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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来神的陈绍宽以低沉的声调说道，同时看了一下周围，四周的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眼中带着悲色。

“与敌舰正在交战中。敌舰队减速至少25节！敌巡洋舰开火！”

打着扑克的水兵咒骂着那些该死的美国舰队，诅咒着这群胆小鬼。

在阅读报文时，又送来了以后两页。

焦急等待的水兵们立即沿着舷梯、通道朝着自己的岗位冲去，损管部门的水兵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集结待命。

一位军官这时站起身来报告说道。

也正是那次演习，让这位“战列舰舰长”名扬海军，几乎整个海军都知道战列舰舰长冯逸云。

通讯军官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鞍山号仅仅只是一艘驱逐舰，而他要面对的却是一只庞大的战列舰队。

一旁的刘咏杰听到司令官的命令后，立即下传了命令。

“鞍山号来电，长官。”

而在炮击的同时各舰航海官均在航海日志上记下了“共和31年1月10日，太平洋中部时间凌晨4时21分……海战打响。”

“鞍舰号沉没了！但……死得其所！现在我们在这，距离美军舰队20海里，处最大射程，命令舰队雷达开机，打破无线电静默！舰队进入战斗！”

漆黑的洋面上，高行航行的舰队月光的映衬下倒映留下些许残影，舰队中每一条军舰上的雷达天线早已经停止了工作，即便是雷达用采用的是微波，与军舰通信大多为中、长波频率根本本不在一个频率。对方监听通讯不可能同时听到雷达的频率，而且接收雷达波的话需要特制的接收器，但出于谨慎，舰队仍然实施了雷达、无线电关机。

舰桥下方三联炮塔内，炮手们站在炮塔内和过去一样工作着，炮塔内只能够听到扬弹机工作的声音，垂直上升的1228公斤高爆炮弹，从装甲弹井内炮弹升降机中被推上炮塔，随后被自动放平，进入推弹平台，炮弹被弹杆自动推入弹膛，从炮弹到发射药，都是火探室将数据传到弹药库后，由弹药库的官兵根据命令选择，而站在炮塔内的炮手们，甚至于因为硬质药包的采用，他们连最后的整理药包的工作都失去了，只是尽义务地等待着加装底火，同时根据命令调整射角、射界，而在完成这些准备后射击权同样也在火控室中。

“什么？”

“长官！从雷达上看，他们正在作弧形运动，鞍山号已经沉没了，不知道咱们的水兵……”

双手撑着桌子的陈绍宽目中带着一丝悲意，下达撤回命令只是履行一个程序，而鞍舰显然知道自己战斗下去的意义，天明！舰队必须在抢在天明之前，遭遇美军舰队，只有如此才能抵消美军那艘该死的航母优势。此时陈绍宽抓住着桌边的双手甚至因为用力过去而令关节发白。

“乖、乖……”

“我是舰长，现在给大家通报一些情况……”

“现在该轮到我们显显本事了。”一名水兵摩拳擦掌的轻声呼喊着，或许是因为有些紧张而感觉口干的缘故，水兵随手拿起一旁的塑料制的水壶喝了一口茶。

“能打中吗？”

居于舰队4号舰位置的盘古号战死作战室里，气氛显得有几分紧张，军官们的心情异常紧张，准确的来说是稍显有些压抑，根据命令，搜索驱逐舰只有在发现敌舰后才能开启无线电台，打破无线电静默。而至今仍然没有电台内仍然没有任何回音。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在话筒里响了起来，话声的另一头带着掩抑的哭腔。

但是另一方面，鞍舰的攻击，却为的舰队争取了时间，这个时间足够让舰队在天明之前，击沉或者重创那艘该死的航母，从而将海战的方式变成最传统的炮战，而不是在即将天明时，一方面攻击美军战列舰队，另一方面还要防着头顶上的飞行的那些苍蝇。

在盘古号的火控室内，雷达员已经重新hｅtusｈu.ｃｏｍ•cｏｍ开始报出数据，同时计算机操做员再一次向计算机输入数据，所有的一切和过去训练时并没有任何不同，从37000米距离外炮击，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担心，至少不需要考虑敌舰还击的影响，在这个距离，命中率准确的来说只有一个数——0。

旁边的枪炮长开着玩笑，就在这时枪炮长护盔的耳机内传来一阵声响。

就在这挡口，广播中突然听到了值班军士的海军口令声，随后传来的是舰长的话音。

作战室内原本色中带喜的军官听到敌巡洋舰开火后，目中都露出了一丝稍闪即逝的忧色，但出奇的，没有任何人提出让鞍山号立即撤回的命令。

“长官，根据鞍山号报告，我们大约需要4个小时，才能在这里拦截住美军舰队！”

