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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轰炸震落的尘土不断扑落在身上，他被呛得咳起来。耳边充斥着伤员的呻|吟、随军牧师的祷告声和无线电的吱嘎声。

看着这冰僵的结满冰晶的尸体，施瓦德感觉这具穿着德军军装的尸体似乎有些面熟，终于疲惫不堪的施瓦德朝着路边的破屋走了过去，靠在破墙上把腰间的手枪握紧，不一会疲惫拽进了无意识的深渊。

走在礼拜堂的走廊里，脚步踩着瓦砾、碎玻璃发出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教堂里，教堂中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被炸毁了，但仍然还剩有几排破长椅。将长椅上的雪扫去后，施瓦德疲惫的瘫在靠后的一排椅子上。然后抬起头看见怀抱婴孩的圣母，圣母的表情看来很祥和，但身上却满是弹孔。

在他们正面街道两侧的瓦砾场，然后在冰封的河流西岸看到几排高高矗立的白柳，白柳下面是被烧得焦黑的孤零零的炉灶残骸。从河面的冰窟窿里升起一股血红的雾气。如果人们第一次看到这些景象，或许感到很惊讶。结上冰的炮、停在路边的车辆和车辆旁边马体，仿佛把这一切都冻结住了，使它们在金属般的光亮中和雪堆上冷幽幽的反光里变成泥塑木雕一般。

从9月27日，第六集团军攻进朱加什维利格勒城区后，战斗就变得的异常激烈，双方为争夺每一座房屋、车间、水塔，甚至于为争夺一堵墙、一间地下室、一堆瓦砾展开激烈的交战，其激烈程度是开战以来前所未有的。从那一天起，整个朱加什维利格勒就像一座熊熊燃烧的火炉，作战异常激烈，市中的枪炮声了从未停止，经过不断的轰炸、炮击，城市中的建筑早已变成了废墟，但行进在瓦砾废墟间的士兵却是心惊肉跳，谁也不知道会从什么方向射出一串子弹，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即便是完全占领了区域，也总有几座楼房城为难以攻克的堡垒，消耗着第六集团军的力量。

简陋的地下室内，挤满了用木板、砖块搭成的一张张床位，这是一座野战医院，同时也是一些士兵避寒之地，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木头上燃烧的漆味和臭味，一走进这里，施瓦德就感觉到心情异常的压抑，但相比于地面的严寒，这里无疑暖和一些，大家伙总会想办法的弄来一些木头取暖。

架着伤兵磕磕绊绊的走在碎石和尸体之间，或许是因为枪炮声已经停了下来的原因，施瓦德甚至感觉自己能听见大量的血液从士兵的断腿处滴落在地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可怜的士兵大声呻|吟起来，施瓦德咬紧下唇加快了脚步。身旁的建筑物被轰炸震落的碎块砸在他额头上，一丝鲜血顺着他的鬓发流下。

司令部内的参谋和将军们你一言我一句轻声交谈着，包围者被敌人反包围，这或许是的战争史上最大的笑话，而在第六集团军陷入铁桶般的层层包围后，空运则将会成为了第六集团军生命线，但是……德国并没有足够的飞机，即便是在过去，也经常包租中国飞机，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像被包围的部队提供大规模补给并不现实，之前的几个星期，仅仅只是应急而已，而现在却是后断已经完全被切断了。

这时施瓦德看到椅间有一具尸体，是苏军的尸体。几乎是本能的一般，施瓦德弯下腰去在尸体中翻找着什么，终于翻到https://www.hetushu.com.com了一个已经变形的烟盒，里面竟然还有几根烟。

“那就死吧！让苏联人打死，总好过冻死或者饿死！”

用尽全力擦去手上血后，施瓦德恨恨地骂了一句，但同时却不忘记翻找着这个俄国女狙击手的挎包，在朱加什维利格勒的冬天，想经生存下去，必须要用尽一切手段，搜集尽可能多的食物就是压倒一切的生存手段，甚至于比战斗更重要。

“美国罐头！中国压缩干粮！竟然满满一包压缩干粮！”

