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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地看了一眼室外的某个方向时，陈默然的视线无意间在蔡锷的身上停了不到一秒钟。

“我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毕竟正像百里说的那样，在战争时期容不得任何异端声音，我们需要的举国一致，谋得战争的胜利。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记住主要的一点：中国需要我们赢得这场战争，我需要你们大家的支持，只有我们携手一致，方才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为中国赢得尊严和他国的尊重。”

“总是需要一个决定的！”

“依靠国际调停适时结束战争是好！但是……”

“不论未来战局如何，胜也罢，负也罢，就是不要和它们讲和！”

然后他又沉默了下去，在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疯狂，或者说是真正的赌徒，这一次和过去完全不同，过去是赌对方不敢打，而这一次，却是主动和他们打起来。

与会者沉默不语时，陈默然的举动和平常完全不同，他坐在首席不停的玩弄着手中的钢笔，似乎在指间转动钢笔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偶尔他会住手头的小动作，喝一口茶，然后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短暂的沉默之后，蒋方震看着执政，缓声吐出一句话。

注意地听着他的问题，陈默然一次也没打断他们任何一人的说话。直到蒋方震提出他的建议的时候，虽说对这个“消除异端”的建议有些惊讶，但陈默然仍然用掩饰得非常巧妙的那种激|情说道。

他们的沉默让陈默然和管明棠互视和-图-书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

“哲勤，可以挤出这笔款子吗？”

“好了，钱的问题我解决了，别的我不敢承诺，但至少可以承诺一点，绝对不会因为银子的问题，耽误事情！”

他的话让陈默然点点头，若是败了，恐怕只能打一场持久战了！

执政府的会议室外，几名卫兵站在距离会议数米远的地方，偶尔卫兵会看一眼依旧亮着灯的会议室，这场会议从昨天下午，直到开到了……卫兵看了一下怀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会议。

“如果战争爆发，就必须要彻底抛弃依靠国际调停结束战争想法，无论胜负，我们只能坚持到底，坚持到对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我们方才能赢得了战争，至少对外，我们要做出不达目的，绝不接受调停的姿势！抛弃国际调停，并不意味着要抛弃调停结束战争的希望，毕竟从战略上出发，我们最终需要用外交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尤其是海军实力上的差距！我的意思，如果……如查我们在陆地上战败，到那时，对我们而言就只能坚持下去了！和敌持久抗争！”

“到那时，只有举国一致一途可走了！”

摇摇头，陈默然打消了管明棠要动那笔钱的念头，那笔钱是从几百万旗人那里查没的银行存款、现银、古玩、房屋拍卖所得，这是一笔意外的收入，像南京满城房屋的拍卖就得款近千万元之和图书多，这甚至还不包括查没的旗地。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们更多的却是在思考着，而陈默然也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充分的思考时间，但却未宣布散会，因此漫长的会议一直开了十二个小时，嗯！看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十二个小时零二十六分钟。

“执政，如果您真的决心要打，至少……至少想办法给海军添置不少于三艘巡洋舰和十艘鱼雷驱逐舰以及十艘雷击舰！”

提议被拒绝后，管明棠看着执政说道。

而其中长达八个小时的时间，大家一直在那里思考着。

点点头，陈默然注意地看了一眼蒋方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同样的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他。

“如果不动那笔款子的话，恐怕还需要发行不少于2000万英镑的特别债券，执政……”

烟雾弥漫，即便是平常不吸烟的人，此时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香烟，参加这次特别会议的人并不多，甚至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放下手中的笔，陈默然挺直腰身，双肘拄在桌上，看着众人。

作为这场战争的直接鼓动者，管明棠一听顿时急了，如果不讲和，这场战争就根本不会有尽头。

炎黄4602年也是如此，已经是10月底了，还是一片秋风瑟瑟，北方吹来的风虽带着寒意，可却还能让人享受到秋天的尾巴，对于南京来说，寄居于的 寺的达赖喇嘛并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尽管报纸上长篇累牍的报道着什么什么官员拜访达和_图_书赖，什么什么法师与达赖谈法，什么执政在执政府宴请达赖，对于并不信喇嘛教的汉人来说，达赖的到来，顶多是让他们在下关码头看到一场盛大的欢迎议式罢了，至于其它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

