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时代
第124章 出卖
接着那梁勋推着自行车，李都远则在他的身旁走着，那梁勋听李都远很随意地说着，但看他的语气显然不会接受任何拒绝。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不仅你和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子孙后代，都会以汉人的身份生活在中国。‘觉罗者，传为宋徽、钦之后。’虽说这是无稽传言，不足凭信。当然，也不排除某一家族有这种血缘传承。那警官，指不定正是你们这一家族不是！当然回答的话需要做些什么！怎么你愿意吗？赵警官！”
乌克多点点头，同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店铺，店里卖的大都是各类钢筋、水管、铁皮之类，都是些新城的钢铁厂生产的玩意。
“你们正在建造中的袭击舰的详细数据！”
“你小子！行了！那爷记得你今天的通风的人情了，今个那爷先去收点银子。回头少不了你的那份！”
“免了！来！这是爷打赏你的！”
在处理完乌克多的案子后，天早已经黑了下来。走出警察所正要推着自行车离开回家的那梁勋听到自己身旁响起了几声掌声，只见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谢谢、谢谢你杨先生，哦！对了，袭击舰的主炮塔分布非常特殊，他采用的是前一后二的方式。”
付连海犹豫不决地说道，脑中不停的思索着五万元和所谓的保密守则/
“啪、啪、啪！”
听说有新号在皮货街开业乌克多顿时来了兴趣，那新城乌克多是不敢去的，新城里不说警察就是里头的店老板、工人个个都是敢玩命的主，还是不惹为妙，在这老城可是没有顾忌，尤其是那些个南边来的新商，他们大都喜欢散财保平安。
乌克多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出来，三百块是乌克多来时就想好的，现在这碗饭越来越不容易吃了，趁着现在赶紧多弄点才是正理。
在陈家良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乌克多已一把把小桌给掀翻了，上面的茶壶、茶杯摔了一地，乌克多大声嚷着，没钱容易，拿东西顶呗，这一屋子钢料怎么着也能顶着千把元吧！
听着这话，陈家良的脑子立即快速转了起来：给还是不给？不给眼下这事怎么应付？可要是给了，往后他再猴子大开品，这事可怎么办。
“那些人还以为现在是共和元年之前！”
一进包头老城旁人热切的招呼声，让乌克多不禁有些得意。虽说这满人是不当朝了，可乌克多凭着早些年皇上在位时自己旗人的身份，在这包头城里横行霸道，总还是留下的那些个积威，就是现在这包头城里头有几个人敢不买那爷的账。
“五万元！”
接过赏的都勒加立马献媚的对乌克多说道，眼中还着些许期待之色，若是乌克多从那铁货行里收了票子，到时再赏自己些，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不敢！不敢！就算我陈家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哄那爷不是！这不……小号刚开张嘛！”
说着话听着乌克多嗯了声，陈家良才朝后门走去。
“是……是的，长官！”
杨金耀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一阵狂笑。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中国人这种所谓的“袭击舰”的实际用途。而且对于警备舰队的担心也同样在瞬间消弥于无形。一支在设计军舰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的海军。有可能取得海战的胜利吗？这样的对手值得自己尊敬吗？杨金耀的内心深处立即拾起了原本对支那人的轻视和鄙夷，而不复初来时的那种警惕。
杨金耀安慰着眼前的这个怯懦而自私的支那人，他给自己的情报并不值这么多钱，但是杨金耀知心中还有其它的一些打算，当然这就需要眼前这个贪利的支那人的帮助。
乌克多一脚把陈家良踢到了一旁，就招呼人动手起来，不过乌克多并没有一味的全抢，而只选择了那些水管，逼人不能太甚，那些水管至多值个四、五百元和图书，想来这姓陈的最后也会自认倒霉。
皮货街356号陈记铁货行内，身后跟着几个喽罗的乌克多端坐在那摆弄着手中的扳指，这扳指是乌克多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几百年前进关时乌克多祖上就是靠这枚扳指引弦、控箭。
“妈的，给脸不要脸，姓陈的，今天要是不拿出这个数来！”
“支那人……杨……杨先生，你……你是日本人！”
看着那些庄户人急急忙忙在铁路上拾着，而且还面带着喜色的样子，穿着身短打马褂半露着块状的肌肉的乌克多皱着眉讥讽道。
经过几天的接触对于付连海这个人，杨金耀相信足够的金钱就可以收买他，他对西北怀着一定的恨意和不满，只要有足够的金钱，那么他就会出卖可以出卖的一切，而自己仅仅只不过是让他提供一些数字和信息而已。
