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国，一个春天的开始
第122章 为什么不是日本人
内田泽村认真的说道。
“是的，而且从安徽北部的会社传来的消息，六合公司正欲同安徽北方倪嗣冲共同开发淮北烈山煤矿以及某一种临淮铁矿及煤矿，而其所进口的成套采矿设备，正是为此作准备！”
“当年我国派兵驻于间岛，与清国交涉初起，清国与民间却苦于无从击破我国之。对历史地理学烂熟于心的他先后到汉城图书馆和日本帝国大学图书馆查阅了大量资料，后写成长达六万多字的《间岛问题》一书，综合各种资料证明‘间岛’乃中国领土，论据坚强不可破。书中引用日、韩方面的资料尤其丰富。书稿为我国所知，欲以五千重金购买，而不得！”
“看来李子诚是六合的核心啊！”
“很难讲！”
“请总裁明示！”
内田泽村的话只让中村是公一愣，尽管内田未提姓名，但是中村是公还是一惊之后，又重重的叹口气。
未来，随着连云港的工业化，它将会作为龙头带动整个陇海铁路的工业化，而工业化又促使他们为了市场，进一步谋求铁路线的延伸，即便是放弃权力附属地，而改为铁路公司商业用地，都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支那。
“总裁，如果到时其扣押李子诚，向其索要款项，而李又满足其所需，只怕其很可能不愿担遭国人指责之险，而向我国借款！”
“注意查探北方的电报，想来他与他之间亦是矛盾重重，即便是有人愿助其之力，我们也要在其间行一把助力，如此方和图书能成其之局啊！”
“现在快到了二月了，中国之国会选举结果将于二月月底揭晓，一但其获胜，势必与其全面决裂，到时，怕他身边的很有可能会在那时候动手……嗯，现在应该还来得急！”
话虽未尽，中村是公脸上尽是一副可惜的模样。
“看来，咱们要想办法，尽量解决这个问题了！”
这时内田泽村突然压低嗓音说道，他的表情这时略显严肃。
作为满铁的总裁，中村是公可以想象，如果说未来六合公司发展成为一个集铁路、港口、附属地于一体，而且又全力发展矿产、冶金、机械制造等各类工业，那么未来的陇海铁路将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中国，这绝不利于日本在清帝退位之后的制定的对支国策。
“如此也好，他和他不同，他是坚定的反日者，他和那一位很像，骨子里都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他们的眼里只有支那的利益，不过相比于那一位，他太过于理想、太过于天真，他从来不知道，政治……”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可知道准备下手之人的打算是什么？”
“支那太大，如庞然之巨象，而日本太小，如强壮之蝼蚁，巨象虽大，然已老弱不堪，蝼蚁虽强，又有吞象之志，可却苦于自身之渺小，或是冒然行吞，只恐撑死自身，所以，对支那，我国之仁人志士才会行以蚕食之策，而如支那政令统一，不出十年之功，支那之势便不为日本所能敌，所
和-图-书以，支那乱则于日本有大益，支那之国，可亡于内，而不可亡于外，这件事，对日本可谓是有大利，一但南北因此战起，界时，支那必将重陷战火，而我……”这时中村是公反倒是改变了之前的态度，在权衡利弊之后，他突然发现，或许自己过去太过于“纵容”李子诚，仅仅只是依靠最初的那个，掌握其电力，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其釜底抽薪之击，通过六合公司保留其工厂产力，而限制外来工厂用电的方式，在连云港制造混乱，从而打击连云港信益的方式，太过于缓慢。
说话的时候，中村是公站起身来说道。
“从去年六月，至今，六合公司不仅在国内大量招聘请各类留学生，更于美、德两国招聘了超过九百名技术专家，这些技术专家中，也许会有相应的技术人员！”
内田泽村如实地说道。
尤其是现在，那李子诚要造争气机的时候，这显然不甚乐观，实在是太小看支那人了！
“可以想象的是，六合公司的野心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大，他们不仅是要修筑铁路，同时还试图将连云港，打造为支那一工业基地，并利用连云港之优势海运及未来陇海铁路之利，获得进一步发展。”
穿着一袭和服的中村是公，来回在房间内踱着步子，最后他扭头看着内田泽村说道。
摇着头，面带无奈之色的中村是公在感叹之后，又开口说道。
“看来，我们都小看了李子诚啊，他不仅是野心勃勃
hｅtusｈu.ｃｏｍ.ｃｏｍ，而且还是雄心勃勃！”
半闭着眼睛，中村是公满面尽是遗憾之色。
“争气机！”