哎！

“蒋参谋长，我需要提醒你一个事实，战争最终还是要结束的，只要战争爆发，即便是没有胜利的希望，只要我们坚持一两年，必然会有外国出面调停，最终国际调停会结束这场战争！”

这笔钱从一开始，就是要作为教育经费使用，用于在全国建立中小学教育体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那款子，动了也得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到年底之前，财政部能挤出不少于7000万元的战费，其中可以拨出一半作为海军紧急购费用……”

没有人回答，准确的来说没有人愿意给出一个答案。

“这一仗，总归是要打得，如果不打，中国至少在十年内，都没有让世人刮目相看的机会，几月前我们赌过，这一次我们还是要赌一回，若是赢了……权衡利弊之后，我觉得……”

陈默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原本这笔钱应该用于工业债券认购，而现在……没办法，借自己的和借外国人的并没有多少区别，只要能打赢这一仗，别说是几亿，就是几十亿元的外债都能借到。

“您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江南的冬天总是来得很迟。

和蒋方震对视一眼后，蔡锷苦笑一下。

看着他们，陈默然认真和_图_书的说了一句。

叶祖圭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他知道执政是在赌什么，海军在这场战争中会有发挥的余地，但更多的却是将希望寄托在一场赌博上。

拿整个国家、国运和未来去赌！而赌的同样是这个国家未来！

“那是教育经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即便是将来用了，用多少也经补多少！”

“我答应作……我将竭尽全力去做我能做的一切，无论是坚持到底或是清除国内的异端，也各市地到那时候，我将不得不作出一些违心的决定，也许到那时……”

从会议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蔡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份地图看了眼，平素他不吸烟，可现在他却吸起了烟，口中吐出的烟雾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人，此时他心中的犹豫。

“同时对内，必须要实施兴国一致，任何异端声音都必须给予清除，执政，这一点执政府可以做到吗？”

叶祖圭同样也吸着烟，他在吸烟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感觉到有人把视线投向自己，他迎着视线看去，是执政！

“执政！”

尽管执政府为达赖的到来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和宴会，但达赖注定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执政府而言，相比于这个西藏的土皇帝，执政府有着无数国事需要处理，甚至于在蒙古的光复也只是举行一场小小的宴会，在插曲之后，南京还是需要回归正途。

这个国家从这一天起，炎黄4602年10月21日开始，开始拧紧了发条，为同一件和-图-书事努力着，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整个国家或许只有这个房里的寥寥几人才明白，这个国家的政府、军队、工厂将要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去努力。

看着有些焦急的财政部长，蒋方震摇了摇头。

终于听到一个满意答案的陈默然微微一笑，扭头朝管明棠看去。

“既然决定要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执政能够做到的话，参谋部支持这个方案！”

“考虑的怎么样了！”

在烟灰缸内拧灭香烟，管明棠现在多少总带着一些自信，积压了半年的海关关余和过去一个月间征收的附加税，再加接下来两个月的关税，让财政部能挤出这笔款子。

虽然执政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但蔡锷还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抬起了眼睛，强装出笑容，似是叹息一般的道了一句。

默默不语的几人彼此看着对方，会议已经开了十二个小时，虽说十二个小时间只喝了一杯养生的米糊，可众人却没有一丝饥饿感，对于他们而言，或许现在饥饿已经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我来认购！”

“虽说明年要取消厘金，免除农田、商业苛捐，政府税收损失超过1.5万万元以上，但是关税收入明年预计可以达到3万万元，足以弥补差距，另外通过对敌产查没、拍卖，财政部尚有一笔高达4.767亿元的预款……”

知道无法回避的他心叹一声，微垂着脑袋。

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

“执政！”