“命令舰队全速航行，接近至30000米处再次炮击！”

水兵们喃喃着对自己看到一幕感到不可思议，这家伙太……震撼人心了，所有人不禁对战列舰这样的庞然大物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之心。

那个年青通讯军官转过脸来，煞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语中带着一丝悲意。

收到命令的刘咏杰打了一个手势，于是作战室外面的值班军士便对着扩音器吹起了海军口笛。然后，刘咏杰走到了扩音器前开始讲话。

“干得好！他们终于发现目标了。”

“长官，盘古号发来了一个很长的报文，这是第一页。”

“李培，他们就是躲到龙王肚子里！”一旁的水兵在出牌时接过了话茬。

“什么？”

“狗日的，老子整整大半年没修过一天假了！碰到美国佬，爷非把这口气出在他们身上！”

另一个水兵出牌后，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他由6000个电子管组成。这台小型电子计算机能保证在每秒钟运算1200次，可以在0.1秒算出舰炮发射数据，这显然不是断电路式计算机需要长达十秒甚至更长才能算出发射结果所能相比的。

“知道了！通知舰长吧！让机舱把主机转速降底至285转。”

陈绍宽已经完全从悲痛中清醒过来，鞍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轮到舰队去完成鞍舰未尽的心愿了。

“长官，鞍舰向敌舰发起撞击……已经被击沉了！”

随着数据的读书重达1800吨的三联装炮塔在包含150个203毫米直径滚珠的滚珠轴承装配到圈座上急速地转动着，炮口迅速指向了火控室给出的数据方向，随后火炮身管同时抬起。

“还有多长时间才会开炮？”

随着军官的命令，火控军官前舰型操作台成舰型亮起一排排红灯，那些红灯代表着盘古号上每一座火炮，尽管红灯上标注有舰炮编号，但火控军官早已经这些火炮的位置记在脑中，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亮灯的是那一门舰炮。

只有对祖国的热爱、对家人的思想和不可思议的恐怖感，偶尔从他们的脑海中闪过，在接通绿灯后，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等待着最后的炮击。

接过电报的冯逸云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的震惊，这是鞍山号注定的命运！驱逐舰攻击战列舰队，除了沉没，几乎没有其它的选择，无论如何，自己都佩服鞍山舰舰长的勇气，那怕就是自己指挥汉武号，在碰到这么一支战列舰队时，首先想到的也是逃跑，利用速度优势，有远多逃多远。

海面上“盘古号”战列舰桅楼上的探照灯，随着信号员闭合挡光栏窗，向舰队发出命令。汉武号战列舰上的信号员，在看到旗舰发出的灯光信号后，在向后舰重复命令的同时将旗舰下达的命令传了下去。

陈绍宽的面色一板。

而此时他们同样不禁更佩服鞍山号上的那群家伙，他们竟然在这样的炮击下，硬生生的撑了近两个小时，仅仅只是目睹战列舰队的炮和-图-书击，就足以让所有人为之心颤。

“好了，现在轮到我们上去了！把鞍山号战没的消息告诉他们，告诉所有的水手为鞍山号报仇。”

“唉！该死的，真不知道那美国佬的舰队死到那去了，少爷我都快急死了。”

在下达命令后，陈绍宽便转过身来看着桌上的海图，几名参谋军官已经开始在海图上标注敌舰队位置，同时开始计算接敌时间。

陈绍宽的眉头一拧，低头看着海图。

陈绍宽的语气第一次变得有厉切。随后，又用显得有些悲切的声调说。

“鞍山号回电：国防海军无临阵撤退之舰，鞍舰即战没亦不开此先例！”

“鞍舰！好样的！”

人们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命令下达后只有一秒钟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此刻，他们只顾得拼命操作，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舰队进入战备，所有人进入岗位！准备战斗！”

就在两人说话时，盘古号的主炮首次齐射发出的巨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咱们也得把他们给炸出来！”

“我是舰长，现在给大家通报一些情况。根据我们收到的情报，搜索舰已经发现了敌舰踪迹。现在，鞍山号驱逐舰正在和美军舰队交战，为舰队争取截击时间，而舰队正在前去截击它，按照计划，我们将在两小时后到达发射位置。此时让我们每个人都铭记自己的职责。在这里我将重复鞍山号发电‘国防海军无临阵撤退之舰，鞍舰即战没亦不开此先例’，我想鞍舰已经替我们做出了回答。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人人坚守自己的岗位。现在除了值班人员，都要抓紧时间休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我不一定有机会再给你们讲话了。祝我们大家都交上好运，击败美国佬。”

