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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连长的声音并不高，以至于范荣翔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作为一个列兵，偷听长官的谈话并不是合格的士兵应有的行为，但好奇心有时总会压过一切。

“砰、砰……”

仰望着天空，此时尽管暮色已降，但范荣翔却感觉自己好像看到碧空中一片片的白云，如洗的碧空、洁白的云团、天空低的似乎触手可及，似乎就像是西北的天空一般。

“二班负责左翼、三班左翼、一班居中构建防御……”

过去的一天一夜之中，他们没能从这个人的嘴中掏出多少字来，即便是掏出来也没有任何价值，用麦克斯的话说，这是他们训练的一部分，他们会用适当假情报，换取暂时的喘息之机。

被捆绑在刑椅上的男人呼吸变得的急促起来，但眼神还是依如一开始一般坚毅。

“摧毁中国西南地区无数条支流中，数以万计的中小型水电站，即可瓦解中国的工业生产力量，中国工业对于水电的依赖远超过世界上任何国家，中国65%的电解铝、35%的电解铜等多种战略金属原料，均位于西南省份，由西南地区廉价的水电提供生产所需电力……”

“啊！”

挣扎着依靠着步枪再次半蹲起来的，坐在地上的范荣翔端起步枪瞄准前方扫射。

“马哈蒂尔.穆罕默德……”

从加入国防军之后，在范荣翔的内心的深处就又有股于劲逼着他，一定要比其他人出色。这或许是多年来形成的自负的心理，自己的一切行动、思想，差不多都是从这种心理出发的，自己加入军队，不是为了混过这几年，而是为了证明，证明自己可以履行责任。

“是！长官！”

从加尔各答起飞后的轰炸机群继续西行，穿越缅甸北部和中国西藏东南察隅地区进入印度东北阿萨姆邦，亦即到了喜马拉雅山的尾端，航线跨越地形复杂、气候恶劣的喜马拉雅山脉，周围山脉海拔都在6000—7000米左右，一路崇山峻岭、急流峡谷，强烈的升降气流和高空风等因素，都给飞行带来极大威胁，可以被视为世界上最艰险的航线，在经历重重危险之后，飞机方能进入中国西南省份。

说话时麦克斯拿起桌子上的钢钉和铁锤，

“……”

进入三月之后，一场突出其来的暴风雨肆虐着的印度的大地，那一道道巨大的闪电将四周的环境映的一片通明，在暴雨停息之后，象征着印度现代文明的新德里再一次遭到从缅甸起飞的中国轰炸机的轰炸。

麦克斯擦了擦手上的血污。

“我说过了，这群受过训练的家伙耐玩的很，他们可以承受，你们的那些刑罚，但是最后……我一定会得到我们所需要的情报的！”

被移到刑椅上的囚犯发出一声轻哼，在过去的24个小时中，他所遭受的严刑烤问，让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主持这场审训！把他包扎一下，吊起来！”

“该死的，一定是……”

尽管在缅甸解放之后，印缅边界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斗，但在过去的几个月之中，双方的搜索部队却不断在这崇山密林的腹地激战，为了摸清边界国防军的兵力布属，英国人出动了大量的搜索部队，而驻 省和 省的国防军部队接到命令非常简单，绝不能放这些搜索部队进入缅甸。

终于，在麦克斯休息的时候，被吊起来的那个男人猛地睁开双眼，尽管忍受了一天一夜的非人折磨，但他的眼中依然看不到任何迷惑之色。

那三个人的脸色一变，他们显然没有猜到麦克斯一上来就会……砍掉，只是为了一个名字！

“印度公民！站起来……拿起你们的争取印度的自由！”

不一会，尖兵打出安全信号，队伍才继续前进，朝着开阔地带走去，就在左脚跨出丛林，踩上林间草荀的时，范荣翔忍不住朝着空中看了一眼，此时太阳已经将和_图_书要下山，夜色即将降临。

十几分钟后，班长看着隔着三个人的范荣翔下达命令。

过去的两年，自己一直以探索着如何从中国间谍身挖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周前，军方伏击了一个印度独立激进分子的集会，意外的捕获这个中国间谍，这个中国间谍尽然以马来人的身份，在印度潜伏长达五年之久，司令部的命令非常简单，挖出他身后的间谍网，不论使用任何办法。

其实并不是尖兵的范荣翔并没有必要记住这些，毕竟这是尖兵的任务。但是在到部队一开始执行侦察任务，就要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现在边走边记，经过严格的训练，现在已经完全是出于他的本能了。

“妈的！”

