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国，一个春天的开始
第238章 回答
就是为了让董事长，不，不对，是经略使，让尽可能多的老百姓听到经略使的讲话。
“经略使长的是什么模样？”
可他怎么就知道这会是一副“烂摊子”，没准……
每一步，走是如此的沉重，是恐惧，是害怕？是……
国家贫弱至此，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堂堂一国家，接收本国国土，尚为他国所拒，甚至不惜以战争相威胁，此不为国耻，何为国耻？
在举国舆论轰动之时，却又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以电波的速度在全中国，甚至全世界传播着。
“经略使……”
面对日本的蛮横，尚未从日本自行宣战惊讶中回过神来，接着又中国地方政府接收胶澳弄的头大，接着中国又自行宣战，然后……
李子诚点点头，正是因为明白袁世凯的心思，自己才不会对他的“病”那么抵触，而在另一方面，无论怎么看，这一次受益最大的都将是自己，而不是袁世凯，现在袁世凯能做到这份上，早都超过自己的料想了。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急了！
全国上下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连云港，过去那个并不怎么显眼的淮海经略使，这会似乎成为了解开这团乱麻的关键，世人皆知，胶澳一事因李致远而起，现在大总统病倒了，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可不得全看他李子诚的嘛！
“大总统啊，大总统，你可真会病啊！”
“大总统给自己也给中国留条了退路！”
“意气，事关国土国权，何来意气之说，何来和*图*书委曲求全之说？”
他不会妥协，他甚至会满怀悲愤的在广播中告诉所有人，他将会战斗到底，即便是他日胶澳沦陷了，董事长所失去的顶多是一顶经略使的帽子，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却看到了一个敢于和洋鬼子抗争的人，名声，有时候比很多东西更重要！
尽管对经略使不甚了解，但是周作民想念经略使下这么大的本钱，不惜送出几万部收音机，耗费近百万元，就是为了让老百姓听到他决定向日本妥协的广播。
消息还是从日本公使的口中传出，尽管官方的消息是大总统昨天与众人商讨国事至子夜，随后透风因扶栏破损意外跌入水中，从凌晨时大总统即高烧不下。
不单外人劝说自己以大局为重，就连他们，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竟然也这么说！
“经略使，”
正值此关键之时，大总统病倒了，人们不禁开始担心起了眼前的时局，大总统这病的可真是时候啊！叫好者有之，叫劣者有之，而更有胆小怕事者，甚至开始悄悄的打起细软，返回乡下了。
他可以想像得出，这一次讲话之后，对经略使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会成为比大总统还会有名气的人，会成为全中国最有声望的人，妥协？不！
张一麟从自己的观点去分析着大总统的“病”。
8月25日，这一天，几乎所有的中文日报，都在头版使用权通栏黑框写到“国耻！”，相比于日本政府递交的最后通牒，人们反而更将这和-图-书一天视为国耻日。
袁世凯病了！
张四维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流血啊，这一次单就是在成都可是送出去了一百三十六个收音机，就是成本价，公司也亏了足足两千大洋，而且，嗯，听说，还是全国，这一次公司得吃多大的亏啊。
大总统是被日本人吓病的！
李子诚心里并不知道答案，在走进直播室的时候，看到电台的工作人员，李子诚点点头，这时没有任何人能进入自己的视线，左右到自己的意识，在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件事，即将面对的那个演讲，也许应该用录音……
“嘿，张先生，这收音机，真不要钱？”
“播音室已经准备好了，六时整对全国广播！”
听到经略使的嘀咕声，张一麟便随声附和道。
“意气用事？什么是意气用事！”
“大总统，您病的可真是时候！”
随手扔掉一份电报，李子诚怒问一声，双眼直视着眼前的下属们。这国人的思绪着实奇怪，原本自己以为收复胶澳，会得国民支持，可没想到，竟然落个举国一片哗然，甚至有人通电说什么“淮海经略使之盲动，破坏我中立之举，则应严加惩处”。
一时间，各种关于袁世凯的飞短流长也在京城显要们以及各国公使的客厅里、公使馆的休息室里，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间广为传播。