“要不……”

“执行你的职责，上尉。”

一名军官走到话管跟前，对下面的作战室说。

“长官，那怕有一发能打中，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随后枪炮长高声复读着射击数据。

在冯逸云下达命令后，盘古号的舰桥电话铃不断地响着。

而此时雷达员已经开始读出敌舰距离、方位、航速、航身，而一旁的计算机操作员在复读出这一数据的同时，将距离、方位、航速、航向数据输入到对应的键盘区。在数据输入完毕后火控模拟计算机随即开始了运算。

舰长的讲话，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机舱、弹药舱、炮塔、餐厅、厨房、储藏室等舰上所有的部位。“祝我们大家都交上好运！击败美国佬”，这最后一句话的余音回响在各个水密隔舱中。而对于这一句话，在不同岗位上的舰员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有的点头称是，有的淡然处之，有的极为兴奋，有人欢呼嚎叫，有的紧张不安。总而言之，不同性格的人，有着不同的反响。

不一会，舰型板上的红亮开始接连转为黄灯，这是等待的黄灯，直到绿灯后方能击发，一但亮起绿灯，火控军官即可根据舰长的命令，选择主炮齐射或间隔炮击，这座在舰桥下方有着150毫米高强度铝合金厚装甲保护的火控室，是整艘战舰的大脑，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过被视为心脏的大脑。

显然他对半年未修假的高强度训练充满了怨气。

只有这么一句话！但五个字却代表着所有人的心声。

“命令舰队进入战备！所有人进入岗位！准备战斗！”

显然，通讯军官在说出这一句话时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心情，装出一副沉着镇定的神色。

“都回到你们自己的岗位上去。”

“知道了，发电鞍舰，海军战斗序列将永存鞍山之位，他日忠烈词归祭时，我等若幸而不死，定为其扶灵！”

尽管心下有些后悔，但陈绍宽知道此时后悔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炮弹飞出炮口后是不可能再拐弯的，现在所需要的就是等待。

尽管在这个距离ｈｔｔps://m.ｈｅtusｈｕ.ｃｏｍ•cｏｍ上根本看不到目标，但是陈绍宽仍然习惯性的举着望远镜，火控模拟计算机和雷达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战争的局面，从第一台火控模拟计算机和雷达结合后装备海军开始，战列舰队在进行演习时，往往是远程抢先开炮，尽管20海里的距离是从未尝试的距离，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与过去驱逐舰、巡洋舰、战列舰所采用的继电电路式或电磁式计算机不同，中国采用机械式计算机长达数十年，但在过去的三年之中，中国的计算机却经历了继电器式以及电磁式再到真空管式的转变，而“盘古号”战列舰是共和海军中，第一艘采用电子计算机的军舰，“HHK—9”型火控模拟计算机是由真空管取代继电器的电子化计算机，但他的体积同样庞大，长14米，高约2.5米。不过就是这台被视为盘古号电子计算机，却可以被称为是“小型电子计算机”。

在第一轮齐射后，陈绍宽在心下自言自语着，舰炮的最大射程是39562米，而此时距离敌舰远达37000米，尽管发射数据是经雷达测距后，再通过计算机加以计算、修正，并根据航线算入提前量，但是炮弹飞行37000米需要4分钟，在这个距离上炮弹击中目标，更多的时候是依靠运气，即便是过去在训练时，击中25000米外的目标，运气同样占到很大的因素，影响炮击精度的原因有很多方面。

“长官，鞍山号再次发电。”那位军官在话筒旁同时报告。

“长官，鞍山号来电，敌军护航驱逐舰发现鞍山号，已发生交火！鞍山号将全力迎战！”

“鞍舰！好样的！”

明白长官此时在想什么的刘咏杰在一旁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这一次齐射更多的是替鞍山号打出的，为了他们未尽的心愿。

三座炮塔的九门406毫米舰炮在每门间隔0.3秒的瞬间先后击发，这是因为炮弹发射时对军舰震动太大。如果几门炮一起发射或一门炮连续发射，舰上官兵会受不了，尽管有着单座炮塔单炮间有0.3秒的间隔，但是仍然算是齐射概率。

“长官，旗舰发来信号：减速至30节，打破无线电静默，雷达开机，舰队进入战斗！作炮击准备！”