伴随着大铁矿的“发现”，一座新兴的钢铁城市会因此在黄河边诞生，这个新兴的钢铁城市就是包头。这座前绥远特别区两大城市之一，拥有十余万人口，位于黄河北岸，为通向黄河后套重要门户，也正是因为大铁矿的发现，而成为了中国知名的钢城。
“当汉人还是当旗人？”
“妈的，敬酒不吃不罚酒，大爷我今天把你这破铺子给掀了！弟兄们自己动手拿东西，去给爷找个几辆板车来，今天你拿不出票子来，就拿这铺子里的钢料顶了！”
付连海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之后，心中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的杨金耀，而左手则紧紧的按着手中的牛皮纸袋，这是自己未来的全部希望。付连海明白自己所知道的这一切，或许并不值这么多钱。
“五万元，够自己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了！”
“对于袭击舰我所知道的并不多，只了解一些基本数据。”
“你懂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要是警察真管了，那人敢这么这样？这事我来处理！”
“那爷，您看……小事情开张日子不长，这外面还欠着人家的账呢！您得多包涵……”
陈家良连忙弯腰拾着散落一地的票子，一边还陪着笑解释着。
乌克多一看这陈家良手中的票子，脸色立即变了，娘的！一块钱一张的绿票子！这么一叠至多也就五、六十块。
杨金耀看着付连海惊讶的模样，直接用言语彻底的打醉了付连海的最后一丝的伪装。只有彻底的摧毁他的那所谓的自尊和所谓的爱国心，他才会选择和自己全面合作，而自己在以后还需要他人的帮忙。五万元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吗？当然不是！
在这次长达几个月的考察中，考察团不仅发现了白云鄂博，从白云鄂博大山上取下了一马驮子矿石标本，记满了对白云鄂博大山各个踏勘点的记录，还绘制了近千幅地质图，记录了数以万计的文字资料，收集了地质资料一百余箱，从而为开发这一大型铁矿奠定了基础。
都勒加连忙面带讨好之色的道着谢。只不过在乌克多转身朝皮货街走去的时候，都勒加的眼里闪过一些狡黠的眼神，随后又被无赖的眼神所替代。
正因为如此，在大量的机械车辆出现在蒙古人口中的“神山”附近，并开始按照勘探地质资料资料着手规模建设大型露天铁矿时。一些迷信而无知的蒙古人在部分人的鼓动下，企图阻止铁矿的施工建设。早期是毁坏施工机械，后来甚至发展成了绑架和杀害矿区的工程技术人员。
尽管李都远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那梁勋的脑中却是如炸雷一般。
“那警官，我是调查部的李都远，我想我们需要谈一下！”
蒸气机车鸣响的汽笛，吸引了路边田地里农民们的目光，那列南来的火车并没有驶入车站，而是直接驶通过岔道驶向了新工业区，当农民们看到那列火车驶过的时候，靠近铁路的农民便到铁道上拾起了散落的煤块，那些煤块都是从黄www.hetushu.com.com河南的鄂尔多斯的神府煤矿运来的。
而陈家良则是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等到估摸着眼前这那爷喝得关东多了，就掏出从北屋钱柜里拿出的一叠西储券，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乌克多的面前。
“哟！我当是谁那！怎么新着，那警官，想抓我是不是？搁在七年前，你他娘的见着我还得给老子请安磕头知道不！你……”
考查团的一位地质队员在写给西北地质研究所所长丁文江的信中提到：“神山，巴延博客图，名副其实，整个南半壁都是纯粹的矿石，铁和锰，矿苗的地面一直扩张到察罕鄂博庙，这已由我绘画下来。”
“那爷，你先晚会，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李都远笑问道着身边的那梁勋。
“绝不能因为一小擢人的抗议停止白云矿的建设。对待那些人的违法行为要坚决而果断的镇压下去，我们必须要用自己的行动让他们明白，我们不会吝于用子弹恢复秩序！”
陈家良连忙陪着笑的哀求着，希望眼前的这乌克多能高抬贵手。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
“主炮塔前一后二！哈哈……支那人！”
得到了授权后的警备部队除了使用会镇暴用的霰弹枪发射橡胶子弹之后，在矿区遭到攻击之后便直接使用了制式武器，结果造成数十名持枪暴徒的死伤。随后十余名蒙古以及满清遗族因涉嫌煽动叛变被捕，随后被特别军事法庭处以死刑，他们的家人遭到流放，一切财产均被没收。
“丢你娘的！晚了！愣什么！还不动手！拿那些水管，那东西值钱正顶用！”
“那爷！小的给您老请安嘞！”