用刺刀打开一盒罐头后，施瓦德狼吞虎咽般的吃下带着冰碴的肉罐头，在稍微恢复体力之后，返回到街道上，找到了那名士兵胸前口袋里的信件，这封信要交给通信兵，抢在今天晚上运输队出之前，把这封信送出去，尽管谁也不知道今天的运输队能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施瓦德在壕沟里休息酸痛的双腿，抬起手触摸|胸前的口袋，透过磨损泛白的布料能感觉到战鹰的轮廓。每次战后确认火机还在口袋里已经成了施瓦德的一个习惯，之所以有这个习惯，是因为在这里在这个冬天，如果没有火机点火取暖，或许就意味着死亡。

施瓦德无奈地摇了摇头，海森堡的担心成为了现实，长时间的攻城不利、严寒的来临和远不足量的供给使得第六集团军的战斗力锐减。

大尉用双手撑着，把身体稍稍抬起，向窗外望去。德寇正穿过街道和街道两侧废墟，径直向车站冲来。

抱着几块从废墟中找到的木板，旋瓦德从一个全身被纱布包裹着的重伤员身边经过，而在他旁一个吊着绷带着的士兵正在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美妙的旋律并没不能让人心情舒畅，反倒让施瓦德是在听有一种葬礼进行曲的感觉。

冰冷的车站残墙边靠着些身着破旧军装的军人里已，他们的铺位上堆着乱糟糟的干草、破毛毯，怀中的卡宾枪闪着暗红的微光，打开了的背包乱扔在地板上。

“狙击手！”

“德国人！”

趴在地上的施瓦德连忙的举枪向子弹打来的方向射击，看见一个影子已经躲到了一边。将打光子弹的步枪扔在地上，他抽出腰间的刺刀向那个身影所在废墟奔去，在近窗的位置猛的一跃，跳进窗户后，施瓦德看到一个惊讶的面孔。

“我杀死了一个女人？”

而在朱加什维利格勒，对于这些坚守在各个废墟间的红军官兵而方，仅有的反坦克武器，只有反坦克步枪、反坦克手榴弹、炸药包和莫托洛夫鸡尾酒。

当街上的战斗进入白热化时，几个身影正不断在破楼间穿梭着，披着白色披风的红军士兵，在雪地的掩护下，如果不注意，几乎难以发现他们的身影，在拐过几座废墟后，终于一辆正在开火的坦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在飘着细雪的建筑之间猫着腰穿行，单薄的军服挡不住寒风从施瓦德的领口侵入，在经过一片开阔地带的时候他听见喃喃的祈祷声。于是便匍匐过去，看见一名被炸断了一条腿的国防军士兵。粘着血丝的白骨碎裂着裸|露在外，炸断的血管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士兵身下的土地已被暗红的血液浸湿。

“我的口袋里有……信，帮我寄给……”

烟从施瓦德的唇间吐出，感觉到有些饥渴时，施瓦德随手抓住一团和着www•heｔｕshｕ.ｃoｍ.cｏｍ硝烟的雪，放在唇边，润了一下唇。

残余部队都是一些疲惫不堪的散兵，而在新年前后，苏联人发起了反攻，上百万军队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对第六集团军形成了包围，坚实的包围圈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第六集团军已经丧失了最后的机会。

“这该死的战争！”

“……这不是打仗，这里根本就是屠宰场，除了死还是死……”

“伊尔同志，你们从那里、谢廖沙，你们……”

望着满是弹孔的圣母像，施瓦德感到有某种酸痛苦涩的感情从胸口泛向喉结，于是便深深的低下头，似乎是在忏悔着什么，或是在做着祈祷。

而对于同盟国而言，1942年，无疑是黑暗深渊的最深，而就在这最黑暗之时，德国兵进朱加什维利格勒，在秋季泥泞季节刚一结束，就发起了新一轮进攻，战况不妙。而作为苏联领袖的朱加什维利甚至直接用高频电话，接通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城市的防卫司令部。