“减速到30节”。话管穿过甲板，通到作战室里的海图桌上方。航海军官正伏在海图上工作，听到“增速到30节”的口令后，立即复诵，随即记下了时间和舰位。

海图军官指着海图上的一条虚线说道。

这时，一直以来都表现的温文尔雅的陈绍宽大步走到海图旁，此刻居然有些粗暴地推开那位站在海图旁的作战军官。

“要不了多久啦！”另一个水平回答道。

显然两人或许是海校同学，那名少校军校的肩膀微微抽搐着。

“现在，敌人就在眼前。几乎集中了整个美国海军战列舰队的全部精华。”

“航母，不过就是平板船而已，当海军的舰长，最好还是在战列舰这样的大家上服役，战列舰之间的战斗就是步兵拼刺刀，一炮一炮的打出去去，要么打沉对手，要么被对手打沉，像航母那样，都没闻着硝烟味，战斗就结束了，那种海战不是我所希望的，我进海军就是为了站在战列舰舰桥上，看着我的重炮轰洋鬼子的战列舰！不要和我说什么战列舰已经落伍，我不管你是什么航母派、战列舰派，总之，我就是喜欢战列舰。”

“还记得我的话吗？慕飞。我们必须随时准备消灭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任何敌人，击沉他们，把他们送到海底！大炮会替我们说话！”

“为鞍山号复仇！”在等待炮击的时候，水兵们在心下喃喃着这么一句话，或许他们过去从未注意过那个“小家伙”，但他们却知道鞍山号用自己的勇敢的牺牲，为舰队争取了时间，现在ｈttps://ｍ•ｈetushu•com•cｏm是为他们复仇的时刻了。

“可不是，过去四个月，咱们打的炮弹比过去一年的训练打的还多，从国内出发时，咱们的舰炮都换了新炮管，四个月，咱们打了全寿，两个星期前，又在特鲁克基地更换了新内管管，要是不和美国老干一仗，那能对得起咱们这四个月打的400多发炮弹。”

看了一下舱壁上的时钟，刘咏杰在心中思讨着先前长官的决定。

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对于舰队的每一名战列舰队官兵而言，都是异常难熬，水兵们在焦急地看着时间的同时，总是想通过各个渠道得到鞍山号的消息，这是第一次这些在“大家伙”上服役的官兵注意到那艘不起眼的鞍山号，过去掩于庞大舰队中，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的鞍山号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特急电报：我舰在东北方发现美军战列舰队，距离四十五海里，航向……”

这样的一个另类，尽管在国防海军中非常罕见，但最终海军部还是欣然在一年前前任命其为“汉武”号战列舰舰长，这多少总能减轻一些“海军存在地域歧视”的罪名，而冯逸云本人在得到这一任命后，更是给自己印制了新名片“战列舰舰长冯逸云”。

“鞍山号！”这时作战室内的一个少校军官拉长了声音喊道。

那位年青的军官在报告时语中带着难掩的喜色。

红中带黑映亮天空的炮口焰瞬间即逝，此时在舰队旁负责警戒的驱逐舰上的官兵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射击晨映红了半个天空的大家伙，他们完全被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限时，“哒……”一阵清脆的电传接收机打字声响在机要室内响起，在纸带传出的同时，无线电军官连忙抓起电报纸带，仅仅只扫了抬头，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鞍舰给我们争取了时间，现在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们必须无愧于鞍舰356名官兵用生命换回的时间。”

一旁的几名军官几乎同时望着长官，显然不能理解长官的决定，鞍山号已经拖住了敌舰队的速度，或许代价将会是鞍山号战沉，但无疑是值得的。

留意到通讯军官变化的神情，一名参谋军官大声催促着说。可是，那名通讯军官怔怔地站在话筒跟前，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在弥漫着硝烟的炮塔中，戴着护盔的枪枪长大声复读着火控室传出的命令，整个过程再一次重复着先前的过程，放平主炮、弹药库选择弹种、发射药包数，扬弹机推弹至炮塔，自动装填。

“各炮立刻就位，迅速准备！”

在“汉武帝”号漆黑的舰桥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话音。

航海军官用直尺和两脚规继续作图，使两舰航线在另一点上相交。“航向295度，航速33节。这样，我们将在今天凌晨6时左右，在这里和它在这儿相遇。”航海军官随即用铅笔在两条航线的交点上画了一个黑色的X号，作为重要标记。

“鞍山号战没了！”

“全舰进入战斗！”

年青的副官对舰长说道。

“怎么回事，快复述报文！”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有些哽咽的声音，突然间，通讯军官脸上那种镇定自若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脸色瞬时变得极其苍白，整个人就像要萎缩下去似的。