在思索片刻之后，他重新走回小桌前，掀开小桌上那份内田泽村之前递来的报告，又认真的看了其中的一页。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六合公司将会成一个大大的威胁，对于未来来说……”
“那两人在政治理念上的矛盾正在加深，我们在他身边的人，已经觉察到，在他身边有一个人对另一位，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因此，很有可能会有人对其动手！”
“可知间岛交涉，后我国被迫撤军，实是其之功！”
“当年，他在南满发动绿林的时候，我曾与其有一面之缘，这个人，还记得间岛事件吗？”
“当然！”
似是自语一般，中村是公点点头。
“至少现在看来，六合公司于支那银行存款不足百万！”
“世人皆知！”
在内田泽村提出这个问题时，中村是公实际上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紧锁眉头的中村点点头。
内田的话让中村是公沉默了很长时间，在之前制定针对六合公司和陇海铁路的计划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六合公司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在说话的时候，中村是公把报告重新合在一起，眼中闪动着一道精光。
“不过，若是这样的话，对我们却是大为有利！”
沉默着，端起桌上的小茶杯，一口喝尽杯的茶后，中村是公却开口问道。
稍做沉默，内田泽村又继续说道。
放下手中的ｗwｗ.hｅｔushｕ•ｃｏm.cｏm报纸，中村是公的神情先是显得有些凝重，接着又流露出一丝嘲弄之味，最后，他看着眼前的内田泽村，这一段时间，满铁花费了数万元用于捧杀六合公司，但是现在却捧，他心里反而却是没有底。
“若是南北战起的话，我们便可从中得利，相比于北方，南方恐将更需我国之帮助，到时，可以派出人和他联络一下，想来到那时，中日合办陇海铁路还是可以的！那么李子诚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生于盛世的话，他的确会成为一个优良之政客！可惜，他不是日本人，否则……唉！”
内田点头应道。
“这是一个问题！”
甚至于产生一种错觉，自己是在帮助李子诚。
在沉思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又是一锁。
“后为他将书稿交由清驻日公使誊正转交清国外务部，在交涉中起了重要作用，可以说是居功甚伟。而另一人则电令驻日公使，特致意他来京予以擢用，他则回到：‘我是通缉有案的人，怎能归国？’而其得公使馆报告后复电，允请西太后取消通缉，并赏四品京堂官衔，却遭他的拒绝。后另一人又通知驻日公使馈赠酬金两千元，其不接受，驻日公使坚持要给，最后就把这些钱散发给留学生中的困乏者……以一通缉有案反清之人，却行守土卫国之行，这种事情，那个人做不到，另一人也做不到，他们太像政客了！”
“竟然会这么多！”
内田泽村低垂着头，这会他的脸上出带和*图*书着一丝可惜之色，同样也带着一些无奈。
“而且他的存款皆存于摩根银行是吗？”
内田泽村是调查课课长，最近一直负责收集连云港以及六合公司的情报。
“通过我们在支那海关内的朋友，我们得知在过去的半年中，六合公司累计向美、德两国进口机械设备总额达645万美元，台数超过三千七百台，而其向美、德两国发出订单未交付的机械设备、成套冶金设备、成套采矿设备以及重型工业机械高达两千七百六十万美元！”
一番肯定之余，中村是公知道，李子诚的这种雄心不同于他人空谈，他所拥有的资金优势尤其是来自美国摩根银行的支持，将会造成一个事实，在未来几年内，连云港和陇海铁路将会成为改变支那的一个开始，一个起点。
长叹一口气后，中村是公又继续说道。
中村是公不禁一惊，对于这个数字，他所能感觉到的更多的是震惊，这个数字甚至超过过去两年中日本全国进口设备。
用力垂首应道，内田泽村依然站在那里。
又是一声长叹之后，中村是公摇着头，似乎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发生，他喝了一口茶，看着面前的内田泽村。
“嗨！”
“真的是太可惜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是日本人啊！”
“是的总裁！”
“总裁，我们从南方得到了一些消息！”
听着内田的话，中村是公站起身来，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轻声叹息道。
“唉，可惜了！”
“你觉得中国人能造出成套发电设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