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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佬要冲上来了！”

“今天我们打的很好，我们领教了中国人的战术和能力，他们的利用地形抵消了我军的对优势火力，其主力布属于炮火无法威胁的反斜面，在正面以少量的警戒兵力配以机枪暗堡，利用交叉火力给予我们以重大杀伤。对于我们而言，最好的办法只有绕到其背后，对其形成合围，从后方加以打击，方能迫使其投降或撤退！”

斯托普福德少将在地图上划了一个迂回路线，那里是一个溪谷，根据侦察相比于完善的制高防御，中国人的谷间防御反而最为薄弱，他们的兵力不足、重装备不足，这为夺回科希马增加了几分胜算。

斯托普福德少将指着地图上的贾伊尔山对在座的军官说道，进攻受阻并不仅仅只发生在这里，在加里松山，双方同样展开混战，进攻的33旅游为了争夺每一码土地，都不得不付出伤亡数十人的代价，尽管取得了两个立足点，但33旅和守军的战壕距离不过百米，而且随时有可能被中国人夺回。

炮击并没有持续，似乎有限的炮火只是一次协助性的打击，而实际上，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间，从英印军第32旅发起进攻之后，正是这些并不算密集的炮火，在山上构建了一道火墙，每每在最关键的时候，彻底瓦解英军的进攻。

“好了，汤姆，再过一会直升机就会把他接走！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明天恐怕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英国人应该回过神来了！”

从朋友的眼神中，汤姆知道了他的意思，但却什么都没说，十几分钟后，一架机腹涂有醒目的白底红十字的直升机卷动着狂风出现甘蔗林附近，在和医护兵把汤玛士抬上直升机前，汤姆走到汤玛士的耳边大声说了一句。

“马上到弹坑里去。”

而只要中国人的第6山地师守在这个阵地上控制着科希马，那么迪马普尔—英帕尔交通线就始终无法打通，并影响英军在英帕尔方向的防御，甚至可能导致英帕尔的沦陷。

“必须要夺回的科希马城！”

“我……我……你……”

对英帕尔形成合围，对加尔各达加强进攻，一方面英印军的精锐陷于英帕尔，而在另一方面，他们将有可能长驱直入，进占整个印度。

“我们面前不过只是一群没有多少重武器的山地兵，那么我们就用重炮撕开他们的山下防线，从这里！”

缺少重火力支援、空中支援的第6山地师现在需要面对的却是来自己迪马普尔和英帕尔两个方向的疯狂反扑，坦克、火炮、飞机为了夺回科希马城，英国人已经达到了不惜代价的地步。

“长官，在绵绵阴雨的冲刷下，像贾伊尔山这样，高达数百米到千米、四周丛林密布的险峻的群山变得泥泞溜滑，几乎无法攀爬，这种地形在大雨的冲刷下，会成为所有进攻者的噩梦。而且中国人在这些环科希马城的群山间构建有良好的防御制高防御体系，冒险的迂回侧后，有可能倒至我军迂回部队的覆灭！”

“你们每两人一组，我下令说走你们再走，别抢在我下令之前。你们得跑得飞快，如果看到有人受伤，也不要停。你们只管跑就是了。”

叼着香烟的 朝着空中看了一眼，隐约可以看到空中那些黑点越过山顶从自己的头顶掠过，然后在后方的丛林爆炸，反斜面布置部队的优和图书点正在于些，敌军的优势火力无法对反斜面的工事形成打击。

“……”

现在严酷的战局并没有有给斯托普福德任何流露不满的时间，担负主要进功任务的第2师的官兵多数时间驻在中东和印度内地等处，还不习惯在丛林中作战，但此时英军的预备部队不多，也只好派他们前来参战。尽管该师向敌阵地发起一次次果敢的进攻，但付出了重大伤亡也并不能迫使敌人后退一步。

正面的军事山脊处一株至少百年树龄的大树下方，一个机枪组在树根下挖出了一个工事，尽管曾经高达数十米的大树被炸的只剩下数米高，但在树根下的机枪组却没遭到任何损伤，几乎是在爆炸声响的瞬间，原本闭目养神机枪手，顿时来了精神。

