。”
徐虾把发票收好：“行，就五一后。”
徐虾故意道：“十万要不够呢？”
说完夹一只捞拌鲍鱼塞他嘴里。
杨莺晨用肩头撞他一下：“我不管，我都准备好了，你还没追我，就是你对不起我。”
徐虾不得不赞许，杨莺晨不管多现实，但这干脆劲，就足够打动人。点点头道：“看来我真得加把劲了，要不然把你这辈子都给耽误了。”
杨莺晨向他斜过一张美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杨莺晨嗔道：“你都笨死了来先喝杯酒。”
徐虾不解道：“我追没追你有什么关系？”
支票有十天期限和图书，他怕开太早过期。
徐虾道：“你就不怕把自己占进去？”
春日的晚风异常温暖，直暖到人心头，杨莺晨美靥半晕，兀自挽着小虾手臂，说说笑笑随小虾到路边打车。
徐虾道：“知道还问。”
杨莺晨正容道：“怎没关系，我也是美女，追我的人多着呢。我们刚认识就处那么好，你又没女朋友，我肯定会想，你是不是要追我，结果我发现你根本没那意思，就知道你肯定安全了。”
服务生过来招呼，徐虾随手点些两人以往吃的东西。
徐虾连嚼边笑道：“我又不会跟你要补偿，至于先把我嘴堵上吗？”
杨莺晨诚心道：“要不还能怎办？说真的，我能折腾到这地步，已经不容易了。我现在正科快两年了，在别人眼里可能看着不错，可在青椽岭这种小地方，副处就是副局长，我一介女流，又没什么关系，哪有这种机会？市里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只有你还能说上话，你怎么也得帮我想想办法。”
杨莺晨不依道：“三十岁哪行？二十九都不行，就得今年之内解决，明年我找男朋友，后年结婚，要不然三十岁还嫁不出去，都让人笑话死了。”
徐虾如实道：“应该会吧，我们关系处那么好，至少不会立刻拒绝。”
徐虾摇头道：“为什么？”
徐虾笑了笑，敛容道：“莺晨，你别怪我多嘴，咱们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条件这么好，怎没找个男朋友？”
室内食客满座，侍者往来穿梭，窗外华灯初上，月亮悄悄地上天空，街头车来人往，好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徐虾听糊涂了：“怎么叫没看错？”
杨莺晨挎着他胳膊拱他一下，娇声道：“你知道就好，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投入过。”
徐虾哭笑不得：“我真服了你，这都计划好了，该不会什么时候生孩子都算好了吧？”
杨莺和图书晨接过，边吃边续前言：“曲书记那秘书，别人盼都盼不来，你咋不愿意干？”
杨莺晨又掏出两张银行卡：“这是给你和郝处长的，尾数是二的，是一个数；尾数是四的，是半个数，我们农村人穷，别嫌少啊。”
杨莺晨道：“五一后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杨莺晨扬眉道：“自己想。”
杨莺晨笑意明媚，挎着小虾胳膊，一路说笑来到巨无霸。
杨莺晨暧昧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如果你追我，我会不会答应？”
区财政比较紧张，杨莺晨也不容易，他本不想收，但又怕她不放心，这一个数正好可以给郝蕊，算还她那手表钱。
徐虾笑笑摇头，移开话题道：“莺晨，不管怎么说，你的事，我会用心，尽量在今年之内帮你调过来。不过调来之后，你目的就达到了，以后注意点吧，什么事别太过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可就把自己后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徐虾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你毕竟不是蛀虫，做不到蛀虫那么无耻，更没有蛀虫的背景。你攒钱也不过是为了调动工作走走关系什么的，我这次尽量让你少花钱，以后还是收敛点，要不然这种事尝到甜头很容易形成习惯的。”
徐虾苦笑道：“哪有你这样的？说着说着开始求人，求完立马就催，调动又不是小事，你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
杨莺晨正色道：“知道是回事，做出来是又一回事，谁不喜欢自由？怕绑身子的人多了，能放弃这机会的人有几个？只能说明我没看错你。”
此时尚不到五点，食客大约只有一半，两人幸运地挑到一张靠窗的台子。徐虾礼节性让一下，杨莺晨直接把他推进座位里端，亲昵地坐他身边。两人几次来都是这样坐，徐虾让也不过是种姿态。
徐虾接过一看，见除了发票还有张明细清单，列得非常清楚，便道：“没和*图*书问题，你大约什么时候来取支票？”
吉普车缓缓起动，纪若敏愤怒的表情同时向两人迫近。
山里鸟儿山外飞，本就是最朴素的感情，青椽岭的山水再美，也困不住一个女孩儿的心。徐虾明白她心情，皱眉道：“你这么想我能理解，可你在那地方呆着，不一定非找那地方人，找个外边的不就完了？”
杨莺晨怔怔点头，感激道：“你不说我也会的，这么多年了，我也觉得自己过得挺累的，早想消停消停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找男朋友嫁人这些事了。”