“如果在印度遭遇失败，那么意味着自由世界在亚洲的失败！”

“好了！你们已经输了！现在轮到我来上场了！”

一道闪电伴随着巨大的雷鸣声，照亮了德里这座曾经被殖民者的炮火火摧残的印度的都城，1857……1859年在平定印度民族大起义之后，英国殖民者把“英属印度”首都迁至加尔各答。1912……1931年还都德里，1931年迁新德里。

“啊……”

“该死的，那就愿魔鬼保佑你得到你的情报。”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你们面对的人是什么人吗？是中国中央调查局的间谍！他们自幼就接受魔鬼式的训练！像我们的这种酷刑，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过去我曾经在一个中国间谍身上用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能从他的嘴中问出一句来。”

在进入丛林后，尖兵的动作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其实是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一路走去却象受着一种特殊感觉的指引，到了拐弯处自会拐弯，从来不大有糊里糊涂走错了路的事。他跟队伍总保持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孤零零一个人走在前头。

“啊！”

“马哈蒂尔先生，我想这并不是你的真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丛林里的“道路”又极为陋劣，这一带的树林似乎变得稠密了起来，几乎只能依靠尖兵用手中的砍刀开路前。慢慢搜索排的战士到这时候也显得有些腿脚不灵、步履不稳了。肩头的背包都松下来了，肩上的枪老是要往下滑。视线的不良和树叶的遮挡，使得远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湿淋淋的草木枝叶气味逼人。队伍只好成单行走，前后靠得拢拢的。

胸膛、两肋、胯|下……

端着加装瞄准镜六式甲自动步枪的尖兵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引路，一行四十余名一营搜索连二排的43名官兵，就顺着小道进入没有道路的丛林。

三个人推开囚室的大门走了出去，全是一副正气凌然之色，他们全然忘记在过去的24小时之中，他们也在这个人身上施加了同样残酷的刑罚。

接到命令的范荣翔显得有些兴奋，这是自己的第一次战斗。

枪炮声中，一阵阵喊声传入了范荣翔的耳内，范荣翔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双手紧紧地抓着草地上青草，这时一个身影冲动他的眼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焦急战友撕开了他的军装，用绷带擦拭着伤口、扎绷带，作着战场急救。

又是一阵惨叫，麦克斯猛的将六英寸长的钢钉钉进了男人的手掌中，并穿过手掌深深的钉入他掌心下的木板上。

又走了一个钟头后，队伍终于来到一片雨林间的开阔地带，最先进入开阔地带的尖兵，左手一抬，然后蹲了下来，原本行军的部队都蹲了下来，负责全排安全的尖兵朝前仔细观察十几秒钟后，方才站起身来，又朝前走了十几步，没接到手势的众人依然蹲藏在林间端着武器警惕地看着前方。

伴着挂机，喷吐的着火舌的自动步枪停了下来。

接着麦克斯示意自己的助手把他的手捆扎在一块木板上，随后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已经清本过来和图书的男人。

“啊！”

“啊……”

接替左侧警惕任务后，范荣翔的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在警惕地观察着左侧的密林时，总还要尽可能沿路找些明显的地形标记，记在心里，一条接一条的都串在一起。走了一段时间，就嘴里就已经暗暗念叨个没完了：顶上大树，泥水一滩，大石一块，荆棘拦路，等等，等等。

在破空声消失的同时，范荣翔只觉自己的肩头一顿，整个人猛的被撞倒在地，远远的可以看到一群散兵线形敌军正在逼近，而在部队的防线中，不时有两磅重的迫击炮弹落下。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麦克斯拿起高压电棒狠狠地捅在上的那个男人身上。

声音一落，斧头就落了下去。

“咔……”

尖兵是最危险的任务，所以只有最优秀的士兵才能担任这一角色，而范荣翔的目标就是什么时候能够成为排里甚至未来连里的尖兵！

“麦克斯，这就是你的方法吗？”

子弹打空后，范荣翔骂了一句，从腰间取出弹匣，数十米外，一个端着MO.5步枪英国侦察兵瞄准了前方正在换弹匣的中国人扣下了扳机。

旁边的另外两个英国人皱皱眉头，他们知道麦克斯才是真正的专家。

“范荣翔你的信！”

麦克斯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

他们三个决定和麦克斯打赌，就赌这个男人在他们的刑罚下撑不过两天！就一定会把包括他母亲是否偷情都会说出来，但……现在看来，他们错了！

正想问什么的范荣翔刚一出声，就被班长眼中传来厉光打断，在这种寂静的丛林内执行搜索任务，绝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范荣翔连忙闭上了嘴，专心的朝着四周密不透风的丛林看去，在出发时，排长下达了作战命令，一支英军搜索部队渗透了前线警惕线进入了丛林，营里下达的命令是找到他们，并歼灭他们。