“坚德布尔！英帕尔！”

然而，当英国步兵和印度步失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爬上过山腿，来到山腰处时，却到处都遭到设在那里的国防军几十个隐蔽阵地内交叉火力的无情扫射。进攻的英国士兵一批批躺在血泊里。设于树根下或隐蔽点的暗堡机枪手不断的朝着如浪潮一般扑来的英国士兵连续开枪，直到枪管发烫，暗堡内满是机枪的水蒸气，仍然未能阻英国人的进攻。

“你们的人放弃了这一块阵地！”

此时那片甘蔗林里的果树被炸的东倒西歪，跑在最前方的丹宁在看到战壕前被炸的破烂的甘蔗林，以为自己即将安全的时候，丹宁的一双不大的眼睛突然睁大起来。

“愚蠢，妈的，该死的中国鬼子，该死——”

听到那名军士的话，汤玛士的呼吁变得激动起来，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直视着这个中国军人，他……他是一个英国人，为什么他要和这些中国人一起打英国。

空中的破空声打断了 的思绪，嗖的是野战炮……忽的是152榴弹炮……突的是迫击炮，各炮因初速不同，在空中发出的嗖声也有所不同。

但灾难正是从那一天开始，两天前正面进攻中国人依靠着他们的步兵，轻易的迂回到防线的后方，突袭了澳大利亚36旅，36旅近万人几乎被全歼，谁能想到中国人打响的第一枪不是在正面防线而是在数十英里外防线的腹地，在英帕尔英军几乎从战役刚一打响，就被压缩在狭小的英帕尔。

“突、突、……”

“汤玛士，我没想……我们……我给你叫了直升机，几十分钟后，你就会到二级野战医院，你一定会活着回家的。”

“中国人！”

端着NO.5半自动步枪的汤玛士只感觉到心头一阵恐惧，难道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中国人的进攻吗？一夜的战斗汤码士看到的是中国人像演习一样，利用散布于从林山地间的防御阵地间的缝隙，轻易的迂回到阵地的侧后，解决掉防御阵地后，快速沿着防御薄弱的丛林、山地向纵深推进。

“开火！”

“长官，这里有一个受重伤的英国152燧发枪营军士，我相信他知道一些情报！”

然后就有一枝步枪开火了，听上去是连续的开枪声。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殖民地军团开的枪，这一点一直不太清楚，但几秒钟之后，前方或许是某一种防御阵地响起阵阵密集的枪声。汤玛士意识到或许又有一处阵地被中国人解决了，心头突然涌起一种惶恐不安的恐惧感。

此时汤玛士唯一的希望就是和图书不要遭遇到中国的迂回突击部队，尽管中国的夜间突击队的兵力并不多，通常包括穿插部队不过只有一个连而已，但要解决自己这么几个人，却是轻而易举的。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地堡被炸飞上天，其间原本扫射收割着英印军生命的战士被埋葬于的地堡间，突破到山腰的印度士兵不断的绑在竹杆头的炸药包爆破山腰地堡，而更多地堡则在英印军的引导下，由山下的坦克平射炮摧毁。

“这场仗根本不会有任何悬念，你们赢不了，我想你也知道，不过只打了一夜，我们就俘虏了你们几千人，你们在英帕尔高地的防线指日可破……”

“……”

“……赫特福德……汤……汤姆.亨得尔……”

“要烟吗？”

“真的是你……”

在密集的爆炸声之后，汤玛士十二万分小心地探出脑袋。开始他什么也没看见。然后，等他把脑袋再探出一点之后，朝着处处一瞥，只看到阴影中，在自己的后方数百米处，突然升腾起一团橘色的焰火，和中国人打了一夜的汤玛士知道那是中国人伴随步兵进攻的野战炮，不知道多少阵地被那些野炮撕裂了早已破碎不堪的防御阵地。

“轰！”

“是的，长官！”

朝着汤姆交待了一句，军官便继续在地图上比划着，似乎在是为明天作着准备，此时甘蔗林内已经打了一夜的几十名士兵，除去放哨的大都或躺或卧地睡在那里。

“你确定？”