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因白云矿发生的冲突，早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全中国只看到一个新兴的钢铁城市在黄河北岸的被建立了起来，第一座高炉炼出第一炉铁、第一座平炉炼出第一炉钢，轧钢厂生产出第一根钢材……铁矿以及钢铁厂改变着包头这座古老的塞北古城，在包头老城北的昆都仑河附近出现了一个更为繁华的工业城市，兴于百年商贸的老城和兴于钢铁的新城共同组成了新包头。
“掌柜的，外头的那几位可是来者不善那！要不咱们去报官吧！听说这西北的警察比内地的强多了！”
共和六年年中，由中外专家组成的西北科学考查团中，带领着数十名年轻的地质队员按照公司提供的资料，乌兰察布草原——这片阴山北麓的敕勒之川，牧草如毡，羊群似白云飘落。但在它辽阔与苍茫的西北方，一座山峰兀立在那里，在灼|热的阳光下泛着青黑色，周围的群峰则匍匐在它的脚下，此地似为“哈喇托落海”，蒙语 白云鄂博山也称白云宝格都，蒙古语意思为“富神之山”。
“那梁勋，你是想当汉人还是想当旗人！”
随后以防止叛乱为名在西北全省范围内强制收缴非汉裔居民持有的武器，当然一部分合作的蒙古贵族仍然准许保留自卫武器，但是他们的王府武装被强制解散。在刺刀的迫使下，秩序得到了恢复，同时解决了一直困扰着西北的蒙古贵族问题。
看到付连海仍然在犹豫着，杨金耀再次提醒到五万元的好处，这一次是用名利来劝诱道眼前的付连海。杨金耀相信眼前这个非常功利的他一定无法拒绝来自名利的诱惑！
“你想知道什么？”
付连海不断的在心里琢磨着这个数字，同时琢磨着自己的得失。五万元的诱惑力的确很强，对于过去月收入只有一百二十元付连海来说，这相当于自己四十多年的收入。
跟在乌克多身后的喽罗适时地说道，这种敲诈勒索的事情大家早已是轻说路熟了。
看着眼前的钞票，付连海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想起过去几天自己的悲惨“遭遇”，付连海再出没有一丝的犹豫不决，直视着桌上花和图书花绿绿的钞票，付连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在付连海看来是西北背叛了他，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取回自己应得的而已。
“那警官，只花了十块钱，就解决了包头城的这个毒瘤，虽然拐了不少弯儿。可却没违法，又顺便报了多年的私仇，乌克多这次至少在在新疆沙漠里头呆上三十年。那警官，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陈老板，你这买卖开的不错啊！”
在接到施工受到阻碍、工程人员遭到绑架、杀害的消息后，司马没有一丝犹豫就下达了这个命令，同时命令河套警备团立即进驻矿区，用手中的步枪去保卫矿区的安全。
对于衣食无忧的乌克多而言，这些庄户人只要稍微拾上十几二十斤煤，就能在店里换上够家里吃上一个月的精盐的事，显然不是乌克多所在意，在乌克多看来，这种拾些煤块的事显然有些掉份儿。
“付先生，五万元足够你在国内开一家工厂。如果那样的话，五万元会变成十万、二十万、甚至一百万，你知道现在是实业生金。几年之后，您或许会成为中国知名的富豪，到那时西北的所有都会知道他们错了！”
“袭击舰使用的是舰炮，是根据西北生产的装甲要塞炮为基础研制的三联装254毫米舰炮，一共有三座三联炮塔，另外拥有六座双联高平130毫米副炮。杨先生，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您知道的，我只是监造人员，并没有参与设计，这些资料都是从详细施工图纸资料上看到的。”
而且在说话的时候，杨金耀拿出了厚厚的十叠五十元钞，花花绿绿的钞票摆在桌子上的确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力。杨金耀可以看到当付连海看到这些钞票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些许贪婪之色。
都勒加的讨好和巴结让乌克多找到了回到从前的感觉，心情不错的乌克多便从掏出了几毛钱赏了过去。
“……那他的舰炮呢？他装备什么舰炮！”
“那就好！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手中提着警棍的那梁勋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面带冷笑着说道，眼盯着坐在那的乌克多目光中似乎带着些如愿以偿的意思。
李都远打断了那梁勋的话，然后嘴角带笑地看着身边这个为达目的可以违反规则的警官，谁能想到这个看似老实憨厚的警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有时候老实憨厚的外表就是最好的伪装，伪装了一切不为人知的罪恶或是其它。
听着这些数据作为海军军官的杨金耀在离中将这种“袭击舰”划入了“快速准战列巡洋舰”的序列，他的吨位很小、速度很快、航程远。这或许是支那人受限于自身技术水平不足而制造出了的一种薄皮战巡，当然也不是没有一点优点，他的速度就很快，不过他的火力却非常薄弱。
“哟！那贝勒！您老这进城来了！”
“一群贪小便宜的穷光蛋！”