施瓦德抬起头努力辨别方向，极度的饥饿让他有些微的晕眩。猛然间他感觉身边的身体用力拉了他一下，然后倒了下去。刚一转过头，就看见穿透士兵脑门的弹洞。

成千上万辆德国坦克轰鸣着向前奔驰，尽管泥泞季节拖累了他们的脚步，但士兵旺盛的德军如一股旋风般，从哈尔科夫经罗斯长夫、沃罗涅什，向顿河的刮来。进攻迅猛的德军坦克冲垮了苏西南战区的层层防线，如决堤的江江，在一望无际的乌克兰大草原上横行，这里没有高山峻岭，也没有莫斯科周围悠密的森林，尽管两次泥泞季节，令从进入苏俄就没看到一条象样的公路的德军的进攻速度减慢，但最朴他们还是扑到了伏尔加河畔，冲到用领袖的名字命名的“朱加什维利格勒”。

“如果真的有足够的飞机，我们也许还有机会夺下朱加什维利格勒……”

中国食物或许是在朱加什维利格勒，德苏两军可以找到的共同点，苏联人的源源不断的把中国干粮运到这里，而在苏军发动反攻开始形成包围后，德国空军和租用的中国运输机，则尽可能的把这种食物运到这里，这种被军官们称为“撒旦美食”的食物，是唯一一种重量轻、热量高的食物，一架运输机运来的压缩干粮足以支持一个师一天所需要食物，可即便如此，空军仍然无法空运足够的食物。

“……从苏南、北突击集群在卡拉奇会师后，我们就等被装在了一只大口袋里，现在除了突围，我们已经没有其它任何选择，也许……元首并不清楚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回去？还能回去吗？

“施密特，直接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报告给集团军群司令官魏克斯……”

十几分钟后，吸了一根有些发霉的烟稍加休息后，施瓦德拿着缴获来的物资小心翼翼的离开危机四伏的街道后，行走在被白雪覆盖如同废墟一般的城区，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发晕，然后天地间只剩下白色。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突然被尸体绊倒在地。

士兵努力动着干裂破皮的嘴唇，同时费力的指着一下自己的口袋。

手中沾着血的施瓦德用雪团拭去狙击手脸上的尘土、硝烟，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女人，她的眼睛如宝石一般，但已经没有了任何神ｈetｕsｈｕ•cｏｍ.ｃｏm采，呼吸也已经停止了。

“回去吧！冬天来了以后，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施瓦德轻轻抬起士兵的头，士兵涣散的眼神慢慢重新凝聚起来看向他。

但弹药和食物的匮乏令德军的攻势在数日内逐渐消失，而崔可夫不失时机地组织了成功的反击。至12月中旬，德军夺取朱加什维利格勒的计划彻底失败。德军既没有夺取这座城市的控制权、又失去了夺取这座城市的优势。

“长官，”

施瓦德扶着士兵的肩膀将他架了起来。

话声末落，就有一颗迫击炮弹在距车站两步远的地方爆炸了，第二颗落在墙后，第三颗直接打中了残破的火车站顶棚。

大尉一个箭步冲到机枪跟前。操起马克沁重机枪，先是三个短射，然后是一个长射。大尉的机枪声就是命令，原本依在墙后躲避炮击的红军官兵纷纷朝着街道上的德国人射击。

十数公里外顿河边戈卢比蒋卡亚第六集团军司令部内，军官们不时出出进进汇报着战场动态，表面上一切如故，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打字声、收发机的哒哒声，走动时皮靴的声音和一道道下达命令的声音，但任何人进入这里后，都会发现这里弥漫着的异样的气氛。

“听我的命令！……”

瞄准上发动机后，上士扣动了扳机，枪声一响，坦克附近的德国兵纷纷将步枪、冲锋枪指上楼顶扫射，就在这时，废墟间闪出一道影子，手举着燃烧弹，猛的朝着坦克后方一甩。

“顶住！不准后退！谁违抗军令，按照第227号命令处置！”

从去年12月11日开始，为了打破持续数月的疆局，身为司令官的保卢斯下令向朱加什维利格勒发动了一次重要进攻，这次的目标仍是工厂区。战争刚一开始，德军取得突破，突至伏尔加河，占领了西岸的一部分地区，把苏第62集团军分割成三部分。

“砰……”