战列舰主炮齐射的威力是惊人的，在炮击的同时一阵剧烈的晃动传遍了整舰体。舰炮主炮炮管接连冒出数团黑中带红的烟团，随后，“轰”的一声巨响传了过来，军舰又摇了起来。火炮发射时产生的冲击波震的舰桥观察的窗防弹玻璃框框作响。

没有目睹过战列舰队齐射的人，永远不知道7艘战列舰同时炮击时的场面多么壮观，在7舰63门406毫米舰炮同时发射的瞬间，伴着轰天的巨响，原本漆黑的洋面骤然被炮口焰映的通红，红的发亮、亮的发白，强大的冲击波甚和图书至令以30节航速航行的战舰向后退出数米，而炮口产生的巨大压力，更是把航舷旁边的海面压出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坑来，而且这个坑随着冲击波的冲击朝着外界扩张着。

“或许自己不应该打这么早吧！应该再近一点！”

“长官！”

站在舰桥上的陈绍宽可以看到舰艏的两座庞大三联装406毫米舰炮炮塔在转动，瞄准了左前方的目标，而与此同时，拥有整个战列舰队最先进的计算机和雷达的盘古号，则充当起了火控舰的角色，为他舰计算火探数据。

“他妈的，给我闪开！”

4时21分36秒，国防海军大洋机动舰队战列舰队抢先于距离美军舰队20海里处开炮，距离接近舰炮最大射程。

已经做了最坏打算陈绍宽面无表情的命令道，看了一下时间，4时12分，“鞍山舰”已经和美军舰队游斗了近两个小时，先前当鞍山舰击沉一艘重巡洋舰后，整个舰队都沸腾了。

“我们需要多长时间？”

“命令舰队立即全速朝目标海区航行。”

“过去人家告诉我说，嘿！水兵的生活多自在，周游列国、四海为家，谁还不愿意离家出海呢？当海军，多好！老子来这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打洋鬼子的军舰，前年我们在印度，那开着小破船的英国佬，竟然他妈的说我们是一群装备着大玩具的‘童子军’，这一次非得让他们看看，中国海军不比他们差！”

“鞍山号发电，重创或击沉一艘美军驱逐舰。”

“别喝那么多少，小心到时候被震尿了！”

“各炮瞄准目标。”

“但愿鞍山号上的官兵会保佑我们击中目标吧！”

此时，有着战列舰舰长绰号的冯逸云和他的副官来到作战室。作为一个湖南人，在国防海军战列舰队中，冯逸云无疑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尽管是葫芦岛海校的一期生，在两年前，其主动向海军部提出申请到战列舰上服役。

猛一转身的陈绍宽无间中撞掉了旧相的规尺，“咔哒”一声掉出来，但却没有人弯腰去拾他，作战室内的温度骤将。

“命令鞍山号撤回！”在犹豫了数分钟后，看着海图上的敌我舰队位置，陈绍宽咬了咬牙下达了撤退命令。

“鲁平涛，你他妈的，为什么处处都比我抢先一步！”

“装填炮弹！继续射击！”

“嘟……嘟……”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警报声突然响起，随即各个舱室的扩音器中传一个声音。

在完成这一切工作之后，炮塔内的炮手们相互递了个眼色。他们中的任何人都没有战斗经验，尽管在过去的演习和训练之中，就已经习惯了大炮对“靶舰”、“标靶”发射时的巨响，但那是演习，根本不需要像现在那样，等待敌人的炮弹飞过海面，穿透旁边的装甲而爆炸……

而就这位战列舰舰长，在一年前的一次北太平洋演习时，用实际行动驳斥了海军部中越来越浓重的“战列舰无用论”，在北太平洋演习中，其利用充分北太平洋军演突袭的恶劣的天气，成功抓住了航母舰载机无法起飞的优势，以两艘战列舰，击退一只航母舰队，“击沉”一艘航母、一艘重巡，正是那次演习让海军部意识到，战列舰或许用处不大，但却是最好的航母护航舰。

那名军官的话音一落，整个作战室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心情，所有人的脸上完全被笑容所笼罩，他们所期待的海战终于到来。

在甲板下面拥挤不堪的住舱里，抓住战前最后一丝机会的水兵们正在和过去一样地休息或者写着家书，偶尔还有三五成群的水兵在那里打着扑号，或用敌舰图纸练习着识别敌舰，总之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消遣方式。

“……敌舰14或16英寸炮弹多次击中我舰，舰遭重创严重进水，舰上官兵死伤过半，舰艏粉碎，现已向敌舰发起撞击！祝舰队得胜！共和中国万岁！国防海军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