“呼……嗯……呼……”

十数分钟后，在原本激战的草地上，几名搜索排的侦察兵们端着手枪站在战俘身兵，用手枪将这些俘虏一一解决，伴着手枪清脆的枪声，跪在草地上的战俘，脑袋被子弹掀开半个后，才摔倒在草地间。

吸完一根雪茄烟后，显得有些兴奋的麦克斯，看着又被放到刑椅上的这个男人，从两年前自己第一次接触中国间谍之后，就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与他们再次相遇，而现在……

麦克斯的脸上仍然没有显露任何波动，他轻轻的点起一根雪茄，然后拿着拖着电线的高压电棒，不时的抽打着被吊起的间谍的身体，惨叫声不断的在囚室内回响着。

“或许兄弟们的安危，全在自己身上呢。”

瞄准、射击的同时，范荣翔大声咒骂着那些逼近的英国人。

“麦克斯，你这个变态的家伙，要玩你就自己玩吧，这次算我们输了。不过我们希望你注意到一点，我们必须要得到情报，而不是为了杀死他。”

“啊！”

摆弄刑具的金发男人猛的一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我需要你的名字！”

麦克斯站起身来，朝墙边走动数步，随后扳下一个开关，囚室内的灯光暗淡了下来，同时响起一阵惨叫声，那个人……还活着！

枪声响起时，所有人都趴倒在地，队伍中间传出了排长的呼喊声。

“他妈的英国鬼子，都去死吧！”

“嘟……”

骤然间，他的身躯变得僵硬，挺直。一阵持续的颤抖使他全身震动，他茫然地望着前方。一种毛骨悚然的异样状态慢慢地扩展到他的全身，他的两条腿一个劲的抽搐着，双手双肩更是不停的颤抖着，这时突发性的肌肉紧缩使他浑身不停的颤抖着。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短短十几秒内，血浸红了伍长周围的土地。

曾几何时印度是英国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当时光进入1942年之后，对于的英美而言，这座最璀璨的和*图*书明珠已经变成为其在亚洲最后的堡垒，是抵御中国“对世界扩张”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看到信封上的熟悉的字，范荣翔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喜色，这是自己离开新兵营后，父亲写来的第一封信。

或许在那些身居华盛顿的政客和高官的眼中，似乎只要对中国西南实施战略轰炸，就足以重创中国的工业，但这一切却只是华盛顿的一厢情愿，只有在加尔各答的美国飞行员才知道，轰炸中国西南地区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几乎从“震怒行动”展开之后，这条轰炸中国西南的航线就被美国飞行员称为“死亡航线”。

从马来亚、缅甸的沦陷之后，英国总督先是根据国内的要求在印度大肆征兵，同时为了换取他们的支持向印度人许诺，战争结束将给予印度完全的独立，印度第一次变成一座军营，数以百万计的印度人被征召进入殖民地军团，这支种族混杂的殖民地军使用着伊沙贝尔兵工厂生产的轻武器，重武器则大都是上次战争中美国援助物资。

“下一个问题，你的任务是什么？”

“当然，我知道这是你接受的训练之一，在无法承受酷刑时，可以通过这种简单的回答，换取喘息之机不是吗？出于尊重你获得了二十五秒！”

远处排长依然用电台呼叫着火力支援，周围的战友们不停的朝着前方扫射着，不时的有战友倒下，战场上到处都是呼喊医务兵的喊声同，更多的是战友们咒骂英国人的吼声。

“麦克斯，除了昨天休息的两个小时，他已经连续受刑一天一夜。面对这样刑罚，任何人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他也许已经死了，我看咱们的打赌是你输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国防军比其它国家更强调班组火力发挥，实施大班制一班三伍，步、突、掩三伍，以便实施小战斗群突破攻击，尽管分工很细、看似呆板，但在战场上过去的训练使得他们可以在遭受伤亡班伍打乱时临时缩扩编。

终于，原本紧抓着青草的双手松开了，密集的弹雨不断落在百米开外的区域，刺耳的哨声在林间回响着，那是进攻命令，原本组织防线的班组，立即开始根据哨声中传递的命令，朝着前方的密集逼近。