冷风朝敞开的破窗边吹进来，在黎明时已经停止了的这场暴风雪之后，从残存的顶楼朝城外看去，只能看到着绵延不尽的雪堆，好似晶莹的浪涛直伸到远方地平线上。黯淡的太阳象一只沉重的紫红色圆球，低悬在雪堆上空。旷野的白雪要映着强烈的阳光，使人们只能眯缝着眼睛，刺骨的寒风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炮击延续了5分钟，原本依在墙后红军士兵纷纷背靠墙蹲着。接下来，每隔几秒钟就是一次炮击，一次五六颗炮弹，偶尔一发炮弹会落在他们的身边旁，夺去几个人的生命。

从战争爆发后，这种装备着75毫米48倍长身管火炮的坦克，就是红军的恶梦，尽管他的装甲和同样采用大倾角装甲T34相比并不占优势，火炮同样也相近，但德国装甲部队训练无疑更精良、更有素，别说是T26，就是最先进的T34碰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会活下去的。”

就在这时，远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坦克才会发出强有力的怒吼声，原本依在墙后，似如死尸般的士兵猛的恢复了生气，下一秒钟他们看到一辆斑白的四克坦克出现在街口，坦克尾部从排气管里喷出来一束束的火星。履带节轧轧地响了起来，车身开始移动，头灯象野兽的眼睛似的闪了一下。地上的冰雪被履带卷得狂飞乱舞，而在冰雪中可以看到一群蠕动白影、黑影。

他们没有攻下和*图*书火车站，相对于他们没有一支满编的部队，苏联人的援兵仿佛永无穷尽，打死一个苏联士兵，明天还会再多出几个人来。

1943年6月，战火燃烧到了伏尔河畔。

“哪里？最近的战地医院在哪里？”

听到施密特少将话后，一直沉默着的保卢斯皱着思考了一下，或许正像施密特说的那样，元首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也许元首知道之后，会同意撤军，或许还可以通过皇室向元首施加压力……接连不断的想法不断的涌现在的保卢斯的脑中，慢慢的原本的愁容从的保卢斯的脸上淡去了。

他的话引得旁边伤员的共鸣，施瓦德看到一个带着铁十字勋章的军官的他的表情非常冷漠，眼窝深深的陷入脑袋，似乎要从后脑出来一般。

听着那些人的话，把木板放在壁炉旁，施瓦德看了一下这些已经近乎崩坍的人们，心情沉重的离开了，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也许自己真的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找个机会死去。走了几十分钟后，施瓦德看见一座顶端圆顶被炸飞一半的东正教教堂，望着那座残存的教堂，几乎连想都没想，施瓦德便一头撞了进去，透过破碎的窗户上彩绘玻璃折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和寂静深沉的礼拜堂让施瓦德恍然感觉身处另一个世界。

每天为了躲避严寒，跑到位于地下室的野战医院，看着那引起无人照料的伤员和因严寒冻死双腿后不得不截肢的士兵们，施瓦德忍不住诅咒那些将军们，几个月了，明知道不可能夺取这座城市，可为什么还不下达撤退命令？

在两个手持反坦克手榴弹、莫托洛夫鸡尾酒的反坦克分队离开后，上士便提着手中的PTRD反坦克步枪，沿着残破的楼梯，朝顶上跑去，在顶楼架起反坦克枪，瞄准那辆坦克的车顶。

狙击手痛苦的呻|吟声和金色的长发提醒着施瓦德，自己杀死了一个女人。

掩包中翻出的两盒罐头和一个如砖头块般的铝塑包，让施瓦德忘记了杀死一个女人的自责，无论是美国的或是中国肉罐头都是难得的美味，但是相比于肉罐头，施瓦德反而更喜欢这种味道不佳压缩干粮。

“别说这种话，”

原本被压制的德军在坦克的火力压制下，立即开始朝着火车站突进，仍然依着窗户射击的红军士兵可以看见他们在跳跃，跑几步又停下来，隐蔽、火力压制……一切就像是过去一样。

如T34坦克一样，四号坦克的车首同样采用了大倾角装甲，从正面坦克枪根本不可能将其击毁，反坦克枪也仅只能在近距离击穿它的车顶、车尾以及发动机舱。

“中国飞机吗？中国人，我敢打赌昨天苏联人打出的炮弹里，没准就装着中国炸药……”

“嗯……”