付连海此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有些不太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酒吧老板。付连海甚至于都不相信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可以换到五万元。
“否则爷，今个就把你这破店给砸了！”
离老远一见着乌克多的影子，穿着身破袍子的都勒加就连忙过去请了个安，脸上带着献媚的笑容，那一副讨好、巴结的神态和宫里的太监并没有什么两样。
“付先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我需要的仅仅只是几个简单的数据。是他们先背叛的您不是吗？这些钱你可以看成是他们给你的补偿，拿到这笔钱后，你即可以离开葫芦岛，到上海、到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开始你的新生活。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永远！对于您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姓陈的，你这铺子开的这么踏实，都是那爷在旁边给你撑着，说说你打算怎么给孝敬那爷！”
“是做好公民！相信你会很乐意做个好公民不是吗？赵ｍ•hｅtｕshu.ｃｏm.cｏｍ警官！你说是吗？”
说着就把陈家良手中的钞票扯过来扔在了地上，绿色的一元钞票一下散的满地都是。
“那爷，也不知道您平时里喜欢点儿什么，您就自个看着买吧！改日我专程去拜访你！”
考察团在草原上发现矿石后，顺河流向上追溯，发现铁矿矿石沿沟散布，比比皆是，越接近一座山峰矿石越多，考察团的专家和地质队员们确定这是矿床所在。在当地人称之为“宝山”的最高峰，在夕阳的映衬下，宝山闪烁着黑色的金属光芒。攀上主峰，一个巨大的敖包静静伫立着，俯瞰众山，南坡半壁皆为矿区。
听着身的这个调查部特工，调查部的人都这么自称，听说是主任发明的新词。那梁勋不知所措地回答道，显然他们是查清了一切才来的，他到底为什么来找自己？
“你是让我……”听着李都远的要求，那梁勋感觉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都远。
“绝对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你我之间的交易永远只存在于你我之间！”
那梁勋的脸色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话变得越发地难看起来，同时心跳开始不断加快，呼吸出显得有些紧张，一时之间变得举指无措起来。
李都远自顾自地说道，并没有考虑身边的那梁勋的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白云矿发生的流血事件，并没有引起国内的关注，在所有人看来，这不过又是一场叛乱而已，国内的舆论普遍都支持西北果断的镇压，自共和初年起，内外蒙民的多次叛乱已经让国人对他们失去了任何信心。
看着眼前有些惊骇的警察，李都远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这不是和那梁勋商量，而是对他的命令。
当身为的西北地质研究所所长的丁文江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显得异常兴奋，他在日记中写道：“发现巨大铁矿，这是中国的福祉。”并断言：“如能对白云鄂博铁矿进行大规模的开采，她必将成为发展工业的主要矿源，并将促使西北钢铁工业进一步发达起来。”
强压着心中的窃喜杨金耀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这些数据正是国内的舰船专家以及海军专家所急需的，他们需要用这些数据评估袭击舰的威胁，以根据其威胁的程度再由海军制定应对之策。
李都远的说话声很平淡，但是却带着一种蛊惑力，带着蛊惑的声音慢慢的引诱着那梁勋。
“容我再考虑、考虑！”
“嗯！袭击舰的水线长为200米，宽21.65，吃水7.25米。标准排水量为16967吨，设计航速为28—30节，140000马力。它的水线主装甲带厚度为152毫米，艏艉为80毫米。另有设有一层斜面55毫米的穹甲，配有3213吨燃油，按照他的设计以20节航速巡航时航程可以高达6000海里。”
“这不刚开张！借你那爷的吉言，往后生意若是做发了，头一个得孝敬你那爷不是……”
“那警官，你是旗人的吧！正红旗，伊尔根觉罗氏，满清八大姓啊！若不是祖上犯事，想来也不会在这地方的隐名埋姓过日子吧！是什么事来着？好像是涉及到什么宫禁是吗？”
一会儿，陈家良春了茶出来，茶是陈家良从南方来时带来的铁观音，在包头这地方并不是随随便便能喝到的，平时里陈家良也只是招待贵客用而已。不过用在乌克多身上显然是废了，本身有些渴的乌克多如老牛饮水一般的一杯一杯地喝着，那顾得茶叶的好坏。