傍晚时分战斗打响后的第一时间，英军第2师炮兵向国防军的城外的山顶工事发动猛攻，猛烈的炮火使科希马周围丛林密布、水汽熏蒸的群山石崩地裂，短短的十数分钟内，近万发炮弹如雨点一般落在山上或飞越山顶的落在后方的丛林或科希马城内。

双止布满血丝的蒙巴顿看着地图上的四个箭头，从左右直插入腰腹，正面猛攻的中国人，而威胁最大的却是那支在三天前，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防线后方那支军队，那支军队一路上猛打猛冲，全歼36旅、击溃英印军15师、占领科希马城，科希马城的失守，意味着迪马普尔至英帕尔之间交通线被切断，自己遭遇了合围。

在制高山脊正面，布满了密集的弹坑，茂密的丛林被炮弹削断，几乎被夷为平地，弥漫的硝烟在微风的吹拂下慢慢散开，在被炸成焦黑色的山体正面，杂七杂八的散落着身着绿军装的尸体，雨水混杂着血水从山上流下。

这时那名军人脱去了钢盔坐到了钢盔上，汤玛士看到他的头发竟然是……金色的，他是欧洲人。

“我现在是中国人！”

几十秒后，一阵密集的炮弹落在英军进攻部队的头顶，准确炮火令原本如潮水一般的进攻随即一顿，尽管第六营的主力布置在反斜面，但他们早已经将整个制高阵地的正面加以火力标定。

国防军士兵突然有些激动的擦了擦的这个靠着果树的英国士兵的满是泥士和血污的脸。

被炮火炸的抬不起头来的汤玛士冒着被弹片削开脑袋的危机抬起头。他知道自己已经耽误得太久了，隐约的汤码士可以看到在照明弹的照耀下，那些在不停跃进中国军人的身影，看着那些影子轻易的在弹坑、障碍物的掩护下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阵地逼近。

一名军官抬头看着自己排里唯一的一名“英国士兵”，之ｗwｗ.ｈetｕsｈu.ｃｏm.ｃｏm所以自己的排可以进展这么快，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熟练带着赫特福德口音的英语，多次骗开英国人的哨兵。

借着炮弹爆炸时的光亮看到了甘蔗林里，突然映出十几道影子，而最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头上那种丑陋的钢盔和身上满是泥泞的军装，未等丹宁刹住脚，就惊恐地看到其中一个人抬起了手中的步枪。

数百枚炮弹的爆炸再一次鸣响夜空。窝在弹坑里的汤玛士可以清楚地看到空中的一道道密集的焰火，和焰火发出“啾、啾”声，那是最可怕的火箭炮，刚入夜时，汤码士所在的阵地，就被这种炮弹打得天翻地复，碗口大的树被弹片像割青菜一样被割下来。炸飞了上天的碎石和泥团又像下雨般倒在所有人的身上，炮弹爆炸的巨响好像想要把心脏震出来，一轮火箭炮射击后，阵地上几乎没有几个活人，汤玛士就是在那个时候带着自己的班撤离了阵地，然后一路逃到现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从观察哨望着山下那些隐于丛林间的88毫米大炮，在心下思讨着这几个字眼，英军第2师对科希马城的进攻已经展开了12个小时，过去的12个小时，数以万计的英军在大炮、坦克的掩护下，不断向城外制高点发起进攻。

一阵密集如雨点般的榴弹落在他们周围，这是反斜面的榴弹机枪发射的榴弹，因为弹药的原因，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榴弹机枪从来都是压制集群冲锋最有力的武器，数百枚榴弹在短短数秒内，即倾倒在进攻的英军周围，豆粒大小的破片变成的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与此同时，山顶观察所的无线电员立即拿起步话机，向科希马城内的炮兵阵地报出敌军坐标读数，尽管第6山地师只能依靠边缴获的火炮提供火力支援，但缴获了数十门88毫米以及充足的弹药，仍然可以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火力支援。