两人齐齐转头，就见一辆道奇吉普，纪若敏一身制服，脸色铁青，两眼如刀地坐在车中。
杨莺晨叹道：“我倒想找，可我现在这情况，怎么找啊？”
日已西斜，夕阳挥洒醉人，风和煦温柔，路旁的嫩柳，也轻柔地摆动腰肢，淡淡的凉爽渗透在每一丝空气中，既不留痕迹，又让人惬在心头。
徐虾凑她耳边道：“就你这劲儿，别说是投入，就是投资，我也得认。”
由于杨莺晨家在青椽岭，还要打车回去，晚上七点半，徐虾结账，两人离去。
目光向她一投：“你有没有失望？有没有觉得看错人？”
杨莺晨凝眉望他：“所以我才说要靠你。”
杨莺晨的奋进精神让人不得不佩服，徐虾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只要你别太急，这事我早晚帮你办成，肯定不会让你等到三十岁就是。”
徐虾揶揄道：“还美满呢，你老跟我玩暧昧，要被她发现，我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给钱时候就变农村人了，徐虾笑笑，接过一个数的，把半个数扔回：“我就收这一个数的就行了，那你拿回去吧。”
徐虾没再矫情，把两张卡揣到兜里。
徐虾把酒倒上，两人又一杯酒下肚。
天，傻丫头居然跑来监视他？徐虾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杨莺晨满意地瞄他一眼：“算你会说。”
两杯发和_图_书出清脆的碰撞声，二人一饮而尽。……
杨莺晨这才道：“因为你没追我。”
三言两语，工作谈完。杨莺晨挪挪屁股，紧挨他身边道：“这次闭幕式你表现这么好，给曲书记留下这么深的印象，他那秘书，应该没问题了吧？”
杨莺晨待服务生去了，掏出一沓发票递他：“你看看行不行。”
杨莺晨大大方方举杯：“也祝你和你老婆幸福美满。”
徐虾凝眸想想，还真没想出来，只知道杨莺晨性子泼辣，喜欢动手动脚，但绝对没有男女成分，别的就不知道了。摇摇头道：“想不出。”
“嘀嘀”一声喇叭吸引了两人注意。
徐虾不答反问：“你说呢？”
杨莺晨道：“我不急行吗？我都二十八了，眼瞅就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在这破地方浪费生命，青春都耗没了，你就不替我着急？”
正说话，酒串和菜都上来了。两人各开瓶啤酒，先撞一杯。
杨莺晨催道：“那你可得快点，我这边正科都已经干到头了，再干就是白干了。”
杨莺晨认真道：“你要真愿意干那秘书，我们根本不可能交到一起，更处不了这么好，所以说我没看错人。”
杨莺晨道：“对呀，我这一看，你没追我，这是没看上我，我也就放心了，所以干脆占你点便宜得了。”
杨莺晨妩媚道：“你才知道？要不是看透你，我能跟你这样吗？换个别人，想动手动脚吃我豆腐，我早一脚踹飞了。”
徐虾笑道：“有没问题先不说，关键我不想干，可能最后还是干不了。”
杨莺晨柔柔一瞥，得意地翻个白眼：“当然是我占你便宜。我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个安全的大帅哥，不多占点便宜能行吗？”
徐虾不忍心道：“可你也不小了，总不能老这么拖着？”
杨莺晨目光灼灼道：“大学同学天南地北的，找了也得黄，何必自讨那没趣？毕业后倒是想找，可和图书又回青椽岭了，我从小就在那长大，那地方人什么样，我太了解了，实在不想在那窝一辈子，所以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在那地方找。”
和他一撞。
徐虾终于明白杨莺晨为什么喜欢贪污了，点头道：“行，这事我给你记着，看看找个什么机会，帮你调一调。”
杨莺晨用左臂挎他右臂，还好小虾是左撇，两人各不耽误。
徐虾骂道：“靠我认识你总共还不到一年呢，就被你黑上了，你还好意思说？”
杨莺晨痛快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我肯定能等。你也不用太为我特意考虑，只要能调过去，地方差点也没关系，大不了重头再来。”
杨莺晨没接他话，想起一事道：“对了，你办事要是用钱，就跟我说，多了没有，十万块钱我还拿得出。”
徐虾难以置信道：“这种逻辑，估计只有你杨莺晨能想得出来。”
杨莺晨苦道：“你当我愿意？可有什么办法，我家就是普通农村家庭，既没钱又没关系，我一个女的，要想办事，要嘛靠钱要嘛靠身体，我不想牺牲色相，就只能靠钱。现在没钱怎么办事？谁认识你？至少我工作干得好，该干的我全干到，总比那些嘛事不干，成天干坏事还贪钱的蛀虫强多了。”
杨莺晨得到小虾承诺，心情愈佳，性子也愈加开放，更加放肆地动手动脚，没完没了地偎偎撞撞，抱着小虾的手臂，除了上卫生间，就没怎么放开过。
徐虾举起酒杯：“那行，就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杨莺晨美面一红，狠狠掐他一把：“少来谁让你不追我，这是让你补偿我。”
徐虾奇道：“怎么不能找？你这么漂亮，又能干，大小也是科长，就算你念书时候没找，现在都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个看上眼的？”
杨莺晨又给他扔回：“少整这事儿，你以后对我好点比什么都强。”
杨莺晨抛个媚眼道：“你怕什么？她又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