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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应该是先听十分钟的戏嘛！在熟悉连云电台广播的老人们看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什么！

徐世昌在旁边开口说道。

“胶澳是中国的地方！接收或不接收，那都是中国自己的事情，何来日本之事！”

该怎么办呢？

“老方，今个演什么戏啊！”

“这日置益未免也忒欺人太甚了！”

不过这座茶楼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不仅是许多旅居上海的老广们喝早茶的地方，同样也因一些特色餐点，吸引了不少他地客人。

悲壮激昂的河南梆子、平缓流畅的评剧，有时也会有京剧、黄梅戏、苏剧，甚至有时候还能听到洋音乐，可以说，这戏匣子远比唱片更精彩，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有新闻，这可不就连买报纸的钱都省了。

“大日本帝国现就支那断然违背两国之协定，出言反耳越过英国、日本接收胶澳一事，提出最严重抗议，大日本帝国将视此行为为敌对行为！”

可佩服归佩服，国力不如人，这时候又能怎么办？

“哟，那我得饱饱耳福！”

“大总统，日本公使求见！”

从接到连云港发来的电报之后，他整个人就一直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即便是把那些幕僚阁员们请过，大家依然是理不出任何头绪来。

“这李致远也忒大胆了！”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卖报人的呼喊声了，一大清早，随着京城那百多间有戏匣子的茶馆里传出的特别新闻，人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新闻，可是在这个hetushu.com.com时候，依然有人争抢着号外，似乎是他们想从那号外上的通电全文上找出一些什么。

若说那是淮海经略使的“个人行为”，他绝对不信，对于在通电里的解释什么中央为难，地方自当为国分忧，在他看来根本就是笑话，如果没有袁世凯的支持，他怎么敢，怎么敢挑战日本，连袁世凯都不敢，他……

想拖一会时间，以便同朱尔典勾通的袁世凯，话音不过是刚落，却听到内侍又有些结巴的补充道。

就在袁世凯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却有一个内侍急匆匆的在会议室外报告道。

“叮……”

而在过去一个多月间，这鸿运茶楼的生意显然比过去更好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地方有戏匣子，戏匣子故名思议，就是能传出戏声的戏匣子。

更有几个年青满面尽是神往之色的坚耳倾听着，打从有了戏匣子，随着戏匣子传来的恐怕要就数那“连云之莺”了，人家那声音美的……

日置益的话中尽是威胁之意，或是怕袁世凯听不出来一般，他又补充道。

“听，连云之莺要讲话了！”

“大总统，日本海军昨天就已经出港了！”

“怎么办，和他们打！”

“你说的简单，怎么打，拿什么和日本打！”

在这个时候，或许只有英国能出面，事实上，若是英国能帮中国一下，别国就不敢入侵中国，但英国人，肯定不知道许了日本什么，要不然，就是给日本几个胆和*图*书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敢要中国的胶澳，虽说那地方先前是德国人占领的。

“你我也是老熟人了，对中国您也是知道和了解的，这江苏省从来都是……”

“你去请日公使稍等，本大总统稍后就到！”

“现在时刻，中原标准时间7点整，下面为您插播一条特别新闻！”

从驻青岛领事馆发来的电报中才知道中国接收胶澳的他，甚至还没有京城的茶客们听说的早，而让他恼羞成怒的却是——那个袁世凯竟然像耍猴子一样把他给耍了。

会议室内的众人互视一眼，不用说，他们也知道那日置益是来干什么的，肯定是来抗议的。

一见到袁世凯，不待他说出客气话来，日置益便立即开口大声抗议道，他明白，现在只有先声夺人，或许还有机会迫使中国人把青岛吐出来，而在另一边，国内必须要抢在英国人变卦之间作出决定，否则只怕……

“要是日本人强攻青岛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呢？

由不得老方不客气，虽说现在生意不错，可他却知道，现在这上海滩，一天可是能卖几十个戏匣子，当初自己这之所以有戏匣子，还是在德华读书的儿子从连云港带来的，那会刚一弄出来，这生意可是热闹了好一阵，可好景不长，现在有几家酒馆、茶楼没那戏匣子。

还好，还好李子诚还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还有交涉的余地！

“稍安勿燥，待本大总统去会会他日置益！”

“备车，我要https://www.hetushu.com.com去见袁世凯！”