在膝盖被钉入钢钉之后，男人终于吐出了四个字。

刚被吊起来的男人发出一阵惨叫，接着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

接连两发击入树干的子弹，让范荣翔心头一紧，这次碰到的肯定是英军精锐，他们用的不是NO.3步枪，而是NO.5步枪，这是国内公司专为英军设计的一种半自动步枪。

1942年1月20日，美国陆军航空队第六轰炸机部队为报复中国空军在圣诞前对纽约的轰炸，根据罗斯福总统的督促和直接命令，开始展开“震怒”行动，开始对中国西南地区大规模空袭，其攻击重点除去城市、工业厂矿之外，还包括西南地区的水电站。

“咣……嗯……”

就在范荣翔想听清楚帐蓬里长官的对话时，不远处的战友扬着一封信。

截止到3月15日，尽管遭受巨大甚至于得不偿失的损失，但轰炸仍然进行着，整个印度依然保持着紧张的备战状态，虽然各地不时传来中国军队已经进攻，或是中国空军轰炸印度城市的消息，但真正的进攻仍然没有开始。

“嗖……”

“对……对……不起……爸……”

走出防空洞的警察发现街道上传单后，就连忙开始收缴，过去的这些天，伴着轰炸总会有大量的传单被空投遭受轰炸的印度城市，炸弹伴随着纸弹。

假如沿路埋伏上几个敌人的话，尖兵肯定头一个逃不了。可是他却并不怎么害怕。或许只有在空闲的时候，他心里才会感到恐惧。作为尖兵，他执行的前导警惕的任务，他的双眼直接关系到整个排的安危

一个月前，在一只英军侦察部队枪杀了几名国和-图-书防军伤俘，战争的味道就发生了变化，双方搜索部队一但遭遇，如无必要，绝不会留下俘虏。

两年前，在罗得西亚，自己就曾经和一名中国间谍玩了三天三夜，也正是那一次经历，让自己意识到，碰到中国间谍或许将是人生最大的挑战，普通的酷刑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意义，甚至于会帮助他们脱离苦海，上一次，那个人就死了。

就在范荣翔向班组靠拢时，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已经激烈开来，伴着手榴弹的爆炸声、烟雾弹的炸起的烟雾，原本分散集中部队立即以班伍散开，形成一个个相互配合的小型五制战斗群，班排长则居中协调指挥。

麦克斯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同时向那几个囚室边缘站着的印度士兵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把囚犯放到刑椅上。

要么魂归忠烈祠，要么活着回家，成为英雄，为公众服务。离开西北时，朋友们之间的誓言此时似乎仍然不时在耳边浮现。

是父亲的信！

突然几声破空声传了过来。

“嗖……嗖……”

“刘……刘鹏程！”

“班长……”

“嗖……”

数以百万计的殖民地军团在印度尤其是安帕尔地区、东部沿海地区修建工事，加强训练，随时准备击退“中国侵略者的侵犯”，甚至于在喜马拉雅山脉万年雪山间，亦零星分布着廓克尔兵团的山地步兵。

麦克斯的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作为军情六处的刑讯高手，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讯问的中国间谍为人生的最大乐趣，毕竟只有他们可以承受一但非人的虐待和酷刑，只有在他们身上，才能够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挑战。

麦克斯冷笑了一下。

在经过的长官的帐蓬时范荣翔听到了排长的声音，排长是一个服役10年老军士，典形的职业军人，在他的眼中只有命令、任务与服从。

弹雨肆虐过后，又是一场倾盆大雨，雨水似乎洗刷掉了战场上面的血迹，雷声也似乎将妇女和儿童的哭声彻底的掩盖

刚换好弹匣的范荣翔看到数米开处，半蹲在那里的伍长突然猛的一下撞倒在地，随后伍长的胸部开始抽搐起伏，而且不断加剧，恶化，好像他的体内有一只动物在蹦跳翻滚，挣扎脱身，血瞬间在涌透了他的军装。

“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得到了许可，可以不计代价、不计手段的获得我们所需要的情报！是我……”

在囚牢的左侧的木头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刑具。一名身穿衬衫，肌肉发达的白种男人正摆弄手上的刑具，另有还有几名白种人则静静地站在一边，他们的额上大都带着汗，衬衫都已经被汗水渗透。

空中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两架直升机降落在这片林间的草地上，伤员被迅速送上直升机，而其中的一个伤员胸前的血红口袋中，冒出了半个未拆的信封。

子弹穿透胸膛的瞬间，范荣翔的左肩在子弹的带动下，朝后后方一倾，随后整个人软软的朝着躺倒在地。

可是在范荣翔的心中的，却又暗暗感到自负。

肆虐的雷电同时也照亮了新德里城区的一间囚室，囚室里的电灯昏暗发黄，借着这道闪电的光亮才能看清房间里面的布局。

“步枪伍，左翼后撤……突击伍右翼压制……掩护伍居中……”