此时的中国人的火力更加猛烈，战斗不过只进行一夜，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再相信那么一句谣言，“中国人的飞机在夜晚无法升空，到了晚上，英勇的英国士兵可以轻易击败中国人”，入夜后，汤玛士和很多士兵才亲自体会到密集远高于轰炸的炮击，或许与白天的轰炸相比，汤玛士更愿意在白天作战，而不是夜晚时遭受那震人心神的炮击。

直到黄昏时分，继续涌上来的英军也未能占领了一个制高山脊的一部分，只是在付出近千人的伤亡后，攻势再次沉寂下来，落日时分，绵绵细雨变为大雨，雨水继续冲刷着贾伊尔山。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一名军官从一旁的无线电员那取过话筒，说了几句话。

“把第105旁遮普营派过去，他们擅长在丛林作战！”

汤玛士重重打了一下廷西的胳膊。廷西住嘴了。其他人都扭头看着他，黑暗中突袭队的几个印度士兵脸上同样可以看到一丝恐惧。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丛林间简直就像警报一样刺耳。

上百支六式自动步枪和26式通机枪组成火力顿时将在山腰处立足未稳的英印军击退，就在端着步枪的英印军官兵的攻势一顿，正准备反扑时。

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夺回科希马！这是蒙巴顿给自己的命令！不计代价！即然不计代价，那么无法多么惨重的伤亡都是可以接受的！

汤玛士看到那个满面黑污和图书的中国军人摇着头。

金发的中国军人在汤玛士点头的时候递给他一根烟，然后帮他点着，借着火机的光茫，汤玛士看到这个满面黑污的中国军人模样似乎有些熟悉。

“滋……”

蒙巴顿的目光投入根据自己的命令，集结于迪马普尔的第2师和第7师的部队，只要夺回科希马城，重新打通迪马普尔至英帕尔的交通线，那么的自己仍然有机会击退中国人，或者将撤出困于英帕尔的四十万精锐。

其中一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装满手榴弹的背包。

随着战事进展，山腰的处的交叉火力慢慢的稀疏起来，在英印军再一次付出上千条生命的代价后，山腰的防御已经变地摇摇欲坠起来。就在他们即将突破山腰时，一批猫着腰的第六营的官兵已经通过交通壕进入了山前军事山脊和地理山脊间的一道简易的隐藏战壕间。

所有人都爬进弹坑。汤玛士点了点人数，然后跟进去。

两天前，英东南亚军总司令蒙巴顿勋爵得知中国军队渡过钦敦江的消息后，迅即亲临英军第14集团军司令部。在听取了集团军司令斯利姆的军情汇报后，蒙巴顿决定：把钦敦江以西沿边境进行防御的部队，撤至英帕尔附近高地上来组织防御，使中国人的进攻部队远离自己的后方基地。

此时的汤玛士所率领的这支溃败的小部队缓慢而快速地往后移动着。有那么一两分钟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所有人安静、隐蔽、没有被人发现，似乎如同被上帝保佑一般。

就在汤玛士前面，一个士兵在一个弹坑边一脚踩滑，然后一路滑到泥泞的坑底。虽然他悄声地祷告着，可他的装备还是从背包里滚出，哐哐当当地沿着斜坡滚下去。

“嗖……忽……突……”

一阵密集的枪声在甘蔗林内外响了起来，随即战壕内外响起一阵阵咆哮声，咆哮声，偶尔还可以听到刺刀撞击时的铛铛声，枪声咆哮声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宣告结束，夜再一次沉寂下来。

而持续进入三天全歼一个澳大利亚旅、击溃一支英印师，夺占科希马城后的第6山地师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锐气，抛开伤亡不谈，第6山地师的重火支援甚至只能依靠缴获的88毫米野战炮。

看着地图的蒙巴顿在唇间念叨着这两个名词，战争的进程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为了进攻印度中国人开辟了两个战场，而且在这两个战场都占尽了优势，至少从目标前看来。

“我出生在英国，共和20年和父母移民中国。”

“哒、哒……”

科希马城外的丛林密布的贾伊尔山制高山脊上的反斜面的密林间，到处布满了能容纳一名士兵立姿战斗的深挖的防御炮弹的散兵坑，而在高地的军用山脊处，只有几道简易的用交通壕连接的火力支撑点。