“对，电线要接上干池……”
“若政府受之最后通牒，国必将不国！”
雷浩敏感的意识到，从今天起，随着和*图*书经略使的演说之后，或许每一个都将意识到无线电广播和收音机的重要性，也许……
有人如此说道！
“经略使，至少大总统是在给您一个机会，他是让您自己看着办，若是咱们在胶澳战败了，大总统会抱病同日本谈判，协商解决胶澳问题。”
沉吟片刻，李子诚目光一敛，他们不懂国土之重，那么我就告诉他什么是国土之重。
李子诚一愣，看着张一麟，知道他猜出了自己打的那点小算盘，待人以诚，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会算计人，他袁世凯病倒，又未偿不是算计自己。
摇头表示自己的失望时，不等他们转向自己，心底三分泥人土性上来的李子诚便开口说道。
“好事？”
站在淮海银行成都分行的办公楼上，周作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四川各地的分公司今年一共配了一千五百部收音机，两个小时后，至少会有几十万四川人听到经略使的讲话，在全国，至少将有上千万人甚至几千万人听到经略使的讲话。
当远在伦敦的英国外交大臣葛雷惊讶于日本人的蛮横，并为之恼怒之时，远在风暴中央的中国，这同样已经沸腾了起来。
“国土当寸土不让，大家不必再劝我，我要……”
广播讲话，或许在这个时候，只有通过这种广播讲话，才能让所有人想念自己，自己绝不会妥协！绝不！
饭馆老板看着那“戏匣子”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这一个戏匣子可要几十块钱，一个成都不过才只有几和-图-书十个，大都还是在达官贵人的家里。
“诺是胜了，大总统的病自然也就好了，但还是需要他出面，同各国协商，然后卖日本人一个面子，结束胶澳争端，可以说……”
播音室位于三楼，那是一间普通的会议室，只不过是被临时改为无线电播音室，准备器材足足花费了雷浩等人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是第一次非广播电台的直播广播。
张四维有些焦急的指挥着人给“海燕牌”收音机接着电池，这会他压跟就不知道公司为什么会发来那个加急电报，那可是一个字三毛银元的加急电报，虽说电报的内容并不多，但却是让他们把库存的收音机样品都送出去，送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经略使，其实，大总统这病了也是件好事！”
这时张文政走了进了办公室。
“下午五点，记住了，一定得打开，要不然，这戏匣子，我可就得收回去！”
“这是一次尝试！”
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李子诚来回踱着步子，想到“病重”的袁世凯，还是在心下一叹，袁世凯真的病了？那是哄小孩的，袁世凯肯定没病，即便是病了，也不会病重，他这是在演戏，他是不想收拾自己弄的这个“烂摊子”。
看一眼张文政，李子诚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而在办公室门外已经站满了人，蒋作宾、穆、泰勒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尽是凝重与严肃之色，在自己走出时，他们纷纷点向致意，似乎是想传达他们的支持。
大总统病倒了和-图-书！
想到这，周作民忍不住想起了京中的那位大总统。
大总统病倒了，且高烧不退，不省人事，英国医生、德国医生、美国医生，甚至日本医生，皆是如此诊断。
“一、胶澳德租借地之江苏陆军需以8月26日中午12时前撤出胶澳，中国军警撤出沿线站点，否则，日本帝国将不惜采用武力，以确保亚洲之和平；二、中国政府立即命令接收胶澳之淮海经略使撤职查办，并追究相关责任人之责任……”
在最后通牒与大总统病倒的新闻所引发的舆论鼎沸之际，一时间，国内通电四起，大小通电首指淮海经略使，电报中有支持者，有称赞者，当然也不乏反对者，但却还有一些人，希望淮海经略使以国家大局为重，且意气用事。
“嗯！”
“我要发表广播讲话！对全国，对所有人，现在立即通知各地公司代办处，给他们四个小时的时间，把库存的收音机都送到当地人员最集中的地方，诺是有可能，还要送到市镇上！”
“他们不懂，我不怪他们，可你们……”
“不要钱，不要钱……”
就这种胆色，还当他娘的那门子大总统！
谁知道……
坐在播音台后，赵琪忍不住想像着经略使的模样，尽管知道他很年青，尽管哥哥是他的“亲信”，但她还真没见过经略使，不过今天就能见到他了。
下一瞬间，李子诚双眼一横，看着眼前众人。
“……但凡以后与中国有关的问题，必须先与日本磋商。否则，日本不能认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