“你发现今天我将是你所有噩梦的总和！”

“很好！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榴弹手、榴弹手、距离380、11点方位，打几枚青蛙……”

捆扎在刑椅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左手姆指被砍掉了。

刚把视线从空中转向前方的范荣翔，看到走在最前方的尖兵猛的一下被什么撞倒在地，密集的枪声突然在雨林间响了起来，打破了雨林间的寂静，原本密集的树叶像被狂风扫过一般纷纷落下，在枪声传来的同时，搜索排的机枪手则集中火力朝着可能方向扫射着，以压制伏击敌军。

班长的声hetushu.com.com音在枪声和爆炸声的回响中响彻着，尽管班伍携带有手持电台，并需要班长下令时大声喊话，但为了清楚的下达命令，班长仍然大声吼喊着。

大少爷是战友们给自己起的外号，堂堂国会外交委员会主席的少爷，不过这个身份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优待，军队不会在乎你的身份，在军队自己只是一个列兵，但在战友口中不同的出身，只不过给自己带来一个外号而已。

短暂的轰炸之后，响彻整个新德里上空的空袭警报结束时，新德里的街头往来巡逻的殖民地兵团的士兵，便钻出了路边的掩蔽所，消防车、救护车的警笛开始在街头回响。

从捉住这个人开始，麦克斯就对他开始了长达一天一夜的酷刑。最初的酷刑都是由他们三人施用的，那是最传统、最原始的刑罚，但正像麦克斯说的那样，这不会有任何意义，因为中国间谍甚至于中国军人都经受等级不同“被俘训练”，面对酷刑就是一个考验。

头与地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被枪声压过的呻|吟声，血从他的嘴中涌了出来。

麦克斯拿起一把斧头。

“任务目标是什么？”

囚室南面的墙壁上正绑着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黄种男人，他的手腿甚至脖子都被几个嵌入混凝土内的铁环索扣着。他低垂着脑袋丝毫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房间里的几个棕黑色皮肤的殖民地兵团士兵，正在低头用印地语讨论着他到底死了没有。

听到着他的话，那几个已经累浑身是汗的英国人，不禁皱起眉头看着绑在墙上的那个黄种男人。是的！他们在和麦克斯打赌，打赌这个在一周前，被军方抓捕的中国间谍能够坚持几天，是否会出卖他的同僚。

“我知道的，你们所接受的训练让你们作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不……没有人能做好准备！”

几十分钟后，在天色将暗之时，一队人列成单行出发了。伴于丛林深处的一营的营地并不大，半分钟就到了营地外围的铁丝网出口，出口处耸立着两座机枪堡，一营的营地距离前线不过只有15公里，这里不可能像缅甸腹地的营地一般安全。

此刻前导的尖兵一边用心听着种种声息，一边想着心思，两下各不偏废。耳朵，在用心地听前面丛林里有没有可疑的声音，提防路边的矮树丛中万一藏有伏兵；讨厌的就是从背后的队伍里老是不断有踉跄的脚步声和轻轻的嘀咕声传来。

又是一声音惨叫，囚室内的惨叫声，已经将那些一旁协助的印度士兵吓的面色煞白，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个中国人竟然可以承受这样的酷刑。

三人中的碣发男人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而在艰险的航线之外，真正威胁到美国飞行员的却是从密支那等机场起飞拦截的中国空军战斗机群，战斗机群的波次拦截使得对中国的轰炸几乎成为“单趟任务”，在短短两月之中，第六轰炸机部队的损失达到了惊人的地步，以至于美国飞行员甚至描述“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飞行员完全可以沿着山谷里延绵不断的金属碎片的反光飞行……”他们甚至还给撒满轰炸机残骸的山谷取了一个十分形象的名字——铝谷。

“我们的遭遇英军侦察部队，请求炮火支援，区域D—156—Y……”

“天！”

“医务兵、医务兵……”

就在范荣翔想拆开信时，集合的哨声在营地内响了起来。

“大少爷，你接替左侧警惕！”

又是一声惨叫，囚室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的难看起来，这……麦克斯是想杀死这个中国间谍吗？

伍长的血刺|激着范荣翔的神经，远处的密林处已经冲出了几十个绿色的身影，从树杆后闪出半个身子的范荣翔连忙瞄射击，在接连不断的点射下，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了下去。

不过处伍长在换弹匣的间隙冲着不远处的榴弹手喝喊着，伍长的声音突然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