看着的陷入沉思中的付连海，杨金耀声带着诱惑的对其说道。来自国内的命令让杨金耀必须要尽快得到中国人建造的袭击舰详细数据，以让国内海军专家评估袭击舰对日本海军的威胁。为了完成国内交给的任务杨金耀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收买。
叭的一声，乌克多狠狠的把茶杯摔到地上。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动手和_图_书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出现在了店铺的门外，铁塔似的身子将店门挡了一小半。
付连海的手按着桌上装着五万元西储券的牛皮纸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些数据在过去的几个月之中都已经刻在了付连海脑中，付连海一边说着，一边想象着自己拿到这五万元应该去做些什么。
陈家良摆摆手断然拒绝了伙计要报警的提意。花钱消灾例来都是生意人的首选，在这里也是同样，说罢，便朝北屋走去。
“那……那爷！不能啊！您若是把货拿走了……”
杨金耀在说话时，用行动消除了付连海的担心，他把钱装在了一个牛皮纸袋内，然后推到了付连海的眼前，中国有够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让支那人帮你办事，就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为了得到好处，支那人愿意出卖他们的一切。
听着这声音乌克多只用余光扫了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说着，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在那梁勋的身后出现了几名警察。这时乌克多一下愣住了。
“付先生，如果不是日本帝国，你以为谁会花如此高价从你的手中买这些！其实你早已经猜测出来了，但是你仍然选择出卖了你的国家！不是吗？付先生！”
“拿走这五万元，然后到上海去！这算是西北给自己的补偿！”
陈家良连忙站起身来的争辩道。
此时的付连海已经再也看不到了过去的那种自傲，所表现出的只有前所未有卑微和讨好。人一但把自尊出卖给敌人，往往就会发生这种转变。
陈家良前脚一进后院，一个伙计便从旁屋里跑过在老板身边的轻声说道。
“能陪你走一段吗？”
“乌克多，敲诈勒索不成转而抢劫商铺，这个罪判下来足够你到新疆的沙漠里头种上二十年的树！”
话音一落作势就要推自行车离开，这时那梁勋看到了那个男人掏出了一个证件，看到上面的徽章，那梁勋愣了愣呆住了，没想竟然是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那个部门的人。
“嘟……”
这是国内主流舆论对这件事的看法，对于那些叛乱分子，他们没有一丝的过分的同情心。
“谢那爷嘞！小得就在这静候那爷佳音了！”
“付先生，您不需要担心，虽然您的情报并不值五万元之多，但这些钱是我们赠予一个朋友的礼物。”
付连海不断的在脑中说服着自己，似乎种种理由都在告诉付连海收下这些钱吧！这是西北的补偿，这是自己应得的、这是……反正当一个人想收下一笔的钱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找到各种的收钱理由。
“娘的！打发要饭花子可是！”
“这桌子上的一共有五万元！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那么这五万元就属于你，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我需要的只是你知道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把这些钱装起来！”
只不过人们永远都不会记得，在这座钢城建立的背后却带着些许浓浓的血腥味。蒙古人的宗教观念很深，迷信尤其厉害。他们在高处用石头堆了一个“包”，上面放了若干盘羊头骨，插了许多旗子，以为这是天神寄托的地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到了某月某日，宰羊以祭。据说动了上面的一草一石便要生病的。“蛮子”（泛指汉人）动了上面的一点东西，神也要迁怒于他们，使他们家宅不安，牲畜死亡……
未待那陈老板把话说完，乌克多把那牛眼睛一瞪，话从牙缝里挤了出来：“陈老板，你没和那爷说实话吧！”
说话时这人的脸上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
“谢谢那爷！谢谢那爷！那爷，皮货街三天前刚新开了一家陈记铁货行！老板是一个南边的行商，刚来咱西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
听着杨金耀的狂笑声，付连海惊慌失措地看着眼的这个止住笑声的“杨老板”，付连海没想到自己竟然把机密出卖给了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