伴着炮口的一阵白烟，以最大射角射击的坦克开始了对火车站的炮轰，炮弹不断的落在窗户周围，有的直接击中窗户或缺口穿过破墙，飞了出去，有的打中的墙壁，炸死几名正在抵抗的红军士兵。

“那个该死的胖子的话，也能相信吗？如果说空军真的有能力给我们运来物资的话……”

“轰！”

对于每一个置身于朱加什维利格勒的人而言，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早已不再是优秀的日尔曼或是劣等的斯拉夫人，唯一的区别就是死去的人和将要死去的人。

没待那个端着狙击枪的狙击手反应过，施瓦德heｔushu•ｃoｍ.ｃoｍ手中的刺刀就已经刺入了那个人的小腹，这时弯着腰的施瓦德才注意到视线间掠过的长长的金发，即便是最纯正的日尔曼人也很难看到如此漂亮的金发。

参谋长施密特少将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保卢斯知道他的下半句是什么，是毁灭，如果真的这么坐等下去那么等待第六集团军的只会是毁灭。但柏林和元首绝不可能同意第六集团军突围。

尽管中国人生产的这种压缩干粮不好吃，刚开始还能嚼嚼，到后来甚至让人难以下咽，拉嗓子，但在朱加什维利格勒，这种难以下咽的食物却是撒旦的美食，这么一包500克重的压缩干粮，可以提供近一万一千卡热量，足够维持一个士兵三天所需要的热量，甚至可以支撑五、六天的时间。

“……对惊慌失措失措者和胆小鬼应该就地枪决，从今以后，每个指挥员、红军战士、政工人员都应遵守这个铁的纪律：没有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绝不能后退一步！”

第六集团军司令保卢斯元帅面上带着浓浓的愁意，他变得比过去更加沉默了，在很多时候甚至在下达命令时，也会走神陷入沉思。不仅他甚至于连同司令那些不需要像施瓦德一般忍受严寒的同时又要忍受饥饿的司令部参谋们，同样看不到一丝喜色，有的只不无尽的忧意。

“只要有钱，中国人会把一切都卖掉……”

在朱加什维利格勒，德军迅猛的攻势，第一次受到真正的阻滞，也正是从那天起，对于同盟国而言，朱加什维利格勒，这座在苏俄革命时期朱加什维利第一次指挥大规模战斗的地方，成为43年陷入一团漆黑的同盟国眼中的一道光明。

遭遇抵抗后，正在进攻德国士兵立即开始转移，一个跟一个跳跃着前进。接过机枪的机枪手凑近机枪，胳膊肘和背震颤一下，射出一梭子弹。街上的德国兵躲藏起来，就在这时机枪手看到那辆坦克已以摇起了他的炮管。

这个命令的下达彻底改变了战局，在战场上，无秩序的撤退和怯战是传染病，当有人惊慌失措的撤退时，坚守阵地的人也会恐慌起来，进而形成大溃败，当这个命令下达后，对于苏俄红军而言，就像是1919年一样，撤退逃跑的日子结束了，他们唯一能做出的选择只有战斗，为自己的生存而战，而不是所谓的为祖国而战。

“元帅，对于我们而言，如果不抓住最后的机会突围，那么等待第六集团……”

“现在除了的空运之外，我们恐怕真的别无选择了？而且柏林肯定会租用更多的飞机，到那时……”

提着反坦克步枪的上士冲着身旁的战士下达着命令。

在施瓦德的脑海中浮现出元首许诺给自己的肥沃的波兰土地，或许是乌克兰的，慢慢的冰雪出现在施瓦德的胡须，原本从鼻间呼出的热气慢慢地消失了，不见了。而在朱加什维利格勒，这只不过是数秒在多出的一具尸体而已，几秒后，又会有一具新的尸体超越这个数字。

摸出从苏联人尸体上找到的香烟施瓦德点了一根，尽管烟带着浓浓的霉味，但对于施瓦德来说，总好过没有香烟。吐出一口烟后，施瓦德抬头望向空中的轰炸机，天空被炮弹、炸弹爆炸时产生的硝烟熏得发黑。施瓦德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的好友在秋末阵亡时，躺在怀中对自己说过的话。

躺在床上双腿被锯掉的伤兵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