在日本公使馆内，收到电报的日置益大声喝骂道。

一个戏匣子30块钱，是贵，可客人多了，几天的功夫可不就挣来了。

“日公使！”

“这可怎是个好啊！”

从进屋起，一直抱着以下的怒意的袁世凯，听着这话神情一冷。

段祺瑞朝着大总统看去，虽说李致远的举动和当初的商定不同，可这会他却顾不上了，在他看来，现在根本就不是算旧账的时候，这件事可不是他李致远一个人的事，这是中国的事！

在通电上他们找到了一些内容。

原本对新闻没什么兴趣的众人听着这报道，无不是为之一惊，他们中甚至有人被惊地站起身来。

那戏匣子被鸿运茶楼的老方放在柜旁梁柱木盒内，戏匣子差不多有四块砖大小，黑色的人造象牙外壳，正面部分蒙了一层洁白闪亮的铝皮，然后又红色的指示针，看起来很漂亮，那里头传出来的声音，甚至比那唱片机还清晰、洪亮。

“立即派人去请英国公使朱尔典，嗯，还有美国公使芮施恩！”

“胆子大了才好，这日本人为什么敢这么待咱们，还不是因为……”

“没错，谁要是给他李致远发封电报，让他把胶澳给日本人，那卖国贼的帽子可就是戴定了！”

日本公使！

“……淮海经略使李子诚先生就接收胶澳一事发表全国通电……”

不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边收音机里就已经传出消息来了。

“昨日https://www.hetushu.com.com，经淮海经略使府外事长顾维钧先生与德国驻华代办马尔参先生会谈，德国于民国三年8月24时0时0分，正式向中华民国淮海经略使府移交胶澳，同时放弃……”

在会议室内，阁员们争论着，所有人都被李致远的大胆吓到了，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会有人胆子大到敢在日本人口里夺食吃，而且，还是日本人认为差不多已经吃到嘴里的肉。

上海租界的鸿运茶楼，是一座并不怎么显眼小茶楼。

什么！

“是啊，大总统，是战是和，总要拿个主意来吧！”

清晨时，吃着早点听着戏，会让人整整一天心大好，就是晚上劳累了一天，来到这鸿运茶楼，点了些餐点，听上一段戏之后，浑身的疲惫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可断然不能因为胶澳和日本人打起来！”

“嘿，卫爷，您来了！”

日置益！

“号外，淮海经略使李通电全国接收胶澳”。

“无论如何，胶澳日本都要定了！”

管他吃了什么心，什么胆，王士珍却知道，现在李致远把中国逼到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作为大总统的袁世凯，比旁人早知道一会，但也不过是凌晨四点多才知道这个消息，等过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八嘎！”

“特别新闻？”

狠话谁都可以说，尽管日置益的话着实恼人，但是袁世凯苦笑一番，站起身道。

“日本公使说，如，如大总统现在不见他，那，那下一次就是两国兵戎相见！”

强压下内心的https://www.hetushu.com.com怒意，袁世凯的脸上却赔着笑。

“我国舰队昨日已经启程，若大总统愿意目睹日本帝国向中国宣战的话，那么大可玩弄此等心机！”

又是清脆的报时声，听着那报时声，有几位客人便是一笑。

“大总统，胶澳现在是断然不可能让给日本人！”

“简单就是……”

“嘿，卫爷，您可是来配，再过袋烟的功夫，就上黄梅了，那可是名家唱的……”

徐世昌的话只让袁世凯的眉头一紧，虽说李致远越过中央和德人谈判收回了胶澳，无疑于在他袁世凯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可心里头，他却又忍不住去佩服李致远的胆量和魄力，那小子啊……

李致远接收胶澳！他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待袁世凯说完，日置益便打断他的话。

江苏陆军第三师已经进驻胶澳，就在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前，胶澳已经由德国人的殖民地变成了中国的国土，前德国胶澳总督已经乘上火车，准备前往天津德租界。

王士珍在旁边补充一句，他同样是被从床上扯拉起来的，不过不是被大总统，而是被山东都督 云鹏，他还是因为铁路方面传来的消息，一夜之间，从连云驶向青岛的火车多达三十多列，知道的江苏陆军将调往蒙古的一位铁路局职员，立即向他进行了汇报，他才会发出那份电报。

一见着熟客，老方便连忙招呼起来，

在“治人、抓权”上袁世凯很有一套，在外交上，他同样也不逊于内务，在最初的惊怒之后，袁世凯便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