正在吸着的烟的金发军人手指间的香烟猛的颤抖了一下，同时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枪打穿肺部的英国兵。

“汤码士……汤玛士！”

寂静的树下暗堡内只有维克斯机枪水冷管内沸水喷出蒸气时的滋滋声以及三人机枪组的喘息声，再就是暗堡外哗啦啦的雨水声。

又一阵炮声打断了他的话。汤玛士被洒了一身土，别人应该也都是这一副模样。

有那么片刻，汤码士整个人都变得又迟钝又恍惚，无法采取任何行动。看了看周围。在自己的右边有一个弹坑，很深，而和图书且——就目前而言这里应该很安全。

“这些英国佬，到现在还没交乖！”

拉着导火索后，窝在弹坑内的印度士兵随即举着数米长的竹杆，在距离数米的地方，将杆头的炸药包从贴在地堡上。

哗啦啦的雨水倾倒在帐蓬上，位于丛林腹地的英印军第7师32旅旅部内，负责指挥战斗的斯托普福德少将神情严肃地看着32旅旅长和帐蓬内的军官，尽管攻势受阻，但斯托普福德少将却没有显露一丝的不满。

反斜面的散兵坑内，浑身泥污的官兵大都半闭着眼睛抱着枪坐在坑内闭目养神，静静的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偶尔只有医护兵不停的散兵坑与散兵坑间奔跑着，向战友们收集着急救包。

“大家都给我听好。我们只能撤到这个地方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是如果我们不冒险的话，我们就很难回到英帕尔！”

肺被打穿的汤玛士艰难地喘着气，依在一棵倒断的树旁，看着那些面带欢色在那收集战利品的中国军人，他们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

提着钢盔的汤姆走到汤玛士的身边，看着自己的儿时的朋友，汤姆心中多少带着一些愧意。

士兵有些激动的喊叫着，看着呼吸急促了吱吱呒呒想说些什么的汤玛士，看着胸部被血渗透的绷带，那个士兵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连忙转身朝着甘蔗林内地跑了过去，甘蔗林了两名军官正蹲在地上在地图上比划着什么。

在暴雨般的战斗结束后，片刻的沉默笼罩在贾伊尔山上。树根下方的机枪堡内的众人都呆住了。在一小段时间内，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战后侥幸的欢呼，也没狂妄的自语，只是望着阵地前，堆积如山的尸体在那默默无言的彼此对视着。

汤玛士的话语几乎无法联在一起，那双看着汤姆的眼睛中同样带着的些许怒意，似乎是在问汤姆为什么要和中国人一起打英国人。

显然他们都很明白。很快汤玛士把他们分好组，让他们全都跑了出去，几个为了活命的身影此时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朝着前方跑着，跑动的时候，跑在最前方的丹宁看到一小片甘蔗林。

“……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坚守，即战斗到最后一人，也不得后退！国防军的荣誉将由第6山地步兵师悍卫！”

给维克斯机枪上膛后，机枪手兴奋瞄准着山腰下下准备冲锋英国人还有那阿三兵，机枪是在科希马城缴获的，为了保障部队的弹药供应，防御部队机枪手一率改用的维克斯机枪，尽管维克斯机枪相对笨重，但这种水冷机枪用于阵地防御，有时甚至比26式通用机枪更合适。

有那么片刻，汤玛士屏住了呼吸。他能感觉到他前后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整个夜空都静悄悄的。

“丹宁，扔掉你的手榴弹只管朝着前面甩，像中国人一样，伙计们。你们所有人，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汤玛士大喊着，用尽所有肺活量以迫使手下听从他的指挥。他声音中的魄力使他们立刻服从。

这时一个中国军人弯下腰，用熟练的英语回答了汤玛士的疑问。

国防军的荣誉！

汤玛士看了看和自己一起撤退的人，他们坐在满是泥水的弹坑底部，虽然很安全，但是满心恐惧。汤码士开始说话，可他们仍然心不在焉，六神无主，此时外间的枪声变得更加密集，汤玛士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